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咩咩和路白舟懵逼地看著倆人。尤其是路白舟，突然來這一下，感動得眼淚都給他憋回去了。

        “什么風？”哈里湊到一旁的樹底下看了看，“哪有風？”

        “”

        “你倆干嘛呢？”楊咩咩有些煩躁地看著哈里，怎么哪哪都有他。

        “處長說他也想抱唔”奧拓話說一半就被哈里捂住了嘴，沖楊咩咩他們笑了笑說，“沒干嘛，我倆在散步。”

        散步散到草叢里去？鬼才信。

        “你跟蹤我？”楊咩咩被打斷了約會現在無敵得想揍他兩拳。

        “沒！誤會！就這小傻狗說你們貓之間會有抱團行為，我就挺好奇來的。”哈里連忙擺手又道，“不是有意要跟蹤你的老大。”

        抱團行為？

        路白舟和楊咩咩同時笑出聲，原來他們只是喜歡抱團？

        楊咩咩順勢把牽著的手抬起來給哈里看了看，“所以你以后離路醫生遠一點，抱團行為只能給一個人抱。”

        “不是啊？他說一般貓咪幾只都可以抱團，狗狗也可以。”哈里指著奧拓說。

        “我是一般的貓嗎？”楊咩咩問。

        “不是。”奧拓連忙搖頭。

        楊咩咩和路醫生的關系不是不好嗎？抱團還能促進關系和諧發展？哈里想。

        “看完了，可以滾了？”楊咩咩說。

        “那個，你們抱團去哪？奧拓說他無聊想和你們一起。”哈里又走過去堵住了奧拓的嘴。他現在有了記憶也自帶了感情，可想和他們待在一起了。

        “唔唔唔”奧拓拼命地搖頭，他是被硬拖過來的，他才沒有要跟蹤局長的想法。

        “不行！去哪還用給你說？”楊咩咩想上去給他一拳，怎么這么沒眼力勁呢？

        “啊，求求了~路醫生帶上我倆吧，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你看奧拓都要哭了。”哈里又開始轉向路白舟。

        奧拓被捂著嘴憋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以后再也不信哈里的狗話了。

        “那一起轉轉吧？”路白舟看了眼楊咩咩，雖然他也很想和楊咩咩單獨約會。不過朋友們一起走走貌似也不錯。

        楊咩咩沒說話也算默認了，不過臉色難看極了，就低著頭往前走，手也不牽了。

        路白舟先是心里一空，被放開手的那一下，某些情緒瞬間上來了，他深呼了一口氣，追上前去笑了笑說，“手不牽了嗎？”

        “牽。”楊咩咩攥緊他的手說，“我生氣了，你要哄我。”

        路白舟在他前面停下，踮腳在楊咩咩額頭親了親說，“還氣嗎？”

        楊咩咩搖搖頭又露出那兩個淺淺的酒窩盯著路白舟笑了笑，放開手的那一瞬間他就后悔了，為什么要說生氣了這種話，萬一路白舟不來哄他怎么辦。

        “我們一起牽著手走好不好！”哈里左手牽著奧拓，右手就要去拉路白舟的手。不過被楊咩咩給攔住了，皺著眉一臉嫌棄地看著哈里說，“你是狗嗎？”

        哈里點點頭，“是。”

        “”楊咩咩罵他都不知道怎么罵了，然后把路白舟拉到自己右邊，抬著左手給哈里看，“我，你敢牽你就死定了。”

        “我已經死了”哈里摸了摸鼻子，還是不牽了吧，小氣鬼，拉個手都不讓拉。

        然后哈里就特別吵鬧地甩著奧拓的胳膊，情緒又逐漸興奮起來，“好開心！生前我家小主人也經常這樣拉著我跑，我們一家人經常出來玩，也是這樣并排著走路聊天，那時候要也認識你們就好了！你說我們是不是擦肩而過過？說不定有什么不一樣的緣分呢，要不怎么就這么巧都被安排到這里了。”

        “我記得陳帆說安排你過來是因為他手殘寫錯名字了。”楊咩咩就喜歡潑冷水。

        “”哈里竟一時不知怎么反駁了，小聲嘟囔著，“能不能浪漫點，我們的相遇都是命中注定的！哎！你們理我一下啊，狗狗這么可愛，你們忍心讓他自己說嘛？”

        楊咩咩和路白舟互相看著對方笑了笑，相遇都是命中注定吧。

        “哎！小傻狗，你也不搭理我？”哈里仍不死心地看了眼奧拓。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奧拓一本正經地回。

        “你怎么回事？我說狗語你也聽得懂啊？”哈里說。

        “你安靜會吧。”楊咩咩說。

        “你是不是怕別人不知道你有了記憶，他們這兩只都是沒有經歷的，你說給他們聽是不會有共鳴的。”路白舟笑了笑說。

        “多聽一聽就好了！我決定！以后每天給你們講一個人間小故事，沒有記憶就創造記憶，我太聰明了！”

        三個人就這么聽著哈里講事情，不知不覺地走了很久，直到四周的燈光都被黑夜覆蓋住，寵員們該休息了，楊咩咩才把哈里趕走。把路白舟送到他家樓下，他倆雖住一個區，但也隔了段距離，不在同一棟樓。

