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白犬盯著男人,不自覺的想著是不是該給他找個好的長眠地方了,她可不認為這男人還能撐下多久。
小葉想對雯雯怎么做她不想管,她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好,因為她好像也是這么想的。
人真的很奇怪也很復雜。
對于白犬來說雯雯連帶著她的那些糟糕的記憶揮之不去,如果她能消失就好了。
她消失吧。
讓她死就好了。
死了就可以當做無事發生。
人犯了錯以后大多都會悔改彌補,但更多的會想到如果這件事不會發生就好了,久而久之就會產生這樣的心理,就像她一樣。
事情既然已經產生,就沒有回去的道理。
那就只能讓當事人徹底離開了。
她這一生中過客何其多,沒必要為了一個錯誤的過客而過多的折磨自己,只要她死了就沒人能再記得這件事了。
一回到家郗奕葉就煩躁的不行,眉宇間的戾氣幾乎藏不住,她內心的野獸在蠢蠢欲動,暴躁近乎呼之欲出。
她還差點控制不住自己就要對著狗狗發火了。
她揉了揉眉眼,輕輕呼出一口郁氣。
她今天一整天心情都不是很好,就是因為她,這個女人徹底破壞了她和狗狗的關系。
狗狗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秘密,就連自己都是因為發現了才不得已說了出來,如果不是,那她就會對自己隱瞞一輩子。
而她又何德何能呢,讓狗狗毫無保留的把自己交了出去。
她和狗狗一定是最密切的,誰也不能靠近狗狗,誰也不能跟她有更進一步的關系。她并不是歧視性工作者,她只是歧視跟狗狗有過任何關系的人。
只要她不在就好了。
她又是最獨一無二的,沒人能比的過她。
郗奕葉緩緩踱步進入地下室,她優雅地去衛生間洗干凈手,拿出一個盆灌了冷水直直澆到了雯雯的頭上。
一連澆了三次,雯雯驚恐的眼神暴露在她的視野中。
她靜靜地注視著她,咧嘴一笑道:“好久不見。”
她內心的暴虐快要掙破束縛了。
這里難聞的味道嗆得她接二連三的咳嗽,白犬下來觀望一下,見她咳得厲害心疼地摟進懷里,“要不上去吧,明天再來玩,現在都晚了。”
白犬身上的清香短暫的壓住了臭味,她本就病沒好,身上帶著病氣,多咳了幾口喉嚨都隱隱作痛起來,她倔強地說:“不用了,就今晚。”
她相信每個人身上多少都帶點體香,狗狗的就很好聞,是無法形容的香味,能給她足夠的安心,是從小每晚的定心劑。
她天天睡得被子里全部都是她的味道,這傻子還總說聞不到,明明就那么濃,濃到想讓她沉溺其中。
她怎么可以拖到明天呢,得先讓她發泄一下,讓她舒緩一下情緒。
白犬張了張口,自知無力回旋,也就不再阻止了,坐在一旁默默抽了根煙,讓煙味沖散惡臭。
白犬是不太敢多給她吃藥的,是藥三分毒,只能等著她自己慢慢好全。
雯雯活不活也不關她的事,最好別再讓她看見她,也別再讓她記起。
讓這件事隨風而逝吧。
雯雯的求饒聲一字一句的響起,吵的她頭突突的疼。
郗奕葉大喊道:“吵死了!”
雯雯聞聲嚇得閉上了嘴巴。
她真的煩不勝煩,因為過于燥怒加上興奮就連拿刀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她仍有些不理解,一般情況下,狗狗都是不會刻意來觀看她的所作所為,今天真像個例外,就如她當時跑去找雯雯一樣。
這女人到底哪里好了?
她看不出。
什么都比不過她,卻能夠輕而易舉的知道了狗狗的秘密,真是讓人越發的惱火。
再加之狗狗自從那次以后已經很久沒和她親密過了,就連吻也多數都是她主動,要不是因為狗狗待自己還一成不變,她都快要瘋了。
憑什么要因為一群垃圾而破壞她們之間的感情。
她們算個什么東西。
她也不想讓狗狗見識她過于殘暴的一面,人都是想把自己最美好的展現給愛人看,她也無可厚非,她想在狗狗眼里永遠都是那個會依賴她會柔弱的女孩。
雯雯苦苦哀求,“你放過我吧,對不起對不起,求你了…”
郗奕葉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似的低低笑了起來,眸光陰冷,像是被一條陰暗中的蛇盯上了一樣,“憑什么?”
