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四回:邪風指路,煞星照頂(4)
這流蘇死得到是快,只眨眼功夫,就萎如干柴,不見絲毫生機。只那三枚果子越發(fā)紅,就要滴血一般。
賓白上去,兩下把果子踏得稀爛,流了一地污穢,飄出惡臭難聞。
他道:“這定就是它的種,著實留不得。”
慕小魚只想的是若這玩意兒拿去賣,高低也能換來兩頓飯。
兩人環(huán)顧四周,不敢久留,便要走時,卻發(fā)現(xiàn)沒有路。抬頭張望處,一同和流蘇鉆的洞早不見了。
賓白道:“古怪,想是我兩個掉的遠了?”
慕小魚道:“稀奇,好到這地會動,把洞藏了?”
兩個跳上去找,哪里找得到一條縫。
賓白心中不安,就道:“罷了,我們掘開條路,去了吧。”
兩人動手就挖,這巖石卻硬如精鋼,就是賓白使力量來打,也只打得手麻,巖層動也不動。
兩人開始慌了,都使出手段來,只是累得喘氣,卻也弄不出條縫。
賓白最怕的就是這種黑暗壓抑的環(huán)境,急得顯了真身來撞,也只如蚍蜉撼石柱,動不了分毫。
慕小魚求救天靈小姐:“老婆大人,這是什么情況?”
天靈小姐也有幾分心亂,她最不喜的也是這樣環(huán)境。仔細探查片刻,道:“壞事,你兩個沒頭沒腦的,撞入個兇陣里來了。”
慕小魚最怕的就是活不長久,死的莫名。眼下暫且無事,他還能鎮(zhèn)靜,上去攔住賓白,道:“師弟,莫要怕,這里只是有個兇陣攔住我們了,這才出不去的。”
賓白聞言住了手,收回真身,蹲在地上抖:“師兄,點個燈吧。”
這聲音怯怯弱弱的,慕小魚聽了,就忍不住憐意大起,將他背在身上,拿了塊照明石在手,笑著打趣他,想要轉(zhuǎn)移注意,緩解情緒:“師弟不濟事。想我當初整日家鉆山打洞,不知見過多少險惡,哪里曾怕過一點。”
賓白使多了勁兒,加上慕小魚身上有股子世界樹果實的味兒,很讓人放松,他就有些疲憊,有氣無力的,拖長了音兒:“是~蓮子師兄常與我閑講,懷疑師兄是耗子變的,又會偷師父東西,又會打洞。”
慕小魚聽了,好不惱怒,罵道:“好個長嘴搖舌,晃頭擺尾的玉蓮子!哪次他不曾得了好處,居然敢在背后揭我的短!”
這兩個笑罵一陣,各自放松。賓白累極,迷糊過去。慕小魚背著他,左右亂走亂看。
只見這里怪石嶙峋,死氣沉沉,四面八方都有洞,全是死路一條。
天靈小姐道:“小魚兒,把你那勞什子眼使出來看看。”
慕小魚另一只通明之眼已還了余景相,因這門神通有些傷身,他許久不曾操練。
他道:“我不曾好好修煉,只怕使了也是無用。”
天靈小姐道:“不怕,我助你。”,隨即把絳影盤旋在他左眼處,叫:“你看看,可有路嗎?”
慕小魚左眼神光大放,配合天靈小姐絳影之力,真?zhèn)找到條隱秘之路,曲曲折折,在一塊頑石之下。
他便要去挪,忽的腳下絆著東西,打個踉蹌,磕著頭不說,又把個賓白丟出老遠,卻未醒,猶自在睡。
慕小魚惱怒,爬起來去地上摸,要看看是個什么東西礙路,一下摸著個長軟之物,冰冰涼涼,既粗且圓,像是條長蟲。他卻是不怕,就要提起來甩時,這東西卻長得厲害,捉不起來。
他嘀咕道:“這好倒是條帶蛇?”,忙又睜開通明眼去看,哪里是什么長蟲,卻是一根藤,一頭連著那石下小路,一頭不知連著什么。
慕小魚扯過一頭來看,原來是那株死流蘇。他又道:“想來這里就是它的窩?作怪,哪里得個樹也會做窩?”
天靈道:“怕是這株流蘇還未真脫了根,方才你們眼花,沒看清。”
慕小魚道:“不知它這根,又扎在何處?”
天靈道:“且先不管它,尋路去來。”
咦~小賓白睡得迷糊,被那一跌,就有些醒,此時聽得慕小魚說話,就真清醒過來,問:“師兄,你和哪個說話哩?”
慕小魚吃了一驚:“你聽得見么?”
賓白道:“你說得大聲,這洞里又有回音,哪里聽不見。方才在上頭我只當是幻聽,此時聽得清了,像是個女子聲音。”
慕小魚眼睛一轉(zhuǎn),就地扯個謊:“師弟耳朵也尖。我與我靈寶說話哩。”
賓白就信了十分,道:“說什么呢?”
