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天吶!令人震驚!
李原呵呵道:“詹大人演的一手好戲,快和本官說說,莫要藏著掖著了。”
詹徽看著李原,突然咧嘴笑了。
這家伙,這是來釣魚啊,這是和朱懷那小子學(xué)會了,真是活學(xué)活用啊!
昨晚朱雄英才釣了蒙古人的魚,今天你李原也來釣本官了?
“呵呵,本官不知道李大人在說什么,這么晚了,我就不留李大人了,請!”
李原點(diǎn)頭,道:“成,那本官就去其他人府邸告訴他們,說他朱公子爺爺是皇帝。”
詹徽呵呵道:“你說唄,反正死的不是本官。”
李原接著道:“本官那時候就說,是你詹徽詹部堂告訴本官的。”
“成了,不打擾詹部堂了,本官走了。”
“等等!”
詹徽臉色難看的攔住李原,怒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你瘋了不成?”
“你告訴本官,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李原趕忙坐會到位置上,道:“詹大人早這樣不就成了?”
“今天本官準(zhǔn)備去給朱公子送道謝禮,卻發(fā)現(xiàn)了前兩日被皇上拿去的犀牛角匕首。”
“那玩意兒十分希有,禮部就收了一柄,也被老爺子拿去了。”
“這些事,咱禮部都清楚。”
“可那犀牛角匕首突然出現(xiàn)在朱公子的手上,而且朱公子還口口聲聲說他爺爺是殿閣的學(xué)士。”
“殿閣哪有什么老學(xué)士了現(xiàn)在?”
“那衙門現(xiàn)在就是培養(yǎng)年輕翰林的官衙,沒有絲毫權(quán)力可言。”
“最可疑的是,他說他爺爺姓黃……哈哈,殿閣哪有姓黃的人?當(dāng)時本官就察覺有些不對勁了,怕不是黃,而是皇吧?!”
詹徽聽完,忙不迭道:“你可對朱公子說什么了?”
李原道:“本官也不是傻子,再說了,這些都是本官分析出來的,就算是真的,老爺子沒說出為何讓皇孫隱藏身份之前,本官也不會亂說的。”
“你說說!那朱公子究竟是誰?”
李原有些期待的看著詹徽,繼續(xù)道:“還有,你們是不是都知道啦?”
詹徽沉默了許久,才看著李原道:“知道的人有多少,本官不甚清楚,但淮西勛貴肯定是知道的,老傅也是知曉的,余下還有誰知道,本官也說不上來!”
李原愣了愣,冷不丁道:“皇爺這是……故意的嗎?”
詹徽點(diǎn)頭:“有可能,皇爺他,在安排一些事情。”
話音落下。
李原眼眸閃爍,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半響都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現(xiàn)在一切確定之后,他依舊覺得實(shí)在太匪夷所思,依舊覺得實(shí)在太過于震撼!
嘶!
什么樣的事情,需要皇孫隱藏身份!
天吶!
……
帖木兒汗國的野心昭然若揭。
夜晚的謹(jǐn)身殿燈火通透。
朱元璋批了一會兒奏疏,便將眼鏡摘下,放到梨木桌子上,自顧自朝后靠在太師椅上。
他渾濁的雙目緩緩閉上,右手緩緩的敲打著太師椅的橫梁。
朱雄英給自己過建議,要將帖木兒汗國的使臣扣押下來,從他們嘴里撬出秘密。
朱元璋自然不能這么做。
一個國家的使臣,要是隨意被扣押甚至殺害,極有可能牽出一場戰(zhàn)爭。
現(xiàn)在朱元璋對帖木兒汗國兩眼一抹黑,尤其這群使臣還似有似無透露出,他們國家似乎在西方戰(zhàn)斗力十分強(qiáng)大。
國朝現(xiàn)在到不是不能戰(zhàn)爭,主要一場碩大戰(zhàn)爭下來,對百姓的傷害太大。
不過現(xiàn)在,也是時候要將帖木爾汗國的使臣給放回去了。
但朱元璋依舊擔(dān)心,擔(dān)心他們會在折返的途中收集到許多大明的情報。
“什么時辰了?”
朱元璋閉目問旁邊的鄭和。
“回皇爺,更漏剛滴到酉時。”鄭和小心翼翼的道。
酉時換算到后世來說,也就是晚上五點(diǎn)到七點(diǎn)。
朱元璋沉默了一會兒,才對鄭和道:“央人出宮一趟,將徐輝祖叫來。”
“奴婢遵旨!”
更漏在一旁滴答滴答的走著,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流逝。
朱元璋靠在搖椅上,似乎有些睡著了。
不知什么時候,徐輝祖已經(jīng)站在謹(jǐn)身殿上。
他也不敢去叨擾老爺子,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
沒多時,輕微的鼾聲結(jié)束。
朱元璋緩緩睜開眼眸,見徐輝祖畢恭畢敬的站在大殿,才笑著道:“徐家老大,你啥時候來的?咋不叫醒咱?”
