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令人震撼的消息!
“嗯!”
“二哥!”
不遠處,徐增壽指著前方,道:“那不是朱公子和趙思禮么?”
徐膺緒蹙眉望去。
“嗯。還真是。”
“他們在干啥?”徐增壽問道。
“跪下,承認你當時的錯誤?”
“啊這……我沒有!二哥你可別亂說啊!”
“那還愣著干啥?回家去!”
“哦。”
……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二月中旬,整個應天都開始被包裹在綠茵之中。
等徐家兄弟快抵達府邸的時候,又下了一場小雨。
兩兄弟被淋的面頰滴答著雨水,混身有些微濕。
中廳堆著許多禮品。
徐輝祖和徐妙錦蹙眉站著,面色有些不好。
徐膺緒和徐增壽奇怪的道:“二哥、五妹,這是誰家給咱又送禮了?”
徐輝祖閉目不語。
徐妙錦看著兩位兄長,嬌嘆道:“就在剛才,你們回來之前沒多久,趙思禮親自將徐家送過去的禮品原封不動的還回來了。”
“阿?”
徐增壽道:“為啥啊?他受不起么?”
徐輝祖沒好氣的道:“能不能不要張口就來?真要受不起,為啥昨天我們送禮過去,趙思禮還那般的感恩戴德?”
“這分明就是在和徐家撇清關系!”
徐妙錦點點頭,隨即有些狐疑的道:“難倒趙思禮,已經揣摩出來了什么了么?”
徐輝祖搖頭:“左右不過一天一夜罷了,他能揣摩出來什么啊?”
“那就奇怪了,為什么會突然將禮品送回來呀?”徐妙錦百思不得其解。
她蹙眉凝思的時候,微微抬頭,卻見徐膺緒和徐增壽沉默的站在原地,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有些憤恨。
“你們怎么了?”徐妙錦問道。
徐膺緒咬牙哼道:“朱公子!”
徐增壽跟著道:“什么朱公子?!簡直就是姓朱的!壞到家了!”
徐輝祖看了兩兄弟一眼,不解的道:“什么意思?”
徐增壽哼道:“大哥,就在前不久,我們在應天大街遠遠看到朱公子和趙思禮在說著什么。”
“那趙思禮臉色難看的很,聽完朱公子的話后,就急急跑了。”
“你說這禮品剛才才被趙思禮送回來的,他一個武夫,懂啥啊?這不明擺著是那朱公子教他的么?”
徐輝祖愣了愣,沉默許久,臉色緩緩地變的更加凝重,少頃之后,臉色大變,他倒吸涼氣道:“朱公子,為什么要指點趙思禮這些?”
徐膺緒和徐增壽下意識的道:“為啥?”
徐輝祖脫口而出:“要么他早就看出來徐家的困境,要么就是他親手制造的徐家今日困境!”
此言一出,徐膺緒兩兄弟倏地大驚!
嘶!
“大哥你意思,老爺子想清洗咱中山王府的想法,其實朱公子早就知道了?”
徐輝祖咬著牙,額頭冷汗涔涔,道:“興許,老爺子就是為了給他鋪路,才決心清洗中山王一脈……”
三兄弟沉默在原地,臉色漸漸有些陰晴不定,緩緩地開始夾雜著一抹濃烈的擔憂。
徐妙錦在一旁安靜聽了許久,秀眉高高蹙起,她狐疑的盯著三兄弟:“大哥,二哥,四哥,你們在說什么?”
“皇帝想對中山王府發難,和朱公子有什么關系?”
“他和皇帝八竿子打不著面,他能在這其中充當什么角色?”
徐妙錦方才在一旁默默聽了半響,也思考了許久。
可她始終想不明白。
她臉上帶著深深的不解,怎么也想不出來朱懷能和這件事扯上什么關系。
三兄弟聽了徐妙錦的話,陡然一愣。
徐妙錦抬眸看著三兄弟:“大哥,你們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
徐輝祖看了徐膺緒和徐增壽一眼,有些不自在的沉聲點頭:“嗯。”
徐妙錦盯著他,狐疑的問道:“那你剛才說,皇上這是在給朱公子鋪路,這又是什么意思?”
