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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他的秘密


翌日,又到了忙碌的周一。

        再過幾天就到國慶假期了。10點半開完晨會,看大家狀態都還不錯,思語也理解大家想早點解放的心思,沒占用太多時間,交代了q4幾個重要項目的跟進就散會了。巧的是,回辦公室的路上,又碰到了蘇玲和其他同事,也沒什么需要回避的,思語對他們的八卦也見怪不怪了。

        “話說你倆進展到哪一步了?”蘇玲直奔主題。

        “蘇蘇,咱們部門人也不少,能不能把你的好奇心分一點focus在其他人身上?”她并不想回答這種私人問題。

        “你還不知道?我剛聽黃總說,徐總剛剛在早會上訓話了,好像跟你有點關系。”蘇玲不愧是搞宣傳的,公司的大小事幾乎都知道。

        “親愛的,你要沒啥要緊的事咱倆下班后再說行不?高層的事少打聽,咱們干好各自的工作就不錯了…”

        “大妹子,你就真的不在意他們怎么說嗎,你知不知道他們背后…”

        “蘇蘇,人家怎么說是他們的事,我做不到讓所有人都滿意。他們喜歡說就讓他們說好了,你們昨天在小群里說了我那么多,我不照樣沒說你們什么?大家工作壓力大,茶余飯后找點樂子我都理解。不過我真沒時間陪你們閑聊,ok?”她匆匆結束了對話,不想回應這些瑣瑣碎碎的辦公室八卦。

        回到辦公室,正式開始一天的工作。助理miya已經在外面等了一會了。

        “領導,剛剛散會后我聽幾個經理在說,今早晨會你沒以前那么低氣壓了。”

        “馬上要放假了,不想給他們那么大的壓力。弦繃得太緊也不好,張弛有度才能好好工作,不是嗎?是不是我以前給大家壓力有點大,以后我試著改變下風格。”

        miya笑了笑:“他們要是知道你變得這么nice,估計都不習慣了…對了,明天的節前聚餐定在公司對面的那家火鍋店,12點半左右ok嗎?”

        “你們上午忙完過去就行,我可能得晚一點到,不用刻意等我。對了,剛剛晨會上說的,上個月的項目進度表你記得整理好一份,下午2點半之前發我郵箱。q4的計劃讓他們抓緊,暫定收假后一周開會,具體時間我定好了告訴你。”思語交代工作通常也是有條不紊。

        “好的,我一會e-mail通知下去。”

        “嗯,提前跟你說下,國慶假期后我可能晚1-2天回來,如果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我們開視頻會議聊也是ok的。”她這次確實打算多在家陪陪爸媽,所以準備晚2天走。

        “好的,沒關系的,知道你們c市離北京挺遠的,想多休一兩天再正常不過了。領導坐高鐵還是飛機回去?”

        “30號下午3點半的高鐵,沒什么緊急的事,我一般不習慣坐飛機。”考慮到公司離機場太遠,她向來不是那么習慣匆忙趕路。

        “好的,要不要我提前定個專車?”

        “不必了,地鐵更方便,也更準時。北京的交通你是知道的,小長假要是堵車的話反而麻煩,我可不想堵在路上誤了車。”她婉言謝絕了miya的這份好意,倒不是跟她客氣,只是自己更習慣用最方便的方式解決問題。miya也沒多說什么,轉身出去了,畢竟周一向來是事情最多的。

        與此同時,集團頂層ceo辦公室。來自頂頭上司持續的低氣壓,一向沉穩的amy也有些不習慣。

        今早高層會議上,有那么幾個連續兩個季度業績平平的副總不滿徐晨的問責,繼而含沙射影地提到了幾家娛樂媒體拍到的徐晨在上周末頒獎晚會結束后,和一個神秘女子舉止曖昧不清的照片,話語里對徐晨的刻意炒作很是反感。

        當然,因為媒體拍的照片比較模糊,幾個挑事的高層,并不知道照片上的女生就是思語,這才沒有進一步的議論。但就算是這樣,徐晨依然非常在意,因為他從來都不是一個靠炒作去獲得關注度的人,更不希望他在意的人,受到不必要的牽連。今天上午的議論,是有些觸及他的底線和原則了。

        “下午2點前,我希望看不到任意一家娛樂新聞的專欄頭條,再有任何關于hi-park頒獎禮那天晚上捕風捉影的花邊新聞。否則,就請公關部的萬總,直接交辭職報告到30層來好了。”徐晨的話語里,絲毫沒有可周旋商量的余地。

