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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江月余不知道為什么沈灼華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叫她妻主,但是她知道她一路繞遠白繞了。

        周圍人的目光全都盯在她們身上,江月余快步上前,一把摟上了他,她原以為會看到他驚慌的樣子,剛要低頭在他耳邊讓他忍一忍,卻看見他毫無反應,這跟她原先的預想可不一樣。

        哭唧唧的小白兔怎么不哭了?

        “灼華,你,剛才叫她什么!”

        一個衣著華麗的貴女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沈灼華的手臂,并將他往自己那邊帶了帶。

        江月余看沈灼華被拽得往前走了兩步,差點撲進了那女人的懷里,眉頭皺了皺,她握的地方正是他受傷的地方,這女人力氣看起來用了不少,那白的快要發(fā)光的藕臂一定得紅了。

        為了讓沈家姨母沈裕看出他過的不好,今日甚至沒有給他涂抹藥膏。

        【嗷嗷嗷嗷疼疼疼,好疼。】

        不出所料,委委屈屈的心音在嚷著。

        “王姐姐,松手,男女授受不親,灼華的妻主就在旁邊呢。”

        沈灼華的聲音不大,但是該聽見的人都聽見了。

        江月余親眼看見門口的小廝跑了進去,想必很快,沈家的人就要出來了,不過

        她將目光轉(zhuǎn)了回來,一把將沈灼華拉回懷里,“這位貴人想對我夫郎做什么?”

        怪不得沈裕那老女人著急毀了沈灼華,原來不只是為了錢財,還有人啊。

        可惜,只要不是個瞎子,都會在沈灼華和沈含之間選擇沈灼華。

        人人都有自己的風格,可以模仿、借鑒甚至抄襲,但是哪有像沈灼華那樣照搬全抄的,真·沈·東施效顰·含。

        “怎么、怎么可能,灼華你怎么可能會嫁人呢,是不是,是不是她欺負你”

        “王小姐,我和我家夫郎之間是有婚書的,您可不能亂說。”

        江月余說這話時,心中琢磨了一會兒。

        怎樣才能不著痕跡的說出沈府的陰謀,又能把自己摘出去的話,但是想了一會兒,并未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

        但是在她們眼中,原主這個混混就是酒囊飯袋,什么都不行的家伙。

        雖然原主沒有動沈灼華這事讓她改觀不少,但是,不妨礙她真的是一個酒囊飯袋,而是還是一個爭強好勝的酒囊飯袋,當然爭強好勝不是在正經(jīng)事上就是了。

        【確實是有婚書,還在官府報案了,我的初婚什么都沒有,古往今來,有幾個像我這么慘的,嚶嚶嚶我真是個小可憐。】

        江月余看了看被她圈在懷中的人,但只看見了他的頭發(fā),即使是看頭發(fā),她竟然莫名的看出了他頭發(fā)在委屈?

        這小夫郎的腦子是不是太活躍了些。

        “你”

        “諸位貴客,怎么都在門口站著,快些進來呀。”

        王曦的話說了一半,沈裕就出現(xiàn)了,招呼著人進去。

        對于王曦來說,沈裕是長輩,無奈她只好深深的看了兩眼沈灼華,戀戀不舍的進去了。等堵在門口的賓客都進去了,沈裕這才用厭惡的眼神看了看沈灼華和江月余。

        江月余臉上一直是原主猥瑣的笑,此時面對沈裕,更是多了些諂媚,笑得她感覺臉都要僵了。

        原主每次看見沈裕都會喊一聲姨母,不過沈裕是不允許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喊的,其實沈裕壓根不想讓她喊,但是她在依靠她磋磨沈灼華,也不能拒絕太明顯。

        “姨——”

        江月余才喊出了第一個字,沈裕離理都不理,轉(zhuǎn)身就進去了,門口的小廝看著她們,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咱們剛才小小的得罪了你姨母,一會兒進去你可得當心些。”

        江月余低頭趴在沈灼華耳邊說,遠遠望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對妻夫的感情真好呢。

        “知道了。”

