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制？”

        凝淵一臉冷色的道：“我的眼里只有我師尊，沒有什么禮制。”

        左右仙官一愣，隨即道：“你這……還真是有幾分連月神尊的風范哈。”

        凝淵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眸色變了又變。

        左右仙官看著凝淵的神色，語氣十分寬和的道：“其實我理解你的心情，雖然瓊華神尊已經是很厲害的神尊了，可作為連月神尊的娘家人，你瞧著瓊華神尊終究還是有那么一些不順眼的。”

        “不過凝淵，這種事你最好早點想開一些，畢竟連月神尊她總是會嫁人的。而放眼整個九重天，能配得上連月神尊的，怕也只有瓊華神尊了。如此天造地設的人，你又何必過不去心里那道坎呢？”

        凝淵凝眉道：“天造地設？你怎么知道是天造地設？”

        說罷，也不等左右仙官，便抬步朝回走去。

        左右仙官一見，連忙追了上來。

        “凝淵，你這是要做什么？”

        凝淵頭也不回的道：“劈柴。”

        聞語，左右仙官愣了一下，隨即追上凝淵的腳步，道：“你說你也是倒霉，你原本是連月神尊的徒弟，這是多大的靠山啊。偏巧你飛升的時間不湊巧，如今分管下界飛升的小神的恰好是同連月神尊不大對付的北燁帝君。”

        “以我這些時日對你的觀察來說，我總是覺得你不應該成天劈柴。唉，要我說啊，要不你還是找連月神尊走走其他的路子，把你調離這里吧。”

        凝淵面無表情的道：“劈柴有什么不好？師尊都不覺得我劈柴有什么，那我又有什么委屈可言？”

        左右仙官聽了一陣，隨即不解的道：“你為何如此在意你師尊的想法？或許你師尊都忘了你在劈柴呢？”

        聞語，凝淵面上閃過一絲冷笑，“如果她忘了，那我就劈一輩子。”

        左右仙官一聽這話帶著些賭氣的味道，他連忙道：“凝淵小神，我覺得你誤會了我的意思了。”

        “你或許不知道為何今日這思瑤公主如此倒霉。”

        凝淵挑眉，道：“為何？”

        “因為舒展仙官羽化了。”

        這話一出，凝淵一臉不解的看向左右仙官，道：“舒展是誰？”

        “舒展便是陪了連月神尊幾萬年的一個樹精，雖然他是個樹精，卻是一直陪著連月神尊的人，對連月神尊來說，舒展他是十分重要的一個人。”

        “尤其連月神尊這種從小就缺乏親人在身邊的人來說，舒展他實在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

        “缺乏親人？”

        凝淵的腳步頓時僵在原地，“你這是什么意思？再有，你剛剛不是也不知道我師尊為何發怒嗎？怎地一轉眼你便把這些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了？”

        左右仙官呵呵一笑，道：“這個么，自然有我的法子，你可別忘了，這里是九重天，若是要打探消息，我們這些小神仙的法子可多了。”

        “對了，你不知道連月神尊的身世那是正常的，畢竟你才剛剛飛升，不了解連月神尊原來的經歷。其實要說起來，連月神尊能走到今天，還同瓊華神尊脫離不了關系……”

        等左右仙官把連月的身世和經歷盡數告訴了凝淵以后，凝淵的眉頭卻越皺越緊。

        原來他們一向冷靜自持的師尊，在他們不知道的歲月之中，竟然也曾那么的弱小和孤獨過……

        “那些年里，陪伴她最久的便是舒展和瓊華神尊了。”

        說到這里，左右仙官不由嘆了一口氣，道：“如今舒展仙官他羽化了，連月神尊想來是十分傷心的。”

        聞語，凝淵藏在袖中的雙手不禁緩緩握緊。

        左右仙官看了凝淵一眼，道：“罷了，同你說這些做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在你師尊心里，或許瓊華神尊和舒展仙官都是無可替代的。”

        說罷，左右仙官便嘆著氣走了。

        是夜，月色如水。

        連月在月神殿的院中擺了幾壺酒，正慢悠悠的喝著。

        凝淵走進月神殿的時候看見的便是自家師尊自飲自酌的場景。

        想起左右仙官的話，凝淵只覺得心尖微微的顫了一下。

        “你來了。”

        連月的聲音傳來，凝淵這才繼續朝她走了過去。

        “師尊。”

        他走到石桌前，聲音低沉的喚了她一聲。

        連月抬眼看他，道：“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師尊。”

        看見連月跟前的酒杯空了，凝淵自覺的拿過酒杯斟滿。

        “師尊？”

        連月開口道：“不是同你說了嗎？如今你已經上了九重天，你我師徒之名便已經是前程往事了，我也不再是你的師尊了。”

        頓了頓，又道：“九重天上本事高強的仙人數不勝數，你若是遇見有中意的師門，大可以告訴我，我去幫你說一說。這九重天上的神仙們，大多都還是賣我的面子的。”

        聞語，凝淵面上閃過一絲嘲諷之色。

        他低低的道：“如今凝淵才上九重天，連月神尊便想通凝淵隔斷一切聯系嗎？”

        一聽這話，連月微微挑了挑眉，一時也沒說話。

        她沉默了一下，似乎覺得自己這么做是顯得有些絕情。

        于是她開口道：“罷了，這件事以后再說，你總有想開的時候。”

        凝淵沒用連月開口，便主動坐在了連月對面。

        按著如今九重天上的禮制，凝淵是絕對沒有資格同連月這般隨便的。

        幸好連月也不是個喜歡計較這種細節的人，也不覺得凝淵這么做有什么不妥。

        想到北燁帝君，連月開口道：“對了，聽說北燁那廝把你派去劈柴了？”

        凝淵點了點頭，面色如常的道：“是。”

        連月繼續道：“這件事算是我拖累你了，回頭等北燁他氣消了，我找個中間人幫你通通氣，你這般的天賦和靈根，劈柴可惜了。”

        聽見連月這么一說，凝淵不以為意的道：“劈柴挺好的，連月神尊不必太過擔心。”

        “好吧。”

        連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以后，呵著酒氣道：“你能如此大度，我很欣慰。”

        凝淵開口道：“九頭蟒蛇呢？他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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