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說起,盧彥澤怎么與她相識的,那日,其實算是盧彥澤的陰影之一。
盧彥澤遇見莫白鳶的那天,莫白鳶站在廢墟中,四處都是尸體,在這之中,盧彥澤與莫白鳶對上了視線,然后下一個瞬間,莫白鳶沖了上來,手握尖刀,直刺喉嚨,若不是當年莫白鳶還年幼,就那一下盧彥澤就會離開美麗的人世。
當時盧彥澤嚇的不輕,此后好一段時間,盧彥澤見到莫白鳶都難免下意識護著自己的脖子。
莫白鳶面無表情兩三句概括完。
盧彥澤沒有回應,莫白鳶抬頭看他,盧彥澤突然伸手向莫白鳶頭上簪著的竹節(jié)玉簪,莫白鳶迅速往后退一步,緊接著一腿掃向盧彥澤下盤,然后只聽砰的一聲,盧彥澤安詳地躺在了地上。
莫白鳶踢了盧彥澤一腳,“起來,別裝死,誰讓你要摸我的簪子。”
“我不就是試探一下你嗎?”盧彥澤目露不滿,然后乖巧地爬起來,“你的品味還和以前一樣啊,還是喜歡青綠色的竹節(jié)玉簪。”
莫白鳶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樣:“就是之前那個。”
“啊?”盧彥澤多看了莫白鳶兩眼,“你和陳卿平碰上了?”
莫白鳶:“?你知道?”
“我知道啊,你下葬的時候我也在好不好,我還看了你最后一眼的時候看見你戴了那簪子——”
莫白鳶:“……”
盧彥澤繼續(xù)說道:“他前些年掘你墳墓那事鬧的還挺大,據說他搬的時候,連同棺槨尸體,把你那個墳里連所有的東西都被搬走了,當時好多人說他恨你入骨,你死了還不解恨,當時傳了不少你的惡行,我記得有說你殺了他全家,還有說你奪了他的妻子之類的,反正說了很多。”
莫白鳶:“……”
盧彥澤還在自顧自地說:“你現在這個狀態(tài),碰上他竟然還能活,還能從他那里弄來了這個簪子,”盧彥澤嘖嘖兩聲,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莫白鳶的簪子:“之前就知道它對你重要,沒想到這么重要。”
莫白鳶淡淡地嗯了一聲。
“你們交手了嗎?他知道你真實身份了嗎?”問完盧彥澤捏著下巴搖了搖頭,“不應該知道,知道的話你不應該能好好站在這兒。”
莫白鳶長了長嘴,又閉上了嘴:“……”
陳卿平干的那事,莫白鳶羞于啟齒,還是讓盧彥澤以為是她偷的吧。
盧彥澤又看向莫白鳶:“你……算了。”盧彥澤開門領著莫白鳶進屋:“我不知道你怎么又活了,還在這么個小孩子身體里,但應該不是奪舍,你身上沒有陰邪氣——”
莫白鳶一進屋就聞到一股疫氣,她趕忙捂住鼻子,這個屋子外設有結界,之前被結界攔著,泄露不出來,對她沒有影響,她沒有察覺到。
屋內從院子到室內,擺放的都是些皮肉潰爛的普通人。
大多數因為傷口發(fā)炎,發(fā)熱,已經神志不清,只痛苦的哼哼。
“你既然來了,剛好幫個忙,這些人你看看,你能治嗎?”盧彥澤引她到了一個輕癥患者身前,床上躺著一個少年,少年的衣衫被隔開,露出潰爛的皮肉。
莫白鳶看了一眼,看向盧彥澤。
盧彥澤道:“說是鼠疫,但我看著不像,傳染性比以往我見過的鼠疫強,而且我用以前治鼠疫的方法治不好他們,最多只是壓制病情。”
莫白鳶碰上盧彥澤,聲音盧彥澤腦內響起:
“我看著也不像,另外,我現在這個身體沒有靈根,治不了他們。”
盧彥澤:“嗯,看出你沒有靈根了,不過你有辦法吧?不然怎么能與我在識海對話?”
