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變卦
蔣紹敘其實只在醫(yī)院里照顧了盛銘三天,第四天的時候盛銘悄無聲息地辦了離院手續(xù),還是他到了病房里看到空床時才發(fā)現的。
對方似乎一夜之間杳無音信,任憑他怎么找都沒有結果。
怎么會這樣
精神力的損耗可不能只休養(yǎng)三天。
縱然是盛銘那樣的alpha也不能以這種速度恢復如初。
蔣紹敘問了一圈都沒有得到盛銘的消息,最后向秦時月拿到了汪凱的聯(lián)系方式。
“你要找盛銘?”
“對,他在哪?怎么這么早就辦理出院手續(xù)了?”
汪凱哼了哼:“你要是真這么關心,何必等到現在,之前給過你多少機會了,現在惺惺作態(tài)什么?”
蔣紹敘皺著眉道:“你說什么?什么意思?”
“既然不知道就算了,慢慢想去吧!
從汪凱這里也無從下手,蔣紹敘只好動用自己的能力親自去找,可他尋遍了整個a區(qū),都沒有找到盛銘的蹤跡。
直到在飯桌上偶然聽到母親提起盛家最近對他們家的小兒子過于苛刻了,蔣紹敘才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要干嘛去?飯還沒吃完!”
“不用管我了,臨時接到通知這段時間我要在學校里訓練。”
蔣紹敘什么也沒帶就離開了家,就連去b區(qū)都是他一步一步走過去的。
a區(qū)到b區(qū)橫跨非常遠的距離,蔣紹敘走得肝腸寸斷時才終于看見b區(qū)門牌冒了個尖尖頭。
為了報個恩,他蔣紹敘不遠萬里也要達成目的。
他在b區(qū)又搜尋了半天,凌晨的時候在一座吊橋上看見了背影孤獨的盛銘。
盛銘坐在鐵鏈吊橋邊沿,雙腿懸在空中,兩條手臂打開來躺在了木板上,大概是在看月色。
教科書上繪畫了無數星球之外的世界,普通人卻難以企及。
蔣紹敘不知道盛銘此刻在想什么,只有盛銘自己知道,他在想幾年前的一個承諾。
“以后要是有機會,我可以帶你去坐一趟真正的飛船”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機會,他們能一起看到瑰麗絢爛的星系,到那時他希望能以星海為誓以浩瀚無垠為約,向蔣紹敘表明自己的心意。
他想留在蔣紹敘的身邊,如宇宙永無止盡。
真有那個時候的話,無論用什么手段也要留住才行啊。
盛銘出神地想著,忽然感知到身旁有人靠近,眸光當即變得犀利危險。
可看清楚來人后,盛銘足足怔了十幾秒,才撐起身體啞著聲音問:“蔣紹敘?你怎么會在這?”
興許是今晚的月亮太亮,他幽藍色的眼睛一瞬間被打上了高光。
“被家里趕出來了。”蔣紹敘說謊不打草稿,一臉沉痛:“好像是我惹到他們生氣了吧!
盛銘唇角上揚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卻沒忍住還是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蔣紹敘來到他旁邊坐下。
“有點像在做夢。”盛銘又躺了下去,用手臂枕在腦后,心情變得肉眼可見的好:“想什么來什么!
“這么說,你是在想我?”蔣紹敘發(fā)出危險提問,可表情異常無辜,像是根本不覺得這句話有什么問題,或者是還沒有反應過來有何不妥。
“是,在想一個笨蛋,平時是怎么犯蠢的。”盛銘看向蔣紹敘,果然這家伙不出意料又炸毛了。
“喂,你這家伙怎么這么毒舌。俊
“怎么會有人喜歡對號入座?”
“可惡的臭小子!”
這段時間,盛銘在b區(qū)呆了多久,蔣紹敘就陪了他多久。
這就像是寒假實踐活動,兩個人切切實實地兩手空空在b區(qū)著名貧民窟摸爬滾打了數日,兩個人都被生活折磨得褪了層皮。
饒是他們大家族出身,卻意外的能吃苦耐勞。
結束歷練后,他們都不約而同地覺得,在這種弱肉強食的世界與當時獸變比賽并無差別。
他們唯一的想法就是,活下去!
好歹還有同伴互相扶持,他們才不至于朝不保夕,餓死街頭。
“總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蔣紹敘說的不是盛銘,而是這場赤手空拳的歷練,不禁讓他想起來那場長達一個月的比賽。
不過他把那次叫做磨礪,這次稱為贖罪。
他為盛銘之前所做所為產生的誤會感到抱歉,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對盛銘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觀。
興許,這就算是朋友了吧?
