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姜夫人一愣,嘴角動了動,到底是沒能說出話來。
她的女兒自個兒是清楚的,她的性子絕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將別的女子看的比她還重要。
他們家富貴不缺,也不用出賣自己女兒的幸福去謀求楚家下一步的發展。
楚徽冬帶著瑪瑙走在楚家的院子里,自從這一世回來之后,她就總是愛在楚家的院子里到處逛,目光一寸一寸的,總是帶著不舍。
一炷香后,楚徽冬走到了自個兒這一世剛醒來的花園里。
那湖心亭里的窗紗隨著夜晚的湖風輕輕地飄散,月光柔和的落在地面上,灑下一邊的月白色月光。
就像是在夢中一般,楚徽冬朝著木質的橋上走去。
瑪瑙跟在身后,聲音有些疑惑:“姑娘,湖心亭里怕是寒氣重呀。”
楚徽冬聲音帶著愜意,今日完成了一件大事,雖然還沒有結果,但總歸是逐漸走向了光明的,她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不怕,我就進去坐上一小會兒。”
“那姑娘回去還是得喝姜茶,去去寒氣。”
楚徽冬:“”
“瑪瑙”
瑪瑙立在一旁,將姑娘身上的衣服理了理,一臉的冷淡,顯然是必定要讓她喝姜茶的。
楚徽冬撒嬌的話被面前這張冷臉給完全堵住,只得放棄一般的說道:“好吧好吧。”
北定王府。
老太妃本是個豁達的性子,從不管兒子交友或者是行蹤,但最近幾日卻雙眼就像是釘在了兒子的身上。
經過她的觀察,發現兒子并無朝著后宮行走,心中頓時落了一個大石頭。
看樣子果然魏吉沒給她撒謊,她兒確實是沒瞧上后宮里的那幾位。
那她就放心了。
魏吉素來是上能彩衣娛親姨母,下能逗弄小姑娘。
此他就穿著一身杏色外袍坐在自家老太妃姨母的下首,瞇著那一雙好看的狐貍眼在逗著姨母開心。
“到時候姨母就抱著大胖孫子,然后教他向他父親一樣的學習。”
老太妃被都得眉開眼笑的,聞言也是樂呵呵的笑了幾聲,滿臉的慈祥。
“哎喲,我要是有個大胖孫子指不定怎么憐愛還來不及呢,管教的事情就留給他的父母了喲,我可是只管疼。”
祁云鶴一進門就聽見魏吉說:“那姨母就讓王爺多生幾個,到時候兒孫繞膝的,姨母多幸福啊,王府里也不會如此冷清了。”
“好,好,好!”老太妃連稱三個好,可見魏吉這話是說到了她的心坎兒里。
祁云鶴冷眸掃了一眼魏吉,接著朝著母親行了禮,這才坐在椅子上,低聲說道:“母親,花燈節那日,兒包了一層樓,到時候母親也出去湊湊熱鬧。”
老太妃懶得動彈,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道:“我一個老太婆去瞧什么熱鬧,不去了。”
祁云鶴未開口,一個眼神朝著下首作出乖巧狀態的魏吉瞧去。
原本騷眉耷眼兒的魏吉后背一個機靈,瞬間又利索了起來,對著她說道:“姨母,花燈節可是很多高門的未婚女郎都會去的,您這次可是得好好看看,看您和表哥眼光是否一樣呀。”
老太妃:!!!!!
未婚女郎!!!
竟是高門的未婚女郎嗎!?
魏吉那雙平日里招人煩的狐貍眼給了自家姨母肯定的答案。
老太天瞬間活力滿滿,將自家的侄兒和兒子趕走,說是要早些沐浴歇息了,頗有些養精蓄銳的意味。
被攆出來的兩個男子被迫一起走在花團緊蹙的石子路上。
“表哥,您這是何意?”
祁云鶴神情難得柔和了下來,他今天下午收到了一封信,晚些時候又收到了一份既短暫的紙條。
里面直言讓祁云鶴包下褚樓,接著請老太妃出山。
魏吉一瞧見祁云鶴這副柔情蜜意的模樣,就知道定是和那楚家嫡姑娘怕是分不開關系。
他也不多問了,在微冷的夜色里搖了搖手中的玉扇,心中感嘆好一副春光秋月的好時節啊。
說來,他那個傻兮兮的尚未過門的妻子最近倒是沒有來尋過他了。
魏吉腦海梨云的那張面容一閃而過,隨后又消散不見。
都說娶妻娶賢,梨云那個傻姑娘被養的天真爛漫的,是絲毫擔不起家室的模樣,要他說這姑娘最合適那種小門小戶,或者是次子,那種性情溫和,沒有什么大志向,顧家的男子。
即便是因為她家室,但那下一代的家主,魏吉是絲毫瞧不上的。
這婚事,再看吧。
魏吉閑散的扇了扇玉扇,一臉無所謂的跟在祁云鶴的身后。
第二日,梨云一臉郁猝的坐在楚徽冬的屋子里,目光始終跟隨著楚徽冬,一眼不錯的瞧著。
楚徽冬:“?”