        “好的,我馬上通知萬總,務必讓他給您一個交代。”amy小心翼翼地回應。因為她也知道,老板一旦對什么事情認真起來,是絕對會追究到底的。

        “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徐晨的態度很堅決,原則問題不能讓步。

        “您放心吧,我會和萬總轉述清楚您的立場。”amy畢恭畢敬地回應著,絲毫不敢出任何岔子。

        “好,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開了一上午的會,徐晨的語氣里,也有了那么一絲疲憊。

        amy點了點頭,直接出去了。

        偌大的辦公室,又只剩下徐晨一個人。北京的深秋,已經有了些許寒意,好在今天天氣不錯,他起身來到落地窗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頂層辦公室的視野很好,整個城市的全貌盡收眼底,不知道為什么,這會他又想到了思語。

        雖然跟她通過就見了4,5次,但徐晨沒法否認,和她相處的時光,是那樣的輕松愜意,好像什么都不用想,只要靜靜地聽她說話,時間就過得很快,這種感覺是他以往的感情經歷中少有的,即使當年在美國和女友rebaa秘密注冊結婚時,和她在一起的那兩年,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而那兩年,他真的過得很壓抑…

        rebaa!!!那個女孩,曾是他心中的一道風景,他們的相愛,也是那樣的轟轟烈烈。

        rebaa,在他的人生中,的確是有過濃墨重彩的一筆,他們曾經,是真的懷著共度余生的愿望交往的。一時間,過往的畫面,又在他眼前浮現…

        “徐晨,我們就在美國注冊結婚好不好?我知道你國內的事業很重要,如果我們在中國登記,作為公眾人物,你壓力會很大。”交往一段時間后,女友rebaa就提出了結婚的想法。而他,竟然真的答應了。

        “也好,rebaa,下周找個時間我們去注冊吧,不過暫時不想我不想公開這件事,一來是我還沒想好怎么和家里說,二來也是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的事業才剛剛起步,我不希望這件事過多的影響到我的音樂生涯。只要我們自己感情沒問題,沒必要在意旁人的眼光。”

        “我愛你。”

        “我也是。”

        ……

        適逢當時他在美國參加一個活動,待的時間比較久,所有的身份證件都齊全。就在那個星期,他和相戀兩年rebaa在美國注冊結婚。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當時會爽快地答應rebaa的求婚,明明他不是著急結婚的人,他對rebaa的感情,也沒有那么深。也許是一時感性,也許是不忍她失望,也許是當時熱情開朗的rebaa吸引了不善言辭的他,所以他沒有想太多,就這樣答應了rebaa的“求婚”。

        那時候他和rebaa約定,以后每年都會定期抽1-2個月時間去美國看她,她也會在不忙的時候來國內住一段時間。等到他事業發展穩定,兩人再擇機對國內的媒體宣布婚訊。那時的他們,也曾有過這樣的憧憬,也曾暢想過穩定長久的婚姻生活。

        然而,后來的日子,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美好。隨著徐晨在國內的事業風生水起,通告越來越多,休息的時間屈指可數,即使有時候他有去美國出差的機會,也根本抽不出時間和rebaa過二人世界,因為是隱婚狀態,即使匆匆相見,也要避開隨行的工作人員,就算住在一起,就算做再親密不過的事,也不像正常的夫妻。

        rebaa接手了家里的公司后,常常忙得不可開交。由于時差原因,加上工作壓力太大,她總是沒法第一時間回復徐晨的消息。兩人漸漸的,從戀愛時的無話不談,到后來的無話可說。異地戀都不一定能長久,更何況是感情基礎并不那么深的異國婚姻。

        即使沒有通告,沒有工作顧慮的時候,徐晨專門去美國陪rebaa,他們也不再像戀愛時那樣親密,兩個強勢的人,經常一言不合就吵架,明明不是不愛彼此,卻始終都不能互相理解。不只一次,rebaa勸徐晨趁早放棄國內的一切,她的家境很好,在美國也可以全力以赴地支持他做音樂。而徐晨卻認為rebaa太過西化,她為什么就不可以把家里的生意發展一部分到國內,這樣他就不用國內外兩邊飛著耽誤時間。

        這個問題,他們吵了兩年,但自始至終誰都沒有吵贏過誰。后來,他們大概都累了吧,徐晨也不再飛去美國,不想再面對那段失敗的感情,就連他們的離婚協議書,都是rebaa擬定后郵寄給他的。簽字的時候,他也不舍,也難過,也痛苦,卻還是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和rebaa兩年短暫的婚姻,就這樣草草結束了,他們結婚的時候,沒有任何的財產利益糾葛,自然不涉及經濟紛爭;當然也沒有孩子,所以不曾涉及子女的撫養問題,彼此都沒什么牽扯和掛念。再后來,徐晨也漸漸的把重心放在事業上,rebaa則一直在美國做生意,他們分開后也沒有再見過面。

