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性別不用那么死
蘇陌玉話音一落,手上的荔枝就拋了出去。然后從桌上拿起了一個蜜橘,扔給了溫池。
溫池一邊剝著橘子,一邊道:“可是這疊渺國國主一直站在威氏那一邊,怎么樣才能讓他松口。俊
“光憑我們當然不能,但有一個人可以!
溫池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微微詫異,用滿滿的疑惑語氣問道:“公子說的是……陛下?”
蘇陌玉神秘一笑,低頭繼續揉著手上的信。
“那……您又要去求陛下嗎?”溫池小心翼翼的問道。
其實他心里很明白,公子并不想求陛下,他也心疼公子。
但蘇陌玉卻抬起頭,右眉高高挑起,眼里一片戲謔與詫異,笑著問他:“求他做甚?”
“我自有辦法讓他主動出手收拾疊渺國!
溫池將剝好的橘子遞到蘇陌玉手上,好奇的問道:“什么辦法?”
“這個……我暫未想到!
“……”
蘇陌玉將信扔給溫池后,掰下一股橘子放進嘴里,隨即詫異的看著溫池把那團紙也塞進了嘴里。
“你吃進去干嘛?”
溫池艱難的嚼著信紙,眼里一片疑惑,那神情分明在問,你不是讓哥哥這樣毀尸滅跡的嗎?
蘇陌玉無奈的道:“你……這里四下無人,你其實可以拿到身后的閣子里燒掉,那里面不是有蠟燭嗎?”
溫池:“……”
大意了。
在臥星樓待了半日后,有宮監上來,說楚緋潯來了玉清殿,蘇陌玉便趕緊下了臥星樓,回到了殿里。
當蘇陌玉進入寢殿的時候,蘇陌玉見他正在自己的書架前摸索,楚緋潯一看見蘇陌玉,便趕緊迎了上去。
“侯爺,您這是在干什么?”
楚緋潯干笑幾聲,“沒什么,隨便看看!
其實在剛才蘇陌玉沒回來的時候,他就在翻之前他插進書架里的《龍虎圖》有沒有被拿出來過,不過可惜,好像并沒有。
看來蘇陌玉還是沒有拿出來,難道王兄也沒有發現過?
楚緋潯跟著蘇陌玉進了內殿。
“侯爺請坐。”
蘇陌玉做了個“請”的姿勢,引楚緋潯坐下,又親自給他泡了杯茶,忽略著楚緋潯在自己身上肆意打量的目光,蘇陌玉將泡好的茶放在了他面前。
“侯爺今日前來,可有要事?”
楚緋潯只道:“無事啊,就想著你在宮里肯定無聊,正好我也無聊,就來你這里走走。過幾日就要離開王城了,也當做告別唄。”
蘇陌玉道:“侯爺要離開王城,為何?”
蘇陌玉的寢殿里燃著上好的翠云龍翔香,香氣好聞得緊,楚緋潯嗅出來了,鼻尖聳了聳,循著味兒看向紗幔旁的香爐,翠云龍翔香香氣可品、煙態可愛,焚燒之際以香煙繚繞,經久不散為特征,善做香之里手或能演繹成云龍之奇。讓楚緋潯雙目放光。
嘖嘖稱羨道:“王兄待你果然不一般,這等奇香,怕也只有你有了,我也得過一點點,都不舍得用呢,你竟尋常時候也燃著,可見你宮中不少!
蘇陌玉一愣,不欲與他糾結這個話題,遂又將剛才的問題問了一遍。
“?”楚緋潯像是才聽見這個問題,驚覺之后臉上的神態又垂頭喪氣的:“哦,還不是太師。”
“太師說我這么大個人了,不能老賴在王城里,天天花天酒地,惹人非議,毫無建樹,所以向王兄提議,把我調去閆都去做個刺史,讓我好好磨礪磨礪,做幾樣像樣的政績出來!
楚緋潯一臉的不滿,似乎對太師的行為深惡痛絕:“太師這廝,總覺得本侯爺圖謀不軌,還覺得本侯爺故意帶壞王兄,還說我辱沒王室威名,所以處處針對我。閆都那地方,雖然挺大的,鐘靈毓秀,彈丸之地,但是本侯爺不想去啊!
