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說過你像一個天使嗎？”肖帆說。

        “謝謝。”檬檬說，她淡淡的笑容又回來了，很是高興。“那有人說過你很討女孩子喜歡嗎？”她笑著說，就像一位知心的朋友。

        “很少有人說過。”肖帆笑著說。“你是第一個，但希望不是最后一個。”

        “那是她們不了解你。”檬檬說。“我們做個朋友好嗎？”

        “好啊。”肖帆說。“朋友可是世上最珍貴的東西。”

        “你的朋友多嗎？”她問。

        “我不知道。”肖帆說。肖奈是朋友，至于其他的，他不知道。

        “那你知道自己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嗎？”她問。

        “不知道。”肖帆說。他確實是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是一個人，而不是一條狗。不過，想想有時候和狗也差不多。很多人和狗都差不多，沒有理想，沒有信念，為了生存忍聲吞氣，逆來順受。完全沒有自己的生存空間。

        “我是一條狗”。肖帆想起了他的舅舅寫的一本書叫《人生如狗》。

        肖奈也是一條狗，是一條到處撒歡的公狗。肖奈的名言是“愛是做出來的。”他現在是不是正喘著粗氣，用實際行動愛著他的親親小文文？他正用自己的抄來的詩去挑逗她的情欲，最后去攻占她的內褲。

        雨薇是狗，是一條美麗性感的母狗。

        不過眼前的這位檬檬倒是不像一條狗。她的笑容那么明凈，她的眼睛那么溫柔，她善解人意而又包容一切，她是一位天使。

        肖帆心血來潮，說：“給你看一點東西。”于是將自己寫的“酒色財氣”寫給檬檬：

        酒色財氣，浪淘空，多少風流男人，都淘成了病夫。多少紅顏美眉，無奈已作他人婦。莫問酒醒何處，該醒何處醒何處。莫問婆娘在干啥，紅衫相映綠帽紗。我操他媽。

        這一段粗俗的“酒色財氣”又叫“亂七糟八”，是肖帆幾年前窮極無聊時所作，他還請一個做歌手的朋友譜成曲后在小范圍內傳唱，算是無聊人做無聊事了。原詞還有兩段，有什么“室內春色正俏，哪管室外野狗叫”和“今夜花叢之中，道一聲珍重。”等句子。由于太長，他只寫了一段。

        檬檬認真地看了幾遍，問：“‘紅衫相映綠帽紗’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在尋歡作樂，所以綠帽子亂飛。”肖帆說。“意思是秩序很混亂，也很無奈。”

        檬檬笑著說：“有意思。”

        肖帆心里覺著她是一個十分特別的女孩。一般情況下要是知道這段“亂七糟八”的“酒色財氣”自“問世”幾年以來，覺得它有意思的女孩幾乎沒有。她們不是扭扭捏捏地裝著不好意思，就是嗲聲嗲氣地說“壞蛋”、“你好壞”，讓人索然寡味。

        自從肖帆有了“狗一樣的人生”的感嘆……

        肖帆的感嘆是來源他的表叔，他的表叔以前做過一個地方級別的，不過在肖帆還沒畢業就被搞下臺了。一時清閑，無所事事，表叔就窩在家里中顯擺自己的文采創作了一本自封的名著，名著叫《我像只狗活著》，他列出一長條自己這大半輩子的人生哲理和總結的經驗教訓。他解釋說在自己的上半輩子活著想條狗一樣，而下半生像頭狼一樣活著。他認為，人活在這個社會中，都是狗模狗樣的活著，為了能讓自己生存，什么侮辱屈辱，什么踐踏尊嚴之類的，都可以忍下去，受人白眼什么都無所謂，有口飯吃就ok的，就算為了一片肉都可以放棄一切的參加到戰役中，進行一場大戰，相互撕咬，落得滿地的狗毛。不過在那一群瘋狗里面，有那么幾匹狼，它們兇殘無比，既能忍耐惡劣的環境，又十分陰險狡詐，會等待尋找一切空隙和機會，然后緊緊的撕咬住它，絕不放棄，不擇手段也要大有作為。不過狼與狗之間的祖先都是一樣的，他們具有相同的基因，而且還不是有一種動物的品種叫做狼狗。不過從進化史中可以的到，是先開始存在狼，后來才有狗的存在，這和人類社會發展史上倒是相反的。“布凡啊，你以后長大看不要去官場上混，那可真是讓人無法待下去啊！”他對肖帆說。不過這話啊，說了等于沒說。由于從他垮臺了后，肖帆免進官場入場券就這徹底過期了。他也不明白這是件好事仍然壞事。不過他的女友雨薇卻想到沒有了錢，以后自己官場太太的夢想就不能實現了，因此她毅然決然的離開了肖帆，投入了一個有錢的老總的懷抱。誰讓那老總老總的錢多的想一層層磚塊，不過下半身卻還不如豆腐渣滓，因而雨薇常常去騷擾肖帆，讓他再一次享受到免費服務。因此，只要有一通短信或者電話，他都會去享受一次服務。因此肖帆認為雨薇是一條漂亮麗野性性感風騷的母狗。

        “對，我們像狗一樣生活著。不是被別人圈養起來的家養狗，也不是供人玩賞的寵物狗，也不是那些有著高貴血統的藏獒，我們都只是野狗，放肆的活著。”肖帆想。“那個在桑拿室的墻上創作的哥們又是一只啥摸樣的狗呢？”

        肖帆畢業以后非常長時間都沒去找做事了，之前的那么多次投簡歷都被拒絕，這孩子受了太大的打擊了，現在社會的就業情況就是是一群人去要一塊餡餅，不對，用表叔的那套理論就是“一群野狗去搶一塊骨頭”。肖帆其實也是屬于什么都不會的人，他去上大學完全就是去混文憑，專業都是勉勉強強踩線過關，英語四級考試也是使出全身武藝也沒過，因此啊，他大學畢業的時候學位證書也沒有。去參加應聘，別人問他有一些什么興趣愛好，他自豪的交出自己的幾篇得意之作——那些“亂七八糟”的詩歌散文，隨即一片嘲笑聲在耳邊響起。因此，這個打擊讓他從那時就想截止他的文學生涯，而且看見文字就過敏，這種傾向也越來越嚴重，并且對什么“愛情”或是“相愛”這些字眼都相當的過敏，只要提起，就會立即沖動起來，臉全部漲的通紅，雞皮疙瘩撒滿地，一時半會都不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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