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點秋霜萬草枯
塞北的夏天是短暫的,瑟瑟秋風吹拂,讓人不自覺的感覺到一股寒意襲來,夜間尤其明顯,來草原交易的中原商人也慢慢的離去了,期間額日敦巴日、艾吉馬又與尚銘商會顏正禮進行了多次商談交易細節,在彼此的討價還價和相互妥協之中,談的了一個相對滿意的答案后,顏正禮離去;期間,千金商會收到消息,負責人還專程來拜訪了額日敦巴日幾次,只不過額日敦巴日找各種理由推脫了,雖然千金商會在神虎部落崛起之初多有幫助,但是,草原要發展,小小的千金商會是滿足不了額日敦巴日的胃口的,最后分道揚鑣是必然的,對此,額日敦巴日毫無愧疚之感,做生意嘛,在商言商,不談感情,只談利益……
“駕駕駕……”距離神虎部落騎馬大概兩日路程的地方,一隊千人隊正在快馬加鞭的往神虎部落趕來,為首的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八尺身高,袒露在外面的胸膛肌肉鼓鼓,身上穿著草原特有的皮草衣服,一雙銳利的眼眸攝人心魄,高挺的鼻梁,清瘦的臉龐,不難看出中年男子年輕的時候也是十分英俊的,哪怕是人到了中年,魅力依然不減,策馬狂奔在草原上,一人之氣勢,宛如千軍萬馬一般。
中年男人背后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一身黑紫色的盔甲穿在身上,將青年的身材勾了的十分完美,一雙和中年男人如出一轍的眼睛通往攝人心魄,伴隨著策馬狂奔,背后的裘皮披風隨風起舞,披散的長發散而不亂,如同獅子的鬃毛一般,尤其是配上那一雙濃黑有型的眉毛,整個人看上去霸氣十足,就如同草原雄獅一般。
眾人策馬狂奔了幾個小時,在一處河流旁停下來休息,青年走到中年人身邊,遞過一個水袋說道:“父汗,看接下來的路程,大概在有兩天的路程,我們就能到二弟所在的神虎部落了。”
“嗯。”中年男人點了點頭,抬頭喝了一口水,眉宇之間透露著些許憂愁。
“父汗可是為了草原百姓過冬發愁?”青年人問道。
“不錯,一路走來,各個部落雖然囤積了過冬儲備,但是明顯很難熬過漫長的冬季,到時候怕是又要死不少人啊!”中年人低沉的說道。
“父汗莫要擔心,我們草原上的兒郎不會被暴風雪打敗,而且總有一天,我們草原上的兒郎會踏碎那座拒北城,直取中原,到時候,我們就不用在擔心糧食的問題,也不用在擔心冬季。”青年人目光眺望拒北城的方向,眼神中透露著戰意,就宛如一頭即將廝殺的雄獅一般。
“哈哈哈,好,不虧是我查木哲的兒子,不虧是我草原的雄獅。”狼圖可汗、草原霸主查木哲高興的拍了拍青年人的肩膀,繼續說道:“阿爾斯楞,看著吧,在我們父子的統領下,有生之年,我們一定會踏碎這道阻擋草原的天塹。”查木哲堅定的說道,似乎也是在給自己打氣。
拒北城,可以說是草原人的噩夢,自從大夏帝國修筑了這道天譴,草原世世代代出現了很多霸主,但是無一人成功踏碎這座雄關,在這座雄關之下,埋葬了多少草原男兒的枯骨,泥土早就被鮮血浸透。
“還有二弟。”阿爾斯楞笑著說道。
“對,還有哪個臭小子。”聽到阿爾斯楞的話,腦海中不僅浮現出額日敦巴日那一幅懶散、偶爾間接性耍寶的性子,頓時氣呼呼的說道。自己這一生,有兩個兒子,大兒子阿爾斯楞,寓意草原雄獅,這個兒子,他很滿意,各個方面,都與自己很像,聽話懂事,實力強悍;二兒子額日敦巴日,寓意草原神虎,這個兒子嘛,他想起來就很頭疼,怎么說那,靈性有余,氣魄不足,尤其是那一幅無所謂的樣子,每次看到他,都讓查木哲忍不住想要抽他的沖動,要不是看著他那張和自己八分相似的臉,他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種。
“好了,走吧,早日趕到神虎部落,我還要去祭拜一下拒北城下的草原兒郎。”說著,查木哲翻身上馬,率先策馬而去,眾人紛紛上馬,追了上去……
第二日,清晨卯時。
“殿下,殿下。”一陣呼喊聲響徹了額日敦巴日的寢帳,“可汗,可汗和大殿下來了。”
“滾出去,老子說了多少遍了,大早上的打擾我想死嗎?信不信小爺扒了你的皮。”額日敦巴日睡得迷迷糊糊的,頓時聽到有人在自己的寢帳里面大聲喧嘩,頓時起床氣爆發,憤怒的吼道。
“哎呀,我的殿下啊!別睡了,別睡了,今天你就是砍了我們你也得起來啊。”伊勒德和阿日希可沒有管額日敦巴日的話,直接上去拉額日敦巴日起床。