徐輝祖心里忐忑。
老爺子突然喚自己來,他心里實(shí)在沒底,也不知道朱元璋這么晚召見自己來做什么。
徐輝祖小心翼翼的道:“臣不敢叨擾皇爺休息,皇爺為大明殫精竭慮,也要注意適當(dāng)休息啊!”
朱元璋灑然一笑:“你小子比你老爺子嘴巴會說。”
“當(dāng)年你老子看咱批奏疏到深夜,還口口聲聲喊著年輕就要拼。”
提起徐達(dá),朱元璋眼中帶了幾分唏噓,“晃眼之間就過去這么久了,滄海一粟啊!”
徐輝祖老實(shí)站在大殿中間,心里更加忐忑。
朱元璋唏噓完后,又看著徐輝祖道:“晚飯吃了么?”
徐輝祖忙道:“吃到一半,聽到皇爺召見就來了。”
“成!”
朱元璋揮手對鄭和道:“讓尚膳監(jiān)端一些酒菜過來。”
“徐老大,你就代你老子陪咱喝一頓。”
徐輝祖心跳加速,依舊畢恭畢敬的道:“臣遵旨。”
朱元璋笑著道:“你這小子沒意思,沒你爹那份直爽,咱又不吃你,你怕這么狠做什么?”
徐輝祖忙道:“君臣有別,輝祖是后輩,于公于私也要對皇爺恭恭敬敬的。”
朱元璋看他一眼,沒說什么。
沒多時,尚膳監(jiān)將酒菜端上來。
朱元璋起身,捶著腫脹的腰口,自嘆道:“老咯,不知道還有幾年活頭咯。”
徐輝祖趕緊道:“皇爺一定長命百歲!”
“扯淡!”
朱元璋笑笑,“都是人,長命百歲那不老妖怪啦?”
“來落座吧,不要客氣,都是自家人。”
徐輝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道:“遵旨!”
說著,他便半個屁股坐在酒桌前。
剛坐下,便趕緊給老爺子倒酒。
朱元璋壓著手:“成了,一小口就行,咱大孫子不讓咱喝那么多酒,咱也就不多喝了。”
徐輝祖心里微微一顫,不過還是不動聲色的道:“皇孫賢。”
如果以前老爺子說這話,徐輝祖或許不會多想什么,但現(xiàn)在,尤其當(dāng)他知道老爺子口里的‘大孫’極有可能是朱雄英的時候,他心里還是莫名一顫。
朱元璋笑笑:“來,吃酒,你就莫客氣了,年輕,多喝點(diǎn),別學(xué)娘們扭扭捏捏,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是咱大明男人該干的事!”
徐輝祖點(diǎn)頭,不過還是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無論呷酒還是吃菜,都十分拘謹(jǐn)。
“你小子。”朱元璋有些不高興,“咱還能吃了你不成?你徐輝祖可不是沒見過風(fēng)浪的人,見到咱還這么惺惺作態(tài)干甚?大口吃大口喝!”
徐輝祖笑笑,“那皇爺……臣就不客氣了。”
朱元璋笑著道:“這才對。”
酒水是烈酒,菜肴也不多,一盤烤雞,一盤豆腐,還有一盤青菜和芹菜。
朱元璋有些踟躇,最后還是忍住吃烤雞,轉(zhuǎn)吃芹菜和青菜豆腐。
朱雄英給他寫過,吃這些東西是對身體有好處的,烤雞的油水太大,吃了不好。
徐輝祖吃的滿嘴是油,漸漸也放下戒心了。朱元璋道:“有件事要你去辦。”
徐輝祖夾著筷子的手頓時停止,急忙站起來。
朱元璋壓著手:“坐下!不要大驚小怪的。”
徐輝祖趕緊又坐在凳子上。
“皇爺,啥……啥事?”
徐輝祖有些謹(jǐn)慎的問道。
朱元璋意味深長的道:“帖木兒汗國此行來咱大明朝貢,目的不簡單吶!你從龍驤衛(wèi)找?guī)讉可靠的人,帶著軍兵,將帖木兒汗國給護(hù)送出關(guān)。”
“記得,沿途不要過咱大明的州縣,更不要經(jīng)過軍事重地。”
徐輝祖愣了愣,聽到老爺子非但沒針對徐家,居然還給徐家這么重要的任務(wù),心里不免更加狐疑起來。
說實(shí)話,他越來越看不透老爺子究竟在做什么。
徐輝祖輕聲道:“皇爺是覺得這群帖木兒汗國的使臣這次來咱大明是探明情報的?”
