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p10
負一層是一個大型的生物實驗室。
或許不應該叫它生物實驗室，畢竟，在忒佩黛珊看到的各種資料圖片里，生物實驗室總是整潔的，有序的。
這里并不是網絡上的那些實驗室的樣子。
巨大的房間內，只有幾個白熾燈，燈光顯然不能充盈地下室的每個角落，到處都是視線死角和陰影。
陰影與光亮中，裝著老鼠的籠子密密麻麻，一排一排，整齊地疊在一起，7x7x7，疊到離天花板距離不遠。每一個籠子內都有不少老鼠，吱吱的叫著，吵得人頭腦發漲。
老鼠的食物與排泄物的氣味很惡心，其中還堆疊著更多肉質腐爛的味道，這樣難聞的氣味混合在一起，空氣中還飄散著煙味和藥品的臭味。
忒佩黛珊皺皺鼻子，把口罩往上拽了拽。
彼得看向蝙蝠俠。
蝙蝠俠沒有帶面罩，鼻子和嘴都漏在外面。
彼得與女孩對視一眼，后者從衛衣口袋里掏出一個口罩，小聲說：“新的，至少會有一點用�！�
蝙蝠俠沒有接過口罩，視線在實驗室里掃描。
流浪漢們橫七豎八的靠坐在墻上與老鼠籠子邊，大多都面無表情，眼睛睜開，視線卻沒有焦點，虛無地仰頭看著。
他們脖子上拴著一根鐵鏈子，胳膊上刻著記錄，血淋淋的。有幾個流浪漢傷口已經化膿，流出惡心的液體，但是他們像是感覺不到，一動不動，只有胸口微微的起伏證明他們還活著。
實驗室四周，有十幾個配槍的蒙面人，大概覺得沒什么危險，槍隨意的掛在胸前，或插在口袋里，三三兩兩站在一起，靠在架子上或是墻上聊天。
一個領頭的穿西裝的男人帶著三個穿白大褂的人穿梭在老鼠與流浪漢之間；戴著眼鏡的白大褂觀察老鼠的情況，女性白大褂提起每一個流浪漢的領子觀察他們的情況，比較瘦小的白大褂拿著本子和筆記錄。
領頭那人戴著稻草人面具，看不見表情，聲音也通過變聲器，變成復雜的金屬質感，和眼鏡白大褂說：“不要告訴我不知道，我要知道數據波動的原因！不知道就去試。”
眼鏡說：“額，但是我們的實驗體已經撐不住了，他們——”
稻草人停下腳步，轉身面對眼鏡，說：“把他們處理掉再找一批，這種事情都要我教你嗎？”
他略微撇頭，視線都轉回去了，卻在下一秒重新看向眼鏡后方：“這里的人呢？我不是說過，每兩個雇傭兵為一組盯著這里，不可以擅離職守嗎》”
三個白大褂同樣轉身，瘦弱白大褂解釋：“他可能是出去透透氣，我這就去叫他會來。”
稻草人快要被自己的愚蠢的下屬氣笑，他搖搖頭，說：“兩個人同時去透氣？我雇傭他們不是為了給他們放假的！這是有小蟲子進來了，比爾，處理掉他�！�
帶著眼鏡的白大褂從口袋中摸出一只□□，緩緩朝墻角走去。
忒佩黛珊躲在彼得身后，甚至不敢出氣。
蝙蝠俠躲藏在陰影里，看著眼鏡越來越近，朝兩個年輕人做手勢。
彼得點點頭，蝙蝠俠轉身掏出蝙蝠鏢，可是女孩沒有看懂蝙蝠俠的意思，她只能皺眉拽拽彼得的袖口。
“沒事，我們會處理。”彼得在女孩耳邊說。
蝙蝠俠扔出飛鏢，正好擊中眼鏡的槍口，眼鏡慌亂的開槍，炸膛。
蝙蝠俠又扔出幾只飛鏢，卡到老鼠籠子里，炸開籠子；老鼠們吱吱吱的涌出來，在房間里亂爬，爬到流浪漢頭上身上。
流浪漢們甚至都沒有抬手驅趕一下的興趣。
稻草人和他的下屬已經看到蝙蝠俠，并且注意力完全被蝙蝠俠吸引走，拔出槍對蝙蝠俠掃射起來。
蝙蝠俠在籠子四周快速的穿梭，幾乎躲避所有子彈。
彼得在一片槍擊與炸彈聲中，對忒佩黛珊說：“上到樓梯間去，保護好自己�！�
女孩立刻皺眉，壓低聲音：“什么？當然不要！我可以幫忙！”
