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拋磚引玉
一夜七次郎,三夜二十一次郎,三日三夜約等于七七四十九次郎。
在反復淬煉下,最后一項準備工序【李亦然】終于OK。
樂言送走了雙腿發軟的李亦然,正式開啟為期兩個月的海城劇組之旅。
開機當天,劇組進行了聲勢浩大的開機儀式,無數媒體前來跟蹤報導。
雖然樂言反復對蘇天強調,在劇組把他當作一個單純的演員,但劇組里的‘明白人’不只有蘇天一個。
在有心人的安排下,樂言在開機儀式上的每個環節都是當之無愧的焦點。
通常情況劇組開機儀式上,主持人會按照出品人、制片人、主創、演員和媒體的順序介紹與會人員。
但《夏洛特煩惱》的開機儀式上,主持人公布完出品人巨星老板葉新純的名字后,介紹的是演員陣容,為的就是讓樂言的名字出現在葉新純之后,彰顯他的尊貴地位可謂是煞費苦心。
燒香環節,理應由代表巨星來出席開機儀式的內容部總負責人田妮,或者是導演蘇天燒頭香,但活動的安排卻是男主樂言第一個祭拜,也是由他來掀開紅布的。
開機儀式結束,全劇組上下演職人員都明白了.樂言是劇組中那個‘不一樣’的存在。
那之后,連e人于念都不敢和樂言聊天了,對待樂言的態度像是面對老前輩,張口閉口‘老師老師’的。
樂言這個氣啊
啥意思?
我不是你的好哥哥了?
樂言不可能對每個人都說一遍對蘇天說過的話,他只能靠實際行動,告訴身邊這些人——我還是我,我不是你大爺!
他每天早早的來到拍攝場地做準備,身邊只有一個經紀人陪同。
與對手對戲時不糊弄,也不會仗著他‘高高在上’的股東身份對導演和其他演員指手畫腳,謙遜的像個初出茅廬的新人。
劇組吃什么,他就跟著吃什么,沒挑剔過任何東西,吃嘛嘛香。
在沒有他戲份的拍攝場次里也不會躲起來休息,而是老老實實的坐在蘇天身邊,認真觀看其他演員的拍攝部分,并認真傾聽導演和演員之間的對話。
更難得的是,只用了短短幾場戲,樂言的演技就得到了全劇組上下的一致認同。
他們認為像樂言這樣的天才演員,在劇組搞一點特殊化也情有可原。
‘大腕兒’嘛!
不過大家很快發現,樂言不但沒有在劇組搞特殊化,反而有些過于接地氣了.
“你怎么騎自行車回酒店啊?你車呢?”于念摘掉腦袋上的遮陽帽,頭發瀑布般灑落下來。
開機后的這兩天,拍攝的是夏洛‘穿越’前的戲份,于念每天要打扮成黃臉婆的模樣。
因為拍攝了好幾場馬冬梅追著夏洛‘打’的戲份,于念漸漸忘記了與樂言的階級差異,開始和他聊天說話。
這一聊天不得了.樂言為什么不坐車回酒店?
為什么要騎車回去?
樂言拿起于念放下的遮陽帽,戴到自己頭上,一點不嫌那款式老舊:
“天氣多好啊,騎車吹吹風舒服,就當鍛煉了,借我戴戴明天給你還回來,走了啊,拜拜~”
于念愣愣的站在原處,半天沒言語。
她從未和樂言長時間相處過,之前兩次見面一次在巨星年會,一次在餐廳吃飯。
太子爺的性格怎么和她想象中不一樣呢?
“姐姐回去嗎?”助理在旁邊詢問。
于念心事重重的跟著身邊的工作人員走到自己的房車前,助理把車門打開半天了,她依然沒有要上車的意思。
“怎么了?拍攝不順利?”
于念的經紀人白婷從房車上走下來,關心的問。
全巨星上下都知道,太子爺樂言參與的劇集,是公司里最重要的項目。
于念能和太子搭檔,等于走上了通天的大道。
但馬冬梅這個角色對于念的挑戰性太大了,和于念的底色完全不相同,白婷不放心于念剛進組的狀態,于是親自過來陪組。
什么時候于念的狀態讓她完全放心了,什么時候她才敢離開。
此刻于念的表情讓她緊張起來。
你怎么了?
于念抬頭,表情復雜的說:
“白姐,咱們把這房車退了吧。”
于念沒有樂言那么高的待遇,這房車是她自掏腰包租的。
雖然演員一天都要在片場待著,但不是每一鏡都會拍上,所以劇組里的很多藝人都租了房車,這并不稀奇。
但.樂言都騎車上下班了,她坐在這房車上燙屁股呀。
如果劇組里沒有樂言,于念根本不會接這部電影。
誰要演自作多情、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天天扮丑的馬冬梅?
