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說出真相
蘇陌玉像是有些失控,一臉幽怨:“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稚雞湯有這功效啊!我……我……我就是……溫時溫池你們知道的,我就是因為這湯對我來說有些意義,所以我才想做這個的!我……我要是知道它有這種功效我才不做給楚緋瀾喝呢!”
看著蘇陌玉慌亂的解釋,溫時暗自松了口氣?礃幼,自家的小白菜真的沒有上趕著去給黑心猥瑣大白豬送身。
蘇陌玉沉默了一會,訥訥的問道:“那這么說,真相查清楚了,我沒有下毒,所以無罪釋放了?沒事了?”
這回輪到溫池作怪了,只見他幽幽的嘆了口氣,道:“想什么呢?你攤上大事了。好不容易查清楚真相,你倒好,生怕自己無罪,非要在眾目睽睽下給自己定個謀害陛下的罪名。”
溫時頓時眼神凌厲起來,低喝道:“溫池!”
溫池卻難得的絲毫不懼溫時的警告,抬起頭,面色如水,淡淡的道:“哥,你覺得事情到了現在,你還能瞞到幾時?”
溫時:“……”
看著沉默的溫時與無奈的溫池,蘇陌玉不明所以,一臉無辜疑惑的問道:“我做什么了?”
溫時溫池剛剛想開口,卻聽見外面的宮人們齊聲道:“陛下春秋鼎盛,長樂未央!”
溫時溫池剛走到床尾,就看見楚緋瀾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后面還跟著太師、顧北月、顧西星、楚緋潯、孟曙明……
所有人看上去臉色都不怎么友善……
“緋瀾……”蘇陌玉不知為何,莫名的緊張,剛想起身,卻因身上的傷痕而疼得一聲悶哼,不敢再動。
楚緋瀾看著他一瞬間煞白的臉色,按捺住心中的情緒,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
蘇陌玉也覺得有些奇怪,就好像楚緋瀾仿佛變回了那個冷漠無情、心計深沉、不茍言笑的帝王。
他亦按捺住心中的異樣與不適,自我安慰:他只是習慣了楚緋瀾給的獨屬于自己的溫柔,他只是在察言觀色,他只是擔心待會兒發生的事情會令自己和王兄有危險。
待楚緋瀾走到床前,撩袍坐在了床上,眉目間雖斂去了溫柔與情動,但也沒有顯出平時對待臣下那般的凌厲與嚴肅。
“醒了!
淡淡的語氣,聽不出是疑問還是別的什么。蘇陌玉看著這樣的他,覺得有些陌生。心道難不成他已經發現自己的秘密了?
蘇陌玉看向楚緋瀾,卻不經意的瞥到他錦衣華服襟子里遮掩不住的一絲紅痕,那分明是掐痕,蘇陌玉心一驚,不待蘇陌玉開口,只見太師沉著臉,上前一步,道:“玉侍君,可否好好解釋清楚,在牢里當眾刺殺陛下之事!
刺殺?
他?
蘇陌玉一臉懵逼,桃花眼里傾瀉出無限的疑惑與迷茫,還沒有想明白怎么回事,目光已經先一步瞪在了楚緋瀾的脖子上。楚緋瀾雖面上不顯,好似冷漠得什么都不在乎,但眼睛的余光卻一直停留在蘇陌玉身上,暗中窺探著他的一眸一動,蘇陌玉臉上一絲的變動都沒逃不過他的視線?粗纳裆,楚緋瀾心里一片復雜,心亂如麻的滋味,卻是不好受。
身后的顧西星見狀冷哼一聲:“玉侍君,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可是都看見了,你假裝昏迷,趁陛下接近你之時突然行刺,意圖不軌,莫非,玉侍君還敢做不敢當了?還是,玉侍君想到了其他的開脫之詞?!”
溫池欲上前爭辯,卻被溫時死死拉住手臂,默默搖了搖頭,警告他不能亂動,又使了個眼色,讓溫池先看蘇陌玉怎么辦。
若是蘇陌玉能想到辦法解釋清楚,那自然最好,關于真相,能瞞則瞞。無論是蘇陌玉,還是楚緋瀾和太師這一群,最好還是不知道的好,否則,后患無窮。
蘇陌玉卻不作理會,這個顧西星,不是好相與的,他便不想與他爭辯,只把頭轉向楚緋瀾,用無辜而疑惑的目光看著楚緋瀾,希望他能為自己解惑。
一雙美目狠狠的撞進了自己的心底,楚緋瀾覺得有些呼吸不暢,干澀的開口:“你真不記得了?”
“記得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呀?我真刺殺你了?”
