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出行
整理完所有線索的溫子初又在白虎樓待了數日,有了祝九歌的令牌,白虎樓的人也不再攔他。
進樓的主要目的不是抱速成殺招的佛腳,而是尋找養生大法。
他自己的武學獨樹一幟,這里面的秘籍大都對他提升無用,反正身體這樣,與其來回折騰倒不如學一些固本穩氣的功法,好好調理下身子,確保自己不會在上京的路上嗝屁。
谷明已經交到了月開手上,他們上京的這段日子里,由他和月開守樓,雀兒則跟自己一起上京,確保信息能第一時間通傳到位。
這一次的上京隊伍除了自己和祝九歌外,還有卡娜一行人,只不過他們各走各的。
至于為什么卡娜也會上京,其實和他們理由一樣,都是進京參加皇室舉辦的秋林大會。
大會是皇帝登基二十年來舉辦的首例不走尋常路的人才選拔大賽,是一場不問出身、匯天下英才的盛會。大會不僅匯聚武林俠士,更是直接邀請了各路諸侯國,旨在選拔能士的同時讓各方增進感情,凝聚一心。
此次大會分文武兩塊,凡報名者拔得頭籌皆可封官加爵,廟堂宗親等身份顯赫之人可出席大會進行見證。
也就是說,他們是去看戲的。
西啟作為震懾邊域及各路諸侯的國之大梁,自然在名冊之內。包括去誰,去幾個都是他們自己說了算。
相信不過幾日,西啟世子上京的消息就會傳到京城。
他們一行共有十人,祝九歌、祝秋塵、溫子初、林無氏、青釉、雀兒以及隨行的四位車夫。馬車四輛,男子一輛、女子一輛,剩下兩輛是行禮盤纏與見面禮。
雀兒和青釉本是極力反對坐于車內,對他們來說,主子的安危最為重要,他們需要騎馬跟車保護。但雀兒拗不過溫子初,青釉也就在祝秋塵的示意下也進了車。
至于為什么沒有婢女,是因為他們三人一致認為山高路途遠,帶著丫鬟太麻煩。加上這三位都是不需要照顧的主,這點倒是難得的統一。
溫子初還好,他只帶個雀兒也沒人說他什么。所以他站在馬車下,在王府門口看著柳千紅和祝秋塵拉扯,祝千寧和祝九歌拉扯。
聽著長輩和長姐的各種不放心,這兩人竟也一致地把話頭轉到了林無氏和溫子初身上,這讓原本看戲的溫子初不得不加入戰場,表示自己與林前輩定會護世子與三少爺安全。
好不容易拉扯完了,溫子初的瞌睡也醒了大半。
臨行前,祝佑對他點了點頭,像是長輩予以重任的肯定。這段時間他把原本的劇情打亂得一塌糊涂,祝佑也沒有找過他一次,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在查王妃一案。
而這個交付的眼神,明顯表明他是信任他的。
確實,他從小看著溫予長大,秉性最為了解,沒有理由不信任他。就算他這段時間反常,但以祝佑那個從不束縛人的性子,應該都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圍內。
不知為何,感受到這股視線的溫子初忽然有種莫名的使命感,加上他們第一次出遠門,此行一路皆是兇險,溫子初作為手持劇本的讀者,所知曉的內容也都到此為止。
也就是說,前路不僅對他們來說未知,對自己來說亦是未知。
需時時警惕,格外小心。哎,真是懷念當預言家的日子。
車隊緩緩駛出天啟城,祝九歌在上車的時候就看到了溫子初在閉目養神,眼神示意林無氏,林無氏搖了搖頭,讓他不要打擾。
祝秋塵一樣看了眼溫子初,然后也閉上了眼。這兩人一個調理真氣,一個養精蓄銳。
……
整整三天的時間,他們終于出了西啟。又一路北上七日,抵達了離京城還有兩座城池的白靜城。
入夜,他們照舊在一家客棧歇下。祝九歌本打算和溫子初說兩句話,誰知他跑的比誰都快,先一步進了房間。
這讓他不由把說話的興致轉向了祝秋塵。
“他怎么回事?”
整整十天,溫子初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打坐,前幾天還能回他幾句,后來也不知是怎么,去了雀兒和青釉那車。
其實是溫子初嫌他聒噪……不想分心回他話。
也正因此,雀兒和青釉才抓準時機,出了馬車。
至此往后,祝九歌就連休息吃飯的時候都看不到他,只在下榻進房前能見他一眼。
找了張桌子坐下準備用膳的祝秋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見他真沒自覺,祝秋塵冷笑道:“要說你是貴人多忘事呢,還是真不知道呢?自己下的毒會有什么結果還需要我告訴你?”
祝九歌立刻就懂了,這也不怪他,實在是溫子初自從醒后表現得和正常人沒有什么區別。他還以為只是武功折損,并無其他過于顯眼的后遺癥。
這么一來,回想起那日屋頂對峙,所以那日他說的涼,是真的涼。想明白的祝九歌低頭一笑,他當時還以為是在緩解氣氛。
那時的他應該是剛醒,臉上沒半點血色,也不知他這么拼是為了什么。
那個不能說的原因嗎?真好奇會是什么。
京城靠北,這里已經能很明顯感受到涼下的溫度。本來這點降溫對于習武之人來說不值一提,但溫子初已然換上了秋裝,且從不下車,更別說吹風。
看來是真的怕受涼。
溫子初坐于房內,他這幾天都在練從白虎樓學來的功法,成效在進入北邊范圍時體現得淋漓盡致。只要不動用真氣,基本就無大礙。
今晚過后,功法便可穩下,終于不用時時練著了。
“叩叩——”
“進。”
以為是雀兒來送飯,沒想到是手里捏著藥瓶的祝九歌。他環顧了下這間房,然后坐到了桌旁,把藥瓶放了上去。
“給你,我娘的招牌,全天下最好的補藥。”
溫子初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完便把藥瓶收了:“雖然沒用,但不要白不要。”
意料之內的沒有,畢竟溫子初造詣太高,尋常武人中那毒直接被廢,他不僅能抗下,休整半年還能恢復。
這就說明他們的武學已經不是靠人力所能改變,而他們受損的元氣也難以靠外物修補。
“那你豈不是不能保護祝秋塵了?”祝九歌說的是他臨行前答應柳千紅的話。
“……”
有時候溫子初也不能理解祝九歌的重點在哪里,他忍不住咳了一聲:“護。”
祝九歌沒有感情地“哇嗷”了一聲,又沒有感情地鼓掌笑道:“不愧是天下第三,樓主好魄力,三弟有你這等高手在側,真是令本世子好生羨慕。”
怎么又把他扯到了祝秋塵陣營?他得暗示幾次自己是站在他這邊的?難不成又是試探他?
“我倒是希望你們能保護我,奈何除了前輩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溫子初擺出一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樣子,搖頭嘆息,“怎么看我都比你們更需要保護吧?”
這時候但凡祝九歌是個能來事的,都會接住這個活。然而他卻忽然笑了,像是聽到什么特別有意思的事。
忽然,外面響起爭吵,幾個人的聲音來回交替,愈演愈烈。
溫子初與祝九歌對視了眼,向外走去。
門一推開,便看見樓下幾個衙役打扮的人在拉扯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女子苦苦哀求,衙役卻毫不留情地把她往外拖著。
所有人都避讓到了一旁,唯有祝秋塵坐的那桌面不改色地吃著飯。
許是注意到了他們,女子奮力掙脫開的一瞬間便朝祝秋塵跑去,撲通跪下,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
“公子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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