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

姬妙依率先挺身而出，身形翩然飛起，落于顧長歌腳下。

她那一雙宛如綠寶石般的眼眸之中，滿溢著決然之色，仿若燃燒的火焰，堅定而熾熱。

在她心間，念頭篤定而純粹。若不是在此處幸遇顧長歌，自己恐早已于這世間灰飛煙滅，消逝于茫茫天地之間。

如今，能為他舍生取義，傾盡所有，也算是了卻彼此間的因果羈絆。

“是那尊圣靈體……”

“真有巾幗不讓須眉的豪邁氣魄！”

十冠王見狀，不禁重重嘆息，面龐之上神色愈發復雜難明，似有欽佩，亦有感慨。

姬妙依此舉，恰似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引得在場眾人心中泛起層層漣漪。

不少人暗自羞愧，一尊擁有無限未來潛力的圣靈體都能如此無畏，他們又有何理由退縮？

緊接著，陸陸續續有強者邁動堅定的步伐，不再逃避，仿佛有一種無形的使命感在心底洶涌澎湃，令他們熱血沸騰，情緒悲壯而激昂。

“蒲魔王帝子殺了我兄長！”

“為報此仇，我秦昭甘愿赴死！”

一名青年目眥欲裂，眼中血淚盈盈，卻仍昂首挺胸，大聲嘶吼，決然地走出人群。

他便是長生陳家僅存的最后一人，與陳長生如出一轍，心懷擔當，秉持信仰，其身影在眾人眼中仿若熠熠生輝。

此聲一出，仿若一陣凜冽的寒風，將現場的氣氛渲染得更為凝重，悲愴之感如潮水般彌漫開來。

“哧——”

“哧——”

一道道身影似流星趕月般朝著顧長歌腳下匯聚，各個眸光黯淡，卻又透著視死如歸的決絕，仿佛生機已絕，唯余死志。

有人遙望浩渺虛空，目光穿透九天十地，那眼眸之中，盡是遺憾與不甘交織，仿若一幅凄美畫卷。

葉辰亦身處此列，只是他面色平靜如水，無喜無憂，仿若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盡管此前他與顧長歌曾有過節，然于這關乎生死存亡的大義面前，個人恩怨又何足掛齒，不過是滄海一粟，微不足道。

只見他緩緩抬起一只手掌，動作輕柔卻又帶著一絲決然，手掌徐徐上升，直至與臉龐齊平。

他欲將僅剩的那只劍瞳摳下，葬于這片虛空之中，期許能留待日后的有緣人，此般舉動，盡顯其豁達與悲壯。

而就在此刻，一股無形且恐怖的力量仿若憑空而生，仿若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束縛住他的行動。他的手掌無論如何努力，都難以再向前挪動分毫，仿若深陷泥沼，動彈不得。

葉辰心中大驚，在這天山之中，能有如此強大實力之人，恐怕唯有那位神秘莫測者。

他目光投向顧長歌，眼中滿是疑惑與不解，似在探尋答案。

而顧長歌僅淡淡瞥了他一眼，便移開目光，繼而朝著四周厲聲喝道：“還有人嗎？”

此刻，天山仿若被按下了靜音鍵，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眾人皆噤若寒蟬，再無一人有所行動。

該來之人，皆已齊聚于此。

只是，愿意犧牲自我之人，終究只是少數，堪堪僅達總人數的三分之一。

剩余的那些生靈，皆在原地駐足觀望，冷眼旁觀，仿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然其心中實則各懷鬼胎，暗流涌動。

“好！那就上路吧！”

顧長歌低沉一喝，聲若洪鐘，震人心魄。

只見他大手一揮，萬千道玄妙非凡的陣紋仿若靈動的精靈，瞬間在他手中凝現，光芒閃爍，神秘莫測。

剎那間，神光古臺光芒驟盛，組字秘仿若被喚醒的巨獸，急速運轉起來。

轉瞬間，一座龐大無比、氣勢洶洶的血殺大陣橫空出世，其兇煞氣息仿若洶涌的波濤，沖天而起，血腥味道彌漫開來，濃郁刺鼻。

“哧——”

顧長歌十指如飛，仿若靈動的舞者，在虛空之中快速幻動。

血殺大陣仿若聽從指揮的巨獸，瞬間如天幕般籠罩而下。

然而，奇異的是，那血紅色光幕籠罩的范圍竟將他腳下的所有生靈全然排除在外，而后如洶涌的潮水般覆蓋了整個天山。

“……”

“顧長歌，你這是何意？”

有人察覺異樣，驚恐萬分，扯著嗓子大吼道。

顧長歌眼神冷漠，仿若冰封的寒潭，面無表情，對眾人的質問置若罔聞，依舊沉浸于十指的舞動之中，快速凝練著血殺陣紋，仿若在雕琢一件絕世珍寶。

這一刻，天山上那三分之二的生靈皆慌了神，仿若驚弓之鳥，終于窺探到顧長歌的隱秘心思。

“他想要將我們全都活祭了！！”

有人雙眸通紅，仿若燃燒的火焰，憤怒地咆哮，瘋狂地揮舞著道則與神術，妄圖從這片仿若囚籠的區域逃離出去。

然其力量終究有限，如蚍蜉撼樹，根本無法打破如此強悍的大陣封鎖。

“顧長歌，你這是公報私仇！！”

“我們陳家的準帝在外面等候，你若敢如此行事，出去后必遭血腥清算！”