以于念的甜美外形條件,當然要演漂漂亮亮的女主啊!
接《夏洛特煩惱》,或者說擠破了頭爭馬冬梅這個角色,就是奔著樂言來的
樂言是巨星的股東,對公司運營決策有話語權,如果能在劇組拍戲的兩個月時間里和他混熟,于念就可以在巨星橫著走了。
樂言還是娛樂圈出了名的旺女體質,哪個女明星跟他沾邊都會爆火。
蘇天給《夏洛特煩惱》選女主角時,巨星的這一批年輕女演員們都打到薅頭發了最后于念靠著底盤穩的優勢,裸絞了古斯雅,爭奪到了馬冬梅。
聽說古斯雅回去哭了一周多,找了個特別厲害的老師學習十字固和斷頭臺去了。
于念犧牲了這么多,付出了這么多,就是為了巴結到樂言。
但樂言進組后主打一個接地氣,太子爺都這樣了,于念也不能養尊處優了啊
俗話說的好嘛,物以類聚。
想要和樂言混熟,她必須投其所好!
于念把她的疑慮仔仔細細的給白婷講了這么一遍。
本以為拿自己當親妹妹的白婷會勸她兩句,告訴她想多了,沒想到白婷薄情寡義的說:
“不只要把房車退了,跟你入組的人數也要縮減,不能那么多人圍著你轉,也不能給你開小灶了。”
白婷把車門一拉,給于念吃了一閉門羹:
“你別坐車回去了,樂言騎車你就坐公交,我也得趕緊離開了,你自個兒留這錄變形記吧。”
那天晚上,于念在劇組附近的小店里買了輛小電驢,每天騎電動車上下班。
如果樂言一個人接地氣不打緊,可以說是個體化差異。
但男女主同時接地氣,反響就大了。
劇組兩個門面都開始綠色出行了,誰還敢在房車里躺著?
拿走,都拿走,全都給我卷起來!
劇組給演員老師們準備了一個很大的停車場,但停車場里的車子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機動車少了,非機動車變多了,劇組為此又臨時搭建了一個‘存車處’。
沒有了車,演員們就沒有了休息的地方。
沒有戲拍的時候,只能學著樂言的樣子,扎堆坐到蘇天身后,看其他人表演。
周五晚上。
鄧雪峰抵達海城。
樂言接到鄧雪峰后沒有直接帶他回酒店,而是先帶他在海城市區轉了一圈,路上事無巨細的給他講解兩側的歷史建筑、風土人情和商業景區。
帶他吃了最實惠的海鮮,吃了最地道的小吃,還去了最舒服的按摩店,當樂言要帶鄧雪峰去紅燈區時,鄧雪峰制止了他:
“先回酒店吧,回去你給我講講劇組的情況。”
其實鄧雪峰非常抵觸來《夏洛特煩惱》這個劇組。
上次跟著樂言進《偽裝者》劇組是因為那是彭一偉的電影,雖然他很討厭彭一偉這個人,但彭一偉拍出來的電影鄧雪峰在一定意義上是肯定的。
但在之前一系列事情的影響下,鄧雪峰對巨星和這個電影劇組的印象非常差。
劇本推遲了那么久才給到演員手里,還為了一個演員的檔期影響全組開拍時間.這樣的劇組能拍出來什么好東西?
所以他那天執意跟著樂言去酒店見蘇天,所以他那天對蘇天進行層層盤查,所以他揪著很多問題不放。
雖然心中有無數不滿,但小樹不修不直溜。
這是樂言真正意義上第一部做男主的電影,不容有任何失誤,即使劇組不靠譜,鄧雪峰也要保證樂言是那個靠譜的。
就像他在開學典禮上,第一次對這幫學生們說的那句話——電影再爛,劇本再爛,也不能爛到你這個演員身上。
樂言的貞潔由我來守護!
你快快告訴我,這個劇組的情況怎么樣?
環境有沒有很糟糕?
我好對癥下藥!
樂言‘啊’了一聲,不明所以的說:
“劇組的情況?挺好的啊。”
“有沒有那些烏煙瘴氣的東西?”鄧雪峰雙眼如炬。
劇組開機的時間居然跟著一個演員的檔期走,完全本末倒置,你們劇組應該有‘土皇帝’吧?
樂言用力搖頭:
“沒有。”
鄧雪峰閉上眼睛,養精蓄銳。
他猜樂言年紀小,經驗少,根本看不懂這世間的險惡!