她玩味的打量雯雯,開口道:“你給我什么好處?”又說:“或者說你有什么好處是我想要的?”
雯雯聲音戛然而止,面色僵硬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女人自第一次見面起更漂亮也更精致了,面上帶著本不該屬于這個年紀的狠厲,嚇得她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一個普通人要錢沒有,要臉也沒她好看,她能拿出什么呢,光是看到地下室這種場面就知道她大概只有命能教出去了。
她被哭的實在頭疼,怒喝道:“閉嘴!”
不想過多廢話了,她忍不住了。
郗奕葉走上前,舉起刀又狠狠落下,在雯雯的震驚中快速地完成了所有動作。
雯雯從一開始的驚愕立馬轉為了痛苦的悲鳴,她完全說不出完整的話語,只有歇斯底里的哀嚎和肉眼可見的失血后的蒼白面色。
她被綁在椅子扶手上的兩只手被斬了下來,她的手能動了,但她的手掉了下去。
只剩下手臂在痛苦的揮舞。
郗奕葉看著看著就笑得前仰后翻,咳得有些喘不過氣。
白犬連忙上前扶住她,神色復雜的看著雯雯。
郗奕葉察覺到她的視線,深黑的瞳孔被蒙上了一層冰,淡漠開口:“這就見不得了?你真以為我毫無芥蒂嗎?”
白犬心一驚,她不知道她居然這么恨雯雯,甚至比自己還要恨。
她弱唧唧卻又堅定的說:“我沒那么想,沒人比你更重要。”
郗奕葉滿意的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簾。
她是知道的,狗狗的心意。但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太生氣了,這個女人就不該存在。
人的通病就是患得患失。
她長長的睫毛蓋住眸子,輕聲道:“止血吧。”
白犬得了命令,幫她擦拭了一下濺在臉上的血跡,讓她坐在沙發上,跑到一邊燒了個鐵塊,隨即將它貼在了雯雯的傷口上。
雯雯剛才就痛暈了過去,激烈的疼痛又將她痛醒,旋即又昏了過去。
這是最快速的止血方法。
孕婦在一旁瑟瑟發抖,像是個瘋婆娘,嘴里喃喃自語,“瘋子,瘋子。”
郗奕葉精神狀態瞬間平和,高強度的集中和強烈的施暴欲忽地跌落回深淵,緩和了所有壞情緒,這讓她疲憊不堪,乖乖的軟在狗狗懷里。
她們兩人一起洗了個澡,郗奕葉安靜地睡著了。
人和人始終是不一樣的,永遠不是你動動嘴皮子就能說服的。總有人一生都活在偏激與執著中,她們用盡全力也很難痊愈成為正常人,她們會到處鉆牛角尖,一生都會活在痛苦中。
難以控制的偏執欲困擾著她們,將她們囚禁在牢籠里,成為一名為欲望而生的困獸。
她們會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
難得的睡了個好覺,郗奕葉起來一陣神清氣爽,好像咳嗽都好的差不多了。
她沒趕得上吃早飯,狗狗幫她重新做了份湯面。
吃過藥以后他心情舒爽的靠在沙發上半瞇著眼,若無其事的問道:“她死了沒?”
白犬應道:“沒呢。”
郗奕葉翻身坐在她的腿上,摟著她的脖子細細品嘗她的唇瓣。
驚的白犬微微顫抖著手扶著她,聲音都帶上了顫顫微微,“怎么了?”
郗奕葉頓了頓,嬌聲道:“喜歡你。”
白犬悶聲笑了,語調微揚,尾音微微拉長了些許,“我也是…喜歡你。”
她突發奇想道:“你殺了她好不好?”
白犬訝異的看著她,回道:“可以,你想讓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郗奕葉若有所思,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你都不問我些什么嗎?”
白犬略略歪了歪頭,“要問什么?”
郗奕葉搖了搖頭,展顏笑道:“沒什么。”
白犬失笑,抱著她調整一下坐姿。
她要問什么,問她為什么會偽聲嗎,問她為什么背著她和雯雯聯系并且還約了出來,問她為什么想處理掉她嗎?