        這件事,也是徐晨心底最深的秘密。他不曾告訴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他這段稍縱即逝的異國婚姻。當然,和rebea這段僅僅維系了不到兩年的短暫婚姻,也沒有任何一家國內的媒體披露過。經紀人熙熙也只是知道他和rebaa分開時特別痛苦,甚至很長一段時間,徐晨都沒有再去美國,但她也是不知道他這段短暫的婚史的。

        這幾年,他也交往過幾個女友,圈內圈外的都有,但也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問題,沒能走到最后。這些感情經歷,他之前都曾跟思語說過,唯獨這段自己這段不完美的婚史,他不曾提及,因為他擔心思語,會介意他的這段過往。

        如果他們真的交往,這件事自然是瞞不住的,但是現在,還是不說比較好。如果善意的隱瞞能暫時帶來比較好的結果,就這樣吧,他心里也這樣想著。過幾天就到國慶假期了,也不知道思語會不會回老家c市。想到自己假期也沒什么通告或者差旅安排,不如…他心里忽然有了個主意。

        “amy,查一下思語的國慶假期報備信息,先確認她會否離京。如果她回家,查下她的出發和返程日期,一會告訴我。”想了想,徐晨直接按了內線讓amy確認她的假期安排。

        “內網顯示陳總監定了30號下午3點半的高鐵回老家c市,她會晚兩天回來,也就是9號回公司上班。后臺顯示的是她助理miya的操作賬號,她這個級別的員工,一般都是助理或者秘書填報,信息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兩分鐘后,amy就快速回復了。

        “好的,我知道了,抽空幫我訂一張北京到c市的機票,假期內時間盡量靠前一些,什么時間段都行,這件事一定保密,辛苦。”徐晨隨口吩咐著。

        “沒問題,我這邊正在看機票,10分鐘內幫您敲定。”amy的回復也很快。

        10分鐘后…

        “徐總,幫您看了3號下午15:25北京首都機場飛c市xx機場的航班,頭等艙余票還很充足,大概一個半小時到c市,考慮到1-2號陳總監可能要陪自己的父母,或者有其他的個人安排,所以特意沒有選這兩天的航班,您看可以嗎?”amy考慮問題確實十分周全。

        “挺好的,前兩天打擾她也不太合適,一會把具體的航班信息和電子登機牌發我e-mail,另外再幫我約個專車,以免到那天我的車限號不能上路。”徐晨想了想,也沒打算自己開車。

        “好的,沒問題,返程機票要先預訂嗎?”amy繼續問到。

        “返程暫時不安排了,到時候我自己看看,辛苦了。”

        “好的,航班信息都發您郵箱了,注意查收,提前祝boss一切順利。”amy笑著說到。

        “謝謝,你先忙吧。”

        30層剛剛發生的一切,思語自然都是不知道的,徐晨其實也并不是要給她一個什么特別的驚喜,他不想給她什么負擔或者壓力,如果提前告知他會去c市找她,他擔心她或多或少會介意,又或者會有些放不開,至于其他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

        其實,徐晨到底還是不夠了解思語。印象中的她,似乎只是不問因由的把他“神化”。再加上他一直以為,思語是那種對感情很純粹的人,所以他覺得,她可能不太能接受他有過婚史的過往。這也是為什么,那么多次他都會刻意強調,讓思語把他當作一個普通人,而事實上,他也就是一個普通人,還是一個有些“瑕疵”的普通人。

        雖然離過婚也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過錯,但他覺得,像思語那樣追求完美的人,可能知道他的這個秘密后,會打破自己的某些認知,又或者,會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而難過。所以,既然目前不能確定她的真實想法,還不如不告訴她這件事。以后找到合適的機會,再說也不遲。

        然而他這回,卻是真的想錯了。思語對感情的純粹,是因為她只想和自己真正愛的人共度余生,而這個人就是徐晨。從前是他,現在是他,以后是他,永遠都是他。如果她介意這些根本就不能稱之為“瑕疵”的無關緊要的事,她怎么可能愛了他這么多年,這樣傾其所有的付出,只為留在他的身邊?

        這個階段,徐晨確實是還不夠懂她的。人和人之間的感情,不到一定的程度,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而她對徐晨的感情,早就不是只用感同身受這種詞來形容了。

        午休時間很快到了,下午2點,思語回到辦公室。剛上班不久,本想著問下miya之前影城項目的執行進度,然而很不巧,miya的一個電話,打斷了她正要進行的工作。表姐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很不合時宜地干擾了她的工作節奏,她甚至不知道,她這個表姐是怎么排除萬難找到他們公司來的。想太多無益,該來的都要來,躲不過的事,也都躲不過去。

        思語也不多想,反正表明自己的立場就好,她也不怕得罪人,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只要爭取在下午4點部門會議前結束這個破事就行,攤上這樣的親戚,也真是不得不認栽。

        “miya,先安排他們去樓下會客區吧,我隨后就到。”

        “好的,我先下去幫忙接人。”

        “一會記得提醒我開會,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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