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斬草不除根
云舟又飛了兩日一夜,終于穿過了整片火海,晏歲收起朱雀法相坐在船頭吹風(fēng)。
“再走半日就要出長生閣的靈佑之地了。”裴塵賦拿著地圖對晏歲說道,“前面北行是北殷氏的靈佑之地,南行是西陵氏的靈佑之地,我們從上走,穿過焉陵就到出玄洲了。”
地圖長這樣
“為何不從下走,穿過長離山不是更近嗎?”白朔問道。
晏歲替裴塵賦回答:“西陵氏不喜與外人接觸,要借路麻煩。而北殷氏是師尊的宗族,宴青都通行向來是不需要打招呼的。”
“哦。”白朔恍然大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裴塵賦開口還欲說些什么,突然眉峰一鎖,手臂已經(jīng)伸出將晏歲和白朔一并掃到了自己身后:“有動靜。”
沉年也緊隨其后察覺到了夜風(fēng)送來了危機(jī)氣味,抬步走到了裴塵賦身側(cè),兩人一起將晏歲和白朔護(hù)住。
宴青都和青陽氏的隨行弟子們也陡然提高了警惕,紛紛亮出佩劍,嚴(yán)陣以待。
一道白光撕裂夜幕,伴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一艘云舟以一種遠(yuǎn)超常理的速度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朝著宴青都的云舟徑直撞過來。
雙方的船體都劇烈地?fù)u晃起來,云舟重重地碰撞在一起,幾乎是玉石俱焚,在頃刻之間就分崩離析。
巨大的爆炸聲響徹天際,一朵火花在空中綻放,萬千的火星夾雜著人影從萬里高空墜落。
裴塵賦和沉年都及時穩(wěn)住了身子,在下落之中喚出了配劍,順便還撈了好幾個弟子還在手上,安穩(wěn)落地。
“啊啊啊啊啊——”
四周都是尖叫聲,裴塵賦安穩(wěn)落地后立刻開始尋找晏歲的身影:“晏小師妹呢?晏歲!”
沉年放下手里幾個驚魂未定的弟子,和一個閉著眼睛手舞足蹈亂叫的元窈,也跟著裴塵賦一起找起晏歲。
云舟墜毀在一片平原之上,兩個宗門的弟子七零八落在地上,一邊鬼哭狼嚎,一邊強(qiáng)撐著去救自己的師兄弟們。
“晏歲!晏歲!”裴塵賦喊了好幾聲都沒有回音,四處望去也愣是沒能見到那一抹紅影,頓時覺得眼前一黑,徹底慌了神。
“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裴塵賦打算御劍去遠(yuǎn)一點(diǎn)的地方時,一道流星劃破天際,哦,那不是流星,是一只朱雀。
光彩奪目的朱雀盤旋落地后褪去真身,晏歲發(fā)絲都不帶亂地站在裴塵賦的面前:“裴師兄,沒事,我會飛的。”
“啊啊啊啊啊啊——”
裴塵賦陡然松了一口氣然后回頭沖著還在地上亂叫的元窈提醒了一聲:“到地了,別叫了。”
落地沒有落好,摔了一下還滾了幾圈的白朔用手肘撐著地爬到了元窈身邊,伸手捂住了元窈的嘴,抽著氣道:“元師姐,別叫了,好丟臉。”
兩家門派各自搜尋回了自家的弟子,圈了塊地暫且休息,然后才到一起碰頭。
“在下宴青都首席大弟子裴塵賦,敢問是哪家道友?”裴塵賦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然后走向了那個和自家相撞的門派。
那個門派看上去比宴青都的弟子慘得多,裴塵賦話音落地好一會兒之后,才有一個弟子吃力地站起來還禮:“在下玉虛門鏡書長老座下真?zhèn)鞯茏雨懻\和,見過裴師兄。適才是我們的云舟失控,過錯在我,還請宴青都諒解。”
“玉虛門?”裴塵賦皺了皺眉,“你們前去云外京怎么會走這條路?”