莫白鳶:“……辦法是有,找一個水靈根的修士最好修為高點,讓他借我靈力。”
盧彥澤笑:“你回來后,用的法子怎么更像魔修了。”
莫白鳶懶得理他,“你若真想救他們,有心思說笑,不如去想辦法怎么去弄個水靈根的修士來。”
莫白鳶一手撫上少年的額頭,陳卿平放在她身上的玉佩上灌注的是純凈的木靈力,剛好可以拿來救人用。
木靈力順著少年的經絡,梳理少年的氣,少年的體溫降了下來且趨于穩(wěn)定,呼吸也平穩(wěn)了不少。
盧彥澤看著莫白鳶一頓操作以及操作后的顯著效果,不由的道:“救人,果然還是你更在行。”
莫白鳶瞥了盧彥澤一眼。
查病因還是需要水靈力。
莫白鳶沒有在小屋內停留太久,跟著盧彥澤出去了,小屋里到處都是疫氣,以現在的她,扛不了多久,也會沾染上。
盧彥澤去找?guī)兔Φ娜耍坐S在城里的一個小角落坐著。
城內的人鬧的厲害,莫白鳶進來的時候沒太關注他們鬧什么,這會兒靜下來,才發(fā)現城內的人怕怪病,想出去,可城主下令封鎖全城,把他們全堵在城里。
而城外的流民不清楚城內的情況,一個勁兒地貼著城門,貼著城墻想進來。
莫白鳶在城外的時候,沒有聽見城內的動靜,進來一瞬間,劈天蓋地的叫喊傳來,震的耳朵疼。
一般情況下,城主布置的或者城主請人布置的結界不會特意布置隔音的,莫白鳶皺了眉頭,而且那所謂的“鼠疫”,問題很不一般。
這中州城內,蹊蹺不少。
城門處鬧騰的厲害,不少筑基期修士在城門口維持治安,忽然,城門口的人逐漸少了,鬧騰的那些人,逐個散了。
守城門的修士們頓時聳了口氣,開始抱怨起來。
“每天都鬧一遍,他們這么有力氣,怎么不去干活,地都荒了多少。”
“是啊,這樣鬧下去,沒人種地,遲早坐吃山空,到時候死的人更多。”
“你管他們呢,反正不會餓到咱們就是了,鬧就讓他們鬧。”
莫白鳶聽了一會兒,離開了城門。
走在大道上,一個臟兮兮的小孩迎頭撞上莫白鳶,莫白鳶扶穩(wěn)他,他抬頭對著莫白鳶笑,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只露出下張臉。
小孩道:“謝謝姐姐。”然后扭頭想要從莫白鳶身邊躥過,被莫白鳶拎住了后領,莫白鳶道:“荷包還我。”
小孩裝傻:“荷包?姐姐,什么是荷包?”
莫白鳶:“……”
莫白鳶直接把小孩拎了起來,“既然你不知道什么是荷包,那就跟我回去好好學一學。”
小賊突然鬧起來,又是哭喊,又是踢打,莫白鳶一只手提著他,把他隔的遠遠的,任他鬧。
鬧聲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但他們只敢遠遠的指指點點不敢上前。
莫白鳶一襲藍色流光長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在他們當中顯得過于貴氣,一眼望去像王公貴族或者修仙大家的女兒,他們不敢靠近,怕得罪城里哪位貴人。
有個別想管的修士也被同伴攔住。
莫白鳶離的近,看的清楚,小孩鬧時干嚎,不掉眼淚,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轉,觀察周圍有沒有人幫他。
見沒有人幫他,他的氣勢一下就弱了,安靜不少,被莫白鳶提溜著。
莫白鳶抓著他,與他平視,“那里面不是你能用的東西,還我。”
小賊倔強地瞪著莫白鳶,仿佛料定莫白鳶一個十二三歲的貴小姐,不敢對他怎么樣。
莫白鳶笑:“其實,我不用你拿出來,我也能拿回我的荷包,讓你自己拿出來,是在給你機會。”
小賊顯然不相信莫白鳶的說辭,依舊瞪著莫白鳶,眼神里還有一絲不屑,仿佛在說“你就詐吧,拿出來算我輸。”
莫白鳶在眾目睽睽下,把小賊提走,在一個巷子里停了下來,她把小賊放在地上,手里出現荷包,驚的小賊睜大了眼睛。
小賊顫顫巍巍地說:“你有兩個一模一樣的荷包吧?”
言下之意就是莫白鳶還是在詐她。
莫白鳶對著他笑了一下帶著荷包,離開小巷子。
小賊也立馬換了個地,摸身上藏的荷包,這才發(fā)現身上藏荷包真的不見了,小賊怔在了原地——
莫白鳶再路過店鋪,發(fā)現店鋪開張了,看來城里的居民不鬧城門的時候,并不是回家躺尸。
那守門的修士說的荒地又是怎么回事?
莫白鳶本想親自去耕地看看,走了幾步又放棄了,耕地太遠,靠她走過去,大概就癱在那里了。
用靈力又覺得沒必要,還是等盧彥澤回來,再打聽。
莫白鳶想定,又找了個角落坐著,這會離盧彥澤安置病人的小院近很多。
盧彥澤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個青年,看起來二十四五歲的模樣。
莫白鳶看著青年皺眉,確定自己沒見過,青年是個生面孔。
盧彥澤介紹道:“這位是黃懷寧,和我一起進城的,是個好義之士。”
盧彥澤轉向莫白鳶:“這位是——”
莫白鳶一下扒上盧彥澤的胳膊,同時聲音傳入盧彥澤的識海:“小莫,還沒名字。”
“小莫,還沒名字。”盧彥澤頓了一下,接上莫白鳶的話。
黃懷寧看著莫白鳶,拉過盧彥澤到一邊說話。
“盧兄,這就是你說的有大本事的能人?”黃懷寧面色復雜,瞥了莫白鳶一眼::“怎么是個未開靈脈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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