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認親
四周靜悄悄的,風都安靜了下來。
年特單手撐地站起,憤怒的吼了一聲,握拳像盧斐臉上砸過去,被齊沛單手握住拳頭。
對上年特氣瘋了的眼睛,齊沛從本能里掙脫出來。
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自動擋在她前面,對啊,他為什么要攔?
讓她被揍一頓吧,起碼她能長點記性,再不會說出這么離譜的話,再不敢有這么離譜的想法,他就這年特的拳頭向后倒去。
年特看到被自己揍飛的人愣住了,他想打盧斐的,看到男人擋在前面就收了七分力,這個男人······這么弱的嗎?還是自己又厲害了?
盧斐遲鈍的腦袋看著齊沛飛出去砸在地上,一個箭步張開雙臂擋在齊沛前面,活像母雞呼小崽子,盯著年特皺了眉毛:“干嘛打你哥哥!”
兩個男人再次受辱,癱在地上的想——愣著干嘛?動手啊!不然他要控制不住自己動手了。
站著的年特氣的嘆了口氣:“想打你來著。”,拳頭握住后拉蓄力:“果然你還是去見上帝吧!”
起碼相處過幾天,有過不太深厚的友情,他閉了眼,使了十成力,不想看到盧斐腦袋在眼前炸開。
最后一秒面前的人表情還是嗔怪,愣愣的,看著他沒有閃躲,絲毫不覺得眼前的人會做什么危險的事,似乎他只是個調皮的小孩,而她扮演寬容的母親角色。
一瞬間他有點猶豫,但是男人面子大過天,再見了,盧斐,他在心中默念。
拳頭又被握住了······
盧斐有這力氣?年特奇怪的睜眼,是大爺。
他打不過的大爺,乖乖收了手。
大爺輕輕的把手覆在他的頭頂,慈愛的摸了摸。
年特松了口氣,張口想解釋,被大爺慈愛的踹了一腳,在小腿。
他控制不住往前倒,單腿跪倒在地,頭頂的手沒有離開,像扣球一樣按住往地上磕去。
年特感覺腦子嗡嗡的,想掙扎著爬起來,有人抓著他的頭發(fā),再次把他的腦袋按進土里,第三次的時候他聽見了盧斐的聲音。
盧斐拽住大爺的睡衣,兇巴巴,磕磕巴巴:“干嘛,干嘛打我兒子!有本事單挑啊。”
年特氣暈過去了。
要是沒有暈的話,大概可以看到讓他有點開心的場景。
“單挑?”,大爺掃了眼盧斐,嫌棄的眼神,轉身打算走了。
盧斐迷迷糊糊的腦子,遲鈍的學著大爺的樣子掃了掃大爺,捂嘴笑了出來:“噗,小熊睡衣?圣誕老人的帽子真萌,噗嗤······”
她捂住肚子笑的前仰后伏。
身后齊沛站了起來,看著笑的手舞足蹈的人,一時心情復雜,他仔細想了想,自己的心情,大概是生氣,有點無奈,然后嫉妒。
嫉妒她無論什么時候都可以自己笑的如此肆意,總能自己找到樂子,開心的理由也如此簡單。
而他,只想看她哭,那才是他的樂子。
他在盧斐的背后雙手抱胸,百無聊奈的看著盧斐逗大爺。
大爺面無表情的臉瞬間變紅了,僵硬開口:“滾回去睡覺。”
他不想來的,年特第一聲怒吼的時候他想裝作沒聽見,被大媽一腳踹下床。
他磨磨蹭蹭想換個衣服,大媽捶了下床柱,然后他就在這了,好心當做驢肝肺這沒什么,問題是還被救的人嘲笑。
盧斐笑嘻嘻,原地踉蹌了幾步。
不知好歹,他越過盧斐轉身走了,走到她身后反手推了盧斐一把,見盧斐臉著地迅速閃了。
“可憐的妻管嚴。”齊沛小聲嘀咕了句,上前拉起盧斐。
盧斐抬頭,淚汪汪爬起來問道:“誰推我?”
齊沛松了手,說不清自己的心情,愿望實現,但是也沒有開心,大概是她哭的不夠慘吧,缺乏感情。
四周靜悄悄的,盧斐拍拍身上的灰,見齊沛離開的背影,孤零零的,慢悠悠的,她在有點冷的風里關懷的喊道:“注意安全呀寶兒~貝兒~”
齊沛迅速消失在盧斐的視線里。
盧斐搖搖晃晃回了家。
第二日。
大爺通向盧斐房子的路沒什么人走,畢竟后面就住了盧斐一戶。
中午十二點,年特已經清醒了,他趴在路中間不大想動,太丟人了。
今日陽光不錯,曬起來很舒服,現在太陽不是很烈,下午1-2點才是最熱的時候,如果在2點的時候他不離開這里,作為血族,他就沒了,只剩下搓土。
一點鐘的時候,年特感覺到身體里的水份快速的流失,他后悔了,面子什么的,只要活著總能有的。
但是爬不起來。
他孤家寡人一個,沒人會來找他,只剩他一個人在陽光里腐朽。
好像,就這樣,也沒什么······沒什么不好。
好想,好想有個人陪他。
什么都不用做,只在旁邊看著他就好,至少讓他不是一個人。
“寶兒?呸~”,喊順口了,盧斐反手給了自己一巴掌,擔憂的問:“年特你怎么趴這兒呢都冒煙了,不痛嗎?個倒霉孩子。”
年特問道衣服的清香,聽到后面的嘀咕,他后悔了,還是一個人好。
盧斐趕緊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年特臉上,寄了個結,迅速把他放肩膀上扛起,往大爺家跑。
大媽大爺大概在睡午覺,門閉著,盧斐敲門沒一會兒,大媽開了門,看到冒煙的年特側身讓他們進去。
大媽拉來了大爺,盧斐去拉了齊沛,四個人盯著年特研究。
大媽:“這孩子,怎么這么傻呢?”