楚緋瀾不語。算是默認。
“……”
一直沉默觀察的孟曙明卻忽然道:“玉侍君就沒有要解釋的嗎?刺殺陛下,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蘇陌玉聽到這句話,第一反應就是破口大罵:“我的九族不是都死得差不多了?!”這樣的罵語在腦海里一閃而過,隨即蘇陌玉便鎮定下來,他隱隱覺得,孟曙明這是在善意的提醒他,如果他不解釋清楚,玉瑤和他王兄也會被連累。
他絕對相信楚緋瀾會牽連到他王兄和玉瑤身上。
蘇陌玉立馬在腦海里分析局勢。
楚緋瀾好哄,只要他對自己還有心思,解釋清楚了,給他點甜頭哄哄就好了,其他的,就只有太師難搞。
太師是輔政大臣,又是楚緋瀾如父般的師長,無論是權力還是帝王的寵幸,在整個璇璣王朝都無人能敵。若太師仍對他心存疑慮,那對以后的行動多有不便。
“緋瀾……你信我嗎?”
楚緋瀾冷漠的看著面前那張虛弱卻依舊精致的小臉,那眉眼,一如每個日夜撫摸輕吻的那樣動人。
“你解釋,我就信。”
看著兩人一人深情款款的直呼帝王名諱“緋瀾”,一人不顧身份為他自稱為“我”,殿中的幾人神色各異。
蘇陌玉:“……”
說不感動……是真的。
什么叫他解釋他就信,那也得自己解釋得清楚?!
“我……我說我真不記得你信嗎?”
楚緋瀾黑眸微動,直直的看著蘇陌玉那如星辰碧海般璀璨的眼眸,辨不清情緒。
嘴角無奈的勾了勾,無人發覺。
太師似乎被他氣到了,胡子一翹一翹的,右手食指中指并攏指著蘇陌玉,卻控制不住的顫抖,臉色鐵青,似乎想開口質問,卻不知為何還是沒有開口。
蘇陌玉用余光掃了一眼太師,莫名心疼太師。
他其實挺能理解太師的,也很能理解為何太師對自己的態度由之前的欣賞喜愛突然變得如此不客氣。說開了,太師之所以愿意給自己一個笑臉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為了楚緋瀾。自己是楚緋瀾第一個看上并擁有的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楚緋瀾對自己是不同的,太師作為帝王之師,與楚緋瀾感情深厚,說是父子之情亦不為過,楚緋瀾力排眾議的把自己留在宮中,又如此寵愛自己,太師或許心中不喜甚至反對,但他還是為了楚緋瀾,選擇接納自己,對自己親厚幾分。因為他不愿楚緋瀾夾在中間為難,更不愿楚緋瀾不開心。
而如今,卻連接發生兩件自己意圖謀害楚緋瀾的大事,太師無論是作為一個忠臣還是一個師長,自然都不會給自己好臉色。能忍到現在沒有殺了自己以絕后患,想必要么是楚緋瀾做了什么,要么就是太師太能忍了。
太師隱忍,不代表其他人也隱忍。顧西星鼻子都歪到了眼角,陰陽怪氣的道:“玉侍君這個解釋真是太好了,普天之下,也只有玉侍君敢如此恃寵不懼,說出這樣的解釋來了。玉侍君是當真不知刺殺陛下是多大的罪嗎?”
顧北月一直沒說話,只站在那,平日里一雙犀利如鷹的眼睛此刻看著楚緋瀾的影子,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落寞,沒什么精神。
蘇陌玉訕訕的一笑,捏著楚緋瀾寬大的衣袖輕輕扯了扯,對上楚緋瀾淡淡的眼神,蘇陌玉一雙桃花眼里滿滿的無辜和“隱藏”的一絲委屈,秋水剪瞳,略顯蒼白的臉上仿佛染上了一層水煙,不甚真實。
這邊蘇陌玉還沒有開始“美男計”的勾引,那邊顧西星又開始作妖了。
“陛下,恕微臣直言。微臣聽聞,玉侍君之前就是玉瑤國子民,但具體身份來歷不明,或是他國細作也未可知。玉侍君又是做那些損害陛下圣體又不易讓人察覺的東西給陛下食用,又是當面刺殺陛下,此等大罪,若是不按法度辦事,怕是難以服眾。陛下遇刺不是小事,雖然陛下已經下了令,但茲事體大,大臣們總會知道的,若是陛下存心包庇,只怕朝臣與天下人都會對陛下有所成見。還請陛下依法處置,以清君側,以正視聽。”
說罷便直直的跪了下去,一副忠心耿耿、為國為君的懇求模樣。
蘇陌玉:“……”
正當蘇陌玉面對這巨大的危機感不知所措的時候,楚緋瀾冷冷的開口:“寡人竟不知,副統領有如此忠心,可以對寡人的事情指手畫腳?”