不過沒有關系,明天他要親自去看看,這劇組里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
他鄧雪峰在演員圈也是有些威名在的。
萬一看到什么入不了眼的臟東西,他可不會慣著!
第二天一早。
樂言和鄧雪峰乘坐著劇組安排的商務車,抵達了拍攝現場。
一下車,鄧雪峰就皺起了眉頭:
“幾點開拍?為什么沒有車?其他演員沒來?”
這里顯然是一個大型停車場,但除了幾輛劇組設備車和面包車外,沒看到任何商務車或者轎車。
樂言回頭看了一眼停車場角落里的‘存車處’,數了數說:
“到不少了。”
鄧雪峰背著手,率先向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樂言跟在他的身邊,給他介紹今天上午要拍攝的內容:
“今天拍室內戲,講夏洛剛穿越回去,在教室里發生的內容。”
鄧雪峰點了點頭。
樂言的劇本他讀過很多次,那幾場戲他都記得,也和樂言對過戲了。
以樂言的表演實力,拍攝這些內容完全不需要擔心,所以鄧雪峰今天的重心可以分出很多在觀察劇組上。
揪出那顆劇組毒瘤,扼殺掉那顆劇組毒瘤,是這周他來海城最重要的事。
樂言帶著鄧雪峰來到監播室,因為事先跟劇組和同事們打過招呼,鄧雪峰的突然出現并沒有讓大家驚訝,不過還是引起了轟動。
“鄧老師好!”
“我看過很多部您演的電影和電視劇!”
“我報了好幾次您的公開課,但每次都搶不到票!”
《夏洛特煩惱》劇組大部分是年輕演員,這些人見到可以當他們表演老師的老師的鄧雪峰,比看到自己老師還緊張,畢竟鄧雪峰‘魔鬼教師’的美名威震四方。
不過除了害怕外,更多的激動和期待。
在很多演員心中,鄧雪峰才是名副其實的‘大腕兒’,秒殺全場的那種.因為他的演技太棒了。
鄧老師來劇組了,可以指點我們兩句嗎?
這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東西
鄧雪峰沒有拒絕現場演員們的熱情,與大家一一點頭打招呼,同時審視眼前這些年輕的臉龐。
每張臉都很稚嫩,也很真誠,那顆危害劇組的‘毒瘤’在哪兒?
坐下后,鄧雪峰小聲問身邊的樂言:
“女主角還沒到?”
與蘇天在酒店見面時,他們針對女演員的人選進行了長時間的交涉,鄧雪峰回去后搜了于念的資料。
他并沒有在這里看到于念。
樂言回頭看了看:
“應該快了吧。”
鄧雪峰瞇著眼睛問:
“她人怎么樣?”
樂言是男一,于念是女一。
鄧雪峰清楚自己的寶貝疙瘩是什么樣的人,所以危害這個劇組的那顆毒瘤大概率就是這個女主于念了。
說!
她這幾天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了!
樂言認真想了想,措辭道:
“很了解生活的一個女孩,做演員有點可惜了。”
“什么意思?”鄧雪峰皺起眉頭。
話音剛落,一個奇怪的人闖入了鄧雪峰視線。
這人頭戴黑色遮陽帽,臉上蒙著黑紗巾,身上穿著與這個季節完全不搭嘎的厚夾克,手上還拎著一個黑色大盒子。
很坦誠的說,鄧雪峰第一眼沒認出來這人是男是女,包裹的太嚴實了。
而且,這身行頭不應該在這個場合出現,在菜市場出現更合適。
那人脫掉了頭上的各種物理防曬裝備和身上的厚夾克,露出了曼妙的身姿和甜美的臉龐:
“騎半道電池沒電了,我蹬來的,可熱死我了。”
“于念!”樂言站起來對她招招手,“鄧老師來了!”
于念放下電瓶,快步跑來,一邊摘白手套一邊鞠躬:
“鄧老師您好!我是于念!”
鄧雪峰愣住了。
二十多年前他剛走出大學校門,第一次進入組拍戲時,女主演確實是騎車來的。
但二十多年過去了。
女主居然還在騎車上班?
這畫風.
突然,后面呼呼啦啦進來了好幾個和于念同款打扮的人。
他們一邊脫衣服,一邊嘰嘰喳喳的說:
“來的路上看到好多婆婆丁,于念,晚上回去咱們摘點包餃子?”
于念把電瓶扛到肩膀上:
“婆婆丁包餃子不好吃,我晚上給你們挖薺菜去,薺菜餃子好吃。”
“好嘞,我們和你一起去!”
鄧雪峰帶上痛苦面具了
這個劇組的畫風似乎都不太正常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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