徐膺緒忙道:“五妹你多心了,你是我徐家的軸心骨,我們怎會瞞著你呢?呵呵。”
徐妙錦臉上帶著一絲絲懷疑,也無暇去深想,擰著秀眉道:“如果真是朱公子在背后指點趙思禮,到也說的通。”
“他這么聰明,一定是早早就看出了什么,讓趙思禮和徐家保持距離,也無可厚非。”
徐輝祖看了一眼徐妙錦,道:“五妹你別想那么多,就事論事,現在局外人都看出了咱中山王府局勢不妙。”
“咱們以后想接觸淮西勛貴,恐怕也不太可能,為今之計,只能快點發展書院,爭取得到天下讀書人的支持,給徐家在夾縫中求得一點生機。”
徐妙錦點頭,不過心頭也有些隱憂。
“怎么?”徐輝祖看著徐妙錦。
徐妙錦搖頭道:“沒什么,就是心中隱約有些不安,雖然發展書院這事的動機十分隱晦,但我始終還是擔心,擔心有人能看出來我們的目的。”
徐輝祖微微笑道:“五妹你多慮了,這一個月來,咱們書院收費萬般便宜,甚至國子監都在說我們在給大明減少教育負擔,是利民之舉,你就別擔心那么長遠了。”
徐膺緒也跟著笑道:“就是呀!再說了,五妹你將事情推演到一百年之后了,誰還能這么牛,直接能看出咱徐家的深遠目標呀?”
徐妙錦心不在焉的點頭:“嗯。”
倏地,她腦海中想到一道身影。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他呢?
“我先回去了。”徐妙錦帶著心事,施施然離去。
等他走后,徐家三兄弟臉色才變的無比凝重起來。
“大哥。”
徐膺緒道:“這不對啊,不是說,朱雄英身為皇孫,為何隱藏身份?老爺子這用意是什么?”
徐輝祖冷笑道:“有什么不對?皇家之事,豈是我等能夠揣測?”
“哎!”
徐輝祖嘆口氣,“倒也是。”
…………
另一邊。
等朱雄英,回到府邸。
卻見中廳有人在等著自己。
見到朱雄英,他忙不迭起身,抱拳拱手道:“朱郎君,本官可是等的好生辛苦吶!”
朱雄英有些好奇的看著禮部侍郎李原,不解的道:“李大人,您這是?”
李原笑著道:“哦,本官才下值不久,特意來拜訪你的,隨便也給你帶了禮品以為感激。”
朱雄英擺手:“無功不受祿,不敢當。”
李原正色道:“朱郎君毋需謙虛,你在四夷館為大明做了許多事,旁人興許不知道你的功勞多大,但本官是知道的。”
“你為本官、為禮部都做了不小外交貢獻,如果本官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像什么話?”
朱雄英愣了愣,有些高看了李原一眼。
李原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盒,輕輕拍了拍。
朱雄英有些好奇:“李大人,您這是?”
李原故意賣了個關子,問朱雄英道:“朱郎君家里可有匕首?拿出來,本官給你說道說道。”
“說啥?”朱雄英狐疑。
李原道:“說說匕首的好壞。”
其實也是為了吹噓自己這象牙匕首罷了,只不過需要找個匕首對比一下,不然吹的天花亂墜,沒有對比,朱雄英怕也不信。
朱雄英噢了一聲,道:“你稍等,前兩天我家老爺子給我拿了一柄匕首,我拿給你看看。”
“呵呵,好的。”李原笑著點頭。
沒多時,朱雄英再次走了過來,將犀牛角匕首隨意扔在桌子上,“李大人,就這個了。”
李原捋須:“好的,讓本官來和你說……”
話還沒說完,李原渾身猛地一顫,不大的雙眼瞪的滾圓,死死盯著這一柄鑲著紅寶石的犀牛角匕首!
李原渾身忍不住一顫,不大的雙眼死死盯著鑲嵌紅寶石的犀牛角匕首。
朱雄英問李原道:“李大人,怎么了?”
李原呆呆看著朱雄英,微微抿著嘴,咽了咽口水,卻發現喉頭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樣。
犀牛角匕首本身很珍貴,這不可否認,但畢竟只是一柄匕首而已,無論多珍貴,李原也不會如此大驚失色。
作為禮部侍郎,李原不知道見識過多少個番國的精美禮品。
他自認已經沒有什么東西能讓他開眼界了,總而言之,對于什么稀世珍寶的玩意兒,李侍郎還是很佛系的。
他震撼之處,不是在于犀牛角匕首,而是犀牛角匕首背后的意義!