        【你都說了好多次了,竟然這么擔心,要不回去?這時候說回去,應該能答應吧。】

        沈灼華點了點頭,剛想開口,就被江月余輕柔的拉住了手掌下方一點點的位置,“走吧,一會兒該遲了。”

        他被拉著跟在她的后面,看著她的手小心地避開了自己的傷口,心里突然有一股暖流流過。但隨后,他就想起來了他的傷是怎么來的,暖流驀地消失了。

        二人進了門,門口就有侍從等著,其中一個侍從的穿著明顯比另一個要好,見沈灼華進來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公子”

        沈灼華看見他后心情明顯變得好了,“綠柳。”

        江月余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她抓著沈灼華的手沒有松開,甚至更緊了緊。

        書中綠柳是沈灼華自小陪在身邊的小侍,但是后來卻投靠了沈裕,在背后捅了沈灼華一刀。所以他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里,一定就是沈裕要對他動手了!!!

        “怎么了?姨母說讓我先去換件衣服,你先去看爺爺吧。”

        沈灼華看著臉上帶著猥瑣笑容的人直直地看著綠柳,原是還為綠柳擔心,但是很快他發(fā)現(xiàn)她緊緊地抓著他的手,不讓他離開,然而這一切就是在綠柳出現(xiàn)之后。

        “哦,這位侍從長相清秀,一時間有些看呆了,你去吧,別忘了我警告你的話,你要是想要跑或者找人告狀,就別怪我下狠手。”

        江月余松開了他的手,眼睛仍是緊緊地盯著綠柳,她記得文中沈灼華后期發(fā)現(xiàn)他的背叛是因為沈裕給了他一個吊墜,他很寶貝。

        這時候他的身上應該就有那個吊墜了,只是應該被他藏在了領(lǐng)子下面。

        江月余裝作無意間往前走了兩步,然后趁左右人不注意,從后面摸向他的領(lǐng)子,果然有東西。

        她使勁一拽,一個血紅色的玉笛被拉了出來。

        “啊,公子,救命。”

        綠柳被她輕薄的動作嚇的大叫起來,他身邊的那個小侍一下子往后退了很遠,生怕被她盯上。

        沈灼華的臉變得白了,他看了看江月余的臉,又看了看綠柳的,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那玉不可能是綠柳買的,只能是有人給他。

        那人是誰,他又怎會不知。

        那玉的來歷,他又怎會不知。

        多年前的一次忍讓,竟沒想到會成為他避開災禍的契機。

        “公子,公子,救救我,公子”

        “喊什么,真是看錯了,這皮膚真粗糙。不過,這玉倒是好東西,你這夫郎給你侍從的東西倒是好的,怎么嫁給我之后就不愿意拿出你的寶貝,哼,等我回去收拾你。”

        綠柳的聲音叫回了沈灼華,他看了看江月余僵硬的笑了笑,“妻主,一個賤婢而已,哪能配得上妻主。要是您喜歡,不如去問問姨母,姨母那里姿色上乘的婢子有很多,哪個都比這個強。”

        【綠柳,我曾真心待你,離開時怕你受欺負,還給了你銀票。我說這么久,為何一次不見你,原來是早就換了主人,罷了,終是你我無緣。】

        江月余心中有些擔心,她們現(xiàn)在在狼窩,他可千萬控制住自己,她想辦法告訴他綠柳不可信可不是讓他往陷阱里鉆的。

        “綠柳,我是主子,我妻主更是主子,主子賞識你,怎么能說救命呢?看來規(guī)矩你是都忘光了。”

        “公子,我”

        “你早知道我與妻主一起來,妻主的為人你也不是不知道,若真是沒有做準備,又為何穿的這般光鮮。”

