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隱瞞
也是巧了,沒想到他們會和馮晚瀾一伙兒在離開的那個走廊撞上。
宋怡萱他們在看見江逾白時還有點驚喜,秦銘暗暗松了口氣打算多問兩句,可再一抬頭,后邊不是那個煞神是誰,原本還想上前拉人的馮晚瀾也僵住了。
明明對比江逾白那邊只有兩個人,他們這邊七八個人反而更處于人多勢眾的優勢,打頭的宋怡萱還是難掩心虛氣短。
兩方僵持之下,最先打招呼的是江逾白,他認真望著這個波浪卷長發的漂亮小姐姐,“不好意思,剛剛走的時候都沒跟你們打聲招呼。”
即便知道他朋友得罪不起,應該敬而遠之才對,宋怡萱卻仍然對他親切的態度感覺到一絲受寵若驚。
她抬頭飛速的瞟了眼他身旁的人,見對方單手插兜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緊張之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沒事,都是出來玩的,隨意就是。”
為了避免不顯得干巴巴的,她視線一低又加了句:“你換衣服了?”
江逾白沒想到她能發現這一點,還有點小驚訝。
畢竟這么暗的光線下,就算是朋友都未必會發現,他頷首輕聲道,“恩,之前那件在樓上不小心弄臟了。”
想到他之前的突然退場對方還特意去二樓找自己,不管怎么說,馮晚瀾和宋怡萱都是好意帶他來玩,結果自己一聲不吭就走了。
再見面雖說雙方氣氛有點尷尬,但是光憑他們半句指責都沒有就已經比自己大度了。
他語氣溫柔的解釋道:“二樓有人過生,我被他們用蛋糕誤砸了一下,就出去把衣服換了,正好和你們錯過。”
宋怡萱震驚抬頭,原,原來是這樣,那就說的清為什么他們會在樓上看那些人被興師問罪了,原來起因是他們誤傷江逾白,所以
“你,那你沒事吧”
江逾白搖頭,“沒事,就是衣服弄臟了。”
被扔的時候還有點生氣,尤其是那些人跑過來還說了些什么冷嘲熱諷的話。不過他當時在氣頭上,基本沒怎么聽清,只知道不是什么好話。
他想起回來時在二樓見到的滿地狼藉,關心道:“不過我聽朋友說他們在二樓到處扔蛋糕玩,你們后來上來找我,沒有被誤傷吧?”
“沒沒有,那沒有。”
宋怡萱眼神飄忽的落在他身旁的人身上,比起曾經囂張跋扈的坐著叼煙隨手一招讓人點火的霸道,對方現在耐心等他們談完的姿態反而更瘆人。
再聯想江逾白這話就知道對方沒提他走后二樓所發生的事,所以他才會說的這么輕描淡寫,看來的確不知道那人為了給他出氣做了什么。
那自己起了頭,會不會反而得罪了他?嗚嗚不要啊,宋怡萱欲哭無淚。
就在這時,一旁當了會兒壁花的王德發以一聲嗤笑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江逾白意外發現其他人臉色有點難看,怎么了?
馮晚瀾始終漫無目盯著別處的眼睛聚焦望過去,心情煩躁的頂腮。都替江逾白出了氣還不希望他知道,要是換了自己早拿這件事去邀功了,偏偏刻意出聲警告他們也不許提這件事,為什么?
“恩?”江逾白疑惑的偏過頭,怎么感覺你一出聲,氣氛都變了。
王德發慢悠悠的伸手把他把轉過來的頭輕輕板正,答非所問:“怎么,要跟之前約你的人趕下一場嗎?”
宋怡萱臉色慘白:興師問罪來了。
怎么又來了?之前不都在樓上說清楚了嗎?江逾白有點頭疼的把他手按在自己腦袋上的手揮開。
“我沒有”他覺得王德發就是在記恨自己把別人排在他前面,不提是不提,提了那就是真的在討說法。
可當著眾人的面,只好跟他講道理,“打電話的時候我就說過了,先來后到,那你想怎么樣,我給你賠禮道歉?”