他是這么問過盛銘的。
不過當時盛銘的表情有些怪異,雖然面帶微笑,卻總覺得那是一層能使人不動聲色的面具。
盛銘笑的是,他已經不甘心止步于朋友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總是在提醒著他開學倒計時所剩無幾。
即將開學意味著蔣紹敘將和戈奇頻繁見面,也意味著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會進一步發(fā)展。
這是盛銘不容許的。
有些遺憾啊蔣紹敘,你偏偏招惹了我這種人,可機關一旦開啟,門就再也無法從旋轉中停止,一切都必須按照命運的軌跡,緩慢又不偏移地繼續(xù)行駛了。
盛銘唯一的野心,這輩子大概都用在了蔣紹敘的身上。
對這一切毫不知情的蔣紹敘并沒有預想中對自己感情的塵埃落定。
他覺得自己是喜歡戈奇的。
畢竟戈奇有著傳統(tǒng)omega的溫柔嫻靜,能給予別人莫大的支持和鼓勵,心思細膩做事大氣,跟他待在一起會讓人非常放松。
但他還是有些猶豫,一份感情一旦認定就是永遠擔起責任。
不僅對自己負責也要對別人負責,因此每一個決定都應該保持清晰的思考和慎重的考慮。
可當他終于確認內心打算扛起責任站在戈奇面前的時候,卻聽見戈奇對他說:“抱歉啊紹敘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就像是感情,沒有人可以讓自己的心做出改變,對不起”
蔣紹敘的語言建設瞬間破防。
而戈奇仰著頭,柔嫩的面龐上揮之不去的淚光都在告訴他,他們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我已經有其他喜歡的人了!
說完這句話戈奇落荒而逃,只留給蔣紹敘一抹青春里才有的遺憾的背影。
他真的想叫住戈奇,無奈地笑問道:那個人是誰?
不過他還是高估自己了,他花了一個星期才勉強振作了一些。
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那都是騙人的。
長這么大唯一下定決心好好對待的人,就這么退出了自己的世界,留下了出局通知單。
沒這么快灑脫的,起碼也要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天吧?
開學沒多久,風言風語伴隨著“目擊者”又一次席卷了整個艾賽森軍校。
“你怎么還郁郁寡歡呢?老師布置的課業(yè)完成了嗎?”
秦時月勾住蔣紹敘的脖子:“別這樣啊,要是你以后當了元帥我做了你的部下,遇到點情傷你就毫無斗志,我可不敢把自己交給你。”
“完成了,你要抄就拿走吧!笔Y紹敘換了個方向趴著休息。
拿到滿意的作業(yè)后,秦時月沒走反而繼續(xù)道:“唔你知道最近大家都在傳什么嗎?”
“我不感興趣!
“跟戈奇有關,你確定不想知道?”秦時月努了努嘴:“就是對你有點影響罷了,如果你能因為這個消息盡快走出痛苦那再好不過了,我就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善事啊。”
“戈奇?”
“看吧,一提到他的名字你就來了興趣。早知道他對你影響這么大,當初就不該起哄你們。”
“他們在傳什么?”
秦時月神神秘秘地湊近蔣紹敘的耳邊道:“他們都在說,戈奇在追盛銘!
“”蔣紹敘當場愣住,他不確定地問:“為什么?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情?”
“據說有一段時間了吧,大概開學前就有在傳了,有人親眼目睹戈奇為盛銘送橘子汽水和愛心便當!
“是嗎!笔Y紹突然覺得喉嚨有些刺痛,哽咽感瞬間侵襲了他的感官,他努力把那股生澀吞了下去,笑了笑:“那祝他們幸福!
“你居然還祝福他們,你是沒聽見后面那段,據說這都是戈奇單相思而已,你也知道戈奇是個什么樣的人,平時做事那么內斂,結果為了盛銘能這么不顧流言蜚語,你說盛銘是不是給他下了什么蠱?再者怎么偏偏就在這段時間戈奇改變了心意?你想想這些日子你都跟誰在一起?”
跟誰在一起
自然是盛銘。
“你被人偷家了怎么都還不知道。俊鼻貢r月恨鐵不成鋼道:“這背后肯定是盛銘搞的鬼啊,目的就是拆散你跟戈奇這對準鴛鴦!
一頓五雷轟擊在蔣紹敘的頭上,他找到盛銘問了結果,本以為得不到答案,沒想到盛銘輕輕松松地告訴了他,語氣充滿輕佻:“既然已經確認了,為什么還要來問我?如你所見,他喜歡我!
蔣紹敘沉默當場,轉身欲走。
盛銘又道:“但我永遠也不會對他有感覺,如果可以的話,你幫我勸勸他,畢竟回頭是岸!
刀,只有插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才會知道,那是多么的痛。
蔣紹敘覺得,盛銘此刻帶給他的陌生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濃烈,他知道,他們的假象友情在這一刻徹底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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