“云兒,你到底怎么了?”
梨云嘴角動了動,隨即揮手讓屋子里所有的婢女都出去,等著只剩下她們連兩個人的時候。
楚徽冬的手被拉著,兩人被迫挨著在一起。
只見梨云壓低了嗓音說道:“徽冬,我最近總愛做夢,那個夢總是一夜接著一夜的,就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一般。”
楚徽冬聞言神色一凜,她詫異的轉頭看向了小圓臉都消瘦了不少的女子。
梨云以為她著神色是不信的,但夢里發生的事情又太過真切和凄楚,她有些焦急的說道:“真的,我覺得定然是上一世發生的事情!”
楚徽冬嘆了口氣,不動神色的問道:“你別慌,別著急,你倒是給說說你夢見什么了?”
梨云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我我夢見你和祁三皇子成婚了,但是他對你并不好,楚太傅和你哥哥都去世了,死的并不好。后來你告訴我你的哥哥是被冤枉的,楚伯父也是,然后你就想要給楚伯父和楚大哥翻案,但是那個時候的三皇子已經是太子樂,他更喜歡他的那個表妹滄蘭,”
梨云似乎是說不下去了,她轉而說道:“最后是北定王尋了證據,證明了楚伯父和楚大哥都是被冤枉的,而謀害他們的人就是祁蕭!”
楚徽冬聽完之后,就知道梨云說的是真的,她雖然早已猜到了許是祁蕭和滄蘭謀害的他們楚家,但此刻聽到了真相,心中卻還是猶如被人掏了心腔子,難受的緊。
梨云早前就做了這個夢,本是不當回事兒的,但這夢越來越凄慘,越來越讓她喘不過氣,她就吩咐人悄然查了一下滄蘭。
結果發現那滄蘭似乎是真的和那個三皇子糾纏不清。
言語之間根本不像是再說表哥,就像是兩人是夫妻一般。
梨云這才控制不住的過來告訴了楚徽冬。
她本以為楚徽冬不會信,正打算拿出證據來,誰知她卻問道:“那你夢到了你自己嗎?”
梨云一愣,怎么會沒有夢見呢。
夢里的她經歷了一生的跌宕,結局也不是好的。
前世里和現在一樣,魏吉對她并不上心,在爹爹去世后,家里一日不如一日,甚至為了救哥哥,她甚至不要臉面的自請枕席做了魏吉的妾。
魏吉估計昔日定婚之情對她尚可,家里哥哥也是因此一蹶不振,但也學會了老老實實的過日子了。
她雖日子過得不比往日,但也算是茍活于世。
在楚徽冬去世后,北定王猛地露出鋒芒,竟是給楚家翻案,恢復清白,接著直接做了皇帝。
她一邊為去世的好友高興,一邊仔細的養著自己的懷里的胎兒。
但魏吉要成婚了,一碗墮胎藥送到了她的面前。
她甚至來不及拒絕,就被人控制住灌了藥。
隱約聽見娶得是魏大人的白月光,心上人,魏大人為了心上人能高興,將她灌了猛藥,正好一尸兩命。
梨云一滴淚滑落,自幼她便仰慕魏吉,即便是做了妾,魏吉雖忽略她,但也是沒有任何的貶低。
她又懷有了身孕,自那日后魏吉便時常陪著她,也算是對她很上心。
她就誤以為魏吉那雙瞧著她的雙眸里帶著的笑意是喜歡。
那顆沉寂許久的心又開始活泛了起來。
或許她比徽冬要幸運一些呢?
她想。
但上天從不會眷顧他們姐妹。
一個死于火海,死不瞑目。
而她被灌入墮胎藥,流產流干了血水而亡。
她猶如破布娃娃,跌落在布滿了泥水的地上,瞧見了拾步而來的魏吉。
她此刻早已瞧不清男人的模樣了,但她知道是他。
“我竟是不知你已厭惡我至此,我也不知道你竟心中早有她人,我更是不知你為了中心愛人竟是要我母子性命,我這一生情愛皆錯付,只愿來生我們兩不相見。”
至此,梨云這夢才算是斷了。
“別哭。”
一聲溫柔的嗓音響起,梨云滿眶的淚水間瞧見了楚徽冬心疼的雙眼。
“疼嗎?”楚徽冬問。
梨云大顆大顆的淚水落下,帶著哭聲說道:“疼,疼死我了。”
“但我們來得及的。”楚徽冬將懷中少女緊緊地抱住,說:“我們還來得及。”
在這日光尚好,屋外蔥蔥郁郁的夏日里,兩個苦命的女子終于隔了時空相遇,上蒼給了他們選擇幸福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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