        沈灼華的聲音其實是有些軟軟的,但是他帶著怒氣的質(zhì)問,又讓他整個人變得更加的有氣勢,艷麗的小臉上滿是嚴肅,妥妥的一個冰美人。

        不過江月余倒是沒注意太多,只是感慨她這個混混的身份好用,畢竟這般輕浮的動作也可以揭過去。

        看著眼前的沈灼華一身的高傲,與在這具身體前的怯懦完全相反,一舉一動盡是高雅,言語間也字字誅心,沈家公子原來是這般模樣,倒是挺有趣的。

        身著破舊的衣衫,身上沒有半點首飾,卻仍是這般的傲氣,原來是一只小狐貍。

        若是沒有他的姨母,他的一生一定很幸福。

        【可是,可是為什么,我們相識這么久,我對你不好嗎?你為什么要背叛我,為什么要投奔沈裕。】

        【雖然我知道沒有我,你過的不好,但是,但是我還是好傷心。】

        收回剛才的話,這是只狐貍兔吧。

        “好了好了,這樣的婢子我還看不上,你快去吧,我也走了,再晚姨母該著急了。”

        沈灼華帶著綠柳慢悠悠的往住處走,一路上,他看著沈府這一個多月來大大小小的變化滿心悲涼。

        那里原先是假山,是兒時母親帶著他和父親玩捉迷藏的地方,現(xiàn)在卻都被推到種了花。

        那里是他們蕩秋千的地方,現(xiàn)在變成了涼亭。

        說來可笑,他出嫁時夏天馬上就過去了,秋天到了,蓋涼亭干嘛?

        看著府中他生活的記憶越來越少,莫名的,他感覺到了陌生,他從沒有那一刻比現(xiàn)在更清晰的認識到,這里不再是他的家了。

        “公子,您受苦了,這都瘦了,怎么還穿這么單薄的衣服。”

        綠柳一臉擔心的望著他,沈灼華看著他卻再無往日那般親近,而是多了些打量。

        “你為我收拾的衣服,怎么才過了一個多月,便忘記了。”

        原是信任的人,倒是沒有怎么打量,這回一看,只覺得這人陌生。

        這難道就是書中的物是人非嗎?他其實不太懂,不過他好像有些領(lǐng)悟到了。

        “啊,是嗎?奴近些日子被那些院子的人欺負,干了很多重活,腦子都不大靈光了。”

        綠柳訕訕的笑了笑,隨后便不再說話,沈灼華悄悄地打量他的手,細嫩白皙,連皮都沒破,更沒有繭子,這叫干重活?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默不作聲,無言到了小院。

        小院還和他走的時候一樣,只是里面荒涼了不少,樹葉零零散散落了下來無人收拾,推開門,里面甚至能聞到久不進人的氣味。

        他其實從來沒有想過能離開家這么久,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回來這里會大變樣,就連身邊這個他曾經(jīng)最親近的侍從都會變。

        綠柳進了屋子,將桌子上的藍色衣服拿了過來,“公子,壽宴快開始了,奴給您換衣服吧。”

        沈灼華沒有動,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看著面前的人主動上來為他脫下衣服,一層一層,直到他對他完全失望。

        “啊,公子,您這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兒?要是夫人和主夫知道了,一定很生氣。”

        “是啊,要是母父回來知道我這個樣子,暗中動手腳的人可是會遭報應的。”

        沈灼華說話時故意加重了聲音,還輕飄飄的看了看綠柳,隨后將頭撇了回去。

        綠柳覺得那一瞬間自己好像被看透了,但下一秒沈灼華又變回了平日里的那個小公子。

        “綠柳,我身上都是傷,不想讓人看,你先出去吧,等我換好叫你。”

        “這公子”

        “我現(xiàn)在難道用不動你了嗎?”

        沈灼華并未發(fā)怒,甚至聲音也只是輕飄飄的,但是不容置喙的語氣讓人無法反駁。

        綠柳只當他怕讓人瞧見他狼狽的模樣,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沈灼華見他離開,快速將衣服穿上,他牢牢聽著江月余的話,并沒有穿綠柳拿的那件。

        他已經(jīng)不相信他了,沈灼華悄悄的看了眼外面,躡手躡腳的摸到了床板下,將那熟悉的隔板一推,心里“咯噔”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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