顧西星與顧北月猛然抬頭,顧西星立馬又低下頭去,急急的辯解:“陛下息怒,微臣不敢!微臣只是……為陛下考慮,為我璇璣江山考慮!此子心術不正,定有陰謀,斷斷不能留在陛下身邊呀!陛下可知,他……”
“陛下!”顧西星的話被顧北月打斷,只見顧北月撩袍跪下,道:“陛下息怒,顧副統領也是憂心陛下,所以才激動了些,顧副統領身為禁軍副統領,職責就是保護陛下安全,如今陛下卻兩度遭難,顧副統領自然心下焦急,言語有所冒犯,還請陛下恕罪。”
顧北月頓了頓,忽然看向了一旁的溫時溫池,道:“陛下,玉侍君此事,確實茲事體大,謀逆之罪,非同一般,陛下還是查清楚的好,若是玉侍君不肯說出真相,陛下不如……從他的侍衛下手!
“你!”溫時氣結。
蘇陌玉凝眉,思忖著這兩個人到底想干嘛。
蘇陌玉看了眼楚緋瀾,楚緋瀾不動聲色,但臉色隱隱發黑,垂眸看著蘇陌玉捏著自己袖子的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此時的楚緋瀾,看著那白嫩纖細的手,心中細細的盤算著,這件事不查清楚,朝臣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必須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但如今蘇陌玉的身體如此虛弱,他不忍再讓他受苦,不若讓那兩個侍衛替他受了這審訊之苦也好。
于是點了點頭,反握住蘇陌玉的手,食指緩緩的摩挲著蘇陌玉的手背,道:“如此也好。就將這兩個侍衛押下去,好好審訊吧,請此事查清楚。”
一聽這話蘇陌玉的心徹底涼了,心中有些酸澀與疼痛,像是無數只密密麻麻的螞蟻在啃噬著心臟。他心里有個聲音抑制不住的冒出來,如同蠱惑人心的魔怪:看,楚緋瀾就是這樣的偽君子,嘴上說著多愛你,實際上,他根本不相信你。
蘇陌玉猛然抽回自己的手,眼中的怨恨與痛心不想讓任何人發現。楚緋瀾側目看著他,剛想開口,只見蘇陌玉不顧身體的疼痛掀開被子下床,慢慢的跪了下去。
“陛下,刺殺一事,與他們無關,還請陛下不要連累無辜。陛下想知道真相,墨玉愿再入厝獄司,接受審訊!
楚緋瀾鳳眸一凜,眉頭一皺,不顧太師在場,口吻強硬:“這是什么話?你身子未愈,去那作甚!怎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好好在玉清殿待著養傷,待事情查清楚了,哪也不許去。”
蘇陌玉不卑不亢的道:“墨玉未作過之事,再查也不會有陛下想要的結果。溫時溫池乃是墨玉的侍衛,從來忠心耿耿,墨玉不愿因自己的事情而牽連他二人受罪,若陛下執意如此,還請陛下把墨玉也一同關入牢中吧!”
“你!”
溫時一見事態已經難以控制,咬了咬牙,站出來跪在蘇陌玉身后,磕了記響頭,沉聲道:“啟稟陛下,關于公子昨日忽然的驚天之舉,屬下知道真相,但此事隱秘,屬下……還請陛下摒退左右,屬下定將來龍去脈解釋清楚!
“陛下不可!如今玉侍君有謀逆之嫌,他的心腹定然是與他一伙的,單獨面圣實屬不妥,萬一他突然刺殺陛下該如何是好?再說,既然他說他知道真相,又愿意說出來,為何不能當眾和盤托出,非要與陛下單獨說明,其中必有貓膩。依微臣看,還是由厝獄司來審訊的好!”顧北月立即阻止。
溫時似乎早料到會有人阻撓,當即又道:“若諸位有此疑慮,蕭統領可留在陛下身邊,蕭統領武功高強,定能護陛下無恙!
溫時睨了眼顧北月,大概氣不過,想了想又道:“其實就算沒有蕭統領,以陛下的身手,屬下也傷不了陛下半分,顧將軍此言,有些杞人憂天了,還是在顧將軍心里,陛下無能到連一個小小的侍衛都打不過?”
顧北月:“……”
楚緋瀾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住嘴。
看著還跪在冰涼的地磚上瑟瑟發抖的蘇陌玉,楚緋瀾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憐愛與疼惜,親自起身一把將他扶起來。
太師上前了一步,道:“陛下,這……”
楚緋瀾一邊溫柔的為蘇陌玉蓋好被褥,一邊淡淡的道:“都出去吧,他傷不了寡人。”
殿中所有人都退下了,只剩下蘇陌玉、溫時和楚緋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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