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該換藥了。”蘇鈺舉起右手，紗布已經被他拆掉了，傷口裸·露在外。

        程知知看了眼邢沅，有些為難。

        蘇鈺盯著程知知，剛還笑得那么開心，一聽說換藥就不笑了，真是沒有一點作為被保護者的自覺性。

        程知知張嘴，剛想對蘇鈺說“那我先給你換藥”，高柏就從衛生間的方向沖過來了——果然他不是在等她！還真就沒讓她失望！

        “我給你換。別影響人練琴。”高柏甩著手對蘇鈺說，“我剛在洗了手。你看，多干凈。”

        末了，他還十分熱心腸地對程知知和邢沅說：“你們去彈琴。蘇鈺這有我呢。他那點小傷死不了。”

        程知知：……高柏你知不知道，你的出鏡率太高了！就很煩！

        “你會嗎你就要換？”蘇鈺對高柏道。

        “……我可以帶你去醫務室。”高柏個子不矮，勾著蘇鈺的肩，要把人帶走。

        蘇鈺巍然不動。

        “走了。走了。”高柏硬將蘇鈺拽走了，“人工智能講座不是你最感興趣的嘛！再不去都講完了！”

        蘇鈺一肘子撞開高柏，忽然間就很想罵人。

        高柏捂著心口，齜牙咧嘴：“你還真不手下留情！”

        “走吧。別耽誤了練琴。”邢沅先往樓上走去。

        “嗯。”程知知跟上邢沅，心里卻想，也不知道高柏會不會帶蘇鈺去醫務室，反正蘇鈺自己肯定是不會去的。

        -

        國慶節市里要大慶，學校提前了月考時間。

        “你們說這次月考誰會考第一？”周智跟人閑聊，“會不會有黑馬？”

        “黑馬有沒有不知道，但我知道程知知成績肯定不會低。”歷箐五體投地地說，“她狀態很穩的。”

        “是呀。程知知心態無人能敵。”郭婷也佩服程知知，人家明明也很愛玩，也沒有每時每刻埋頭苦讀，但學習就是好。

        “那也不一定。之前張老師還說邢沅進步很快呢。”周智掏出一百塊錢來拍在桌上，“我賭邢沅年級第一。你們呢？”

        眾人紛紛搖頭，不打算參與周智的賭局。

        “誒，我說，你們都不好奇程知知會不會請家長嗎？”周智見狀又問，“教導主任可說了……”

        “周智，你很無聊嗎？”邢沅走到周智跟前，把一百塊錢拍到他身上，“等你自己能考第一的時候再來打賭吧。”

        教室最后一排。

        高柏睡眼朦朧地抬起頭，看著站得筆直的蘇鈺：“你干什么？”

        “沒干什么。”

        “沒干什么你站著。”高柏打了個哈欠，剛才蘇鈺在睡覺，影響的他也犯困，結果他睡著了，蘇鈺卻站得筆直？

        “說了沒干什么。”蘇鈺重新坐下，視線落在周智那邊。

        “嘿！我支持你考第一，你還這樣對我？”周智一臉不可思議，手指點著邢沅的胸口。

        “我不需要你的支持。”邢沅推開周智的手，不卑不亢，“程知知考第一我會祝賀她。她很努力，考第一也是應該的。你也別總在背后說別人，程知知又沒惹你。”

        “你懂什么！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在周智看來，邢沅有大病。

        高柏揉揉眼：“周智又在說程知知什么？邢沅還挺護著程知知啊！”

        “你要不睡覺就學習。別跟周智學的那么八卦。”

        “你居然叫我學習！”高柏頓覺撞見鬼了，學渣竟然督促他學習，就特么離了個大普！

        那邊，因著邢沅，大家就都散了，沒人再說什么。

        蘇鈺腳架在旁邊的椅子上，翹著腿，兩手插在褲兜里，扭頭看著窗外。

        窗口對著小花園，小花園的后面是學校的小超市。

        程知知和戚珂星兩人挽著手，剛從超市出來，一人拿著一袋零食聊著天。

        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兩人忽然大笑起來。

        程知知笑得花枝亂顫，引得一旁路過的男生紛紛側目。

        有個高三男生堵住程知知，遞給她一個禮盒。

        禮盒里肯定裝著情書，毋庸置疑。

        “招蜂引蝶。拈花惹草。”蘇鈺眼里透著濃濃的鄙夷之色。

        “你說什么？”高柏埋頭奮筆疾書，學渣都催他學習了，他怎么好意思不認真學習！

        “我說除了拈花惹草，招蜂引蝶還有什么同義詞？”

        “自己查。”高柏順手把詞典放到腿上。

        蘇鈺：你怕不是個傻子吧！

        沒多久，程知知從后門進來了。

        她顛顛地跑到蘇鈺跟前，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支橙子味的棒棒糖：“給你的。你最喜歡的口味。我也買了一樣的。”

        蘇鈺看了眼程知知手上的棒棒糖，收回腳就往外走。

        詞典掉在地上，高柏撿起來，又拿走程知知的糖：“謝謝橙汁小姐姐！”說完，就去追蘇鈺了。

        “高柏！”程知知不由皺了臉，高柏又給她起外號！

        “高柏鬧著玩呢。”邢沅來到程知知跟前，對她說，“這次考試你要加油。”

        “謝謝。你也加油。”

        “一定要考第一。”邢沅又叮嚀道。

        “盡力而為吧。你要沒別的事，我先出去一下。”程知知拔腿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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