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周巡的故事。
既然乩童在這,這事兒就要從乩童開始。
說有一天月黑風高,一個老頭,來到東南沿海的三太子廟中,敲門。
老廟祝想不通為什么這大半夜的居然還有人過來敲門,但還是高聲應了一句:
“等著!我這就過來,但是如果是生病這樣的事兒趕緊送醫院才是正經的!”
說罷就披起衣服打開廟門。
廟門一開廟祝就心道不好。
老廟祝本就不是一般人,江湖上好歹也有一個全乩的名號,搭眼一瞧鼻子一聞,就知道這敲門的不是活人。
于是也不多話,側了側身,就把這個特殊的客人讓進了屋。
要說乩童也是藝高人膽大,進了屋,就伴著那豆大點的煤油燈直接問。
子夜尸入宅,客官是有事兒相求。
那尸體,沒說話,而是摘下了頭上的斗笠,放在桌子上。
漏出了一張褶褶巴巴滿是死皮的老臉。
可乩童畢竟見多識廣,一眼就認出了來人的身份,不禁驚叫出聲。
“圖庫路蒙峰!!”
“是我,”
一個嘶啞陰翳的聲音響起,回答了乩童的問題。
乩童得到了肯定的答復,不由的后退了半步,一腳踩在了乩壇上。
“不要怕,我來找你是想與你做筆買賣。
“堂堂國師與我一個乩童做買賣,老朽多少是有點受寵若驚。”
“我這死了差不多千年的老尸能嚇到補天全乩,應該是我受寵若驚吧?”
“你到底要做什么?不要兜圈子,直白說。”
乩童操著沿海方言,手指操乩,已經做好動手準備了。
而那老尸卻也嫻熟的操著沿海方言回道:
“你們乩童就不想要一尊屬于自己的神,不是香火神,而是實打實的土地神。”
這話一出,乩童的心直接一哆嗦。
神,多么可望不可及的事兒啊,多少年了,從他們乩童這一派興事兒起,就不被劃歸神道。
要知道,他們乩童一派最看門的本事兒可是造神啊。
一個不被神道承認的造神門派,不是笑話是什么?
那老尸仿佛是看出了老乩童的想法。
于是輕聲的添油加醋,煽風點火。
“這神道,莫不是就只能它上上三門把持么,他儒道釋,莫非比他人多個嘚兒。”
這話簡直和風細雨,不知不覺的滲進了老乩童的心。可是他卻并沒有放松警惕。
“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干什么,報仇罷了。”
“你要打綠藤奇人墓的主意?”
“怎么它的主意打不得么?”
“那綠藤的局師可是周狗臉,不見得比你當年差的人物。”
那老尸卻是笑了:
“他的實力到了,但是就他那見識,心計,可是差遠了。你只要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計劃說完,兩人相視一眼一齊陰險的笑了。
“國師你這張臉可是要換了。”
“這是自然。”
月黑風高夜,一盞孤燈前,一聲一聲壓抑的慘叫在海邊的小廟中不時響起。
其實在江湖中造畜是很普遍的手藝,每樣門派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心理,都有研究過這樣的手段。
乩童這一門,研究的造畜手段,簡單有效,名字叫釘肉,簡單來說就是拿新鮮的魚肉釘在人的身上填充身體,只是這門手藝,只適用于死人,不適用于活人,這也是圖庫路蒙峰選擇來找乩童的原因。
“乩童故事是不是這樣講的?”
周巡抿了一口酒,點著一根煙,隨意的問道。
“你怎么知道的?”
“這可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秘密,怎么可以輕易的告訴你。”
“面對一個一個將死之人也不肯說么,你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謹慎。”
乩童,也舉杯喝了一口酒,說到
“剩下的故事我來講吧!你講故事的能力太差。”
你講的故事其實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們為了點挑墓,足足籌備了一年,這一年來多次,過來踩點,實地勘探,他圖庫路蒙峰是為了,解除自己身上的詛咒,好讓被他殺死的后代兒孫可以安息。
而我就單純的多了,我要的也只有御田罷了。
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對手,這話完全沒錯,蒙峰,自打恢復意識之后,一直都在暗地里調查著,點挑墓。
可以這么說,這個人把老點挑都摸透了。
我們這個局的開始,是在一個叫老王的人的身上。
說老王,你可能不認識,但是如果說是在你間閣門口買巫毒娃娃的你是不是就清楚了
沒錯這個中年男人就是整個局的關鍵。
他是一個即游離在局外,又推動局進程得到重要人物。
老王,是江相臥在你們綠藤的點兒(監視點兒)。
他本來就只是一個外圍的閑散,直到有一天,他知道了,綠藤界內有一個點挑墓,墓里的寶貝要熟了。
他一聽是立功的機會,趕忙通過各方面的打聽,終究是問出了點挑墓的前因后果,以及墓里的寶貝是啥,趕忙上報。
這也是我們行動的第一步,引江相。
可這樣做的效果并不好,我們算錯了一步,那就是這個老王的私心,現在來看,他上報的內容和我們透露給他的并不一樣,這也導致江相是抱著有沒有魚,都撈一手的打算,也就只派出了一伙兒拍花子。
與此同時蒙峰的家人到了,來的是一個小輩。
我們又漏算了一步,那就是小輩的不自量力,一時沒看好,他居然自作主張帶著蕩山憋寶的小姑娘下了點挑墓。想必后來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他的傷勢實在太重了。我們沒法救治,只得安排到你那里。
周巡聽到這,心里直想罵娘。
【他當時就應該舍了臉面,把那二百四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要回來。】
雖然心中懊惱卻還是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沒猜錯的話,后來出現在那狗男女身邊的老頭就是蒙峰吧?”
