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老棺材瓤子
周巡好歹是個局師,在江湖上也是有地位的人物,被人慢待,心下有氣,但是為了入場券也就忍了。
但態度還是要彰顯出來的,所以他借著教導張墨的由頭晾了那老頭半晌。
只是當他轉身打算找老頭拿入場券的時候,一群年輕人嘻嘻哈哈的走了進來。
笑聲太大,又把哀樂給激起來了,那老頭無奈只好又到祭臺后面把音樂關上。
在老頭去關哀樂的空檔,那群年輕人居然在屋子里隨處亂摸亂動。
這動作可是把周巡嚇了一跳,要知道在行當中,這可是結死仇的方法。
周巡當即二話不說轉頭帶著張墨就走。
是非之地,不呆也罷。
回到車上,周巡卻是興致勃勃的拿出望遠鏡對著棺材鋪里面就一頓猛看。
“你看啥呢?”
后座的張云依好奇,推了周巡一下問道。
周巡邊看邊回答:
“看人打架,剛才來了幾個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崽子,不守規矩,一會兒準打起來,我想看看這個老棺材瓤子有啥本事!
周巡這么一說,張云依也來興趣了,搶過周巡的望遠鏡接著往里看。
周巡有做過一番反抗,只是在張云依的言語恐嚇下,還是屈服了。
于是他又從手套箱里掏出來倆望遠鏡,他和張墨一人一個,合著剛才和張云依一頓糾纏全都是為了占便宜。
張云依氣結不提,單望遠鏡里面的景象,就有夠駭人。
那老頭關完哀樂回來,發現周巡父子倆連入場券都沒拿,就走了,心下正納悶,就看到那幾個年輕人已經快把自己堂屋摸個遍了。
一股子怒火直接上頭,燒的他腦門通紅,眼睛上全是血絲。
但他畢竟是湖,一邊在背后偷捏指訣,另一邊還不忘盤家口。
“上路翟子,螺旋蔓!
知道張墨和張云依母子倆聽不懂,周巡直接開始了同聲翻譯:
“貴客,打哪兒來!
對面年輕人領頭的一個,張口就答:
“宅馱盧,塔拉!”
那老頭一聽滿臉的迷惑,他沒聽懂。
此時張墨張云依二人齊刷刷的盯著周巡看,看的周巡臉上是一陣尷尬。
他也沒聽懂,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照著行當分析,馱盧應該是幫派,組織的意思,這宅組織是什么鬼?
江湖人報蔓一般用白話,或者半白半黑,這直接全黑話出口,一聽就是空子,但是這幫年輕人還知道,馱盧啥意思,但是這后半句塔拉有是“哪兒”的意思照理要接地名啊。
周巡把不準這幫人的來路,老頭也把不準,就沒回話,其實這意思就是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忍了。
只是這幫小年輕忒不懂事居然摸上了,他的紙人紙馬。
那紙人紙馬明顯是被嚇到了,就向后跳了一步。
誰知它一動,把那小年輕也嚇一跳,驚叫一聲,隨手一拳就把那紙人打死了。
行了這仇算是結大了。
行了在人家里殺人家紙人,這幫年輕人也真是膽大。
那老頭明顯是怒了,并且就剛剛那小子的那聲驚叫,把哀樂又給驚起來了。
這時候,張墨扯了扯周巡問:
“那哀樂為啥總是響!
“聲控的,別吵!趕緊看,好戲開始了。”
好戲果然開始了,只見那老頭,轉身就把指訣放胸前口中念念有詞。
小破棺材店一陣顫動,后屋倉房的紙人紙馬都活了,拿著紙做的大刀,就沖到了前廳。
這時候那些年輕人里有幾個都已經嚇攤了。
最終還是有兩個頂事兒的,也不知道他們手里頭拿的是啥,往地上一放居然就變成了真人。
呀。。!
一旁的張墨居然叫出了聲,周巡就納悶了,剛才紙人紙馬動的時候也沒見你這么激動啊,于是開口問:
“怎么了,這么驚訝!
“太酷了,那人居然能招喚炮姐!
“什么炮姐?”
“哎呀!一個動漫人物,你們不懂!
周巡看著,那個穿著水手服,裙子短短的人偶,表示其實我可以懂。
但是不管周巡有些怎樣的大膽想法,對面的戰爭開始了。
只見那老頭,一揮手百十來個紙人紙馬,就向著年輕人那邊沖了過去。
周巡也看出來了,這老頭沒動真格的,因為這些紙人紙馬明顯沒醒神,只是單純的開了智而已。
“這是打算小懲大誡么?還是你老小子要穩一手,怕打了小的引出老的!