蘇陌玉仔細的聽著,手指指腹慢慢的撫摸著溫熱光滑的杯壁,平淡如水的目光里一片澄明。
“沒想到,王兄竟然同意了!哼!”楚緋潯一發起牢騷來,沒完沒了,說了一大堆吐槽之語,蘇陌玉就一直淡淡的聽著,偶爾點頭或者微笑表示附和。
蘇陌玉給他添了三次茶水,當第四杯茶水被楚緋潯一飲而盡之后,楚緋潯總算住了嘴。
“唉……此次一別,不知道要哪年哪月才能回王城咯!”
蘇陌玉安慰道:“無事,上任后,做幾件讓百姓交口稱贊的好事就可以了!
楚緋潯知道蘇陌玉只是在安慰他,嗟嘆道:“哪那么容易喲!閆都地勢險要,商貿發達,有‘璇璣第一商都’之稱,都城中各國商人來來往往,魚龍混雜,繁榮是繁榮,亂也是真的亂。很多人的勢力都盤根錯節,官商相結、官官相護,不計其數,難搞得很!太師哪里是想歷練我呢,我看啊,分明就是故意整我!”
蘇陌玉眸光閃過一瞬間的精芒,隨即嘴角勾起了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
“既然太師提議,陛下也已經答應了,你便去吧。他們想歷練你,也是為你好,反正又沒說讓你一輩子不回來,也沒說你一定要做得多好。你既然為刺史,好好管著,不出大亂子也就罷了。你轉念想一想,像閆都這么好的地方,好玩的肯定也很多,而且又沒有太師干擾,玩起來是不是更盡興?”
楚緋潯聽了這話,笑瞇瞇的指著蘇陌玉,“哎!你這主意不錯!到時候沒有了太師的嘮叨,我豈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蘇陌玉啞然失笑,真沒見過這樣混吃等死的侯爺,心中就沒有半點考慮?
楚緋潯又可惜似的嘆道:“可惜我顏如玉的那些紅顏知己了,也不知什么時候能再見到她們!
蘇陌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面色如水,眼神飄忽,心里暗暗思量。
楚緋潯瞟了蘇陌玉兩眼,終是將心里憋了半天的問題問了出來:
“玉侍君啊,本侯爺想問問,你與王兄兩人……有沒有看過那個《龍虎圖》啊?”
蘇陌玉一驚,險些將嘴里的茶水噴到楚緋潯的臉上,他努力的忍住,生生的將嘴里想噴出來的茶水給憋了回去。臉上立馬浮現出紅暈,一張白皙的小臉蛋瞬間像熟透了的蘋果,倒是更俊俏了幾分。
“哈哈哈哈……”
楚緋潯惡趣味的捂著肚子大笑。
“侯爺!”蘇陌玉難得咬牙切齒、兇神惡煞的對一個人說話。
楚緋潯擺著手,整個人癱在椅子背上,毫無風度,笑得岔了氣,道:“哈哈哈……我……我不說了……”
蘇陌玉狠狠的剮了楚緋潯一眼。那個什么《龍虎圖》他壓根就沒碰!不行,還是要扔出去才好。
楚緋潯笑夠了,坐正了姿勢,詭秘的湊近了,又發現殿中還有宮人們在,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
宮人們都下去之后,楚緋潯又再次湊近了蘇陌玉,臉上的神情復雜又詭秘。
“你知道嗎?王兄對你,可是費足了心思。他十分敬重太師,十五歲時父帝駕崩后,就是太師一直照顧著他、教導著他,在他眼里,太師也算是他半個父親。為了讓太師同意你和他的事情,他苦心積慮,送了很多寶貝進太師府,都說是你要送給他的,還總是隔三差五的在他面前說你的好話。知道你善棋藝,又想方設法的安排你和太師對弈,就是為了讓太師喜歡上你。嘖嘖嘖,其心之真,天地可鑒!”
“唉,王兄還頂著壓力一直不肯再納妃。原本那些大臣們看你被封為侍君之后,那股子勸他納妃的不懈精神又出來了,天天纏著他,三天上奏請納妃,兩天送人至寢殿,女的男的都有。可是他就是不要,全部把人趕了出來,還把折子都駁了回去。你要知道,如果王兄娶了任何一個大臣的女兒,那對前朝可是頗有助益的呀!
“朝中有一個士大夫,因為說了你的壞話,而被他尋了個錯處,發配到了坎離流放之地去,惹得朝中議論紛紛!
蘇陌玉看著楚緋潯,覺得喉嚨有些發澀,說不出話來,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震驚過后,他竟然有些無措和慌亂。
他竟然……這么堅持,這么用心?
