四十回 史鼎傳信賈府忙
夜半三更不管是誰家,大門被急促的敲,都會害怕,尤其是這些官宦世家,有道是伴君如伴虎,過得更是心驚膽戰。所以大門一陣猛敲,當時就嚇壞了門房,急忙上前詢問:“什么人呀?”只聽外面低低的聲音道:“史家的。”門房一聽是史家來人,就知道出了什么大事,而且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一邊讓同伴進去稟報,一邊打開門。
只見外面站著一個身材魁梧之人。門房一愣,急忙施禮道:“原來是侯爺,侯爺來了,快請進。”來人竟然是忠靖侯史鼎。門房急忙將史鼎往賈政的書房領。史鼎道:“罷了,半夜三更的,不要驚動到別人,到姑太太屋子里就可以了。”
門房答應著將史鼎領到上房。這時候賈母已經醒了,急忙出了內室。鴛鴦和晴雯扶著賈母,勸道:“老太太不要著急,不能有什么大事的。”賈母道:“你們不知道,這半夜三更的,一定有什么大事,不然我那侄兒也不會不顧忌諱的來了。”鴛鴦和晴雯都不說話了。
賈母這里剛做好,史鼎已經被琥珀帶了進來。史鼎上前見禮,道:“見過姑太太。”賈母急忙道:“不用多禮了,這個時辰出來可是有什么大事?莫不是……”說到這里心中一陣害怕,身子不由的晃了晃。
史鼎急忙道:“姑太太放心,家中沒事,只不過聽到一個消息,擔心你們府里做錯了事,拿錯了主意,這才趕緊的回來。”賈母這才略略放心,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坐下說吧。”史鼎道:“姑太太,你那侄孫媳婦的哥哥是御前侍衛,今天晚上起更的時候,他到我們家里,說太子突然病危,現在已經是昏迷不醒了。皇后急了,明日就要下旨,為太子選妃沖喜。”
賈母一聽也愣在那里,半晌才道:“給太子沖喜,倒也是件好事,可惜云丫頭定親了。我們府里的丫頭,唉,不是小就是庶出,不行呀。”史鼎道:“姑太太,我之所以連夜過來,就是擔心您這樣想,千萬不能拿錯了主意,害了府上呀。”
賈母一愣,知道事情有些變化,看看鴛鴦和晴雯,賈母道:“你們也悄悄地,和琥珀一起去將大太太二太太,還有珍大奶奶找了來,再讓外面的婆子讓小廝將大老爺二老爺找來,還有珍大爺璉二爺,就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說。”鴛鴦和晴雯也知道事情不簡單,鴛鴦還好,晴雯急忙忙的向外走。賈母喝道:“慢些走,別像火燒了眉毛似地。沉穩些。”晴雯停住腳步,鎮定一下,才向外走去。
賈母對鴛鴦道:“你也去吧。”鴛鴦點點頭。看屋子里面沒有什么人了,賈母才道:“這是怎么說?”史鼎道:“看皇上和皇后的意思,可憐太子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側妃姬妾,既然是沖喜,若是太子病好了也就罷了,若是太子不幸歸天,不但太子妃要殉葬,就是太子妃的娘家也要獲罪。”
一聽這話,賈母可真是吃驚了,道:“這又是為什么?”史鼎道:“您那個侄孫媳婦的哥哥說皇上說了,如果一點的規矩都沒有,豈不是人人都要爭做太子妃,那樣怎能找出個好的,所以只能這樣,懲罰重些,那些人就不會任意而為了。”賈母道:“這可是不好,太子從七八歲的時候就說有病,也不經常的見人,即使現在大了,該參政了,也是躲在東宮中不出來,也不知道太子到底得了什么病,唉,誰知道會不會好呢。”
史鼎也道:“是呀,我就擔心姑太太一時間看錯了,才急匆匆的來了。”這時候鴛鴦晴雯回來了,鴛鴦道:“太太一會就過來。”史鼎急忙站起來道:“既然這樣我就告辭回去了,姑太太小心才是。”
賈母點點頭,史鼎也就告辭了。賈母這里沉吟,王夫人離得最近,所以很快的就來了,進得屋來,急忙道:“老太太,可是娘娘出了什么事情?”賈母搖搖頭。仍然坐在那里想心事。王夫人只得規規矩矩的坐在那里,也不好說話。過了一會,賈政也被人從趙姨娘的屋子里找了來。又過了能有一盞茶的時間,賈赦和邢夫人,賈璉和鳳姐都過來了。
賈赦道:“老太太,怎么了?這深更半夜大冷的天將我們叫了來?可是有什么大事?”賈母抬起頭,道:“剛剛我那侄兒來了。”賈政一愣,道:“可是宮中有什么消息?”賈母點點頭,道:“他來是告訴我們一件事情,說是太子病重,皇上和皇后明天就要開始為太子選太子妃沖喜了。”賈赦賈政包括王夫人臉上都是一陣驚喜。賈赦脫口而出,道:“這倒是好事,如果行的話,就讓迎丫頭去吧。”
還沒等賈母說話,賈珍和尤氏也到了,賈珍道:“什么事這樣急?”賈赦道:“剛剛史侯爺來了,說太子病危,朝不保夕,皇上已經決定,明日下旨為太子選妃沖喜。”
這時候王夫人道:“老太太,我看著倒是一件好事,就像大老爺說的,索性的就讓迎春探春前去,您看如何?”王夫人的話一落地,賈母搖了搖頭,道:“且不說別的,就是她兩個的身份也不夠,都是庶出,這是絕對不行的。”王夫人想了想,道:“這倒也沒有什么為難的,索性的就將探丫頭算在我的名下,也是嫡出的了,到時候……”
王夫人的話還沒說完,賈母一口啐了過去,道:“你個豬油蒙了心的,要知道那可是欺君之罪,若是被查了出來,我們府上就全都完了。更何況,剛剛我這侄兒說的,太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沖喜的太子妃是要陪葬的,而且沖喜沒有達到目的,太子妃的娘家也是要獲罪的,不然你以為那樣的好事會沒有人搶著做?”
賈政也道:“老太太這話說的對,雖然貴為太子妃,可是現在太子生死難卜,若是……出了什么大事,被別人記恨上可就不好了。”賈政這樣一說,賈赦也發現其中的問題了,點點頭道:“可不是,我怎么沒有想到呢。那我們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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