        “你快回去吧，別忘了擦藥。”路白舟有些擔憂地說。

        “好。”楊咩咩笑了笑在路白舟的額頭吻了吻說，“晚安。”

        “晚安。”

        路白舟剛回到家就椅在門上笑了笑，大腦更像是放入了很多跳跳糖，麻木了他的神經，楊咩咩的笑實在太溫柔，讓他沉溺在里面久久不能回神。

        楊咩咩在樓下站了好久才回去，不過并沒有回家，而是回了局里，夜深了，周圍的一切都靜悄悄的，從頂層看窗外是沒有盡頭的黑，他沒有開燈打破這份和諧，直徑走向檔案室。

        檔案室的小瓶子里都閃著微微發藍的光，一下顯得檔案室更冷清了，楊咩咩從樓梯上走下來，影子被這微微弱的光照得忽大忽小，他面目冷峻的來到浮生門前。

        陳帆給了他消息，說上次違禁的那位寵員，它主人會在今晚去世。也就是說左左也要消失了。

        楊咩咩有些猶豫地伸出一根手指在浮生門上，隨著他的動作浮生門也發出了微弱的光打在他臉上，接著便沒有其他動作了。他向往人間，也能眼看著寵員從人間去世，因為他知道雖然這邊過的辛苦一點，但還可以等輪回。

        那消失呢？也是去某個地方嗎？

        他有些怕了，怕自己會忍不住強行把左左帶回來。如果帶回來會有什么影響？當然作為被迫上任的局長來說，他并不清楚。

        “去哪？”輕柔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楊咩咩抬眸，就看到路白舟從樓梯上走下來，室內的光照得他有些朦朧，很奇怪這樣的環境和路白舟竟無比和諧，他沖他笑，眼里是藏不住的歡喜。

        這一瞬間楊咩咩心里的那些不安全都一掃而空了，他笑著回應，“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風告訴我的。”路白舟笑道。怎么能看不出來楊咩咩有心事，他臉上藏不住一點情緒。“出什么事了嗎？”路白舟問。

        楊咩咩淡笑著搖了搖頭說，“想去看看左左。”

        路白舟沒說話，上前拉住他的手說，“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楊咩咩愣了愣，他當然希望路白舟可以陪他去，他也知道路白舟不喜歡人間。

        “沒關系，不用擔心我，不是有你在嗎。”路白舟笑道。

        兩個人總會心照不宣地為對方考慮。

        聽到他這么說，楊咩咩嘴角揚了揚，握緊他的手踏入浮生門。

        來這邊也不止一次了，才發現不是他們定位有問題，是這機器本身就有問題。不然為什么不能好好落地非要把他倆落在屋頂上？

        看著身下的干草葉，倆人動都不敢動，就這小破屋能經得住他倆在上面就已經是奇跡了，趕緊幻成貓跳了下來。

        倆人站在門口看著，老人還在，只是躺在床上沒什么感覺了，左左趴在他一旁，它應該還不知道。聽到外面有動靜才起身往外面看了看，在看到楊咩咩和路白舟的時候突然一怔，好像明白了什么。

        這時就看到遠處一個微微發藍光的黑衣人快速的向他們這里移動，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他們跟前，是人類引靈，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很奇怪楊咩咩和路白舟不知不覺中就被迫幻成貓站在了一旁。

        那位引靈眼神停留在那只黑貓身上兩秒鐘才離開，撐開傘進了屋，那位老人站在床邊好似在等他。引靈也沒有多余的話只管走過去領著他走出來，老人在經過左左的時候停下看了它一眼，用好久沒有開過口的嗓音啞啞的說，“孩子，快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就算平時看不見，他好像也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直到倆人消失在遠處他們才能再次幻成人形，左左站在門口看著遠處沒說話，過了很久才轉身看著楊咩咩笑了笑說，“局長，人類去的地方和我們那里一樣嗎？”

        楊咩咩沒說話。

        左左又自言自語道，“他應該會過得很好吧。”

        聽說人類那里輪回沒有年限，是按生前好壞來定的。那么他應該很快就會輪回吧。

        楊咩咩握緊路白舟的手不去看左左，他雖然表面上很強勢，其實內心柔軟得不行，他看不得這種比生離死別更難過的場面。

        “局長，路醫生，謝謝你們。”左左笑著朝他們鞠了一躬，眼里亮閃閃的，手也有點抖，卻還故作鎮定地說，“我要離開局里去另一個世界了。”

        話音落就星星點點地消失在了他們眼前，楊咩咩看著那個地方發愣，這就消失了？他又不相信的左右看了看。

        四周風景很好，月光灑在河面上照得微波粼粼，像是星星偷偷掉下來了一樣，溫軟的風濕漉漉地吹過來，周圍干癟的蘆葦被吹得沙沙作響，時不時的昆蟲叫顯得夜景更靜謐了。

        一切都像沒發生過，長長的小土堆還橫在院子里，旁邊的小水桶里還裝滿了水。就在前幾天他還在這里和左左一起坐著，現在它卻消失了，是沒有輪回沒有虛無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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