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子善一行人和榮莎莎會頭。

    來到她叔叔的酒吧，藏在一條很深的巷子里。

    酒吧名字非常低調地印刻在入口旁。

    北堡酒吧。

    進去后，就感受到一種幽靜感，昏黃的吊式燈光和暗紅色的裝飾搭配在一起。

    讓麥子善覺得，下一個鹽業根據地可以按照這個模樣來。

    榮莎莎的叔叔，許單，在一旁驕傲地說：“裝修都是我自己搞的。”

    麥子善往前走著，看到此行要見的人。

    趙元文。

    徐浩在一旁，他的眼神比麥子善熱情，這是他要的素材。

    能不能當做紀錄片的主角，麥子善向來靠看對眼。

    看對眼就成，有那股子味就行。

    趙元文有！

    一群人還沒說話，真真開始大呼小叫。

    “我見過你啊，你是電視上的大歌星啊！”真真興奮地跳起來。

    這一瞬間，她的眼里，世界變成了一個多彩的泡泡，夢幻極了。

    ……

    周六周日，休市。

    對于寧如來說，這是最難受的，休市了無法做交易。

    感覺空有一身屠龍術，什么也干不成。

    早上起來后，才想起來今天是周日。

    她用膝蓋想，也知道趙元文經常帶真真去酒吧。

    再這樣下去，小孩遲早要廢。

    所以，她拿著所剩不多的現金，換來了真真的三個補習班。

    數學補習班，銜接班，還有晚托班。

    三個班，三管齊下，讓真真再也沒時間跟她爹去酒吧。

    吃完早飯，她就出發，去趙元文的住所，把真真接過來。

    盡管真真一萬個不愿意，寧如還是強拉硬扯帶走了真真。

    前去補習班的路上。

    寧如開啟了絮叨叨模式。

    “知道你不愿意去補習班，但是，你現在的年齡以學習為重，媽媽是為了你好。”

    真真只是低著頭走路，不說話。

    “你要自覺，以后你爸再帶你去酒吧，伱就說不去，你要寫作業，要讀書。”

    “你的成績已經有點退步，再這樣下去，你怎么上一個好初中？上不了好初中，你怎么上好高中？上不了好高中，你怎么上大學？”

    “所以說，小學四年級，是人生至關重要的一年，承前啟后，決定意義很大。”

    “真真，你明白嗎？”

    寧如一口氣說完，臉色沉重地看著她女兒。

    真真不知所措地點頭。

    “等我今年這只股票起來后，掙個小幾十萬，我就給你換貴族學校，到時候，你可要好好學習啊。”

    寧如雞娃的本領很強。

    三分鐘不到，就快給真真整抑郁了。

    小臉直接面無表情，寧如看她這幅模樣，直接氣了。

    “你這孩子，我為你操心這么多？你怎么還臭個臉？”

    “你爸管過你學習嗎？他天天就知道鼓搗他那破琴，壓根不關心你學習，我這么關心你，你還不樂意？”

    寧如嗓音提高，直接在大街上教訓了起來。

    但眼看真真要落淚，她也只好緩和一下語氣。

    蹲下半個身子，裝作耐心地樣子說道：“好了，別不開心，馬上就到補習班了，讓老師看見可不好。”

    “你爸最近在忙什么呢？”寧如問道。

    真真是她的情報來源，離了婚，自然希望對方比自己過得差。

    這幾年，寧如一直炒股，每月工資都干干凈凈，一分都攢不下來。

    可反觀趙元文，在外貿公司，混的有模有樣。

    寧如總是希望從真真這里，聽到一些壞消息。

    真真這時抬起頭，“他最近要拍電影，爸爸要成大明星了。”

    寧如：“？？？”

    你在說什么玩意兒？

    “瞎說什么呢？你爸是不是給你灌什么藥了？”

    “不啊，我沒有瞎說，爸爸最近一直在和大明星打交道，大明星要給爸爸拍電影。”

    真真說完，又低頭苦思冥想一陣子，“好像不是電影，是什么錄片？紀錄片？”

    “真真，你爸爸是不是逗你開心，所以這么和你說啊？”

    寧如找不到別的解釋，于是這么問道。

    “不啊。”真真瞪大了眼睛，目光清澈無比，“爸爸真的和大明星在一起。”

    看著自家閨女的眼神，寧如突然生氣了。

    “父女都沒個正經樣子，你隨你爹真的是一樣一樣的，滿嘴跑火車！”

    真真頓時不敢再說話。

    “天天就是你爹好？我就不好？”

    “我從牙縫里摳出來的錢，給你報補習班，你都不念我一點好，你爹給你彈彈琴，幫你寫作業，你就天天親得很！”

    寧如聲音再次變大，大街上都有人望來。

    真真被嚇住了，一時間不敢說話。

    兩眼有些發酸，一雙小手捏住自己的衣角，不停地搓來搓去。

    “靜下心來，呼~靜下心來~”寧如開始對自己念咒語。

    炒股需要靜下心來，才能受得住波動。

    她覺得自己的確有點沖動，把自己閨女快弄哭了。

    于是，蹲下身子，直接把真真抱起來。

    “好了，擦擦你的眼淚，媽媽脾氣不好，但是馬上快到補習班了，擦擦眼淚，給老師留個好印象哈。”

    真真只好點點頭。

    “這個是周末的補習班，以后周一到周五都有補習班，我到時候接你放學給你送過去。”

    真真瞪大眼睛，猶如晴天霹靂。

    寧如繼續說道：“以后別和你爸去酒吧，那里不是你該去的地方，你就好好學習，小學四年級可重要了。”

    一路上，寧如一直絮叨叨，直到把真真送到補習班。

    ……

    與此同時，趙元文面對徐浩的鏡頭。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么了？”麥子善問道。

    難不成鏡頭型社恐？魯河就是這種人。

    “不是。”他搖搖頭，但又坐立難安。

    “到底怎么了？你說？”徐浩作為導演，容不得進度上被打亂。

    “我本來是希望和我女兒一起上鏡，但她現在被接走去上補習班了。”趙元文說出自己的想法。

    麥子善默默點點頭。

    原來是奶爸啊。

    “可是，不上補習班，也是要上學的啊。”徐浩撓撓頭。

    趙元文深吸一口氣，“是的，您說的對，是我考慮不周。”

    “沒事，你準備好就行，我們先拍，你女兒什么時候放學，到時候補個鏡頭就行。”徐浩安慰道。

    “嗯，好！”趙元文心里安定下來，攝像機的紅點一閃一閃。

    前面的人生中，都沒有遇到這樣的時刻。

    他抱起吉他，一如他二十歲那年。

    天花板的蜘蛛在結著昨天的網。

    今天的他，還在堅持著年輕的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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