他按耐下心底像是即將破土而出的什么東西,努力抑制著心里那些不應該冒出來的念頭,臉上除了錯愕與凝重以外,沒有半分感動。
楚緋潯看他這個樣子,皺了皺眉,似乎對蘇陌玉有些不滿。
“行了,我跟你說也是白搭。你個沒良心的,王兄怎么待的你你心里應該是最清楚的的吧。我奉勸你一句,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楚緋潯搖頭晃腦的念著這兩句詩,離開了玉清殿,但那兩句詩卻像天籟之音能余音繞梁似的,一直盤旋在玉清殿里,或者是,盤旋在蘇陌玉的耳邊,回蕩在他悸動的心里。
楚緋潯離開后,溫時和溫池就進來了,他們看著心神不寧的蘇陌玉,疑惑不解。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蘇陌玉抬頭,棱角分明的臉上略顯蒼白,嘴唇也失了些血色,沒有之前那么紅潤了。他干澀的開口:“沒事,只是……胸口有點堵,有點難受……”
溫時溫池擔憂不已,連忙道:“那要不屬下去叫個醫丞過來?”
醫丞?不,他知道了會擔心的吧?
這是蘇陌玉腦子里突然冒出的想法。
他連忙阻止了溫時,道:“不必了,我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溫時溫池對視一眼,眼里無奈與擔憂并重。
蘇陌玉端起茶杯,茶水微微有些搖晃,他幾不可查的皺了皺眉,暗自盡力不讓自己的手再顫抖,溫熱的茶水灌進肺腑,心情果然平復了很多。
蘇陌玉緩慢的將茶杯放下,似乎茶杯碰到桌上的聲音都能驚嚇到他。他轉頭看向溫時溫池,沉默片刻,略有些蒼白的臉上慢慢的紅潤了起來,終是面色如常。
“溫池,不是說讓陛下親自對疊渺國下手嗎?”
蘇陌玉的聲音如碎玉裂冰,清冽與溫和相結合,然而語氣里的婉轉與得意卻如罌粟一般的誘人,蘇陌玉整個人也如同開得鮮艷的罌粟花,致美,也致命。
溫池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說,只得答道:“是啊……”
蘇陌玉的水紅色薄唇輕啟,如吐霧般緩緩道:“機會來了。”
溫池溫時看見蘇陌玉神秘而自信滿滿的笑容,看著他眼里奇異的光芒,臉上也跟著露出喜色。
但沒有人知道,他眸光深處,深藏著的糾結與猶豫。
在糾結什么,猶豫什么?怕是只有他自己明白。
就像一顆不起眼的種子,被隨意埋在了心底,原本不屑一顧,可是一場無意的春雨澆下,那顆種子開始發芽,甚至扎根,拔不掉,去不除。對于他來說,只能選擇忽視,假裝不在意,甚至用其他的泥土將他深埋,企圖扼殺這顆種子的生長,卻依然沒有用。
種子的頑強生命力是常人所無法想象的,而人心里的那顆種子,同樣難以摧毀,只要那顆種子入了心,終有一日會瘋狂的發芽生根,甚至開花結果。
所謂情不自禁,便是此意。
聰明如蘇陌玉,面對感情,也不過是一個二十來歲毫無經驗的小伙子罷了。
智商絕頂,情商堪憂。
祈和城。
散朝后,朝臣都私底下討論著一向認真勤勉的王上今日不知為何心不在焉,無精打采。
祁子衿惡趣味的對朝臣們使眼色:“大概是因為……王上處理國事過于操勞,身邊又沒有個紅袖添香的姑娘隨時侍奉著,按按摩啊,捏捏肩啊,自然就舒服些……”
旁邊的幾位朝臣有的一臉邪笑,有的也經提醒頗為鄭重的點點頭,都道:“言之有理!”
一位女御史更是大膽直言:“我愿意啊,雖然為官做宰造福百姓是我從小的志向,但是如果是王上,我也是很愿意洗手作羹湯的啦,紅袖添香,捏肩按摩,哎呀為玉瑤開枝散葉也是一種貢獻嘛……”
看著女御史故作嬌羞的模樣,一群朝臣哈哈大笑,場面一時間熱鬧起來,嘈雜聲傳出了殿外。
“你不要臉!一個女子!怎么可以把這種話說得這么直白!我就不一樣了,我是男子,可以直白地說。雖然我不能幫王上綿延子嗣,但是其他的什么紅袖添香啊研磨捶背啊我都很在行的!我也愿意,性別不用那么死嘛哈哈哈……”
“呸!江少卿你更不要臉!”
祁子衿看見群臣的鬧劇,仰頭哈哈大笑一番,撩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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