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醉意
吃完飯后, 郁理原本想著要不要回去的,但五條悟這只煩人貓貓二話不說就扯著她回他房間,要一起打游戲,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都對五條悟有些不放心, 左右沒什么事情, 就跟著一起了。
眾人商量決定臨時開個派對,高專三人組(主要是五條悟)去別人那里搜刮一圈后,拿回來一堆零食和飲料。
四人打算無視時間,手機靜音, 開個零食派對。
因為四人的關系, 郁理跟五條悟也沒有選擇拋下他們兩個, 按照原有的計劃兩個人進行pk。
他們玩起uno、飛行棋等多人游戲,輸了的人要在臉上貼白條, 只不過……沒多久郁理就被禁止參賽了。
原因無他, 有她在根本毫無游戲體驗感。
就連本身擁有[六眼]的五條悟都從原本的不服, 變成了懷疑人生。
他坐在沙發上, 做出一個猶如思考者的姿勢, 蒼藍色如天穹般的眼眸微微垂下, 墨鏡也順著他的鼻梁下滑了些。
不應該啊……他的[六眼]玩這些游戲不應該會輸的……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能在他[六眼]之下,每次都能運氣非常好的,避開所有他贏她輸的可能性……
五條悟懷疑人生了。
他不理解。
他不僅打不過他們這一家, 在游戲上最多也是跟郁理打平, 根本就沒有贏過她。
這到底是為什么啊!
“悟, 別想了。”郁理喝了口飲料, 看著明顯一副懷疑人生的白發貓貓, 誠實的表達自己的想法:“不要跟試圖跟歐皇作斗爭。”
特別是她這種, 腦子不差, 運氣還好的人。
跟她干上,基本只有一個結果。
當然,如果是安德魯要跟她比誰的黑客技術好這種,就當她沒說過這話。
話說,五條悟不服氣多久,就在她這里受挫那么久……他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看著眼前炸毛,在她耳邊嘟嘟囔囔的白發dk,郁理抿了抿嘴,視線有些漂移到家入硝子身上。
臉上被貼滿白條的家入硝子:“?”
郁理思索不過一秒,果斷抬手把她額間貼著擋住她視線的白條拿了下來,對上她棕色的眼眸,伸手抓住她的雙手,板著臉道:“硝子,啊,我能這么叫你嗎?”
觸不及防與她對視、被抓住雙手的家入硝子愣了一下神,才回答道:“嗯……”
郁理微抬下巴,看著一旁還在她身旁說著“他是最強!他可以贏她的!”的五條悟,話語意有所指:“我覺得這里有人腦子有問題——”
她語調散漫的拖長了聲音說:“——也許你的反轉術式能治腦子嗎?”
五條悟:“?”
五條悟:“!”
眼見五條悟要伸手抓她,郁理快速的把緒飄到他的臉上的同時,拉著家入硝子往夏油杰身后一躲。
本來看漫畫看得好好的,突然被甩出去的緒:“?”
但它還是反應迅速,身子一扭動,踩著五條悟的肩膀,姿勢輕盈的安然落地,看著郁理,無語又無奈的說道:“下次記得提前跟我說一聲再扔。”
萬一它一個腦子不清醒,把這小子給拍沒了就不好。
家入硝子:“?”這時候應該說的是這話嗎?
家入硝子看著討好般對著緒訕笑了笑后,又對著被夏油杰攔住不讓他上前的五條悟做了個鬼臉的淺茶發色少女好一會。
郁理正站在灼熱明亮的燈光之下,給她的人蒙上了一層柔光,神情自然靈動,家入硝子看著這樣的她,一天的疲憊在這一瞬間都消失不見。
家入硝子的唇角微微上揚起一個弧度,連她自己的沒發現得了。
嘛,倒是能理解這只妖怪為什么會這么縱容她。
炸呼呼的五條悟罵罵咧咧累了,沒好氣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噸噸噸的一口氣喝完。
見五條悟已經“冷靜”下來了,郁理默默的找了個離五條悟有些遠的位置坐了下去,吃了兩口薯片后,拿起她剛剛喝的杯子喝了口。
咽下去后她才反應過來這是什么,但現在想吐出來已經晚了。
郁理:“……”
她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語氣平淡的問道:“拿來的飲料里面有酒?”