朱元璋點(diǎn)頭:“嗯,所以這次送走他們的時候要格外小心。不過左右也不是啥大事,但該謹(jǐn)慎還是要謹(jǐn)慎。”徐輝祖一喜:“好!臣一定不負(fù)圣恩!”
朱元璋笑著道:“這才對,吃酒吃酒!”“咱好久沒單獨(dú)召見你們吃酒了。”
“政務(wù)忙,大明還有很多事等著咱去做。”
“哎!”
朱元璋輕聲嘆口氣,“你爹要活著,咱也有個吐露心聲的人,人老了,就喜歡找人嘮叨。”
徐輝祖忙道:“皇爺不老,臣也喜歡聽皇爺圣言教誨。”
“哈哈!”
朱元璋抬頭笑著,繼續(xù)呷口茶,將酒盅放下,意味深長的道:“你家老五那閨女,今年多大啦?”
徐輝祖倏地一愣,將夾菜的筷子恭敬的放下,回道:“回皇爺?shù)脑挘壹椅迕媒衲陝倽M十七。”
朱元璋唔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十七,唔,成!”
徐輝祖小心翼翼的看著閉目凝思的朱元璋,問道:“皇爺這是打算?”
朱元璋笑笑:“沒什么打算,成了,吃飽了么?”
徐輝祖知道老爺子這是要攆人了,忙不迭道:“那臣告退了。”
朱元璋點(diǎn)頭。
等徐輝祖走后,朱元璋繼續(xù)坐在龍位上開始批奏疏。
望著徐輝祖的背影,朱元璋神色晦暗不明。
徐家五姑娘……徐妙錦。
老爺子似乎回想到朱雄英府邸,和一小女娃下棋的場景。
閨女聰慧的很。
指不定你老徐家置辦書院的事,也是這閨女想出來的!
這么想著,朱元璋眼神突然露出一抹驚駭。
才十七啊,咱家大孫滿打滿算不過十八。
一對金童玉女,還都是咱大明的后起之秀,一樣的聰明絕頂,一樣的高屋建瓴!
要是能珠聯(lián)璧合,這閨女以后對咱大孫說不得是個強(qiáng)大的助力。
當(dāng)年雖然咱說后宮不得干政,可咱妹子不也給咱出了不少注意么?
老四和徐家的婚事,不就是咱妹子提出來的么?
想到往事,朱元璋突然咧嘴,當(dāng)時似乎也是拉著徐達(dá)吃了一杯酒,就將老四和徐家的婚事給定下了。
朱元璋將手中奏疏放在桌子上,手指不斷叩敲著案牘。
小閨女那么聰明,將來不知道會掀起什么樣子的風(fēng)雨出來。
要是忠于咱大孫,一定對咱大孫有莫大的助力。
可要骨子里想著她中山王府,那放在大孫旁邊就是阻力!
朱元璋緩緩瞇起眼睛,眼神中帶著一抹狠辣。
大孫,咱不想讓你傷心難過。咱也不知道留著這女娃將來會讓大明的局勢如何。
咱不得不防著!
朱元璋提起筆,緩緩的在題本上寫著:“欽賜徐家五姑娘下嫁于孔府……”
寫到一半,老爺子的手突然顫住了陸。
縱乾綱獨(dú)斷一輩子,老爺子現(xiàn)在還是踟躇了。
他怕朱懷。
他是皇帝,任何事他都能決斷,包括徐妙錦的婚事!
可現(xiàn)在,他居然有些不敢下筆。
上一次朱雄英雨中淋了那么久,雖然那小子口口聲聲說他什么傘被風(fēng)刮走了,什么男子漢大丈夫不該被感情羈絆。
扯淡!
你是我朱元璋的種,你啥尿性,咱看不出來?
算了!
老爺子沒有提筆寫下去,明天一早先去和大孫講講道理再決定!
…………
這一年,春二月中。
寧波港百舸爭流,大明東南沿海的港口,熙熙攘攘,放眼望去,二桅、三桅大船林立。
港口上人群攢動,烏壓壓的一片,各種號子聲不絕于耳。
明初是施行海禁,但所謂海禁,只是不得民間漁船進(jìn)入沿海。
官船漕運(yùn)還是能走。
三艘巨大的大明寶船,從東南福建泉州港開撥到寧波衛(wèi),再從寧波衛(wèi)轉(zhuǎn)進(jìn)入內(nèi)陸漕運(yùn),直通大明應(yīng)天城!
這三艘寶船來自交趾,寶船上堆滿堅(jiān)硬的鐵梨木和橡木。
“咳咳咳!”
從交趾運(yùn)輸?shù)年?duì)伍中,傳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老馬,這都多少天了,你還病懨懨的樣子。”
“就在寧波衛(wèi)就地休息,找個郎中看看病吧!”
“后面的護(hù)送你就莫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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