陸誠和估計是剛才在沖擊中受了傷,唇角流下一抹血跡,抬手抹去后堅(jiān)持著開口:“原本是該向西陵氏借道的,但是······”陸誠和顯得有些難以啟齒。
就在陸誠和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的時候,一個玉冠玄袍的男子抱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女子回來了。
那個女子哭得著實(shí)大聲,裴塵賦的目光不由地瞥了一眼過去。
便見那個男子抱著女子坐在了一塊石頭上,然后開始溫聲細(xì)語地哄著那個女子。
“裴師兄見笑了。”陸誠和尷尬地說出這句話。
那男子的裝束看上去像是玉虛門的長老,但是卻并沒有關(guān)心一下自己受傷的弟子,反而只顧著抱著那個女子在哄,那女子將整個人都埋進(jìn)了男人的懷里,看不清臉。
“那位是貴派今年的參賽弟子嗎?”裴塵賦隨口問了一句。
陸誠和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慍色:“她算哪門子的弟子,也配參加宗門大比,一個連靈根都沒有廢物,也不知桑適長老為什么就看上了她。就因?yàn)樗痪湎肟慈寄玖郑_m長老就讓我們繞路,云舟在燃木林被妖火差點(diǎn)燒沒了。好不容易出來,她就哭著說要賠罪,親自駕舟,架著架著就······”
陸誠和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不遠(yuǎn)處草原上還在燃燒的云舟殘骸嘆息一聲,愧疚地道,“云舟毀了,只怕是趕不到云外京了,還連累了宴青都,真的是······”
晏歲不知道何時走過來找裴塵賦,聽了陸誠和的話后往那個桑適長老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從乾坤袋里拿出幾瓶丹藥遞給了陸誠和:“這些丹藥可恢復(fù)靈力,你們好好休息吧。”
陸誠和感激不盡地連連彎腰:“多謝這位師姐。”
晏歲也不想去探究自己應(yīng)該是師姐還是師妹,懶洋洋地問道:“你們桑適長老視為珍寶的這個人,是不是叫白青蓮啊?”
陸誠和驚訝:“師姐怎么知道?”
裴塵賦想了一下才想起來白青蓮是誰,咋舌一聲道:“怎么又是她。”
晏歲無所謂地笑了笑:“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嘛。咱們先回去吧裴師兄,看看現(xiàn)在要怎么樣。”
晏歲早就料到白青蓮不會這么輕易的消失,前世白青蓮雖然沒有選上參賽,但是卻軟磨硬纏地跟去了云外京。
在云外京的時候,白青蓮也沒閑著,一天不小心崴著腳倒進(jìn)那個長老懷里,一天被晏歲“罵”了傷心地偷偷哭被這個師兄發(fā)現(xiàn),再一天紅著眼眶當(dāng)著十大門派的面說晏歲是天之驕子脾氣不好是應(yīng)該的。
要是沒有記錯的話,玉虛門的桑適長老,就是白青蓮崴了腳摔進(jìn)去的那個長老。
只是沒想到這一世,白青蓮都被逐出師門了,還率先勾搭上了桑適。
就在晏歲回想的時候,一只陵淮飛來的傳音紙鶴傳來了一個遲到了兩個月多的消息:“小師妹,嗚嗚嗚,我之前忘記告訴你了,就那天你和裴塵賦在山下吃面的時候不是遇到白青蓮了嗎?后來我就在那邊罵她,但是罵著罵著玉虛門的那個桑適長老突然云游路過把人帶走了。
我當(dāng)時想和師尊說的,但是師尊打斷了我好幾次讓我去偷聽你和裴師兄,沒想到我看到了你搶裴師兄的衣服,然后我就把這件事忘了。剛才師尊說玉虛門這次是桑適長老帶弟子過去我才想起來,你小心點(diǎn)啊。嗚嗚嗚,你不要和師尊說好不好?師尊會打死我的。”
晏歲:“······”這么來看真的很合理。
“晏小師妹,你怎么看?”裴塵賦和沉年不知道說了幾句什么,然后轉(zhuǎn)頭問晏歲的意見。
晏歲撐著下巴自己回答自己的問題:“我覺得血債血償這句話一點(diǎn)毛病都沒有,最后被雷劈死的話那也差不多了。”
元窈一臉迷茫地看著晏歲:“晏師妹,你的意思是玉虛門撞了我們的云舟,我們撞回去,然后再用雷劈死他們?”
晏歲回神:“啊?”
元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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