這有什么可問的,這一切的一切只能證明她的女孩是個聰明又伶俐的天才,是她最愛的姑娘。
郗奕葉坐在她的腿間,靠著她的胸脯,一雙瑩白小足踩在她的腳背上,偶爾還惡趣味的用腳指頭夾幾下。
她吃了幾口水果,伸手張開五指,嬌俏道:“狗狗,幫我剪剪指甲。”
狗狗拉著她的手吻了吻,學著歐美劇里的姿勢,“樂意至極。”
郗奕葉被她燙了一下,耳根微微發燙,輕哼了一聲:“花里胡哨。”
她低頭看著認真幫自己剪指甲的狗狗,面色柔和起來,軟聲道:“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嗎?”
狗狗應道:“當然。”
她嘟了嘟嘴,小聲呢喃,“沒有你我會瘋的。”
狗狗微微蹙眉,反駁她道:“別胡說,快說呸呸呸。”
郗奕葉笑著連呸了三聲。
狗狗剪完手指甲又檢查她的腳,順便把腳指甲也一并解決了。
她輕拍了一下她的玉足,“好了,臭寶。”
惹得郗奕葉大為不滿,一副你變了的樣子,失聲叫道:“我一點也不臭!明明是香的!”
她還故意把腳抬高放在她的鼻尖,癟嘴不開心道:“不信你聞!”
狗狗失笑把她的腳拿下來,她委屈的快哭了,好看的眸子沾染上了淚花,“我不臭的。”
狗狗抱著她啞然失笑,附和道:“確實不臭,我的寶貝都是香的。”
她是有小脾氣的,輕輕掙脫開她的懷抱,賭氣不看她。
狗狗低頭追尋她的目光,好笑的輕聲道歉,“我給你道歉好不好?”
她吸了吸鼻子低聲嘟噥,“我不稀罕。”
狗狗就是只大壞狗,得到了就說人家臭。
她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溫聲道:“我跟你開玩笑的啦。”
哼哼,她當然知道了。
郗奕葉猛虎撲食般撲倒了她在她臉上留下了淺淺的牙印,心滿意足的舔了舔唇,“扯平了。”
狗狗捏了捏她的手,無奈笑看著她。
小孩子心性,一點虧也吃不得。
本來就不臭,她的小姑娘渾身上下都是香噴噴的,帶著淡淡的奶香,好聞極了。
郗奕葉閑得無聊去了地下室一趟,心平氣和的坐在沙發上交疊雙腿擺弄她新修的指甲,調笑道:“喲都還沒死呢?”
孕婦好似已經被嚇出毛病來了,嘴里呢喃著:“你這個瘋子…瘋子。”
她得意的點點頭,贊揚的看了她一眼,“對對,我是瘋子。”
她唇角微勾的走到她的面前,倏地變成了面無表情,抬手狠狠扇了一巴掌,又在另一邊也留了一個。
冰冷刺骨的聲音不大不小,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你真以為懷孕了就可以為所欲為?收起你可笑的道德感吧,對我客氣一點。”
她一點力氣也沒收,孕婦的嘴角開始往外滲血。她從口袋拿出濕巾擦了擦手,又裝進了袋子里。
郗奕葉緩緩站至雯雯面前,抬起她毫無抵抗能力的頭顱,“你還對她做了些什么呢?我聽說你只是摸了摸。”
雯雯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郗奕葉瞧著她,唇色發白,下唇被咬破了,已經結痂凝固。
她搖了搖頭,表示對她的不贊成,“不說話可不好,要不這樣,你看了她的身體,我拿你一只眼睛不過分吧,我可還給你留了一只呢。”
嬌小動人笑得那么開心的女孩說出來的話卻像個惡魔,雯雯瞳孔地震,身體小幅度的抖動想要掙脫開來。
她一點力氣也沒有,沒吃東西還劇痛無比。
郗奕葉拿起一個項圈給她帶上,扣在了椅子上,防止她脖子亂動。
她輕輕一笑,按住她的肩膀,笑道:“安靜點,亂動的話會很痛的。”
她塞了塊抹布,“你聽話,很快的。”
雯雯拼命搖頭,不斷地哭泣落淚,祈求她的原諒。
這本來就是男人的錯不是嗎,為什么要怪在她頭上!她不過是想多賺點錢過上好日子而已,僅此而已。
郗奕葉眼神定定的看著她,居高臨下的死死抓住她的頭,漆黑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皆是漠然。
她說:“是左眼好還是右眼好呢?”
又自言自語道:“那就右邊吧。”
她彎曲著手指,突然有些懊惱今天剪了指甲,不然或許會比較干脆一點。
她左手扣住她不停逃竄的身體,右手下意識的扣動,終于讓它掉了出來,落在了手心里。
而她的臉上多了一個血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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