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熙熙道別后，思語將近晚上10點才到家。一路上熙熙跟她詳細地說了徐晨和前經紀公司解約后的事業發展，今年是他們合作的第九年，還說徐晨是因為不想換人重新磨合，才一直把她留在星晨。如果不是徐晨的“收留”和“好心”，她現在還不知道在那個劇組跑腿打雜。

        熙熙還告訴她，徐晨沒和經紀公司解約的時候，收入還是不錯的，偶爾能接些路演商演影視劇劇本，他的名氣也能保持在圈內同齡藝人的前列。雖然這些思語都知道，但她還是聽熙熙耐心地說完了。她也覺得，某種程度上，熙熙或許比她更了解徐晨，多聽一些也無妨。

        談到他后來的發展，熙熙說徐晨覺得經紀公司束縛了他的才能，沒有給他想要的東西，所以合約期滿后，就立馬解約了。但后來他才知道，選秀歌手出身的他，在華語樂壇發展比較受限，加上當時國內的音樂市場也不好做，所以他大部分的專輯并沒有那么出彩，反響總是平平，但他還是堅持做音樂。

        再后來，他們不斷地探索磨合，終于找到了相對合適的節奏和風格，工作室一點點做起來后，徐晨也開始探索其他方面業務的發展，經過這些年的打拼和積累，才有了今天的星晨集團。創業成功后，他也沒有完全退出娛樂圈，尤其是音樂上，他一直都在堅持做實體唱片和演唱會，偶爾有不錯的劇本，他也會考慮參演，這些年他一直都保持這樣的發展節奏，進可攻退可守，也是他覺得最舒服的狀態。

        雖然徐晨大部分的事情，她都很清楚，但在熙熙的講述中，徐晨這個人變得更加的立體，也更加有棱有角。當然，即使沒有熙熙的講述，在她心里，徐晨也永遠是那個站在云端的男人，是值得她走上一生去追求的人，就算追不到，也不悔和他相遇一場。

        翌日上午10點，星晨集團。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思語總覺得今天的公司和平常有些不一樣。往常這個點，差不多要上班了，辦公區應該是很安靜的。但她剛剛從公共辦公區到辦公室，發現同事們都拿著手機在討論什么。似乎都不在上班的狀態。

        往常的倒數第二個工作日，大家也沒有這么放松地聊八卦，難道是今天有什么大新聞？她一邊想著，一邊準備開電腦看看。等她打開搜索網頁，才發現今天果然有一些大新聞，而且有3條以上都和星晨集團和徐晨本人有關。

        打開熱搜榜和網頁，她一眼就發現了重點：

        “星晨集團股價上漲10”熱搜第2位

        …

        “徐晨新單曲回到遇見你的那年”熱搜榜第3位

        …

        “星晨集團ceo徐晨新專輯單曲播放量破千萬”熱搜榜第6位

        …

        “徐晨受邀巴黎著名雜志lm專訪”熱搜榜第10位

        …

        “星晨集團”熱搜榜第15位

        ……

        后續還有幾條實時上升的熱點搜索，譬如“徐晨的英文能力”、“星晨股價”、“徐晨的跨界操作”等等，這會她已經差不多明白，為何那么多人會津津樂道的聊八卦了…不過也可以理解，和公司有關的好事情，大家開心一會也正常。

        然而在思語心里，卻并沒有太多的波瀾。這么多年，她已經習慣了徐晨的優秀。是的，她習慣了仰慕這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即使沒有這些熱點搜索，也不影響他在她心中的神圣位置。就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徐晨也絕對比一般人要優秀卓越。她也沒想太多，隨即進入工作狀態。

        “領導，您來了啊，看您辦公室門沒關，給您接了一杯咖啡。”小姐姐甜美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來人不是miya還能是誰。

        “謝謝，這些事我自己來就好，大家今天挺開心的啊。”她示意miya放下咖啡，隨口說到。

        “可不是嘛…咱們集團的股價漲了整整十個點，早知道我就買一些了，哎…上個月看中的五環一套小戶型，首付還差點尾款呢…”miya的語氣有些遺憾。

        她笑著調侃到：“不錯啊，miya，看不出你年紀輕輕的，都能在北京買房了，后生可畏…你繼續努力啊，哪天你拿了新家的鑰匙，記得帶我去看看，或者借我住幾天過過癮，讓我這個北漂也漲漲見識，感受下有房一族的生活。”