即使帶著口罩，從眼睛也能看出來彼得笑著，他左右看看，沒有人看到他們，于是他說：“我猜到你要這么說，所以，好的，但是你必須保護好自己，我和蝙蝠俠會看著。”
忒佩黛珊抬起頭，露出驚喜的表情——雖然不論兩個男人怎么決定，她都不會袖手旁觀：“所以我們要怎么做？”
“抓住稻草人，這是你的任務；我們會解決掉別人�！北说谜f。
雖然不太理解為什么不全部由自己操作，但是，聽到彼得的話，忒佩黛珊當即立斷的開始執行。
她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睛變成蛇瞳，金色在她眼中流轉，而在她的視角中，黑色的蛇蟲在每一個人身上搖曳。
到底哪一個屬于稻草人？
蝙蝠俠與彼得在不斷的與所有的雇傭兵纏斗。
說是纏斗，其實，偷襲更合適一些。
雇傭兵們舉著槍不斷掃射，可是不論是蝙蝠俠還是蜘蛛俠，都足夠敏捷，沒有被他們抓住蹤影，相反，一個一個的雇傭兵發出哀嚎，像游戲機里的地鼠，全部都被錘擊倒地。
三個白大褂把稻草人包在中央，面對外面，努力捕捉蝙蝠俠的蹤跡，射擊。
稻草人突然出聲：“他們不止一個人！撤！”
女性白大褂驚訝地說：“什么？但是——”
“撤！”稻草人不容置疑地說。
“找到了！”忒佩黛珊驚喜地說，一不小心發出聲音，在槍聲與擊打聲，清亮的女聲有一些顯耳，幾乎所有稻草人方的人都朝那個方向看去。
蝙蝠俠解決掉最后兩個雇傭兵，彼得移動到白大褂附近，準備動手。
說時遲那時快，稻草人和三個下屬尖叫一聲，隨即，四個人一起痛苦地跌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忒佩黛珊走出隱蔽地，跨過老鼠和流浪漢，走到四個人周圍，蹲下，苦惱地用手想去戳那三個白大褂，又意識到他們身上臟，即使帶著白手套她也嫌棄地收回手。
彼得和蝙蝠俠分別從地下室的兩個方向走出來。
忒佩黛珊看到他們，招招手：“蝙蝠俠！蜘蛛俠！我本來只想放倒稻草人一個人的，但是他們站的太近了，我沒辦法控制”
蝙蝠俠沒有說話，目光中沒有不贊同，蹲下來檢查四個人的情況。
彼得搖搖頭，伸出手對女孩說：“你做的很棒！”
女孩和他擊掌。
蝙蝠俠已經摘下稻草人的頭套，正是克萊恩教授。他并沒有女孩想象的恐懼，藍色的眼睛中充滿迷茫，縮在地上，只是瑟瑟；而不像他的三個下屬，幾乎嚇到瘋狂。
“克萊恩教授�！彬饌b說，“剩下的藥物用來干什么？這個實驗室是做什么的？”
克萊恩迷茫的搖搖頭，像是完全不明白蝙蝠俠在說什么，他顫抖地說：“我，我不知道，有藥品要舉報給警察，我可以幫你們報警”
他還在絮絮叨叨說很多沒有用的事情，蝙蝠俠松開他的衣領，把他隨手扔到地上。
忒佩黛珊疑惑的說：“我沒有摧毀他的心智，按照我之前的實驗來看，他應該更誠實，而不是像這樣說一些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催眠！”彼得快速的察覺真相，并且解釋給女孩，“他催眠了自己，讓自己以為自己所說的就是真的�！�
“這很神奇。”女孩點點頭，看向蝙蝠俠，用眼神詢問他下一步要怎么辦。
“交給警察�！彬饌b說，“警察會查封這里，收集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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