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鈺和高柏已經走到兩幢教學樓之間的小操場了。

        馬上就是社團活動時間了，籃球隊要打球。

        蘇鈺抱著籃球隨手拍了幾下，動作瀟灑地來了個三步上籃，引得旁邊的女生不斷尖叫。

        “哥們兒就羨慕你的人氣。”高柏接住球，隨手投進籃筐，也有女生尖叫。

        蘇鈺看了眼周圍的女生，在高柏對面一邊防守，一邊小聲問：“你說程知知是不是在撩我？”

        “這話怎么說？”高柏也防著蘇鈺，怕他搶走籃球。

        “他總是在我眼前晃來晃去，還知道我喜歡的味道，還……總之你說她是不是在撩我？”蘇鈺沒跟高柏說程知知給他包扎手的事，他忽然就不想說了，自覺這種心思還挺奇怪的。

        “你身上一股子橙子味，只要是個人都知道。再說了——”高柏不假思索道，“你看程知知跟邢沅關系不也挺好？她對別人都差不多。你想多了。”

        “你沒救了！”蘇鈺搶走籃球，投了個三分球。

        “怎么就沒救了？要不是你分散我注意力，這球能讓你搶去？”高柏叉著腰，蘇鈺這小子越來越損了，陰招都使！

        “蘇鈺——”程知知跑到球場中間，拽住蘇鈺的胳膊，“你見著我老躲什么？我又不是妖怪，能吃人？”

        高柏趁機搶走籃球：程知知這能是在撩人？這根本就是要吃人啊！要不怎么蘇鈺一見她就躲呢！

        “你松手。男女授受不親。”蘇鈺環顧四周，大家都在看他和程知知，指指點點不知在說些什么。

        “你要能對我說一句話，我就放手。”程知知固執地沒松手。

        蘇鈺沒說話，皺著眉，心里琢磨，程知知這又是在耍什么花招。

        “我真不吃人！”程知知笑了。

        高柏在一旁起哄，學程知知說話：“我真不吃人！”

        “滾！”蘇鈺對著高柏斥了句。

        高柏挑眉：“兄弟，我們不能為了一個女人而反目成仇。”

        蘇鈺沒理高柏，對程知知說：“要說什么趕緊說。”

        再被她這么拽下去，他會死的。

        是真的會死。

        因為他們正對著的是蘇嫚青辦公室的窗戶，她辦公桌就在窗邊。

        “明天測試考……”

        “祝你考第一。”不等程知知說完，蘇鈺急急說道。

        “不是這句。是‘你一定是第一’。”

        “你一定是第一。”蘇鈺快速重復了一遍，“能松手了嗎？”

        程知知果真松了手：“真聽話。我爸說了，找男朋友一定要找聽話的。”

        蘇鈺：……這特么到底是不是又在撩我！

        見蘇鈺無力反駁，又吃了癟，高柏噗嗤一聲笑了。

        蘇鈺一腳踢開腳下的籃球，神不耐煩。

        程知知不以為意，反而勾唇一笑，真有那么幾分禍國殃民的意思。

        “橙汁小姐姐，你對蘇鈺究竟幾個意思啊？”高柏覺得蘇鈺挺慘——

        沒事干嘛招惹人程知知，還好死不死說一句“這么盯著哥哥都不臉紅，要不給哥哥親一個”。

        瞧瞧。瞧瞧。這是人說的話么。是人干的事么。

        真特么欠揍。

        程知知沒撓花他的臉已經算是仁慈了。

        程知知沒回答高柏，而是看著蘇鈺問：“你說呢？”

        蘇鈺在高柏屁股上蹬了一腳，往球場另一邊走去。

        高柏齜牙咧嘴：“蘇鈺，你不厚道了啊，居然因為程知知踢我！別忘了，你可說過，你死也不會喜歡程知知，這輩子都不想跟她有半點關系！”

        程知知追上去，伸展雙臂攔住蘇鈺：“你真說過這個？”

        突然被問，蘇鈺怔了怔，忽得抬手在高柏頭上拍了一掌。

        答案顯而易見。

        程知知踩了蘇鈺一腳，風一樣的離開了。

        蘇鈺腳尖生疼，咬著后牙槽又不好顯示出來。

        高柏看看蘇鈺的腳尖，又看看憤然離去的程知知：兩人脾氣都挺大！惹不起！惹不起！

        第二天測試考。

        程知知和蘇鈺不在一個考場。

        高柏轉著筆閑操心：“程知知要是考不到第一，該不會真的要請家長吧？一般情況而言，遇到這種事，她肯定會挨打。”

        “用你操心？”

        “同學一場還不能關心關心了。”高柏撇嘴，“你不懂憐香惜玉，我可懂。”

        “就你懂得多，要不你改名叫度娘？”

        “……”

        兩天后。

        出了月考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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