        “親愛的陳總監，你就別擠兌我了，你這些年的收入在北京五環內付個首付，那是綽綽有余，只是你不想做房奴而已…再說了，你未來可是要當集團老板娘的人，干嘛要自己買房，雖說星晨才剛剛上市，不過以徐總的身家，在二環內全款買十套房，那都是一句話的事。”miya羨慕地說到，也就是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時候，她才敢這樣調侃星晨的大老板。

        “越說越沒譜了，我有那么老嗎…你來北京也有6,7年了吧，不聲不響的竟然存了這么多錢，也是挺厲害的…平常是不是喜歡炒股理財啊？”她邊看郵件，邊繼續問到。

        “老板娘又不一定要年紀大，你看看那些富豪，找的老婆比自己小上二三十歲的都有…徐總比你也沒大很多吧，你倆挺合適挺般配的…”miya還在自顧自地說著，她已經在出言提醒了：“親愛的，工作時間在我辦公室這么堂而皇之地說八卦合適嗎？”

        “行行行，我不說了…不過，我確實偶爾買點基金股票，今年還買了些理財產品，稍微有點積蓄…不過這回是真后悔，竟然沒買自家公司的股票，太虧了…”她還是覺得不甘心，像是錯過了幾個億的生意一樣。

        “下回再買不就行了，股價又不是只漲這一次…不過，你有存錢買房的意識挺好的，女生最要緊經濟獨立，有個屬于自己的家，以后也不受人太多限制，畢竟是你自己的財產，就算結婚也是算婚前財產，誰也拿不走…只是我這個人，不想當房奴。”看miya還這么年輕，她也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也對，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這話到哪個年代都是真理…而且，現在這個社會，收入也決定了家庭地位…對了，徐總新專輯的單曲《回到遇見你的那年》今天剛上線，兩小時內下載量和銷售額均突破千萬，真是太厲害了，這回音樂事業部絕對穩賺…以前有聽說徐總是歌手出身，但真不知道他的歌唱得這么好，真是想不到，咱們星晨的大老板還是個全能人才。”她邊說邊拿手機給思語看今天的熱點新聞。

        “他以前就是很優秀的音樂人啊，只是你們比較年輕，可能對他不是特別了解…多去網上搜一搜他的經歷，你就知道了。”說到徐晨，她的話也多了起來，不過她并不會把自己的那段經歷告訴這個小姑娘。

        miya接著說到：“領導，您是不是一直都很喜歡徐總啊，我看得出來，您對他很了解很欣賞…作為女人，除了有一份好的事業，能擁有這樣優秀的男人，想必也是很幸運的。”

        她想了想隨即說到：“好了，上班時間不說私事了，趕緊回去工作…優秀的男人誰都想擁有，但前提條件是，你也得配得上人家，你現在還年輕，再過幾年，你就懂我這番話的意思了。”

        “哎…也是這個道理，還有一件事，這是巴黎著名時尚雜志《lm》的中國版，有咱們徐總的專訪，您可以先看看，大老板那真是模特身材，穿什么都帥…網上還有采訪的視頻，徐總的英語口語水平那也是沒得說…雜志給您放這里了。”miya說完就準備離開。

        “行了，趕緊出去工作。”

        ……

        她暫時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翻了翻那本雜志上關于徐晨專訪的那兩頁。miya的評價還真不是夸張，徐晨確實是標準的模特身材，即使他不再像剛出道時那么青澀稚嫩，但眉宇間的氣度，盡顯出中青年男性特有的睿智，和絲毫不遜色于上流社會精英人士般的氣質。他那種從內而外散發的氣場，才情風采之卓絕，可見一斑。

        打開手機，她直接付費下載了徐晨剛發行的那首原創單曲《回到遇見你的那年》，還是那種非常舒緩的輕音樂，清新淡雅，轉音自然，整首歌的旋律都相對平淡，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她有徐晨這些年發行的所有的專輯，雖然徐晨也嘗試過其他音樂風格的創新，但她最喜歡的，還是這種偏舒緩的情歌。她總覺得徐晨是一個很浪漫的人，大多也是受他創作的這一類音樂的影響。

        ……

        我曾以為遇見你已經用盡我所有的運氣

        我多希望流動的時間在這一刻靜止靜止

        ……

        萬水千山你已走過那些傷痛就讓它隨風而逝

        從今以后你的終點永遠都會是我是我

        ……

        聽到副歌的部分，她忽然很感動，不僅是因為徐晨的原創作詞作曲能力超強，而是因為她聽懂了他想要告訴她的話。或許這首歌在創作之初并不是為她寫的，但副歌的部分歌詞，明顯是受了她之前告訴他的那些事情的影響。“從今以后，你的終點，永遠都會是我…”，這大概是他的承諾吧，因為她已經為他走過了萬水千山，從今往后，她再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另一邊，c市城西區陳靖遠家。

