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殿門口德公公早就候在此處,看見太子的車架就迎了上來。
“殿下,您終于回來了,奴才在此等候多時。”
“有事就說。”
“禮部的人來向殿下匯報及冠禮的事宜。”
“叫他們按照規矩置辦就行,不必奢靡。”齊鈺此時無心關心及冠禮的事情,只想將這群人盡快打發走。
“是。”德公公躬身告退。
“來人,將卷宗搬去書房。”
“是。”
一群小太監抬著箱籠往書房走去,宋予安也打算跟著去書房,近日她總覺得自己摸到了一絲頭緒,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個謎團。
“你先隨孤進來。”
齊鈺可一刻都不想耽擱了,他拉著宋予安就進了他的寢殿。
“殿下您這是做什么?我還有事情要忙。”
宋予安拉著齊鈺的手向后拖,她現在一心想要看卷宗,才不想陪著太子做別的事情。
齊鈺可不管她的掙扎,眼瞧著她不是很配合,一把就將她抱起,走進了寢殿,用腳帶上了門。
“殿下,你是不是早上起得太早倦了?”
早朝的時候天還未亮就要起身,太子覺得困倦想睡個回籠覺也是正常。
“嗯。”
“那殿下您睡吧,我去書房看卷宗,就不打擾您了。”
宋予安下地了就想跑,她總覺得今日的殿下有些奇怪。
既然叫宋予安跑了,齊鈺也并未攔她,方才他想了一下若是貿然強迫她驗身定是會嚇到她,反正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機會驗證。
宋予安在東宮的書房中看卷宗,一看就是一個上午,這個書房它從十歲起便時常出入,用起來自然是不覺得有什么不習慣,反而坦然得很。
“殿下,您今日不忙嗎?為何一直看我?”
宋予安實在是無法忽視太子直勾勾的眼神,出言詢問。
“孤今日得閑,可惜你太忙了,孤只能看你了。”
“那殿下若是實在無事可做,這本游記給殿下看吧。”宋予安貢獻出了自己最新得來的游記。
“那就多謝予安割愛了。”
齊鈺接過游記,雖說眼睛在看書,心思卻一直放在宋予安身上。
本以為宋予安會在晌午稍作休息,誰知她一門心思撲在卷宗里,連午膳都是德公公來提醒。
齊鈺耐著性子從早上等到晚上,等得耐心全無,突然聽到宋予安說告辭,她要回府。
“回什么府,就在東宮住下。”
“殿下,這不合禮數。”以前是伴讀留宿東宮很正常,現在都有了官職還是留宿東宮的話,太子很容易被彈劾結黨營私。
“有什么不合禮數,有這出宮進宮過的時間,你都能多看幾眼卷宗。”
齊鈺將宋予安一把摟住,按在了桌子前。
“殿下說得也有道理。”一切都是為了公務,想來也不會有什么好事之人關心她是否留宿東宮了。
夜晚就寢,齊鈺邀請宋予安與他同住,只是這回宋予安怎么都不答應,在圍場實在是沒辦法,和太子住是唯一的辦法,但是在東宮,那么多屋子,她無論如何都要自己住。
“好吧,既然你堅持,那就去偏殿住吧,孤叫人給你收拾床榻,如今已入冬,夜晚寒涼,不要得風寒。”
宋予安點點頭,抱著衣裳跑去偏殿一個人睡。
夜深人靜之時,一個身影從床榻起身,在黑暗中走向了偏殿。
宋予安睡的偏殿還點著一盞微弱的燈,齊鈺順著燈光走到榻邊,隱約可見宋予安側臥的身影。
她側臥在被褥之中,蜷縮著身子,恬靜的睡顏看得齊鈺覺著心都軟了。
他掀開被子一角躺了進去,身上源源不斷的熱度傳到宋予安后背,冰涼的手腳也被齊鈺焐著。
宋予安被焐熱了身子便伸展開手腳,昏暗中翻了個身。
溫軟的身子貼近齊鈺懷中,他想他根本不需要再驗證什么了,胸口的觸感已然證明了他的猜想。
他的小伴讀,膽大包天,隱瞞身份,女扮男裝,還悄悄偷走了他的心。
害得他在掙扎和糾結中,一個人為這禁忌的情感輾轉反側。
懷中的人兒頭枕在他肩膀上,纏綿的呼吸拂著他的脖子,宋予安腿一抬便搭在了他腰上,果然胯間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過去數次他對此產生了些許遲疑,但是當時并沒有想太多,因此雖是懷疑卻很快就拋之腦后。
半晌,齊鈺的手在被子里握成拳,攥緊了又松開,松開又攥緊,反復數次,最終貼著衣服的下擺處伸了進去。
原來這就是溫香軟玉在懷,入手的觸感好似嫩豆腐,光滑細膩。手順著緊致的脊背向上滑動,轉過來是填了滿手的綿軟。
人瞧著瘦弱嬌小,此處倒是頗為壯觀。
只消一瞬,他就察覺到身體傳來的異樣。
齊鈺閉上眼睛開始默背《國策》,幾遍之后他才覺著自己平靜了下去。
宋予安縮在他溫熱的懷抱中睡得正香,他卻已經想著封宋予安為太子妃需要哪些程序,又要準備多少聘禮。
她生得如此貌美,若是換上女子裝扮,必是艷壓群芳,他已經迫不及待看她為他穿上嫁衣。
誰能想到前些日子皇后還在發愁他的婚事沒了著落,如今最合適的人便出現了,定國公府精心培養的繼承人,家世顯赫,門當戶對,和他多年青梅竹馬的情誼,是再合適不過的太子妃人選了。
第二日一早,宋予安被太監叫醒的時候只覺得被子里暖烘烘的,連她的腳都是熱的,這一覺睡得實在是愜意。
她一切如常地用完早膳回到書房看卷宗,只是覺著今日太子有些奇怪,總是用一副奇怪的眼神瞧著她。
“殿下,我臉上有什么嗎?”宋予安拿出帕子在臉上擦了擦。
“有。”
齊鈺接過帕子,在她臉上細細描繪,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擦干凈了。”
“謝殿下。”
宋予安沉迷看卷宗,齊鈺無法打擾,只能在一旁看著她在紙上寫寫畫畫。
“殿下!我知道了!”
