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蝙蝠形狀的飛行器從空中降落。

        彼得比忒佩黛珊早一些注意到它，警惕地盯著飛行器看。女孩注意到他的視線，抬起頭，也看到蝙蝠飛機，笑起來：

        “我懷疑蝙蝠俠原名叫德古拉，他連座駕都做成蝙蝠的樣子。”

        彼得聳聳肩，與女孩露出如出一轍的笑容：“我得說，你是對的，說不定他住在城堡里，只有一個年邁的管家，每天都不敢拉開房間的窗簾。”

        蝙蝠飛機尾翼噴出氣體，緩緩下降，落在精神健康會議中心，彼得與忒佩黛珊身邊；蝙蝠俠提著一個黑色手提箱從飛機中出來，走到兩人身邊。

        女孩松開環著彼得脖子的雙臂，朝蝙蝠俠擺了擺，展示自己手上的抑制器：“嗨，德古拉！你有辦法解開它們嗎？”

        蝙蝠俠默不作聲地看著她，用眼神傳遞自己并不是德古拉這一條信息。

        “喔，抱歉。”忒佩黛珊快速認輸。

        彼得跟在女孩身后，一起走到蝙蝠俠面前，看到手提箱上的商標：“斯塔克工業和萊克斯科技？”

        “嗯。”蝙蝠俠低聲應，打開手提箱，拿出一個遙控器。遙控器抵到女孩脖頸處，小心翼翼的解下這個金屬環狀制品。

        女孩扭了扭脖子，放松地呼出一口氣，伸出雙手：“謝謝你，蝙蝠俠。”

        彼得皺褶眉頭，表情中充滿憂慮：“這個抑制器也同樣來自于兩個公司嗎？斯塔克和萊克斯，我們要對付的東西不簡單。”

        解開第一個后，顯然的，蝙蝠俠對使用這個遙控器熟練許多，同樣解開雙手處的抑制器，說：“斯塔克失蹤三個月，我會去找盧瑟。”

        彼得有些悶悶不樂地說：“或許等到我回去紐約，可以去看一看斯塔克工業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情況。”

        但是他又很快樂觀起來：“或許稻草人只是從他們那里訂購了一批產品，他們只是正常地做生意！”

        “我也會去一起調查！。”女孩歪歪脖子，力量匯聚到雙手，不等蝙蝠俠操作，直接捏碎雙腳的抑制器。

        “黛絲——小心！你居然直接用手；但是我覺得，或許這個東西會爆炸吧！”彼得驚訝地看著女孩的動作。

        他說的是對的，一個小紅點快速地閃動起來；與此同時，蝙蝠俠就近抓住彼得的后頸衣服，帶著他閃躲到一邊。

        與此同時，女孩抓起兩處金屬殘骸，黑色能量涌動，殘骸爆炸，卻被抑制在女孩的雙手中。

        彼得與蝙蝠俠抬頭，正好看見爆炸消失的一瞬間。

        “喔——酷！”彼得呼出一口氣，臉上有一些驚魂未定，小聲贊嘆。

        蝙蝠俠搖搖頭，露出不贊同的目光。

        忒佩黛珊露出微笑，走到兩人身邊，拉起彼得，愉快地解釋：“只要有足夠多的恐懼，我什么都能做到！我甚至可以炸掉地球！”

        彼得滿臉驚喜：“那一定需要很大量的恐懼！”

        蝙蝠俠不等女孩攙扶，自己站起來，走開兩步，深沉地看著女孩和她的雙手；女孩和彼得說笑完，抬頭正好撞見他的視線，雖然依舊看不見他護目鏡下的眼睛，忒佩黛珊心里一涼。

        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她只能干笑兩聲，問蝙蝠俠：“現在城市里到處都是恐懼，我可以處理掉他們，你們只要搗毀工廠就好啦。”

        說到一半，想起來之前帶走恐懼后，持續三四天興奮的受害人，她吐了吐舌頭：“我會控制好的，保證這些人明天早上就能完好無損地在街頭醒來。”

