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染快睡覺時看了眼手機，q·q彈了好多消息出來，群名為“發發發！”的群正瘋狂地彈出消息，在說什么生日，什么請客……那是高二八班避開老師另外建的班群，一般用于閑聊，白毅染沒點進去，關了手機睡覺了。

        他的生活如同老年人一般規律，不經常看手機，一到點就睡覺，說來一切都是時柯羽的功勞。

        —

        第二天白毅染一進教室就看見張沉余瞅著自己，像是在專門等他的樣子。

        他將書包扔在桌上，一屁股坐下，“啥事？”

        張沉余輕笑一聲，心想這人說話真是直接又準確：我包了個山莊，叫上了班上的人一塊去玩。”

        他本想只叫上白毅染一個人，但又怕兩個人會尷尬，就跟班里人說他請客吃飯。

        白毅染抬頭：“你要干啥？”

        張沉余一臉懵逼，這人不看群消息嗎？

        他表情有些僵硬：“我過生日！”

        “哦哦，是哈。”白毅染恍然大悟，尷尬地笑了笑。

        張沉余盯著他，想看看這人到底是真的健忘，還是真的不在乎。

        看了好半天，他活生生地把氣壓了下去，假裝不在意地道：“你說要陪我過生日的，還記得吧？”

        白毅點點頭：“嗯，記得，到時候地址發我一下就行。”

        —

        早上時柯羽去了學校，早上有一上午的課。

        下午四點過又開車去了酒吧，本來他大學沒有和學校里的人一起住，所以并沒有幾個熟悉的人，但班上還是有幾個同學非要給他過生日，時柯羽解釋過說生日那天要和家人一起去老宅那邊，但那群人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提前一天給他過生日。

        其實他并不知道，男生哪兒會非要給別人過生日這一出，是他們班有女生非要給他過，好像還不止一個女生。

        進了包間，時柯羽不免有些驚訝，竟然有好多生面孔，有幾個是班上平常說過幾句話的男生，也有幾個眼熟的女生，還有一群完全不認識的人。

        “來來來，羽哥，坐這兒坐這兒。”魏季風知道時柯羽不怎么愛講話，又怕氣氛尷尬，便主動擔起調節氛圍的任務，也想好了今天這場聚會要怎么逐一進行。

        “時柯羽，這是給你的禮物。”一個嬌小可愛的女生小聲說道，手里提著禮物袋。

        時柯羽說了聲謝謝，接下了。接著一個接一個，一來就收了好多禮物，他無奈只好堆在包間的角落里。

        魏季風又喊道：“接下來我們先玩個……”游戲吧。

        話還沒說完，時柯羽抬頭接道：“喝酒吧。”

        不想講話，干脆喝酒得了。

        魏季風受人所托，安排了幾個游戲，能讓大家都互動起來，最好能有一些親密接觸的。

        壽星發話了，魏季風哪兒有不聽的道理，他苦笑道：“好，那就喝酒。”

        幾個男生就劃拳喝酒，女生就在邊上看著，雖說無事可干，但幾個女生的眼睛都沒有眨過一下，一直盯著沙發的人。

        時柯羽真的只是喝酒，一杯接著一杯……

        中途看了眼手機，白毅染快放學了。

        “你們先喝，我去個洗手間。”

        說完便起身出去了。

        曾樊如，剛剛第一個送時柯羽禮物的女孩，戳了戳旁邊的董怡：“我也想去洗手間，陪我一起吧。”

        董怡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想去上廁所。

        不免搖了搖頭，還真是一步都舍不得離開。

        過道的盡頭，時柯羽似乎是在給誰打著電話。

        “張叔，你去接毅染了嗎，我還在跟朋友聚會，晚點回去。”

        手機那頭卻傳來白毅染的聲音：“哥，張叔接到我了，你在哪兒，我等你一起回家。”

        劉茵和時隆林明天一早到，他不想一個人回家待著。

        時柯羽：“我在酒吧，幾個朋友非得拉著過生日，聽話，你先回去。”

        他不希望白毅染來這種場合。

        白毅染語氣不好：“今天不想聽話，你在哪兒？”

        時柯羽沒料到他會這么說。

        聽著怎么還挺黏人。

        時柯羽無奈：“我在qian星球這邊，張叔你送毅染過來吧。”

        他打完電話回去時才發現不遠處站著兩個女孩，時不時地往這邊看。

        董怡是個有些糙的女漢子，最見不得曾樊如這種死要面子的暗戀。

        她看了眼前方的時柯羽，白了一眼曾樊如：

        “還說來洗手間，連洗手間都沒進去，說不定給哪個小情人打電話呢，我說能不能別搞暗戀這一出啊，你不說人家怎么知道啊。”

        曾樊如兩眼水汪汪地看著她：“我嘗試過跟他講話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什么？什么時候？”

        “我給他微信和q·q都發過消息，每天早安晚安都沒有少過，他從來沒回過我。然后我就去他空間給他留言……”

        董怡無話可說，忍不住發火：“然后呢？”

