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過不去的橋
結束了阿易父子的那件事情后,練僻和白依開始朝市中心走。隨著新一屆市長選舉的開始,臨界市整個以市中心向外擴展都積極參與到了選舉的籌備工作中。最明顯的就是車站站牌上張貼的海報。競選市長的有兩人,一男一女,女的倒沒什么,但男的似乎在哪里看到過?哪里呢?
突然練僻感覺到有一只手伸進自己前胸的衣服口袋里。是白依,她拿出了里面的錢包。
“額……你要的話和我說一聲就可以了,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你這樣伸手就拿,讓我有種自己連錢包都沒能力看管好的無能感。”
白依背對著練僻,似乎根本就沒有在聽他說話。瞬間練僻的無能感又爆棚了幾個立方倍。只見白依翻著錢包,然后從里面拿出了那張之前在廢墟里找到的照片。
“這個人……”練僻赫然發現照片上的人和海報上的一模一樣。“我的朋友是市長候選人?”他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白依,對方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難道自己失憶前路道有那么粗嗎?
他的名字叫塞巴斯蒂安?人見,這叫什么鬼名字……可他卻是照片上的那個人無疑。
“看來我們去市中心的這條路是走對了。”練僻笑著說道,這下估計能解決很多問題。如果他和塞巴斯蒂安是好朋友的話,那此次投奔最差對方還不給自己百來塊錢花花,不行,這種想法太沒志氣了,干脆問他討個官兒當當,嘿嘿。
想到這里練僻屁顛顛的朝市中心走去。臨界市不算小,所以即便是打車也要花不少時間。而今天似乎尤為特殊,因為天降大雨!
道路雖然不堵,可雨水畢竟還是拖慢了行程,走走停停依舊在中心外圍打轉。眼看這就要過橋朝目標更近一步了,車子卻停了下來。
“怎么停了?”練僻問道。
“封橋啦。”司機說道,“你下車吧,我就送你到這里了。”
“好端端的為什么封橋啊?”
“下雨啊!”司機似乎有點不耐煩。
“下雨也不用……喂,你干什么?”練僻盡然被司機趕下了車,“混蛋,郊區的司機都這么霸道的嗎,信不信我到你們公司去投訴你……”
司機搖開窗從里面伸出一條胳膊,然后對著他豎了個中指。
“嘿,有種你下來,信不信我打爆你的眼睛。”練僻看著遠去的車子,回頭問白依,“你信不信我打爆他的眼睛。”
白依搖了搖頭,哎,練僻瞬間就泄氣了。
很奇怪呢,這座橋明明就這么在那里,也沒有路障,為什么就沒有人過橋呢?連走路的人都沒有,這也太自覺了吧。練僻只能搖搖頭,自己走上了那座橋。
這就是一座很普通的石橋,雖然比常人映像中的要長,可至少一眼還是能看見橋的另一頭。
“切,不就過個橋嗎。我自己也能走過去。”練僻自言自語的說著,一只腳正式踏上橋的主體。
雖然大雨猛烈,倒也沒有顯現出這橋有多難走。只是不知為何四周總是有點霧騰騰的感覺。大概是石橋浸水溫度降低和周圍的氣溫形成反差而產生的水汽吧。又走了兩步,練僻好似聽到了一陣迷茫的嘆息聲。他下意識的朝后面看去,什么也沒有,只是走來的那條路。待到其再轉頭回去時,前方的橋已經被大霧徹底遮蔽。
現在練僻有點知道為什么那司機死活都不肯上這座橋了,不過他還是很想打爆那家伙的眼睛。此時的他唯有站在原地靜觀其變,因為大霧早已將其團團圍住,能見度不足一米,甚至連石橋旁的欄桿都看不見。不僅如此,原本只是一陣的嘆息,現在卻變的到處都是,隱藏在霧霾間,環繞在四周。
“白依?”練僻喊道,“你怎么看?”
白依走到他身前幾步,猛的用拳硬轟石橋橋面。每轟一次都如打樁機那樣猛烈,每轟一次,濃霧都被震的向后退去。但同樣每一次轟擊之后,霧氣又照樣籠聚過來。
“這樣也不是辦法啊。”與此同時,周身的霧氣里又發出了十分凌亂的“啪啪”聲,感覺就像許多坨肥肉從高處落到石板上一樣。練僻下意識的往后退,卻始終不敢退出自己的可視范圍。
約莫十秒后,其隱約看見了一根根,或者說是一條條紅色的“木桿”,朝他所站的方向成群的傾倒下來。好奇心驅使練僻想看個究竟,但下一刻他就被白依整個的吊了起來。而就在雙腳離地的瞬間,原本所站的石板上一下子涌出了至少數十條的殘肢。沒錯,是殘肢。先前凌亂的“啪啪”聲正是這些殘肢夾雜著如爛泥般的皮肉在石橋上硬生生拍出的。隨著練僻和白依的升高,那些殘肢也隨之升高了一段距離,可最終總算是鞭長莫及,消失在了下方的濃霧中。
雖說層層的濃霧掩蓋了血紅色的殘肢,但是光憑想象練僻仿佛就能看見整座橋上密密麻麻如同風中的麥穗般搖晃的殘肢斷臂,從上往下看,一定有說不出的惡心。或像蠕動的毛蟲,或像成團的魚蟲……
“對了白依,你看看我們能從空中走嗎?”練僻略微回過了神,老實說這是最后一個辦法了。
白依拽著他的衣領向前勻速飛去,不久,兩人就回到了剛才上橋的那條路。
“額,走錯方向了,快倒回去。”練僻說著。白依又拎著他的衣領朝反方向飛去。沒過多久,終于看見了盡頭。但兩人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這……”練僻依舊盤旋在原先路段的上空,也就是說無論他們怎么走都會回到原先上橋的地方,這橋難道就真的過不去嗎?