“別,千萬別。”王德發不咸不淡的說,頗有幾分自嘲的意味。
余光瞥見江逾白斜視過來的眼睛正微微瞇起,隱隱閃爍著兇光,于是嘆氣道:“為了女人推了我的邀約,這不是人之常情嗎,可以理解。”說完輕浮的一挑眉,“換我也一樣選靚女。”
靚女
要換成別人夸獎,宋怡萱只會覺得理所當然。
換成江逾白,她還有點高興。
可換成這個面不改色說瞎話的狠人,她就只剩戰戰兢兢了。
但是,這兩人相處的模式
宋怡萱從意識到他是再給江逾白出氣就多少設想過了,能替人出頭自然不僅僅只是認識的關系,肯定是朋友之類的。
只不過眼見為實,她怎么也沒想到對方為了哄江逾白能順帶隨口夸一下自己,不管有沒有誠意,是不是敷衍,以這種身做出來,本身就已經在放低姿態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他這種態度有點太過曖昧不清了。
見王德發沒再開口搗亂,江逾白移開視線。
其實他和宋怡萱都不怎么熟,兩人無非就是剛來的時候搭了幾句話,沒多久她就又把自己唯二熟悉的兩個人拽走了。要說熟一點的,自然是馮晚瀾,但是從王德發開口后,對方就面色難掩焦躁的站在一旁,連眼神都沒和他對上過。
這樣也好
本來就打算以后減少交際,既然兩方都沒有維持關系的意思,自然而然可以斷掉往來。
“那“他微微一頓,還是保持了風度,“有緣再見,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曾經躲在星星他們背后不愿交際的江逾白,在王德發陪襯的下也顯得長袖善舞起來,他沖著以宋怡萱為首的一伙兒人微微頷首,兩人從容轉身離去。
望著他的背影,馮晚瀾沒忍住上前追了一步,剛想張嘴,就看到之前那個在樓上勾著漫不經心的笑容踩碎一堆人的自尊心,傲慢到前所未見的家伙先一步推開了玻璃門,然后站在邊上替江逾白撐著門等他過去。
馮晚瀾一愣。
那個在宋怡萱口中連他們j省太子爺也只配站著給他點煙的大人物,在江逾白眼里也不過就是個能替他隨手開門的朋友。
見江逾白走過,王德發松手前回了下頭,眼神一觸即離。
馮晚瀾霎時如墜冰窟——那雙眼睛里沒有輕蔑,沒有厭惡,更沒有多余的情緒寡淡的像對路邊一個渺小障礙物的不經意瞥過,卻偏偏比任何鄙夷的目光都要傷人肺腑。
后者最起碼還把他當個人,而在前者眼里,他什么也不是。
為什么會這樣?馮晚瀾渾身發涼。
明明一開始他約江逾白出來也只是為了討他歡心,是哪一步開始出了錯,是自己不該約他出來嗎?
還是不該得意忘形對他動手動腳,不該在想要低頭道歉的故意跑去別的女生聊天的時候還一直偷偷的盯著他,口是心非的硬撐
又或者是從一開始他就不該跟坐在嘉興湖邊的江逾白搭話
宋怡萱看他自尊心被擊潰,受創失落的樣子,叉腰無奈嘆氣,今天都叫什么事兒啊。說好了帶朋友們來長見識,花天酒地瀟灑一番。
結果出了這檔子事,怪誰都不知道。她拍拍同樣情緒不太對的秦銘肩膀,泄氣道:“算了吧,咱們不是一路人。”
同樣的對話,還發生在走向大廳的江逾白和王德發之間。
“看不出來你會跟他們玩在一起。” 電梯口,王德發隨口說到,似乎對自己剛剛那一眼造成的后果心知肚明。
江逾白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是說彼此喜好不一樣,還是性格不合?不過在他心里,馮晚瀾和自己確實不是一路人。
于是他也沒有否認,只當自己來赴約的事是個偶然,“今天過后,大概就不會再來往了。”
王德發他臉上輕輕一瞥,沒說話。
這個時間有點晚,兩人下樓后王德發提議開車送他回家。江逾白還以為是生日那天像邵燁一樣,就沒拒絕。說實話,他自己下去搭車,肯定又要在樓下等一會兒,這個時間正是午夜狂歡最熱鬧的時候。
江逾白不想再傻站著被搭訕了。
但是——
望著地下停車場王少爺按了車鑰匙后,閃了兩下燈光的法拉利。
江逾白:
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你有駕照的吧?”
“你猜?”
猜你個頭啦!
因為有過兩次親身體會過王德發心不在焉的后果,江逾白全程禁止他和自己講話,更不允許他看手機,做與駕駛無關的任何事。
對此,王德發表示不快:“有必要嗎?”
江逾白冷酷道:“請先跟我的手和后背說對不起。”
最后兩人一路沉默,王德發將他穩穩當當的送到了大門口,不過這個時間點小區大門早就關了,從小門進需要刷臉。
江逾白臨下車前想起一件事,手按在車門沒動,“你之前說”
單手搭在方向盤上,王德發懶洋洋的扭頭:“恩?”
“你之前說,邵燁沒辦法像生日那天給我驚喜是什么意思?”
當時他這話就覺得有點怪怪的,來參加他生日派對的人那么多,再說他也不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見到的邵燁,而是提前打了電話通知他來的,怎么能說是邵燁給他驚喜呢?
原本還敲節拍輕輕點著方向盤的手一頓,王德發循著儀表盤那一點熒弱的光線望過去。
江逾白靠近車門臨時回過身來,陷入了陰影中的側臉,唯一能看清的眉骨高挺的像陡峭的雪峰,縱使看不清神色,也不自覺的散發著讓人想要攀登征服的冷冽無暇。
王德發僅僅是瞧了一眼,便不禁微微失神。
然而令他心跳失控了一瞬的人卻在問有關邵燁的事,似是不經意的提起,“他是不是那天有別的事?”
按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扣緊,指骨繃的發白。王德發在江逾白失去耐心的前一秒嗤笑出聲,神態懶散的趴在方向盤上,“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么?”
“那天邵燁接你電話的時候剛下飛機,知道你晚上在酒店過生,臨時返航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飛回j省,就為了見了你一面,這事兒他沒跟你提起過嗎?”
在王德發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江逾白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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