剛剛看包裝都是市面上賣的飲料,所以郁理她毫無防備。
“什么?”家入硝子詫異的拿起杯子喝了口,不解道:“為什么是酒?”
因為五條悟的原因,所以她都沒有拿酒過來,就怕有意外。
那邊夏油杰已經拿起他剛剛給眾人杯子里倒飲料的瓶子,打開聞了聞,垂眸思索了好一會,才恍然道:“我想起來了,這瓶飲料被悟換過,說是想拍下七海醉酒的模樣……光看跟聞很難區別出來,這酒據說度數不高,但是容易上頭……”
“等等、”夏油杰快速轉頭看向五條悟,發現對方已經在滿屋追著緒跑,嘴里還嘟囔著他的名字。
夏油杰嘴角一抽,揉了揉眉心頭疼道:“沒救了,埋了吧。”
喝醉酒的五條悟更加的招人煩。
如果你不理他,他會變得更不服氣的粘著你讓你搭理他,中間如果讓他不爽了,隨時一手一個術式轟炸。
本來想整人,結果遭殃的還是他自己……
對此夏油杰只能說,不愧是你,五條悟。
而郁理盯著那瓶飲料好一會,覺得都已經喝了下去了,左右都是無力回天。
她沒有理那邊沒有抓住緒,反而賴上夏油杰,嘴里說著“噫?這個杰的眼睛又變小了”之類氣人話語的五條悟,拿起那瓶飲料,對著眼神似乎死亡了的家入硝子晃了晃。
“要一起喝嗎?”
家入硝子頓了一下,所以決定生死由天,加入了一人一貓的喝酒之中,并且在喝完后,還跑去自己的房間拿酒過來繼續。
這邊兩人一貓,邊聊邊喝。
那邊的一黑一白鬧做一團,最后夏油杰忍無可忍,拉著五條悟去外面solo。
房間里就剩下了他們。
家入硝子感慨:“看不出來你酒量還不錯。”
“?”郁理小聲的打了個酒嗝,側歪著頭,困惑的說道:“不啊,我酒量很差的誒。”
緒身子一頓,抬眸看向臉頰染上淡淡紅暈,眼底里盡是一片清明,吐字也很清晰,實在看不出她有喝醉跡象的淺茶發色少女。
郁理她……不是那種會謙虛的人吧?
可是它實在看不出來她喝醉了。
家入硝子也對她說的這句話表示質疑。
“我這方面有些奇怪,”郁理托著腮,聲線慵懶的說道:“你們可以說我酒量差,也可以說我酒量好。”
“因為我只要喝了酒,過一段時間就會喝醉,不管這中間喝了多少。”
“說起來……當初我還以為自己酒量很好來著。”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她眼前逐漸變得模糊,意識到這是為什么,郁理輕笑了幾聲,補充道:“后面發現,只要我沾上了酒就會醉,只是時間有延遲而已。”
也是因為這個,后面安德魯很是頭疼的跟她說,沒有熟人就不要碰酒精了。
而她本身對酒無感,喝不喝都無所謂,所以后面就不怎么喝酒了。
郁理抱起緒,躺到在沙發上,把臉埋在它蓬松柔軟的毛發中蹭動著。
嗚……有點想花玲了……
今天夢里會有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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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入硝子欲言又止:“……郁理,要不然你還是在高專睡一晚?現在太晚了……而且你還喝了酒……”
她還想勸說,并且攔下,但身手比她好的郁理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歡天喜地的遛走了。
看著她歡脫背影的家入硝子:“……”
緒:“沒關系,我會看好她的,今天打擾了。”
它向家入硝子微微點了點頭致意,便向在它與她道別這短短時間內,背影已經成為一個點的淺茶發色少女追去。
……不是喝醉了嗎?為什么這人喝醉了,還能步伐穩健,跑得這么快?
緒想起以往跟妖怪一起喝酒,它們喝醉了的場景,一個個都躺倒在地,說著醉話呼呼大睡的狼狽模樣,又盯著已經不跑,但卻腳步輕盈,身子也沒有歪歪扭扭走著路,哼著歌的淺茶發色少女。
心中對于她喝醉表示存疑。
高專擁有的路燈很少,所以郁理走下山的路基本昏暗無燈,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沒有妖怪的視力,更何況現在自己腦袋模糊成漿,根本看不清路,但就這么像是鬧脾氣般的摸黑往下走。
緒這才看得出來,她是真醉了。
“……郁理,別走了,我直接帶你回家吧……”不知道第幾次避免她撲街的緒,感覺有些心累。
它剛想變回原形直接把她帶回去,就被郁理伸手抱了起來。
“……郁理?”