“沒錯是他。”
乩童抽空兒喝了口酒潤潤喉,后回答了周巡。
接下來乩童繼續講故事,這事兒出現后。我們改變了策略,首先考慮的就是如何迷惑你,和消除老王的這條線。
只是不論我們怎么算,可依舊沒有算到,路星圖下墓的時候,江相的燕子也跟著下了墓。
不過好歹這事兒也算遮掩了過去,因為你不出我所料的去了十七月半鬼市與此同時我一人分飾三角兒在鬼市給你出難題,拖住你。
“哪兒三個角色,這第一是我自己,第二是我假扮了老王的兒子,為的就是以后弄死老王的時候不引起你的懷疑,至于這第三個,嘿嘿不能告訴你。”
這樣做到是給我們省了許多麻煩,我們當時的想法就是趁你不在直接下墓,破墓就走,可是事情再一次出乎了我們的預料。
路星圖下墓,先是招來了江相,后來更是招來了,李墨塵那老虔婆的仇仙。
我們三伙人其實在綠藤暗戰了良久,只是那老虔婆不要臉,用了官家的手段,把路星圖殺死的一只仇仙變作她的模樣扔在點挑墓門口的大湖中,引的一眾刑捕在那里搜索了半個月之久。后期更是現場不斷人。
這暗戰一只持續到你回來之后,老王也在我的安排下自殺在密室。
“所以黃詩雨也是你安排的。”
周巡問道。
乩童聽后哈哈大笑:
“你錯了,那是天然形成的,是那小丫頭的機緣。”
“所以是你解開了她的胎胞。”
“是這樣的沒錯,其實我挺欣賞這小姑娘的,跟你可惜了。”
“畢竟江相很少翻車從抓到她那一刻我就想看看她到底能走多遠。”
“所以你還不知道,我是從她身上抓到的你的情報?”
乩童聽完又是一通的哈哈大笑。
“是又能怎么樣,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勝券在握了,即使是你回來,又怎么能翻的了天。”
“江相又是誰報的信?”
“不知道,他們莫名其妙的就吹完了,明明我已經攔下了他們的燕子,按理說他們沒法這么快的反應。”
周巡聽到這話又沉默了。
半晌后吐出三個字。
“杜齊聲。”
乩童最后被補天給帶走了,周巡也不知道他最后的下場,只是后來就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
綠藤的重建如火如荼的展開,周巡的不然堂,也進入到了如火如荼的修建中。周巡這回算是大出血了,可是周巡怎么想怎么憋氣。
【真的是進一步舞舞玄玄,退一步越想越氣。】
想著想著,周巡突然有了一個決定,他打算出去溜達溜達,看看能不能坑江相一把。
可是家里一攤子爛事兒,周巡一時之間脫不開身,正當周巡曬著太陽監著工的時候,六辰鬼鬼祟祟的過來了。
“周哥!周哥!張墨回來了。”
“誰?張墨回來了!這也沒到時候啊?”
“他是聽說綠藤出事兒了,求他師傅讓他回來的。”
“那行,走!去看看,這臭小子我也好久沒見了。”
說罷周巡和六辰一溜煙的去了張云依家。
只是張云依家里氣氛古怪。
張墨一臉嚴肅,的虎著一張臉,一副有話想說卻又不敢說的表情。
周巡到的時候,張墨正盯著張云依愁的轉圈圈。
周巡一看這個情況,心道壞了。
趕忙上前一把抓住張墨就往門外拖。
“臭小子你給我扎住嘴,要是讓你媽察覺出異常,小心我弄死你。”
張墨一聽頓覺冤枉:
“我什么也沒說啊,天地良心我什么也沒說。”
“知道你什么也沒說,你要是說了,你媽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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