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著狐族的這個老祖，老祖一路沒有回頭，向著一個地方飛馳而去，孫御腳下馬不停蹄，這才勉強跟上老者。

“老家伙，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孫御眉頭一皺，有些不太信服眼前這只老狐貍。

老人背負著雙手，迅速地向前移動，聞言他轉過頭對孫御道：“放心，很近的，就在前面。”

孫御有些不相信，“喂，你不會是為了想要再一次抓到楊棄，才故意將我引開的吧，你們狐族的人都是如此，呵...”

孫御的話語中盡是嘲諷。

聽到孫御話的老人竟然失笑出聲，“你怎么想都隨意，不過我一定是要帶你去一個地方的。”

說罷，老人的速度再一次加快，其速度之快，就連孫御運轉登云天都要勉強才能跟得上。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老人帶著孫御一路向南，竟然來到了妖界的界門處。

“進去。”

老人呢沒有猶豫，邁著步子就直接走進了妖界。

孫御雖然心中疑惑，但這時已經沒有后悔的余地，于是孫御只能硬著頭皮跟著老人一路走進了妖界。

走到妖界之中，孫御看到妖界的景象后，有些驚訝。

整個妖界和荒蕪的賞金地完全不用，處處鳥語花香，就像是一個人間仙境。

只是若不是天空上盤旋的濃墨黑云，孫御還真想要一直留在這樣的地方。

“跟我來。”

老人帶著孫御一路向著北方行去，孫御有疑惑，但還是跟了上去。

一路上，越是往北，周圍的幻境越是荒蕪，到最后，竟然已經沒了生命存在的跡象，只有孤零零的石頭佇立，孫御看到后，眉頭皺的更緊了。

“老家伙...”

“到了。”

老人來到一處連綿山脈前，孫御抬頭看著高聳入云的山峰，眼中的疑惑更甚。

“這是九轉天蠶的故居，也是我們妖族的禁地。”

老人開口，聽到內容的孫御不由有些訝然。

“你跟我說這些干什么？”孫御心中疑惑。

“你身上有紅絕的氣息，不止是紅絕給了你妖丹那么簡單。”老人對孫御神秘一笑，然后竟然朝著前方走去。

“喂喂...你怎么不飛？”看到老人竟然一步一步地選擇走上這座圣山，孫御心中的疑惑更甚。

“妖界禁山，亦是圣山，還不快跟上！”老人一聲呵斥，孫御聽了后，竟然抖了抖。

心中奇怪，他孫御來到這里后，怕過誰？現在竟然像個孫子一樣，若是傳到獨九幽的耳朵里面，還不得被他笑掉大牙？

“來了來了。”

難得地沒有用靈力，而是靠著自己的雙腿爬山，這對孫御而言，是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

記憶不由回溯到曾經，孫御想到和紅絕相處的那十年里，他似乎就經常爬山獵物，靠著自己的一些武技維持二人的生活。

如今，已然是物是人非了。

“小子，在想些什么呢？”

老人突然回頭，問孫御。

“沒什么。”孫御搖搖頭，并不想將心中所想告訴老人。

老人頗有深意地看了眼孫御，他笑道：“你剛才，倒像是一個思念愛人的毛頭小子。”

“嘖，你這老家伙，怎么說話的呢。”孫御粗魯地回擊。

“哈哈哈！小家伙，你還真是一個小家伙。”老人嘲笑孫御。

“我小？那你多大啊？”孫御皺了皺眉，心中有些無語。

他連紅絕那樣超過兩萬歲的女人都睡了，還怕過誰？

“我沒紅絕那么大，但是絕對比你大不少，哈哈哈哈！”

老人似乎看穿了孫御心中所想，說出的話讓孫御無比煩躁。

“你張口紅絕閉口紅絕的，怎么？年輕時候喜歡過她？”

孫御說話已經有些不客氣了。

老人倒是沒想到孫御竟然這樣說，爬山的腳步一頓，沉默了一會兒，他才再一次邁開腳步。

就在孫御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老人竟然開口了。

“紅絕出塵絕艷，當年在妖界，誰不喜歡她呢？”

說的話模棱兩可，原本孫御應當繼續夾槍帶棒地諷刺老人，但是不知為何，他竟然沉默了下來，沒有再繼續諷刺。

他竟然從老人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落寞，或許他想錯了？

“你知道你們狐貍一族做出了什么樣的事吧。”

孫御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知道，只是族群不同，我也沒辦法管太多。”

“借口，都是借口，我一直有個疑問。”

“你說。”老人沒有回頭，依舊在前面走著。

“你們當真那么恨毒龍一族嗎？非要將他們滅口？”

這是孫御難得真誠地發問，他從一開始就想問，如今終于能把這個問出口。

“毒龍一族嗎？”

老人竟然嘆了口氣，他聲音中竟然有無盡的落寞。

“你倒是說啊。”孫御有些不耐煩了。

“我是空狐。”老人突然說了一件仿佛與此無關的事。

孫御眉頭一皺，“廢話，我當然知道你是空狐一族，你們狐貍一族不就是空...”

“不...這個世界上除了一直昏迷的小家伙，就只剩下我一只了。”

老人的聲音仿佛透過遠古，一路傳遞到孫御的面前，聽到他話的孫御一愣，他突然想起來曾經系統的那個任務...

冷意瞬間席卷孫御的全身，既然空狐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只的話，那....

“我當初自囚在狐族牢山，紅絕曾經來看過我，我跟她說她的壽數快盡，然而她并不在意，當時她笑著，似乎世界的一切都沒有辦法阻攔她。”

老人像是回想到了什么溫暖的事情，整個人都似乎暖洋洋的。

不知不覺見，孫御對老人的敵意不再像之前那么多，他快步走到老人面前，與老人并排而走。

“你自囚？為什么？”

“因為我的預知之力。”

老人自嘲一笑，仿佛是在說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

“預知之力？”孫御一愣，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嘴角一抽，“我想起來了，說毒龍一族毀天滅地的好像就是你吧，如果不是你，毒龍一族恐怕也不會變成如今這樣。”

“你有一半說對了，有一半說錯了。”

老人腳下停住，他認真地看著孫御。

“毒龍一族確實會毀天滅地，這是我在預言里看到的內容，但是讓毒龍一族變成這樣的，不是我，是你。”

老人聲音淡淡，但是他說的每一句話卻像是一把刀子一般，狠狠地戳入了孫御的心房。

“是我？”孫御有些茫然。

“我選擇將我的預言說出，那些小狐貍們將我的預言將我的話作為一把殺人的刀，這我不會管，畢竟我看到的預言，從來都不會因為后人的改變而改變，他們若是一意孤行，滅亡的將是他們，我不幫助，亦不會阻止。”

不知為何，聽著老人這番話的孫御感受到了一陣寒意。

這是對他自己的族群啊...他還能狠下這樣的心？

仿佛是猜到了孫御的心中所想，老人竟然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

“我是空狐一族，乃是狐族之長，然而有些宵小一直妄想奪位，我只是選擇不出手而已，我做錯了嗎？”

孫御認真地看著這位空狐老人，他一臉的和善，哪怕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已然能夠看出他年輕時是一位怎樣驚采絕艷的存在。

這樣的人，歲月卻還是不會善待...

“到了。”

老人突然出聲，孫御一驚，他抬頭向下看去，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登上了這座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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