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 岐戎戰爭爆發
當天夜里,盧驍與鄭應科便離開了燕州城。
他們來時有多么囂張,去時便有多狼狽。
恐怕下一次與李韞再見,就應該是戰場上了吧。
接下來的日子,姜雨桐沒再出過王府半步,李韞也盡可能不外出。
他與盧驍有斷臂之仇,萬一盧驍賊心不死,安排死士暗中報復。
另外,離起兵的日子越來越近,行事應當更加謹慎低調,以不變應萬變,是當下最佳狀態。
經過李韞在州衙這么一鬧,張桐對李韞的監視更加緊密。
只要李韞出門,不論去哪兒,必不少于三雙眼睛盯著。
哪怕是宋邯等屬下出去辦事,也會有人跟在后面監視。
張桐還專門從云,雷,武三州各抽調了一千廂軍,并入岐軍營,加大對李韞的防范力度。
此舉調兵,對李韞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云,雷,武三州,每州廂軍不過兩千,各被抽調走了一千,那么還只剩下一千。
來日閃擊其余三州時,岐軍這點守城廂軍將沒有任何抵抗力。
為此,李韞專門命令打石山,調撥了精兵下來,偽裝成小股商隊,向云州,雷州,武州進行滲透。
如今北燕商貿互通,偽裝成做生意的商人,不會惹人懷疑。
每一小股商隊,由二十名精兵組成,其中五個扮演“商人”,十五個扮演鏢師。
鏢師可是個好職業,他們可以將兵器帶入城中。
每一個州城,三股商隊,也就是六十人。
多了會引起懷疑,少了起不了作用。
這么做的目的,就是為了來日攻城時,能與他們里應外合。
只要能將城門打開,區區一千守城廂軍,根本不足為慮。
張桐機關算盡,用盡辦法遏制李韞,卻沒想到暴露了那么大的短板,
而從他只能從各州抽調廂軍的事上來看,岐國戍邊部隊已非常緊缺,
沒有再多的正規軍可以調往燕州,岐國對北燕的戍邊部隊,一定被分去抵御戎國了。
種種跡象表明,起兵時機已到。
當然,起兵并非大手一揮,還得精心謀劃,畢竟燕州還有兩萬岐軍守著,
若不能快速瓦解燕州的岐軍,被他們拉入了鏖戰的泥潭,將無法閃擊其余三州。
燕州,必須在一夜之間拿下!
李韞,苦思妙計,等待契機!
漸漸,九月中旬。
雖是深秋,但寒冬已然提前到來。
天空總是灰蒙蒙的,再也沒有太陽了。
當地老百姓說,只要起一陣大風,必然會迎來北燕初雪。
“開戰啦,開戰啦!”
“戎國二十萬大軍跨過石漠,鐵蹄直奔蒼狼關!”
滿城風雨,口口相傳!
岐戎戰爭,終于爆發!
李韞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寫了一封密函送往梓潼縣,令黃志剛炸毀“葫蘆口”!
葫蘆口是戎國進入北燕的唯一途徑,一旦將其封堵,這場戰火便燒不到北燕了。
打吧打吧!
打得越激烈,對李韞越有利。
“小姐,您接好了!”
“嘿!”
小軒一腳將皮球踢向姜雨桐。
天氣越來越冷了,偌大的王府,總得找些樂子。
姜雨桐便帶著侍女們在后院里踢毽子,蹴鞠,投壺。
玩一些貴婦該玩兒的樂趣。
姜雨桐用胸口一頂,皮球順著胸口滑落至腳背,停得穩穩當當。
不得不說,就她這停球技術,拿到現代已經是職業水準了。
“李韞,你也別看著啊,快過來一起玩兒球。”
姜雨桐擦了擦香汗,沖坐在場邊悠閑喝茶的李韞招呼。
“我不玩兒球,我……看球。”
李韞笑瞇瞇盯著姜雨桐以及眾侍女的胸脯。
她們本身就穿得緊致。
一跳一跳,一顛一顛,簡直賞心悅目。
李韞內心暗嘆:古代的大姑娘,發育得可真好啊!
“公子,張大人找您,是否按老規矩辦事?”
彩兒跑過來稟告。
哦?
聽到張桐來找,李韞倒是有些意外。
自上次大鬧衙門后,這老狐貍就再沒在他眼前露過面,今日突然來找,所謂何事?
“請他上龍雀臺來。”
“好嘞。”
彩兒便到府外去迎。
李韞則輾轉至龍雀臺。
一刻鐘后。
彩兒將張桐帶到。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是一江秋水向東流……”
李韞背負著手,從高臺目眺遠方,輕吟了一首《虞美人》,回頭笑問張桐:
“張大人,本王這首詩,你覺得如何?”
張桐一愣,若非平常詩句,他根本不屑一顧,可這首詩的確值得品味。
“恕下官愚鈍,此詩……說的是國破家亡吧?”
“不錯,本王每每游歷龍雀臺,都深感北燕舊國的覆滅,故而才有了這首詩。”
李韞感慨道:“二十年前的北燕舊主,應該也站在過這高臺上,看著即將被大周軍隊攻破的北燕,那時他的心情,恰如本王此詩,君之愁,秋水東流……”
“燕王究竟想表達些什么?”
張桐眼神疑惑。
“本王只是覺得,這滄桑的人間,實在轉變得太快了,有時候一眨眼,這龍雀臺便換了主人,萬里江山亦是如此。”
“燕王是感慨生不逢時吧?”
“何以見得?”
“可惜燕王是皇帝八子,你若是嫡皇子,天下一定是你的。”
這話說的。
庶子就不能爭霸天下了?
順位繼承是天命,錯位繼承是逆天改命。
“呵呵,閑聊,閑聊了。”
李韞擺了擺手,又指著龍雀臺前,可眺望到的黑河道:
“張大人你看,黑河分出來的溝渠,再不過半個月,就可以竣工了,到那時,堤壩開閘放水,即可匯成一條護城河,漕運,灌溉,泄洪,利商又利民。”
其實北燕之前就有護城河,但只修了城西到城北的,后面估計是北燕國沒錢,也就爛尾了。
李韞只是將舊河與黑河鑿通相連,也算不上太大的工程,所以才能在半年之內完成。
張桐在心里從來就否認過燕王,甚至他很敬佩燕王,只可惜,各為其主,各為其國。
“等到燕渠竣工時,本王要在龍雀臺上大擺鴻宴,邀請北燕所有官員,共同見證注水時刻!”
李韞語氣豪邁,又看向張桐道:
“張大人,到那時您一定要賞光啊!”
“燕渠落成,是一項豐功,下官自然要來。”張桐說道。
李韞輕嗯了聲,問道:
“你今日來找本王,所為何事?”
張桐說道:
“下官方才得到消息,大王子姜蒙即將造訪燕州,估計這會兒已相距不足一驛了。”
大王子姜蒙?
一直聽聞此人手握重兵,還從來沒見過。
這個節骨眼兒,恐怕來者不善。
“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說?”
“這……”
張桐臉皮一抽,搞不清楚是誰,又吟詩,又看運河的,他哪兒有機會開口?
“大王子可是未來的岐王啊,本王當回去換身衣服,城外十里相迎!”
李韞急忙走下龍雀臺。
張桐頓時不高興了,
岐國又沒有“嫡長子承位”之說,大王子怎么就是未來的岐王了?
明知道自己是二王子的黨羽,還說這樣的話。
這個燕王,真會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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