宋予安終于弄清楚這些怪異之處其中的關聯,激動地從凳子上蹦了起來。
“知道什么了?”
齊鈺走過來,用手臂撐著桌子,不動聲色地將她包圍在自己的懷中。
“就是我上次說的吏部官員調動和政績。”
“你發現什么了?”
“這些人在原屬地均是政績出色、名聲頗豐,但是全都因為一點小錯被貶謫,沒過多久便又升遷回原來的品階,無一例外地換了與原屬地相隔千里的屬地,這之后又政績平平,再不復之前的水平。”
齊鈺看著宋予安滔滔不絕,說得口干舌燥,端起手邊的杯子便送到她嘴邊喂她喝水,宋予安也不推辭,頭湊過去就著齊鈺的手喝水。
“你是懷疑他們在貶謫升遷的途中換了人?”
說到這里齊鈺也開始正色起來,若是有人謀害朝廷命官冒名頂替這可是誅九族的大事。
他將宋予安拉至腿上坐著,兩個人湊在一起看卷宗,卷宗上寫著這些官員的生平以及履歷。
除了卷宗還有宋予安平日里記下的筆記,厚厚的一沓紙摞在桌面。
“殿下你看這些人,全部都是出身寒門,更多的家中人丁稀少,他們在被貶謫之后又升遷,路線全都經過定、岐二州附近。”
定、岐二州分別是大皇子平王和二皇子勤王的封地,他們二人早已成年攜家帶口去了封地。
素白的手指在地圖上指點,齊鈺看著地圖上標出的路線,官員們被貶謫至兩廣、蜀地等貧瘠之地,升遷之后經由定、岐二州回到屬地。
“臣斗膽猜測這些官員在升遷的途中被換了人,而他們去了新的屬地,反正沒有人認識他們,便可頂替了旁人的身份升官發財。”
“此事孤派人去查探一番,切勿打草驚蛇。”齊鈺用手指碾了碾地圖的邊角,此事極有可能和平王。勤王脫不了干系,他需要好好調查一番。
“是。”
此事茲事體大,這些冒名頂替的不過是小魚小蝦,在幕后操控這一切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殿下,是否要同白大人匯報此事,他身為吏部尚書,理應對此事知悉。”
宋予安想著還是得知會她外祖父一聲,不然若是被治個失察之罪可就不好了。
“可。這是吏部之事,若是不能解決此事就是他的失職。”
“那我今日就回府了,明日去吏部上值向白大人匯報此事。”
齊鈺一聽宋予安要回府,臉頓時就拉了下來,他現在一刻都不想和宋予安分開。
“那下了值來東宮陪孤如何。”他握著宋予安的手在掌中把玩,一邊同她商量。
“殿下您都那么大了,晚上還需要我陪你?”
“咳咳、”
齊鈺被宋予安這么直白的話驚得一口茶水嗆到了喉嚨,這句話未免太叫他想入非非了。
“殿下!您剛剛給我喝的水是您喝過的!”
宋予安這時候才發現她剛才喝的水是齊鈺的杯子。
“你喝過之后孤也喝了,這算打平了。”
宋予安:這也能打平?
齊鈺好說歹說終于將宋予安留在東宮又住了一晚,只是仍舊像昨日那般睡在偏殿。
雖說齊鈺恨不得立刻就撕開她的偽裝,同她恩愛纏綿,但是溫水煮青蛙的游戲他暫時得了樂子,還不著急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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