緒的頭抵在她的肩頸處,后腦勺被她一只手輕柔的扣住,她側著臉埋進它的毛發里,聲音有些含糊不清的說:“緒……我有點冷……”
聲音軟糯,帶著明晃晃的撒嬌意味。
本想掙扎開的緒一下子不動了,只是哄著她換了個姿勢,讓它看得清路來得及提醒她。
直至他們終于走出高專,看到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靜靜的靠在路燈下。
郁理微微一愣,傻乎乎的松開了抱著緒的手。
二月末的東京很冷,在他們玩鬧之間,外面不知不覺中飄落下了紛紛雪花,這讓她已經混沌不堪的大腦后知后覺的察覺到,又下雪了。
她回來日本后,見到的第二次下雪。
他站在路燈之下,頭上是在昏黃光線中漫無目的飄動著的顆粒,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望進她的眼底里。
郁理眨了眨眼,試圖讓自己模糊不清的視線變清晰些,卻發現這是徒勞的,所以她湊了上去,在甚爾還沒來得及開口的時候,伸手捧住了他的臉,湊近去,左看看右看看。
甚爾看著眼前這個眼神不清明,臉上浮著一層紅暈,從身上散發出淡淡酒味的淺茶發色少女,手臂從對方腰側穿過,穩住了她有些不穩的身體。
他挑了挑眉,側睨了一眼緒,問道:“喝酒了?”
緒:“嗯。”
“喝了多少……”
“很多,而且如你所見,她醉了。”
甚爾:“……”
一醒來就發現她留下一張“生氣了,跟緒一起去找五條悟散心,勿找!”字條,心里對昨晚自己干了些什么有點逼數,也知道對方為什么生氣,但毫無悔改之意的甚爾默了。
到底知道她在哪,尋思她一時半會也沒那么快消氣,身邊還有緒在,左右不會出什么事情,他也就沒有立刻來找她。
……那是不可能的。
看不見她多久,就心煩氣躁多久的甚爾在家里根本呆不住,傍晚時分就來高專門口等著了。
他一直等到現在,原本都做好了明天她才會回來的心理準備,但沒想到今晚就等到了,只不過等到的是一個喝醉酒的大小姐。
感受著傳至他臉頰冰涼的溫度,甚爾皺著眉看著眼
前只穿著一件毛衣就跑出來的淺茶發色少女,他從丑寶嘴里翻出一件外套、手套和圍巾后,隨手把丑寶一扔,幫她穿戴好衣物,略顯無奈道:
“大小姐,這么冷的天氣跑出來好歹多穿一點吧。”
生氣也不是這個生法的。
郁理盯著眼前人皺起眉頭的面色好一會,忽然笑起來:“你長得好像甚爾哦。”
她被酒水潤過的嗓音帶著異樣的軟。
夜色籠罩著整個東京,高專又極為偏僻,整個世界一時間好像只剩下了風與夜與雪,還有鼻頭和臉頰被凍得通紅,茶色眼眸在路燈下顯得明亮無比,對他露出燦爛笑容的淺茶發色少女。
甚爾凝視著她,一時分不清楚這是夢,還是真,又或是醉的其實是他。
他手指輕輕端著她的下巴,俯下身對著她那紅潤的嘴唇湊了過去。
“不行,”她捂住了他的嘴,專注的看著他的眼,聲音帶著些醉意,吐字卻異常清晰,認真的說道:“這里只有甚爾能親,別人都不可以。”
世界被慢慢的裹上一層雪白,絨毛細雪在空中飄舞。在四周昏暗中,站著一個宛如被一束舞臺燈光照耀著的淺茶發色少女,正朝他仰著白皙肌膚上映著一層桃紅的臉,視線有些飄忽卻在努力看著他,與他對視。
甚爾腦子瞬間一片空白,他忘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
只是本能的抱住她,緊些,再緊些。
他腦袋不斷地往她的脖頸間蹭,鼻息間充斥著獨屬她的清香,喉中不自覺地溢出滿足的喟嘆。
……不是夢,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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