周巡拿著望遠鏡看的勁頭十足,嘴里還不忘編排棺材店老板。
只是讓周巡想不到的是,那幫年輕人的人偶,戰斗力不弱,拿著兩把大刀,把那群紙人紙馬砍的落花流水,別說,那小裙子上下翻飛還挺養眼。
但是這也提醒了周巡,他久不在江湖行走,好多事都接不上軌了,不能一直抱著老書過日子。
第一次他有了動筆的想法。
隨著那紙人紙馬的消失,老頭表情痛苦,看樣是心疼壞了。
而看著自己這邊的人偶大殺四方,這幫年輕人覺得自己又行了,攤倒的也站起來了。
嘴里頭也不干凈了起來,周巡這邊真替老頭不值,明明是手下留情了,居然還讓對方反嘲諷。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氣的他拉過張墨的腦袋就是一頓揉。
“小子你給我記住嘍,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江湖上沒有人情冷暖!
說罷就又把他放開了。
這邊棺材店老頭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了一會兒。
才半羞恥半咬牙切齒的從倉房招喚出來一個,嗯!高達。
張墨眼睛都長長了,滿臉寫著羨慕,扯著周巡就一頓恬噪。
“高達!高達!江湖人都這么二次元的么!
周巡狠狠的給自己一巴掌,太羞恥了,他看的出來,這高達和那些紙人紙馬沒有什么差別,只是形狀不同。
估計這玩意是老頭平常哄孫子玩的東西,這常用的紙人紙馬被人家砍瓜切菜殺干凈了,所以把這東西拉來臨時湊數的,但是這給張墨帶來了美妙的誤會。
與此同時,這老頭是真急了,高達不僅是開了智,醒了神,居然還啟了宿慧,附了靈。
一上場就大殺四方,強的一匹。
周巡也終于看到了那個所謂炮姐的內部構造。
陶土,居然是陶土。
所以,這幫人不就是傀儡門的小屁孩么?這周巡剛剛升起的那點拿筆的心思就又息了。
戰斗結束,屋里一片狼藉,那幾個年輕人,被老頭用麻繩捆成一串等著家大人來贖。
這時候周巡領著張墨就又進了棺材鋪子。
那老頭一看這倆人,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
周巡這時候死死的抓著張墨,生怕這傻孩子來一句,跟高達有關的問題。
還好張墨可能不聰明,但是絕對不蠢。
于是周巡可算是順利的拿到了入場券。
只是他跟張墨剛要走的時候,突然想起那幾個年輕人的切口,于是踹了委屈吧啦蹲在地上的那個炮姐老公說道:
“你們那切口啥意思!
“哪個?”
那小子雖說被打的鼻青臉腫但是說話還是很硬氣。
“宅馱盧,塔拉?”
聽周巡問到這,那小子鼻青臉腫的臉上居然是一臉驕傲。
“那是我們宅幫的蔓,還不算完善,意思是我從虛無之處來,組成宅幫!
這中二病的語氣引的張墨一陣激動,卻讓周巡一陣無語。
于是暗戳戳的又踹了他一腳,那小子居然還敢瞪他,于是周巡就又瞪了回去。
“怎么?不服?你爹沒教過你不要瞎編切口?”
那小子,明顯是不服氣的,等周巡轉頭的時候,還小聲嘟囔著: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周巡聽到了,也氣樂了,但是沒有搭理他,而是扯過張墨說:
“你要是沒人教,以后就會像他那樣,走的全是取死之道。”
張墨不明白,玩個二次元會有什么取死之道。
周巡見他還不明白,索性也就挑明了說:
“睚眥必報從來不是什么好名聲,更何況什么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樣的話,這完全是取死之道。”
“技不如人就裝孫子,這到哪兒去說都是真理,否則偌大的江湖,哪里容的下你跳!
周巡說完見張墨還是一臉懵懂,而那小子卻一副悟了的表情,氣的周巡照著張墨的腦袋上就是一巴掌。
“朽木!!算了回車。”
于是周巡一行人就又啟程了。
這一路周巡的話少了,也不給張墨普及知識了。
他滿腦子都是一件事,要不要動筆。
其實周巡家里的那一箱老書,并不是他們老周家的,書箱上明明白白的刻著,江湖百曉生五個大字。
而箱蓋上就刻著,當百曉生的規矩,總結一句話就是:
“看了我的書,就是我的人,遇到什么新鮮事,你就得給我記下來。”
周巡看了他的書,所以也算是百曉生,只是人家前輩記錄的都是什么,尋龍分金,點龍分蛟這種東西。
到他這,寫的都是炮姐,高達,是不是有點不像話。
想到這,周巡下定了決心,不寫,絕對不寫,太羞恥了。
這要是被后人讀去,還以為,他中二病,沒成年呢。
想到這,周巡心結頓開,于是抓來張墨開起了玩笑。
“兒子!那個炮姐傀儡想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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