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隱疾?!
柳玉珠不愧是受寵的公主,不僅敢偷溜出宮找祝九歌,甚至還敢約他吃飯。
一看就是經常出宮且無人管束的主。
“今日珠兒請溫公子喝酒,希望溫公子不計前嫌,忘了珠兒的冒犯。”柳玉珠笑盈盈地為他倒上一杯酒。
說完,她又瞪了一眼身后的婢女:“快啊!傻站著做什么!”
那婢女正看著溫子初出神,最近這位天下第三的風頭盛得很,能文又能武,多少人擠破頭都想見見是個什么模樣。
還是公主歷害,說約便能約到。
被冷不丁提到的婢女立即反應過來,趕忙遞上一個木槿盒子。
溫子初接過,那婢女的視線便落在他的手上,纖長的手指上有練武之人常有的薄繭以及刀劍劃下的細疤,但不仔細瞧便看不出,一眼過去便是雙比女人還要好看的手。
都說西啟盛產美人,在街上隨便走走,放眼望去,皆是清一色的美人。那日陪著公主去客棧,見到大名鼎鼎的啟王世子時著實是驚為天人,讓人挪不開眼。
就是喜歡出言不遜,品性極差!
不像這位溫公子,才情滿腹又文武雙全。前幾日幫公主打聽的時候得知他在西啟受歡迎得很,就是冷冰冰的。
如今一看,能寫出那些熱血豪放之詞的人,應是外冷內熱。
也不知道皇帝為何偏要把公主下嫁去西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要和西啟親近些,直接讓溫公子成駙馬不就好了。
婢女想到這眼睛忽然亮了,她站在柳玉珠身后,一副磕到了的樣子看著正在聊天的二人。
溫子初完全不知道她都想到這么遠了,接過盒子后便問道這是什么。
柳玉珠告訴他是從西啟那兒獻入宮的金彩,她挑上許久才挑得。溫子初一聽是金彩,打開的動作便停了下來,十分自然地放在了一邊。
“公主有心了,我接受這份歉禮。”溫子初這次沒說客氣的場面話,而是大 大方方地接了這份禮。
柳玉珠在宮規森嚴的宮里養成了這么個隨心所欲的性格,那些個場面話,自然是不愛聽的。
“溫公子不愧是爽快人,前幾日聽到高伯伯推舉你時我還不樂意,看來還是高伯伯的眼光準。”
臺下的曲子正巧唱到溫子初昨日才寫下的《水調歌頭》,曲風帶著正元朝的箏樂風格,悠揚舒緩,卻又大氣磅礴。
“公主說的可是高相?”溫子初明知故問。
柳玉珠點了點頭:“當然是高相了,高伯伯人厲害,待我又好,是這世間僅次于父皇的賢德之人。”
評價很高啊。
柳玉珠與柳淮然一母同胞,竟然與高相一脈親近?
那她和柳淮然的關系?
“幾位長輩自然要比我們穩妥些,不過淮王也算是我輩翹楚了,成為國之棟梁指日可待。”
溫子初這句話除了肯定柳玉珠,主要還是想看看她對柳淮然的態度。
誰知柳玉珠臉色一變,原本開心的模樣肉眼可見地不高興了起來。
他能想到她與高相及皇后親近,可沒想到她對自己的親哥哥竟表現出了對立的情緒。
“四哥從不與我說話。”
柳玉珠的話把溫子初哽住了。
“為……什么?”溫子初問道。
柳玉珠氣鼓鼓地托著下巴,看向臺上的彈曲人:“不知道。”
“小時候四哥身體不好,見不到幾面。每次見面他都在讀書寫字,嬤嬤們也不讓我打擾。后來四哥就離京了,還以為回來后就好了,其實是我自作多情。”
“四哥根本就看不上我。”
中間柳玉珠省略了很多,但得出的這個結論很像是缺乏關愛下生出的情緒。
看著她垂下的眼里清晰可見的落寞,溫子初忍不住安慰道:“怎么會呢,淮王只有公主一個親妹妹,他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柳玉珠聽后神色微動,卻還是精神不佳的樣子。
“皇后娘娘也這么說。”
……看來高相一脈在柳玉珠這里的好感度拉得很高啊。
從處理人情世故來看,格局一下就打開了。
可若是細思極恐的話,柳玉珠這滿身的恩寵,可是骨肉至親的疏遠又或是……“認賊作父”的親近換來的?
