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的藍(lán)色眼睛如同天空一樣清澈，如同海洋一樣深邃，他的目光緊緊鎖定斯塔克，眼神嚴(yán)肅又值得信任。

        忒佩黛珊會(huì)覺得，自己被這樣的眼睛吸附，這雙眼睛會(huì)使她想起奧林匹斯山上的一些神明；但是這雙眼睛又比神要溫和很多，有“人”的氣息。

        她轉(zhuǎn)頭看向彼得，彼得同樣看著超人，目不轉(zhuǎn)睛。

        她握住彼得的手，悄聲問：“超人是，額，類似你和蝙蝠俠的存在嗎？”

        “不！”彼得立刻回答，頭微微往女孩這邊偏移，“額，他們完全是不同的存在，雖然，額，從某些方面來說，我們都在試圖使城市變得更好，但是你或許知道，蝙蝠俠，更像是個(gè)傳說，但是超人，他是超人啊！他確實(shí)存在，值得信賴，帶來希望。”

        “你很喜歡他。”從彼得的話語中，忒佩黛珊可以察覺到他的態(tài)度。她聳聳肩，踮起腳，在彼得耳邊說，“我更相信我自己。”

        彼得的手緊了緊，忒佩黛珊回握，彼得略略低頭，低聲說：“額，怪物，超人有超級聽力，可以聽到我們竊竊私語。”

        額——

        女孩抬起頭，超人也朝這邊看過來，朝她點(diǎn)點(diǎn)頭。

        她抬起手，尷尬地?fù)]揮。

        那邊，斯塔克一直沒有掩蓋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他像是要和超人吵起來：“我當(dāng)然要留下他做研究，難道我要把它交給你嗎？外星人？你難道在地球也有一個(gè)你的基地，你還有個(gè)實(shí)驗(yàn)室嗎？”

        他對超人的惡意來的明顯且莫名其妙，忒佩黛珊圍觀，開始好奇這惡意從何而來。

        彼得小聲解釋：“超人主張減少全球熱武器供應(yīng)，但是斯塔克工業(yè)，額，托尼·斯塔克不相信超人，他們有過很激烈的爭吵，基本上是斯塔克先生在輿論中反對超人。”

        “你們不會(huì)小聲說話嗎？”托尼·斯塔克轉(zhuǎn)身看向兩個(gè)觀眾，“即使沒有超級聽力，我也可以聽見你們在討論什么；是的，我不相信超人。”

        他看向忒佩黛珊，挑一挑眉，不羈地說：“比起來，你叫怪物對嗎？我也更相信我自己。”

        超人略微皺眉，英俊的眉眼中寫滿不贊同。

        “well”托尼略微偏一偏腦袋，漫不經(jīng)心地看超人一眼，說，“賈，打電話給國防部。”

        “好的，先生，為您接通五角大樓。”充滿魅力的英倫音從斯塔克的頭盔中響起。

        電話很快接通，斯塔克并不客氣，單刀直入地表示自己要研究來自外星人的盒子。

        在三個(gè)觀眾的圍觀下，他快速敲定盒子的去向，冷漠地看向超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

        超人沒有多廢話，轉(zhuǎn)身飛走，紅色的披風(fēng)在他背后舒展，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斯塔克則走過來，打量問：“所以，你是蜘蛛俠？”

        “額，是”彼得撓撓頭，“你聽說過我？因?yàn)槟悴艅偦丶~約，我以為”

        蜘蛛俠出現(xiàn)的時(shí)間正好在托尼·斯塔克消失的三個(gè)月內(nèi)，彼得還以為他即使回來，也不會(huì)費(fèi)心去了解自己這樣的小人物——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根本不算是小人物。