“參見可汗、大殿下。”突然,帳外侍衛呼喊聲響起,寢帳里面,伊勒德和阿日希心里面咯噔一下,心里道,完了,來不及了,立刻手上拉拽額日敦巴日的手撒開,趕緊轉身對著門口跪拜。
當兩人剛跪下,查木哲正好撩著門簾準備進來,看著里面的兩人點了點頭,示意兩人起來,不過看到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用被子捂著腦袋的額日敦巴日,頓時臉色冷了下來,冷冷的說道:“你們先出去。”
“是。”伊勒德和阿日希相互對視了一眼,心中為自己家殿下默哀三分鐘,快速走了出去。
“怎么這么吵啊?伊勒德,你是不是皮又癢了!”睡得迷迷糊糊的額日敦巴日沒好氣的抱著被子坐了起來,轉頭看向門口,就看到兩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迷迷糊糊的說道:“哎呀,我這是做噩夢了?怎么夢到那個老頭子了。”說著身體一歪倒在床上,繼續抱著被子大睡起來。
聽到額日敦巴日的話,查木哲臉色更黑了,上前兩步,端起洗漱架上的水盆,走到床前,一盆水潑在額日敦巴日頭上。
“啊,啊,下雨了,下雨了,帳篷漏了,伊勒德,伊勒德。”被潑了一盆水的額日敦巴日立刻騰的一下從床上彈跳起來,迷迷糊糊中,身影一閃,瞬間消失在了帳篷里,只留下了道道殘影,連被子都抱走了。
“額……”本來站在一邊看戲的阿爾斯楞也愣了一下,看著剛才額日敦巴日的位置,眨了眨眼睛,然后搖了搖頭笑道:“好高明的輕功,父汗,看來我們對二弟的了解還是太淺了。”
“哼,這個臭小子。”查木哲臉黑道:“剛才你也沒有反應過來。”查木哲看著自己的大兒子問道,他可是十分了解阿爾斯楞的武功,從小修煉大日寺的《胎藏體尊功》,如今三十歲,已經修煉到了第六重,一身巨力甚是恐怖,五感更是十分敏銳,剛才居然那樣說。
“反應倒是反應過來了,但是不可否認,二弟的武功怕是在年輕一代,也算是十分了得了,輕功雖然不等于武功,但是自保應該沒有問題,也許那個計劃的人員可以考慮一下二弟。”
“嗯。”查木哲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著思索的神色……
“啊,下雨了下雨了,帳篷漏了,快點修帳篷啊!”一路迷迷糊糊的額日敦巴日抱著被子跑出寢帳,邊跑還邊喊,頓時,整個部落的人們就看到了搞笑的一幕,額日敦巴日迷迷糊糊的施展輕功在前面跑,后面伊勒德帶著幾個人在后面追,但是,額日敦巴日如今的功力,又哪里是伊勒德追的上的。
其實,額日敦巴日之所以有如此應激反應,還是十年前初來神虎部落時落下的毛病,哪怕是如今武功已經達到了化玄境圓滿,也改變不了心里的陰影,十年前,額日敦巴日初來神虎部落,那個時候神虎部落十分落后,睡覺的帳篷還不是如今堅固的蒙古包,每逢下雨刮大風,帳篷不是被狂風掀飛,就是被吹的七零八落,經常在睡夢中,被大雨澆個透心涼,剛開始的時候,額日敦巴日自然會被澆醒,但是,后來次數多了也就養成了一種本能,在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如果被水淋到,整個人大腦潛意識就開始指揮身體跑路,至于跑到哪?自然是艾吉馬家里了!
“呼呼,不追了,我們直接去艾吉馬家。”伊勒德追了一頓沒追上,直接氣喘吁吁的說道。
部落里的人自然是看到額日敦巴日的表現,不過紛紛露出笑意,都習慣了,在他們小時候,也有這種本能反應,只不過是沒有額日敦巴日這么大而已,而且后來生活條件好了,這個毛病也慢慢改善過來了,而自己家這個殿下不知道怎么的,一直沒有改過來。
其實也很好理解,額日敦巴日身體里的意識本來就是成年人的意識,在受到外界的影響形成心里刺激,產生應激反應之后本來就不容易改變,不像小孩,無論是身體還是意識都在成長階段,隨著認知越來越多,很多事情本能的就淡化了,這也是為什么很多精神類的疾病,出現在小孩身上,隨著年齡的增長,滿滿的就會淡化,而放在成年人的身上,隨著時間的流逝,反而越來越難以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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