來之前,他特意詢問過負責清點禮品的小吏。
小吏不久前才告訴李原,說蒙古國只是上貢了一柄犀牛角匕首,而且……被皇上拿走了!
現在陡然出現在朱雄英這里,李原自然震驚的不輕。
他微微看了一眼朱雄英,許久才道:“朱郎君,那什么……你之前說,這犀牛角匕首,是……誰給你的?”
朱雄英也不清楚李原為什么會是這副表情,就好像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般。
他隨口道:“哦,我家爺爺送我的。”
李原倏地一僵,艱難的啟齒再次問道:“你……你爺爺是誰啊?”
朱雄英笑著,隨口道:“殿閣學士。。”
“阿?”
殿……殿閣學士?
李原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繼續看著朱雄英,緊張的道:“方便告知名諱嗎?殿閣的學士……嗯,本官還真不怎么熟悉。”
朱雄英想了想,隨口編了一個名字,開口道:“姓黃,子不提父之名,我也不好說爺爺他老人家的名諱,姓黃,黃學士,李大人沒影響嗎?”
黃……皇!
李原瞪大眼睛,冷不丁道:“原來是皇……老人家么!”
“哦,你這么一說,我記起來了,呵呵。”
不對!
皇爺什么時候認個孫子?
李原面色十分狐疑,他不免多看了朱雄英兩眼,腦海中布滿疑問!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皇爺似乎經常會在群臣面前提朱公子這么個人。
那時候李原,還沒覺得什么。
但現在,他有些失魂落魄。
最近朱雄英失蹤太久了,莫不是,便是眼前之人?
可這樣貌差距….
搖搖頭,他不再多想。
朝堂風波詭譎,沒人能猜透老爺子在做什么。
朱雄英點頭,隨后想到什么,問李原道:“李大人這盒子里是?”
李原磕磕巴巴的道:“哦,巧了,本官也拿來一柄匕首,不過沒你爺爺送的好,是象牙做的,輕巧便于攜帶,權當本官感謝朱郎君的功勞。”
朱雄英點頭:“這樣啊,那成,謝謝李大人了。”
李原擺手,“不必客氣,朱郎君立下許多功勞都如錦衣夜行,很多家國層面的大事,我們也沒辦法宣傳,更沒辦法光明正大的感謝,總而言之,老夫代表大明禮部,感謝朱郎君!”
朱雄英笑著道:“李大人太客氣了,晚飯吃了嗎?要么在這吃一點?”
李原連連擺手:“本官還有事要處理,先走了。”
“噢,那成,我送你。”
朱雄英撓撓頭,總覺得李侍郎今天有些怪怪的,尤其見到這犀牛角匕首,以及聽到老爺子的名聲,更變的奇怪的很。
李原走的很焦急。
并沒有朝自己府邸走去,而是徑直去了一趟吏部尚書詹徽府。
詹徽聽到李原來了,權以為帖木兒汗國使臣那邊出了什么幺蛾子,急忙接見李原。
見李原臉色不太好。
詹徽小心翼翼的道:“李大人,可是蒙古人那邊出了什么事?何故這般臉色?”
李原抓著茶杯灌了一口茶。
“呸呸呸!”
噗!
茶水很燙,燙的李原眼淚都下來了。
他有些幽怨的看著詹徽:“詹大人,茶水這么燙,你早不說?”
詹徽尷尬的道:“沒來得及呀!”
“李大人,您究竟怎么了?何故如此慌慌張張,可是出什么事了?”
李原哼道:“詹大人之前和本官說,昨晚的宴會,皇孫會去,本官也沒見到什么皇孫,詹大人怎么說?”
額。
詹徽無語的道:“你剛才那般天塌下來的臉色,本官還以為出什么大事,原來是問這個。”
“老夫昨晚就隨口一說,皇孫沒去就沒去唄,值得這么大驚小怪嗎?”
李原深吸一口氣,瞇著眼道:“是啊,不值得大驚小怪,可是如果昨晚皇孫本身就去了呢?”
詹徽愣了愣:“什么意思?”(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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