        思語不知道的是，遠在千里之外的家鄉c市，表弟陳靖遠的家里，又是另外一番焦頭爛額的光景。到了吃飯的時間點，他們一家卻也沒什么吃飯的心情。因為擔心兒子的思想狀態，陳婷夫婦今天特意抽空來了趟他們家，媳婦李云下午沒什么大事，就直接請假回家了。四人相對坐在一起，均是一臉愁容。

        （部分c市方言）

        陳婷坐在飯桌前，輕聲問到：“崽（兒子），你舅舅那邊有么子（什么）消息么有（沒有）？”

        陳靖遠剛想吃點東西，放下筷子說到：“暫時么（沒）么子（什么）動靜，聽舅媽說，政法系統比較難，舅媽退休的時候職位也不高，我也不是學法律的，可能…幫不上太多…前后問了一圈，好像公檢法系統，都是已經內定了名額的。”

        坐在一旁的李云，也很無奈，開口說著：“哎…我也幫你問了我們單位，好像沒有合適你這種理科生的崗位，我們文物局這種地方，都是搞文物鑒定這些工作的，你專業不對口，所以沒辦法接收。”她嫁來c市兩年了，這邊的話也能聽懂些，但還是不太會說，平常和他們交流還是習慣說普通話。

        “么事（沒事）的，李云，你也盡力了…我們家對不住你啊，也沒讓你過上么子（什么）好的日子。”說話的是陳靖遠的爸爸陳東明，他是個很老實的人，所以才會這么想。

        “爸爸，你千萬別這么說了…這都是我自己選擇的，靖遠對我還是挺好的，現在到了這個時候，也應該是我們一起承擔的了，要不還是問問舅舅吧，他懂的比我們要多很多。”在長輩面前，她倒是很會說話，本質上她和陳靖遠一樣，在親戚面前會表現得讓人很喜歡的樣子。

        陳婷隨即說到：“你們兩口子的感情，我倒是不擔心，關鍵是靖遠他自己，心氣比較高…我們也是怕他情緒不好，所以今天才抽空過來看看…不曉得我屋里（家里）老兄（哥哥）今天有空么（沒），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再問問情況？”

        “媽，我們已經夠麻煩舅舅了，再頻繁打擾他，會不會不太好…反正離轉業還有2個月時間，到時候再想辦法要得（可以）不？”陳靖遠也有些疲倦，想著能拖就拖。

        “那怎么行…萬事趕早不趕晚，等到2個月后，好單位都被別個（別人）內定了，你就只能選剩下的…你過（這）么大人了，還過么（這么）不清不白…”陳東明又嘮叨了一句。

        “是啊，爸爸說得有道理，你這件事還是要趕緊想辦法解決，不能總是拖啊…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要直面現實。”李云一邊說著，一邊去拿陳靖遠放在飯桌上的手機，她心里忽然有了個主意——既然公公婆婆和自己的老公都說不動舅舅陳健，那就直接聯系思語，父女關系肯定好開口。她這會就是在找思語的手機號碼，雖說之前陳靖遠沒答應，但他們倒也沒怎么在意她的這些動作。

        “現實就是…么有（沒有）背景和后臺，只能被人當軟柿子捏…跟我同批轉業的人，好幾個去了公檢法司，還有的去了稅務局、教育局、財政局…反正個個都比我強，我好歹是全國排名第一的軍校畢業的，結果混成過樣（這樣）…他們那幾個人，比我差遠了。”只要一提現實，他就情緒異常激動。

        “好了…你現在說過些（這些）有什么用，你舅舅舅媽已經在幫你問了，你不要著急啊…你總是抱怨別個（別人）有后臺有背景，又能改變么子（什么），關鍵還是你自己么有（沒有）過硬的能力，你要是好好學技術，還能去部隊的科研單位，技術學好學精了，你怎么都不會混到要轉業啊…”關鍵時候，還是陳東明更清醒。

        “東明，你也莫（別）怪他了，都過去過么（這么）多年了…當年陳健也提醒過我們，要督促他努力考研，學歷高才好晉升…是我們么（沒）想到過么（這么）深入，不能全部怪他啊。”到底是親兒子，陳婷還是心軟一些。