“鬼打墻???”練僻歪著頭嘀咕道,“把我放下來先,你這么拽著衣領感覺我像個小白鼠一樣。”
“啪嚓”一聲,白依把他從空中扔了下來。
“哎,不是親生的就是不一樣啊。”練僻爬起來不停的揉著摔疼的屁股。大雨還在不停的下,已經不是傾盆了簡直就是傾缸啊!!!沒辦法,先找個地方避避雨吧。兩人正準備走,無意間的回頭,瞥見橫立在那兒的石橋,沒有濃霧,沒有殘肢,沒有嘆息,仍舊能一眼望見對岸。練僻邊走思索著是否繞道而行,亦或者等雨停了再說。說到雨,雖說勢頭很猛,但是他渾身上下卻沒有一處是濕的,當然這還要感謝白依。有她在身邊自己總能獲得一點優于常人的待遇。
啊,前面不遠處有一間簡陋的木房,還是到那里去休整一下理理頭緒。練僻這么想著朝前面不遠處的方向加快了步伐、
“什么呀,原來是間公共廁所啊。哎……算了。”不知是觸景生情還是心理暗示,正所謂既來之則安之,那自己就順道排排水吧。就當他在那兒醞釀感情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眼前的木板墻上寫著一行字:“好難過,沒法呼吸。”練僻皺了皺眉,將頭往旁邊一側,另一邊的墻上也有一行字:“擠死了,好痛苦。”什么呀,要說廁所里的涂鴉不應該都是什么“考試作弊”,“捐精”之類的嗎,這間廁所里寫的也太……TMD,害的自己都放不出水來了。
由于外面大雨磅礴,所以整個天空都是灰蒙蒙的,甚至略帶有一點陰黑。再加上木房簡陋少窗戶,所以公廁里的光其實并沒有大家所想象的那樣明亮。就在練僻馬上就要放出水來的時候,天上突然一道霹靂,隨即感到一陣涼風在脖間隱隱約約的徘徊。他機械的轉過身去,一個頭發凌亂,面容模糊的身影就在其面前三尺的距離。
“小伙子……”那是一個沙啞,撕裂般的老婆婆的聲音。
“額……”練僻嚇得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小伙子,嘿嘿嘿。”那個老人笑著看了看他下面,這時練僻才發現自己的排水管還露在外面。
“哦,見鬼。”他也不管那老婆婆是什么人了,趕緊把拉鏈拉上。
“哈哈,別太害羞,我活了一大把年紀了什么看過啊,哈哈。”老人朝小便池里吐了一口痰,然后用略微正常的聲音說道。
“是啊,你是什么都看過,可我還不習慣被什么人都看過呢。”練僻借著閃電的微光看清了老人的臉。之前認為的滿臉模糊只不過是因為她臉上糊著膏藥,而那隱隱涼風也不過是放在旁邊的一臺小型電風扇。
“老人家,你挺講究啊。”練僻調侃道,“藏的夠深啊。”剛進廁所時竟然沒發現她。
“嘿嘿,人老就不能講究了嗎?”老婆婆坐下,靠在一張躺椅上。椅子背后放著兩條拖把和幾塊舊抹布。
“這種地方還需要打掃?”
“只要是人呆的地方都需要打掃。”
“那上面的字你為什么不擦掉。”練僻指了指墻上的那些涂鴉。
“擦掉了就忘記了。”老人垂著頭說道。
“忘記什么?”練僻好奇的問道。天空劃過一道閃電。
“擦掉了就忘記了!”
“到底忘記什么啊?”天空接連劃過兩道閃電
“擦掉了就忘記啦!!!”老婆婆就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樣瞬間朝練僻撲來。不是,剛才不還好好的嗎?就在一剎那間,白依閃到了兩人之間。
陰氣縱橫,對于驟然出現的白色女鬼,那老人嚇的一個踉蹌跌倒在了地上。
“哎,老人家。”練僻上前一步將其扶起,發現她的眼神中并沒有惡意,有的只是痛苦和逃避。“您不要激動,我不是本地人,對這里的事也不是很了解。但不得不說,這里的確有點古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又是接連三道閃電,他們劃破夜空,卻不知道能不能劃破這遮蔽一切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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