        “然后發現他設了權限，他不可能單獨給我設權限，他都不怎么認識我，所以他肯定設置了只讓一個人留言，他的留言板上全是那個人留的。”

        曾樊如跟時柯羽不是一個班的，但是是一個專業的，每次上課都坐在他后面。

        董怡直接打開手機點進了時柯羽留言板，嘴里默默念著:“面—壁—者—白，額……

        ——羽哥哥……”

        果真全是一個人留的言，竟然從好幾年前就開始留言，每年1月1日和11月11日又留一次，大概一年留兩次，也有四五次的時候，留言板的內容怎么看都像是哪個小孩在對著空間的主人撒嬌，怪肉麻的。

        “這面壁者白是誰啊，好像不簡單哦。”董怡脫口而出。

        這話一出，董怡就覺得更涼了。

        幾人到了包間還沒一會兒，時柯羽又出去了，回來的時候身邊領了個一米八的大帥逼，要不是白毅染身穿校服，好幾個女生都要輪番上到跟前對他進行色·誘了。

        正當眾人迷惑，時柯羽主動開口：“我弟弟，白毅染。”

        白毅染點頭，沖大伙兒笑了笑：“哥哥姐姐你們好。”

        “你好你好……”

        “弟弟真帥。”

        董怡朝曾樊如擠眉弄眼，耳語道：“面壁者……白？”

        曾樊如睜大眼睛，恍然大悟的樣子，嘴角終于揚了起來，不再是愁眉苦臉的樣子。

        白毅染坐到時柯羽旁邊，發現這群人好像是在喝酒，估計都是在敬他哥吧？

        他拿來個杯子，也想跟他哥碰一下，剛摸上酒瓶子，時柯羽抬手揉揉他腦袋：“你還小，別喝酒。”

        白毅染覺得這么多人，又說過生日，好歹得喝點吧？

        見人不松手，時柯羽加重了語氣：“聽話。”

        安靜了，包間里徹底安靜了，人人都面露驚恐，嘴巴微張，卻又神態各異，第一次看見時柯羽那么溫柔地跟一個人講那么多話。

        白毅染手一頓，乖乖地收回手，點頭苦笑：“好的，不喝。”

        曾樊如忍不住想象時柯羽這么摸著她的說“聽話”會是什么樣子，想想都覺得美好極了，被時柯羽這樣的男友寵著很幸福很有安全感吧。

        接著，包間里就更熱鬧了，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時柯羽不怎么社交，他覺得麻煩，可一想到他家小朋友人緣很好，他就忍不住想學習一下，怕有一天小朋友會嫌棄他沒朋友。他努力朝著每個敬他酒的人笑，酒一杯一杯地下肚，白毅染也看出來了，他哥其實有點喝多了。

        結束的時候，來的男生沒有幾個是清醒的，女生也有幾個喝紅了臉的，有些微醺，但意識還算清醒。

        幾個女生跟在白毅染和時柯羽旁邊，死活都不走，說是擔心他倆的安全。后來時柯羽發火了，吼了人，還砸了瓶子。

        白毅染挨個朝那些女生們道歉，等人都送走了，白毅染才站在時柯羽面前停下來，看著對面沙發上的人，兇得不近人情，但竟然有些可愛，他第一次見時柯羽這樣，心想這趟算是來對了。

        不過，他對著人家女生又吼又罵的，等酒醒了不知道有多尷尬，他也不知道那些姐姐們有沒有生氣，不過還好，他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音量卻不小，像是故意對時柯羽說的：

        “還好還好，醉者無罪，人家哪兒會跟一個醉鬼計較？”

        白毅染已經給張倫打了電話，說一會兒就到了。現在他必須先把時柯羽安全地架出去。

        剛走過去，攤坐在沙發上的時柯羽就抬起頭，瞇著星星眼：

        “白毅染，你一個周沒有跟我要抱抱了。”

        臉上的表情有些幽怨。

        白毅染一愣，接著“噗嗤”一笑：“啊……哦，怎么樣，我就是不想跟你抱。”

        他覺得時柯羽現在特別好玩。

        哪料時柯羽像沒喝醉一般，嚴肅道：“過來抱我。”

        白毅染站著沒動，總想知道他極限在哪兒，便笑著倜儻道：“我一個擁抱1000塊，你先轉錢。”

        他朝時柯羽旁邊的手機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轉錢。

        時柯羽的手撲騰了好幾下，像是在找手機，白毅染也不急，在一旁看著，終于，時柯羽拿到了手機。

        時柯羽點開微信轉賬，輸入了一千，正準備輸入密碼時，手指卻突然一頓，切了返回鍵，轉而在對話框里輸入數字“1000”，發了過去。

        白毅染拿起手機看消息，一開始沒覺得不對勁兒，等反應過來，才發現他哥只是給他發送了1000這個數字，并不是錢。

        他看著這個數字哈哈大笑起來，心想時柯羽醉得也太離譜了，他立馬接了個圖，想等時柯羽清醒了后拿這張圖羞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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