“貴妃娘娘怎么說呢?”按理說,兄妹之間的矛盾,親娘應該在調和的第一線,怎么不見她提。
“母妃?”柳玉珠笑了笑,“母妃也說四哥有他自己的想法,她不想管也不想知道。”
“母妃總是這樣,對我們兄妹二人不管不問,皇后娘娘說母妃是不適應宮中生活才會如此。”
“唉……母妃實在是太幼稚了,究竟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啊?”
柳玉珠發出一聲長嘆。
溫子初聽后不由笑了:“公主怎會覺得貴妃娘娘幼稚?”
柳玉珠一副“你怎么不懂”的表情,嚴肅道:“當然幼稚啦!全天下哪有只想著自己快活,對子女不管不問的娘親啊?”
“而且母妃總是惹父皇生氣,還有后宮那些娘娘們,敢怒不敢言的可多了,都在等著抓母妃的把柄!”
“要不是有皇后娘娘勸解,母妃不知要吃多少苦頭。”
溫子初見她說得真情實感,不禁為曦貴妃深深嘆了口氣。
他能理解曦貴妃的放養,本就對皇室沒有感情的人……
是的,他知道曦貴妃……也就是子書霽,喜歡祝佑。
因為簡介上有一句話就是她需要對祝佑說的……從話里看,感情 色彩應是喜歡。
她不能說是生而不養,而是從柳淮然出事開始,她便知道在這后宮之中,你越在意什么便越失去什么。
所以曦貴妃只關心她的吃喝玩樂,并不關心她今日學了什么又有何長進,培養管教的事一直都是由那位身為皇后娘娘的母親去關注。
不過柳淮然為何對公主這般冷漠?以至于從不說話?
難不成是因為小時候被害,ptsd了?
怕自己和她關系太好,也會出現和自己一樣的情況?
不是沒有可能。
在曦貴妃的佛系過日下,后宮便是皇后的后宮。全后宮的人,都得仰她鼻息,唯命是從。
與曦貴妃關系好,無異于是與皇后作對。
只是這份苦心,柳玉珠怕是不能理解了。
“今日我赴約,其實是有一件事想知道公主的態度。”
柳玉珠不用猜就已經知道他要說的會是什么,于是杏眼一瞪,雙臂交叉:“絕不!”
“溫公子你是好人,你們家世子可不是省油的燈!我是絕對不可能嫁給他的!”
“反正父皇還沒下旨,我再鬧上幾天,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溫子初有時候真的很羨慕柳玉珠的無憂無慮,他笑著搖了搖頭:“不知公主是否發現,這次皇帝并沒有立刻依你,而是猶豫至今呢?”
“這!婚姻大事,自然需要多想想!”柳玉珠逞能地說道。
“唉,可惜。”溫子初故意裝成有難言之隱的模樣引起柳玉珠的忐忑。
“可惜什么……?”柳玉珠果然上鉤了。
“公主你也知道,我們世子腿疾近二十年,好是好了,就是落下不少積攢下來的病根,日后調養起來也麻煩……”
柳玉珠從沒聽人說過這個,當即便瞪大了眼睛:“你是說他……有隱疾?!”
溫子初不否認,只給了個讓她低調的眼神。他也沒料到,古人八卦都往那里想。
正好也省得他編。
于是立即面露凝重,沉聲說道:“公主如今也算我的知音,若是需要,我或許能動搖帝心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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