        “是的，我聽說過，紐約市新的英雄。”斯塔克對蜘蛛俠、女孩的態(tài)度和他對超人的態(tài)度完全不一樣，他對彼得與忒佩黛珊幾乎是友善。

        女孩意識到這一點(diǎn)，但是并不知道這樣的態(tài)度出現(xiàn)的原因。

        與此同時(shí)，她還在思考那個(gè)外星人與盒子的來源，以及他們的目的。

        關(guān)鍵是，哥譚有這樣的東西嗎？如果有，她能不能從中獲取什么？就像稻草人帶給她1/4之多的恐懼，而這個(gè)外星人或許會(huì)給她更多。

        她眨眨眼，看向斯塔克，快速而敷衍地笑，隨后告別，抓住彼得的手，在斯塔克不解震驚的目光中走向大樓旁邊，跳了下去。

        當(dāng)然，與彼得一起。

        鉤槍的用法已經(jīng)很熟練，彼得反應(yīng)也很快，擁住女孩，在大樓間穿梭，終于著陸。

        “等一下。”女孩抬腿走進(jìn)旁邊的小巷，眼睛倏地變成金色。

        “黛絲？”彼得疑惑的看著女孩的動(dòng)作。

        她很快整理好腦內(nèi)自己看到的畫面，組織好語言，發(fā)送給蝙蝠俠。

        “這不會(huì)是一件小事，彼得。”女孩終于弄完，合上手機(jī)，抬起頭，看向自己身邊的男孩。

        金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閃閃發(fā)亮。

        彼得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一種明為“興奮”或是“愉悅”的情緒。

        他皺皺眉，摸摸自己的手臂，疑心自己出錯(cuò)。

        “我明白，黛絲。”他說，“紐約或許不是個(gè)例，那個(gè)盒子也絕對有什么秘密，我能感受到陰謀。”

        “是的，彼得！”

        或許不是錯(cuò)覺，她好像激動(dòng)到聲音顫抖——但是這也可能是因?yàn)楹ε隆?

        “但是，”忒佩黛珊話風(fēng)一轉(zhuǎn)，又變得憂郁，“你受傷了，彼得。”

        她摘掉手套，用手指輕撫他的小臂。

        碰過的地方像是被螞蟻咬過一樣，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嘶——疼疼疼，黛絲，你不要碰我。”彼得倒吸涼氣，把剛才奇怪的顧慮拋到腦后，低聲抱怨。

        女孩拍拍他的胸口，引起他另一陣呼喊。

        “換衣服，你也不想被梅姨發(fā)現(xiàn)你夜不歸宿吧！”女孩無奈的搖搖頭，看著彼得的小臂已經(jīng)逐漸變得腫脹，輕輕吹兩口氣，說，“可是你的手這樣，這么從緊身衣里出來啊？”

        男孩伸手摘下頭套，朝著忒佩黛珊傻乎乎的咧嘴笑，隨后，就見他用力一扯——

        兩只袖子都被他硬拽下來。

        忒佩黛珊發(fā)出一聲驚呼，抬頭看見彼得咧開嘴傻乎乎地笑，氣不打一處來：“不疼嗎？”

        “額，可以忍耐。”彼得也能看出來女孩生氣，抬起頭想摸摸鼻子，沒想到正好碰到傷口，僵在半空中。

        “呵。”忒佩黛珊冷笑兩聲，終于還是憂慮道，“彼得，我給你治療吧。”

        彼得幾乎想都沒想就搖頭：“我還好，不用……”

        彼得每說一個(gè)詞，忒佩黛珊的雙頰就鼓起一分，等到他注意到自己的女朋友生氣時(shí)，女孩像是塞了兩個(gè)饅頭。

        他忍不住戳了戳女朋友的臉，輕聲笑起來。

        忒佩黛珊無奈泄氣，低著頭思考一會(huì)兒，又抬起頭高興的問：“你害怕嗎？”

        “什么？”彼得沒有聽懂女孩的意思，歪頭。

        “我可以從你身上吸收力量來治療你自己呀！”女孩興奮的說，“正好，你肯定也沒有體驗(yàn)過極致的幸福，不如——”

        月光下，女孩裹在黑色的袍子里，上半張臉覆蓋著面具，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

        彼得靠近忒佩黛珊兩步，低頭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中照著自己。

        “我可以，嗯，黛絲，我可以吻你嗎？”彼得小小聲地說，如同蚊子訥訥。

        “嗯？”忒佩黛珊疑惑地抬起頭。

        彼得卻不敢再說一遍，偏過頭，紅著臉。忒佩黛珊踮起腳，輕輕咬了一下彼得的下唇，說：“彼得，告訴我嘛，是說什么，我沒有聽清。”

        彼得搖搖頭：“沒事，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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