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不要靠近他們!”
慶衛(wèi)幾個年輕侍衛(wèi)原本打算在黑衣人身上翻找線索,沒等靠近,黑衣人身上散發(fā)出濃重的惡臭,隨后想起一種沸騰般的滋啦聲響,待眾人再次看去,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灘血水。
慶衛(wèi)侍衛(wèi)心中惡寒,抱拳對毒老爺行了一禮,若不是他提醒,怕是他們也要隨著這種陰毒的毒藥一塊被腐蝕。
毒老爺?shù)陌缸釉揪褪遣恢狄惶岬男“缸樱魂P(guān)在菱衛(wèi),不過是蕭無亦想刺探追殺毒老爺?shù)膬词郑肱迤渲械呢埬仯纠蠣敽俺瞿缓髢词种畷r,慶衛(wèi)眾人聽得清清楚楚,呈報上去之后,按理毒老爺也失去了關(guān)押的必要。
慶衛(wèi)幾位副統(tǒng)領(lǐng)商議之后,為了保證毒老爺?shù)陌踩瑢⑷税才抛∵M(jìn)了慶衛(wèi)之中,周道備至的招待著。
毒老爺那位夫人提出要見沐菀時,眾人先是一愣,買了幾壺好酒,將毒老爺?shù)淖孀谑舜伎焯琢顺鰜恚_定毒夫人不會傷害沐菀后,這才斟酌著向沈郡說了此事。
“想不到菱衛(wèi)看管的如此之言,見人要費這么多功夫。”毒老爺不禁感嘆道。
慶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汗顏,“哪里,只是沐姑娘年歲小,性子單純,平日里兄弟們都將她當(dāng)妹妹看,自然謹(jǐn)慎。”
阿香滿意的點了點頭,唐梨小時玉雪可愛,鉆在軍營中,身后總跟著一群替她操心的義兄,如今梨梨的女兒也如此,想來會跟唐梨一般,善良聰慧又美麗。
“我們何時才能見到菀菀?”阿香等了一會,越發(fā)迫不及待。
“這個要看沈大人。”
“怎么?難道沐姑娘在此處處處受牽制,連見客要得頭領(lǐng)點頭不成?”
慶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多喝了幾杯,大著舌頭道:“誰牽制誰還不一定呢,你們可知慶、菱二衛(wèi)之中誰最大?”
“自然是沈郡、沈統(tǒng)領(lǐng)。”
副統(tǒng)領(lǐng)得意的搖了搖頭,“不對,是沐菀沐姑娘,我們頭兒對她可是百依百順呢。”
阿香被副統(tǒng)領(lǐng)的暗示之語弄的有幾分迷糊,她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幾分,然而不勝酒力,沒堅持多久,便伏在桌上睡了起來。
阿香是被人輕輕推醒的,醒來便見到一張單純而又美麗的臉蛋,她下意識的喚道:“柒柒。”
沐菀一愣,“老夫人,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你是沐菀,你真的是沐菀嗎?”阿香驚醒。
沐菀放下心中的疑惑,點了點頭,任面前這位滿頭華發(fā),神態(tài)卻和氣優(yōu)雅的老夫人打量著自己。
阿香掉了幾滴眼淚,“柒柒,真的是你。你這雙眼睛與梨梨一模一樣,都那么烏潤明亮。”
沐菀聽見老夫人口中的梨梨,頓覺熟悉,不過這人對她并無傷害之意,沐菀放松了緊繃的身體,不知怎么,看著這位老夫人的眼睛,她竟有一種酸澀之感。
“柒柒,那伙人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是你母親唐梨的奶嬤嬤,你二叔唐念和唐梨都是我看著長大了,他們都很愛你,很喜歡你。”
沐菀鼻尖的酸澀再也忍不住了,這位老夫人的眸子和藹而又寧靜,仿佛能包容萬物,雖然只是頭一次見面,可她眼中的慈愛與關(guān)懷,卻讓她感受了唐家的溫暖。
她總是好奇,母親唐梨會是什么樣的人,如今見了這位老夫人,她的心里便有了輪廓,母親一定會是一位明朗而又慈愛的人。
“菀菀,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我過的很好,嬤嬤你呢?”
阿香擦了一下眼淚,說起這些年在外顛沛流離之事,不過她說起來極為平靜,好似那些苦難,只是用來添味的故事一般。
阿香握著沐菀的手,“柒柒,你可相信唐家?你可信當(dāng)年你二叔并未做謀逆之事,他只是不夠壞,才中了奸人的陷害。”
阿香嘆了一口氣,忽覺自己問的太急迫,唐家被釘在恥辱柱上,背著叛國的名聲已有十余年,菀菀從小便聽著此事長大,如今又在菱衛(wèi)做事,又怎么會聽了三言兩語便動搖了心中的想法。
沐菀輕輕回握住嬤嬤的手,小聲道:“嬤嬤,我信。”
“他們不會是壞人。”
“好孩子。”阿香笑中帶淚,“梨梨與唐念受了這么多委屈,若是知道你信任他們,一定非常欣慰。”
沐菀與阿香說了許多的話,談了不少唐梨與唐念的往事,沐菀聽的入迷,嬤嬤口中那對調(diào)皮的兄妹上樹掏鳥窩,劫富濟貧的少年趣事讓她心馳神往。
若唐家沒有遭此大難,母親與二叔可會引著她一塊作那些在京都之人看來十分率性的事呢?