其他人亦徹底慌亂，紛紛出言威脅，然其聲音之中卻難掩恐懼與絕望。

“顧長歌！！”

“他叛變了！！”

“倒向了太古帝族！！”

“想用這種方法將我們九天十地的人全部屠戮殆盡！！”

徐琳俏臉蒼白，仿若失去血色的花朵，驚聲尖叫，聲音在天山之中回蕩。

“沒錯，顧長歌他叛變了，變成了太古帝族的走狗！”

“這一切都是他與冷無雙演的戲！！”

“！！”

“他一路從王者境，達到大圣境，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速度嗎？”

“十冠王，雷絕，你們要眼睜睜看著我們九天十地全軍覆沒？”

一道道尖銳、凄厲、憤怒的聲音在天山內此起彼伏，不絕于耳。眾人各執一詞，整個場面仿若一鍋煮沸的熱粥，混亂不堪。

而就在此刻，顧長歌變幻的手印陡然一凝，億萬枚血殺陣紋在他掌心處如密密麻麻的蟻群般涌現，沸騰的殺意仿若洶涌的風暴，震顫乾坤，恐怖到了極點。

他一頭濃密的黑發肆意亂舞，仿若張狂的墨龍，神情冷酷，仿若一尊來自地獄的魔神屹立于天地之間。

旋即，他毫不猶豫地手掌向下一拍，仿若天塌地陷，遮天巨手無情壓落。

隨之，一道冰冷的斷喝聲響徹天地：“諸般因果，盡加吾身！”

無情巨手仿若攜帶著滅世之威，轟然蓋壓于頂，其威勢太過恐怖，仿若能摧毀世間萬物。沒有任何生靈能夠抵擋這股仿若來自洪荒的力量。

徐琳、各大長生世家的序列、圣地傳人、禁區生靈等等，皆在傳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后，如脆弱的琉璃般爆碎成一團血霧，連元神都被直接碾壓得粉碎，消散于天地之間。

天山仿若被引爆的火藥桶，瞬間炸開，各色的仙金碎片與血肉碎骨仿若絢爛而又恐怖的煙火，彌漫于天地之間，化為一片血腥絕地，其場面令人毛骨悚然，仿若置身于修羅地獄。

“哧——”

顧長歌面無表情，仿若冷酷的死神，打出道道印決。血殺大陣震顫轟鳴，仿若一頭受傷的巨獸在痛苦咆哮。

它將逸散的所有血氣仿若貪婪的巨獸般凝聚起來，化為粗壯無比的血色洪流，如奔騰的江河般涌入他的身體。

干涸的神力仿若久旱逢甘霖，逐漸變得充盈起來。

存活下來的那一小部分九天十地的生靈，望著眼前這仿若末日的一幕，臉上的神色無比復雜。

他們心中并無僥幸生存下來的欣喜，反而愈發沉重，仿若背負著一座無形的大山。

這場兩域之間的大戰，注定是一個蔓延仙古紀元的流血亂世。

而眼下，只不過剛剛掀起了血腥動亂的冰山一角罷了。

數息過后。

顧長歌身形一動，仿若鬼魅般瞬間從原地消失，一步跨越了仿若無盡的距離。與從魔城中沖殺出來的那道人影仿若兩顆流星般瞬間碰撞在一起。

“轟隆——”

一道震爍天地的大響仿若開天辟地的驚雷，轟然爆發。大道轟鳴，仿若天地的怒吼；法則千幻，仿若夢幻的泡影；星河倒轉，仿若宇宙的崩塌；宇宙墜毀，仿若世界的末日。

僅僅是一擊而已，就造成了天地重演、乾坤初開的可怕景象。一切都被打碎了，仿若兩位真正的至尊在沖鋒搏殺，其力量之恐怖，仿若能重塑世界。

“你我揮灑的每一分神力，都是同胞身上流淌的血液！”

“是不是覺得很可笑？”

冷無雙一身衣袍獵獵作響，仿若飄揚的戰旗。

說話之間，他身形如電，雷霆出擊，一拳粉碎乾坤，仿若開天辟地的盤古，殺到近前。

“呵呵，你怕了嗎？”

“想用這樣的話擾我道心？”

顧長歌濃密的黑發亂舞，眼神古井無波，仿若深邃的幽潭。他強勢打出一記六道輪回劍意，仿若六道輪回的主宰降臨人間。

無敵的大圣法則爆發，沸騰的神能急劇擴散，仿若洶涌的海嘯，崩毀一切。

“轟隆——”

這一擊，力量太剛猛了，仿若能震碎星辰，激起驚世之音，仿若在整個試煉星辰上回蕩，久久不息。

二人硬碰硬的搏殺，從天上打到地下，從原來的戰場打到星辰邊緣，拳印推動，古術疊出，全都是恐怖的殺伐大術。

所過之處，盡皆崩塌，從虛無轉化為混沌，仿若一處處漆黑詭譎的深淵顯化出來，仿若世界的末日降臨。

“鴻蒙，三式！”

顧長歌在心中低語，弒神槍仿若感受到主人的召喚，突然在他手中出現，呈周天式的運轉，猛然間斬落而下，仿若一道劃破天際的閃電，攜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

與此同時，他捻起一根晶瑩的發絲，以法力演化數柄仙劍，仿若仙人臨世，瘋狂的揮舞，劍影仿若絢爛的星河，縱橫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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