        “哎…爸媽，我們先吃飯吧，這事一會再說，晚點我們再和舅舅聯系下，舅舅的人脈那么廣，這事肯定會解決的。”李云開口安慰到，這時她已經記住了思語的手機號，準備吃飯后就聯系她。

        “好吧，先吃飯吧。”陳靖遠也懶得想了，還是吃飯要緊。

        ……

        中國北京。

        下午三點，星晨集團10層會議室。

        環球影城的項目會議，思語最終定在了下午三點。因為中午聽了會徐晨的新歌，后來有些困，所以多睡了會，開會的時間也就相對延后了。

        “你們剛交的方案，我剛剛已經看過了，效果還是不錯的，我也看到了和‘星晨’有關的元素，不過整體來看，我覺得有些生硬，不夠自然。”她看了看投影儀上的demo（模擬圖）效果，想了想說到。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雖然我這邊是搞策劃的，不過這個demo的中間部分，過渡不太自然…是不是可以讓designer（設計師）再調整下？”策劃組的林燦經理說到，因為他之前在外企公關公司工作，所以說話有些中英夾雜。

        “我這邊還有兩版預留的效果圖，過度稍微自然一點，但主視覺沒有這個好，陳總監要不要看看預留的demo？”設計組的這位經理說到。

        “行，你先投下屏…我看看效果…”她話還沒說完，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她也沒太理會，隨手按了拒接，然后繼續開會。

        “把你這三版demo放在一起可以嗎，我們對比一下，看看效果…”她繼續說著。

        “陳總監，您手機一直在響，想必有重要的事情，要不您先接電話，我們幾個人先討論著？”看她的電話響了很多次，一位同事好心提醒到。

        “好吧，我先出去接個電話，抱歉了。”說完，她便暫時離開了。

        來到會議室外，她發現是個陌生的號碼，她想了想會還是接了。

        她接聽后直接問到：“您好，請問是哪位？”

        “表姐，你終于接電話了，我是李云啊…我們假期還一塊吃飯來著，你記得我吧？”電話那頭的李云，語氣不知道多熱情。

        “你怎么有我電話，陳靖遠告訴你的？”她才懶得搭理她的熱情，說出的話也很冷漠。

        “我看了下靖遠的手機，正好有你的號碼，記下后就直接打給你了，你今天上班嗎？”她隨即解釋到，還問了個很愚蠢的問題。

        “你看他手機，經過他同意了嗎？就算是夫妻，隨便看另一半的手機也不好吧，今天周四，你說我上不上班，我可不是你們這種清閑懶散慣了的鐵飯碗單位的人，我不上班你養我啊？”她說的每一句話，都非常不友好。

        “不是，姐，你誤會了…我也是有急事要找你幫忙，才看的你表弟的手機，如果打擾到你工作了，實在對不起啊。”李云的態度也變了些，現在這種情況，她不敢得罪思語。

        “有事說事，我下午要開會，沒空和你掰扯…到底什么事？”她的語氣，仍然很不耐煩。

        “姐，是這樣的，你表弟他們單位的晉升名單出來了，又沒有他的名字，他應該年底就要轉業了，你姑姑他們也沒什么主意，不知道他能分到什么單位去…我們之前也和舅舅舅媽聯系過了，不過暫時沒問到什么消息…靖遠還是想去清閑一點，福利待遇好一點的單位，你爸媽的人脈那么廣，應該還可以試試吧，想著你們關系近點，所以…”她也沒多想，說了一大堆，卻不知思語已經極其不耐煩了：“這事你找我干嘛，我爸媽也不是萬能的，他們不認識陳靖遠想去的那些單位的人，你電話打爆都沒用啊…何況我爸媽現在退休了，要去活動也不是容易的事，你以為那些單位都是我們家開的，拜托你求人之前，動動腦子好不好？”

        李云絲毫沒有注意她的情緒，繼續說到：“姐，我們也知道老是麻煩舅舅他們不太好，但你知道的，靖遠他心氣高，我們家還有按揭貸款要還，他就想去一個清閑一點，工資高點的機關單位，以后我們的日子也輕松一些啊…”

        “這些和我們家有什么關系，就算陳靖遠是我爸的侄子，我爸也沒這個義務去幫你們解決這些問題啊，房子是你們要買的，你們做決定之前，就應該有思想準備…話說，我也想去個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單位呢…這么大人了，讓你老公現實點，別天天做白日夢，他以為他是誰，全世界都要圍著他轉嗎？”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滋味，大抵如此。