沐菀想阿香告別后,沈郡已經(jīng)在門外等著她了。
清遠(yuǎn)的月光下,沈郡冷然俊美的容顏清淡的似乎要與那皎白的月光成了一種顏色。
“大人,唐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沈郡為沐菀系緊了斗篷,“唐家乃忠臣良將。”
沐菀與阿香呆了幾個時辰,被鬧事之人圍困的郁然已經(jīng)消散了大半,這會兒見沈郡的回答,更是有幾分驚喜,“大人真的相信唐家?”
沈郡專注的看著沐菀,“我信。”
沐菀輕惑,“大人為何如此篤定?慶衛(wèi)辦差不是講究真憑實據(jù)嗎?”
“你就是最好的證據(jù)。”沈郡拉著沐菀的手,“唐家若真是狡詐之人,怎么會生出你這般良善可愛的孩子。”
沐菀心中感動,卻還是小聲嘟囔道:“大人怎么還當(dāng)我是孩子,大人也只比我大了五六歲而已。”
沈郡勾唇,握著沐菀的手緊了幾分,意有所指的打量了一下沐菀,“莫非你在向我暗示什么?”
沐菀臉色通紅,甩開沈郡的手,“大人再也不是那個正經(jīng)的沈大人了。”
沈郡不愿將人逗的狠了,連忙好聲好氣的道歉,見沐菀一臉羞赧,再也沒有被圍困時的清寂,這才放心讓沐菀回去休息。
送走沐菀后,沈郡查來的傅家的底細(xì)仔細(xì)翻看多遍,皺了皺眉,最終還是將此事寫信告訴了沐家。
傅家。
傅清怡悠然坐在椅子上,任蘇敏敏給她揉按著肩膀。
蘇敏敏將從粱盛口中聽到的消息說給了傅清怡,小心翼翼的道:“擾亂菱衛(wèi)本就是傅家的計劃,傅公子怎么會幫著沐菀說話?若傅公子沒有幫沐菀,這會兒那些人也不會被菱衛(wèi)那伙女人看管起來。”
傅清怡聞言,眉頭緊蹙,片刻后又松了眉頭,“我哥這人對那種生的單純、瞧起來嬌小可依的女人向來有幾分憐憫之心,此事只是意外罷了。”
傅清怡話音剛落,身邊的小丫鬟臉色難看的給傅清怡了一封信,“小姐,這是少爺讓人給你送過來的,他還說……”
一目十行看完信的傅清怡面色已經(jīng)變得鐵青,見丫鬟支支吾吾,心中煩悶不已,忍不住狠狠踹了丫鬟一腳。
“我哥還說了什么?
傅清怡本就習(xí)慣舞槍弄棒,丫鬟被踹的連退了幾步,嘴唇流了一絲血跡,“少爺說,要你日后少打沐家姑娘的主意,若是傷了沐姑娘分毫,他便十倍報在您身上。”
傅清怡一愣,“不可能,我哥怎么會對我說這種絕情的話。”
“敏敏,將這個滿口胡言亂語的丫鬟拖下去,杖斃!”
丫鬟不敢看傅清怡,哭哭啼啼的道:“小姐,奴婢沒有騙您,大少爺在肅州之時就有一個藏在心底的姑娘,那沐姑娘正是大少爺一直念念不忘的心上人啊。”
傅清怡抿起了唇,制止了蘇敏敏的動作,她那張艷麗的有幾分詭譎的面孔上,露出了幾分可怖的笑意。
傅清怡親自將丫鬟扶了起來,“是啊,我怎能忘了這件事,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都是我的錯,我一會便給哥哥送幾份道歉禮,你在哥哥面前,可能好好為我求情吶。”
丫鬟被傅清怡嚇的發(fā)懵,被傅清怡扶出了門,這才回了神,連連道:“奴婢一定好好效忠小姐。”
丫鬟走后,傅清怡面上佯裝的愧疚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敏敏,你說的不錯,是我低估了沐菀。她的確不好對付,也不知她給我哥喂了什么迷魂藥,竟然這般護著她。”
蘇敏敏低聲安慰道:“傅公子不過一時受了蠱惑,您可是他的親妹妹,他自然疼你。沐菀那里,我已經(jīng)想出了法子。”
“沐菀如今將那些人聚起來對我們而言也是好事,若是在這緊要的關(guān)口,那些人出了事,眾口悠悠,便是天王老子,也難以保下她。”
次日,客棧中。
沐菀?guī)е[事之人的食物,驗過毒后,將其分給眾人。然而還不等分完,便見幾個人手中拿著幾個肉包子,作勢便要咬,沐菀下意識從他們口中奪走,讓人將來路不明的食物紛紛清了出去。
“你這小姑娘怎么這么惡毒,這些都是京城的好心人捐贈給我們的吃食,你憑什么拿走?”
沐菀解釋:“諸位稍安勿躁,這些食物來路不明,諸位都拖家?guī)Э谥耍氡夭粫䴙榱艘粌煽诔允常瑢⒆约褐糜陔U境。”
粱盛重重哼了一聲,“那是好心人贈送的吃食,我們與他無冤無仇,他們怎會投毒害人?”
沐菀并沒心思與眾人作口舌之爭,說了一句職責(zé)所在,便不再多言,抱著劍閉目養(yǎng)神。
鬧事之人中的幾位老者瞧著沐菀的姿勢忽的有些晃神,曾幾何時,唐念也是如此,話不多,卻實打?qū)嵉膸е麄兘üαI(yè),與他們同吃同住,這樣的人當(dāng)真會叛國嗎?
眾人吃過飯后,無事可做,準(zhǔn)備歇息,忽然有幾人捂著肚子,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謀殺!這吃食有問題,這姓沐的姑娘要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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