慕小魚就把找著路說了。兩人搬開大石,果然露出條漆黑坑道來。
慕小魚抓著那藤,試了試松緊,道:“這該是陣法薄弱之處,被那流蘇鉆破了。也不知是個什么兇陣,有無陣眼,且先下去看看再說。”
說著就抓著藤往下跳,卻不妨這洞看著深,原來甚淺。慕小魚沒個準備,落地就有些站不住,一下崴著腳。哼哼唧唧倚著洞壁坐下,卻猛地瞧見身側(cè)已經(jīng)坐了一位。
睜開通明眼看時,原來是具干尸,因皮膚失了水分,此地又干,整個尸體黑得發(fā)亮,硬如樹皮。
慕小魚看他胸前戴了個金鑲玉的墜兒,一雙手上足足有四個空間戒指,腰間還別了個寶囊,手中死死抓著柄劍,張著口,胸前被破開老大一個洞,五臟六腑都不見了。
慕小魚癡呆呆看了一陣,忽的傷心,雙眼微紅:“不知你是哪里來的好漢,可憐就被困死這里,無人收尸。”,他嘴上這么說,手卻是要去拿人家遺物。
剛挨著那戒指,嗡得一聲劍鳴聲響。若不是他縮手快,整只手就得被剁下來。
他嚇得跳起身來,大呼小叫:“不好不好,想是此地犯兇,這人詐了尸!”
上頭賓白聽得叫,忙跳下來:“師兄,發(fā)生何事了?”
慕小魚指著那尸體道:“點子背,撞見個兇尸了!”
賓白是從來不信什么怪力亂神的。踏步上前,舉起拳頭就要打時,又聽得劍鳴,胸口衣服被切個口子。
慕小魚這時看得真切,那人根本不曾動手,只是那劍在作怪。心念急轉(zhuǎn):“既會護主,該是件靈寶,若是拿去賣了,也能回些個本。”,恐賓白要發(fā)作起來,忙上前攔住:“師弟且慢!”
此時聽得那劍出聲:“你兩個是哪里來的小賊,敢動我家主人寶貝。速速離去,饒你們性命,再敢造次,莫怪我手下沒個輕重。”
賓白住了手,叉腰喝罵:“你這蠢物忒沒眼力,那些個破爛,還入不得我兩個眼,便是白給,我也嫌臟。”
慕小魚聽了這番話,心中滴淚,暗自神傷:“可憐!師弟家大業(yè)大,吃喝不愁,哪里知道我們這些窮苦孩子的難處。這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
怕又打起來,他忙上前勸道:“且慢動手,想是有些誤會。”
劍道:“你這賊眉賊眼,縮頭縮尾的蟊賊!哪里有什么誤會,我方才明明的看見你要拿我家主人東西!速速離去,遲了些,就是一劍!”
慕小魚道:“你有些性急。我是看你家主人躺在這里可憐,想與他拾掇拾掇,何曾想拿寶貝。”
劍道:“胡說!”
慕小魚道:“我若是想偷寶貝,立時下個雷劈死我。不知你家主人是何方人物,怎的又死在這里。”
劍大怒:“你這賊廝著實無禮!我家主人明明出神走了,你這廝卻咒他死。著實饒不得,看劍!”
唰得一下出鞘來砍。
慕小魚側(cè)身躲過,嘴里不停:“息怒息怒,我著實不知,不知。”
那劍不容分說,沒頭沒腦亂砍,都被慕小魚一一躲過。
這洞里小,他卻騰挪得開,連衣服都沒被挨著邊。賓白在一旁,也不幫手,只看得連連點頭,夸贊道:“師兄好身手啊。若沒這般個身法,哪里能偷得師父東西?”
沒曾想,慕小魚原來是個不經(jīng)夸的。他使得正是當初所學《浮光掠影》。眼下他一門心思要奪寶,便如剛?cè)氩貏ψ跁r一般,他不曾多想,下意識就使了出來。天靈小姐知曉,是以也不動手,只想等他自己發(fā)現(xiàn)。
誰知賓白贊一句,慕小魚回過味來,就有些走神,腳步亂了,一下絆著,跌了個腳朝天,爬不起來。
那劍趁機上來著頭要砍。天靈小姐忍耐不住,以絳影顯化真身,一把拿住,使勁兒地甩了兩下,喝一聲:“好大膽!只因為一言之失,就蠻橫霸道要害人性命,你妄自有靈。這般禍害,留來無用。”,說罷,就伸手要折。
慌得慕小魚在地上打轉(zhuǎn),叫:“老婆大人息怒,是我有錯在先,饒過它吧。”
賓白見天靈已是吃了一驚,心想師兄造化忒大,哪里得來這般個強大的靈寶。
隨即聽他喊出“老婆大人”來,更是驚奇。暗道:“師兄卻也大福氣。能有這般個無上靈寶與他為妻,若是被別人瞧見,不得羨的眼紅心癢?”
天靈小姐不光原身就是器靈,而且還是現(xiàn)任天羅劍之主,當今世界少有器靈能與她抗衡。
那劍感她威壓,早已嚇得軟了,聽得慕小魚求情,也忙道:“大人息怒,是我久困在此,有些昏頭莽撞。可憐我主至今未歸,還請高抬貴手饒我一命,能讓我長守主人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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