        李云繼續說到：“姐，我知道你家境好，學歷高，能力強，隨便上哪都能找到好工作…但你表弟和你不一樣啊，我們家的條件和你家也沒法比…你不能這么站著說話不腰疼啊…”

        “李云，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們家條件好，那是我爸媽辛苦打拼來的…我學歷高能力強，那是我加班加點熬出來的…如果你覺得不公平，那我也沒辦法…我爸媽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能幫的他們自然會盡力，幫不到的他們也沒轍，也請你們認清一個現實：不是所有人都有義務替你老公、替你們家解決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你也是讀了書的人，應該聽得懂我說的話，麻煩你以后，好自為之，沒事少煩我…我要上班了，先這樣。”說完，她就直接掛了電話。

        “不是的…姐…我真的沒有…”李云還沒說完，那邊已經沒了消息。

        幾分鐘后，她平復了一會情緒，才轉身去會議室。進門的時候，同事們已經等了一會了。

        “不好意思，家里有點事情。”她有些歉意地說到。

        設計組的一位同事接著說到：“沒事的，理解…陳總監，我們繼續看這三版demo圖吧，關于‘星晨’的元素嵌入，我們是這么考慮的…我們最初做的這版demo沒有選用視覺沖擊力特別強的元素，是因為考慮到現在的年輕人…第二版demo…”

        ……

        ……

        ……

        “這就是我們團隊做的三版deomo的思路，最后我們選了第三版展示，是因為參看了之前的一些案例，對比之下，這版結合了中西方文化的元素，綜合考慮可能會更吸引外方的眼球，但您說的色調這塊過度不夠自然…我們后期再調整一下。”

        ……

        ……

        大家依次說完各自的想法，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聽完前面幾個經理的介紹后，她慢慢說到：“綜合對比下，我覺得前兩版的demo雖然視覺效果好一些，但是沒有完全體現出我之前說的理念，很難體現出我們的特色…第三版的中下部分的過度漸變可以多調整下，結合下前兩版的視覺效果應該會比較理想。”

        她說完后，策劃組的另一位同事問到：“陳總監，如果整體的設計要調整，那相關的文案和主題是不是也可以更偏西化一些，感覺兩者的風格上也不能差得太多。”

        她笑著說到：“這個是沒問題的，我建議你們下周再磨合一下，咱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也不是那么著急，另外，也要注意藝術和商業化的結合，不能太過夢幻，營收才是我們的終極目標…這也是我們集團上市后的第一個和外方合作的項目，辛苦大家更加謹慎用心一點。今天上午的新聞想必各位都看到了，雖說我們暫時無法和音樂事業部較量，但我還是希望，咱們不要和人家差得太遠。”

        她說完后，一位同事接著說到：“好的，我們后續再調整下，爭取下周開會的時候，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一定把您說的‘理念’表達出來。”

        “好的，那今天會議暫時到這里，大家忙各自的去吧。”她說完便準備離開，其他人也跟著出了會議室。

        “陳總監剛說到了音樂事業部，他們這次又是最大的贏家…不過那也是咱們徐總優秀，原創單曲作品能創造那么高的下載量和銷售額，我也是第一次見啊。”

        “徐總也真是一位全能的人，會唱歌，會演戲，會做生意，長得也很帥…”

        “可不是嘛…《lm》雜志專訪我也看了，網上還有采訪的視頻，徐總的英語口語也太好了吧，全程都不用帶翻譯，我一個本科英語專業的人聽了，都有些慚愧…”

        “星晨的股價今天也大漲啊…咱們公司的名氣，是越來越大了…”

        “那可不…還不是咱們大老板優秀…”

        ……

        大家就這么在辦公區的走廊里聊了起來，她也基本都聽到了。像徐晨這樣站在云端的男人，估計這一輩子，也就能見識到這一個了。不過大多數人，基本只看到了徐晨的成功和光鮮，但思語更清楚，他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努力。在那些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他的辛酸或許只有自己知道。

        這樣優秀的男人，她只能仰望，也愿意始終仰望。所以不管他怎么強勢，只要不是原則問題，思語都舍得去為他付出和妥協。和熙熙比起來，她是幸運的，因為他們最終相遇了。想到剛剛李云說她學歷高，能力強，隨隨便便就能找到好工作…那一瞬間她也明白了一點：真的不是所有人，都配擁有更好的生活。而徐晨能夠成為站在云端的那個人，是因為他足夠努力，所以足夠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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