        說罷，朝彼得眨眨眼，忒佩黛珊跑向窗邊，展臂跳了下去。

        身后傳來彼得的驚呼。

        ……

        城市實在是混亂。

        忒佩黛珊落到地上，沒有把握好姿勢，幾乎臉著地，只用手墊了一下，水泥地發出脆響。她快速的爬起來，抬頭，彼得和蝙蝠俠還沒下來。她松了一口氣，自覺自己還算是帥氣，拍拍身上的灰塵。

        本在彼此攻擊的學生們看見從天而降的女孩，恐懼中，不知道把她當成什么東西，全都尖叫一聲，朝她擁過來，張牙舞爪。

        彼得也終于落到忒佩黛珊身邊，正要動作幫她綁住學生，就見女孩突然張開雙臂，瞳孔化作蛇瞳，眼睛還幽幽的閃著金色的光芒。

        忒佩黛珊視線里，她面前的可不是同學，而是一個個承載著佳肴的盤碟。她甚至不需要吸引，就有恐懼如同大大小小的蟒蛇向她沖來，和她融為一體。

        “這可真是……”女孩喃喃，忽然抬起頭，大笑，“太棒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蝙蝠俠拍了拍彼得：“走。”

        “什么？”彼得愣了愣，看向蝙蝠俠。

        蝙蝠俠抓住彼得的衣領，使用鉤槍帶著男孩一同遠離現場。

        “但是，忒佩黛珊，她一個人。”

        被蝙蝠俠放下，彼得身體一扭平衡落地，回頭看向女孩。

        女孩籠罩在綠色的霧氣里，雙手伸開，周圍是被毒氣侵害的大學生。

        距離它最近的大學生已經全部跪倒在地，身體姿勢扭曲，夸張的笑著。距離遠一點的，情況也稍好一點，同樣在大笑，沒有前面的人那么痛苦。

        女孩就像磁鐵吸引所有的磁針，所有人都在往女孩的方向行走。

        “她會照顧好自己。”蝙蝠俠說。

        人群中，女孩幸福地微笑著。

        凌晨四點的時候，終于下雨了。

        gcpd已經搗毀大部分工廠，這場雨總算阻斷毒氣繼續傳播。穿著黑色斗篷的人雙臂展開，走在大街上，身后跟著一串歡欣愉悅的人。

        他們歡笑，跳舞，身體扭曲，滿臉狂熱和幸福，臉上的微笑幾乎要扯爛他們的嘴角。

        遠遠的，在女孩影響較小的遠方，戈登警探和他的同事觀察這邊的情況。

        “這讓我想起一個故事。”同事厭惡地看著長長的隊伍，“吹笛人和130個孩子失蹤傳說。”

        戈登探員搖搖頭說：“他救了他們。”

        “超自然力量。”同事厭惡更深一層。

        黑色斗篷里的忒佩黛珊，臉都藏在黑色地圍巾后面——這是路上一個與圍巾搏斗的人見到她后“獻給”她的——，順著街道慢慢地走。

        毒氣已經散去，恐懼中的人也會慢慢清醒，她沒有再繼續吸收恐懼，只是在步行，以防哪里還有遺漏的晚餐。

        一陣尖銳地歡笑打破女孩的寧靜。

        她本是不欲管那神經質的笑聲，畢竟她身后有這樣的笑聲的人不在少數，可是那人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于是她終于抬起頭，最先看到的卻是他身后的女人。

        “哈琳？”忒佩黛珊疑惑地皺起眉頭。

        哈琳并不是平時帶著眼鏡的嚴肅的樣子。她的臉用某種東西抹的很白，帶著一個有兩個毛球的紅藍雙色小丑帽，穿著類似馬戲團的戲服，鞋子都是馬戲團的牛仔靴。

        忒佩黛珊眨眨眼，搖搖頭：“抱歉，可能是我認錯人了。”

        裹在黑袍里的人抬起頭，紅色的發絲像火焰在燃燒，臉被黑色的布料裹住，只露出一雙嗜血的蛇瞳在外面，似乎隨時準備把她和j先生吞吃入腹。

        她發出聲音，是個年紀不大的女聲。

        哈莉·奎因感覺有些不妙，看向女孩身后比自己和j還要瘋狂的人群，又移回視線，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她才緩緩出聲：“忒佩黛珊？你不是去紐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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