盧斐:“······”
大爺:“······”
齊沛左右來回掃了眼盧斐和大爺,對,他們的鍋,一個人半夜發(fā)酒瘋,一個人半夜欺負弱小,一個摧殘人家小朋友(傻子)脆弱的心靈,一個摧殘身體,誰也沒跑的。
2分鐘前,齊沛的小屋(在大爺房子的最邊角,本來是工具屋,擺了床鋪)。
盧斐打著尋救兵的借口,去找齊沛,一眼就瞄到了人臉上的牙印——她昨晚啃的。
雖然酒品不好,但記憶力好,昨晚發(fā)生的事她記得清清楚楚,包括抱著人脖子讓人給她當兒子,她現在還活著只能感謝齊沛寬容。
忐忑的看著齊沛,想著怎么道歉好,最好齊沛也喝醉了,還是屬于醒后會斷片那種,不記得前一天的事最好。
她剛靠近,齊沛就后退好幾步。
再不是平日乖乖聽話讓揉讓摸得乖寶寶了,眼里有了戒備。
看給人孩子欺負的,天啊,造的什么孽。
她啪的直接給人跪下了,誠懇的磕了個頭。
齊沛嚇了一跳,再也不好意思生氣,為難的開口:“不···不用這樣···”
“不生氣啦好不好~”
“不生氣。”齊沛著急的看了眼盧斐,眼神又瞟向別處:“快,快起來,不要這樣。”
盧斐看了眼他的表情,見人沒有生氣,反而被嚇到了,得寸進尺:“腿麻了,沛沛拉下我好不好。”
齊沛僵硬的走過去,伸手拉起盧斐。
“不生氣了好不好,姐姐錯了。”,盧斐看著他認真的哄道。
“嗯。”
“我們快去看看年特吧?他都糊了。”,見齊沛表情放松下來,率先走出屋子,“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救。”
齊沛在盧斐身后無聲嘆了口氣,可不是道歉就能被原諒的,況且,太晚了。
兩人來到正屋,盧斐再次接受大媽無意識的譴責,除了大媽,都知道是她的鍋。
按大叔的吩咐,給年特喂了水,全身灑水,最后把他搬到黑暗的地方靜置一段時間就好。
大爺乘大媽去取水,瞟了眼盧斐表示,靜置的地方不能是他的屋子。
罪魁禍首盧斐扛著年特回了家。
年特就像去了一樣,2個時辰過去了,都沒帶動一下的。
喂他喝水另算,閉著眼乖乖喝,喝完就繼續(xù)躺著。
盧斐理解的。
畢竟幾百歲的孩子了,第二次丟人吧?應該是第二次,畢竟一般丟三次人就不那么在乎面子了,她理解的。
明明誰都打不贏,看到誰都想去干一架,這不好。
也有好的部分,比如心態(tài)。
如今心態(tài)也被她整崩了,她有罪。
“不好意思啊,沒錢床鋪有點硬,水放桌上啦,你記得自己喝,我去上班啦。”,說完等著年特回應。
還是沒動靜,她帶上自己縫的布包和麻繩,穿了外套出門。
撿到了幾個漂亮石頭,交完任務,盧斐滿意的回了家。
她看著還在床上癱著的年特,一個鼓包,放一邊的被子被好好的蓋著,把自個包的嚴嚴實實,像個蠶蛹,小心翼翼的問:“年特,沒事了吧······”
作為老大得大度,年特聽到雙手抓著被子,露出個腦袋頂和眼睛,打算原諒盧斐。
盧斐看著床單上黑乎乎的爪子印,嘴轉了個彎,“能動了嗎?”
“嗯,可以,道歉。”
“對不起,我錯了。”,盧斐鞠躬。
“哼~這還差不多,原諒你了。”
“痛不痛呀?”,盧斐看著他黢黑的皮膚,只有說話的時候會露出大白牙,還有眼球是白的,擔憂的問,“你現在有點黑,還能白回去嗎?”,她其實想笑,但是怕年特氣死,這孩子自尊心意外的強。
“我一個大男人怕什么疼,娘們兒唧唧的。”他說著瞟到盧斐狹小的屋子里掛的鏡子,左右來回轉著脖子,不可置信,認真的看了幾眼,真是自己,一把捂住臉,盧斐撇開了眼沒看他。
“你在笑是吧?”
“沒有啊······”
“你肩膀抖什么?看著我說!”
“年特,要洗澡嗎?可以洗掉的吧?”,盧斐嚴肅了表情,小心翼翼的問,畢竟孩子心靈脆弱。
脆弱的年特哼了聲,眨眼不在了,門大開著,盧斐走過去看了一下自己的床鋪,黑乎乎的,年特真的掉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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