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長胖了不少，看到是白毅染，就朝他撲了過去。

        白毅染猝不及防地和小黃抱了個滿懷。

        隨后他才發現家里多了個人，不過只是笑著打了聲招呼，沒問。后來時柯羽才告訴他那是他給小黃找的□□家。

        第二天沒有課，白毅染一早就去研究所了，研究所在郊區，開車不堵車的話要將近一個小時左右。

        到了研究所是尹老師的女博士生來接他的，余音看到是那么帥的一個弟弟時心都要化了。

        白毅染看得出這個姐姐好像很喜歡他的樣子，博士姐姐有點胖，笑起來有兩個酒窩。

        一路上余音給他講了實驗室相關的事情，跟他聊了聊相關的課題，得知白毅染是榮科大的學生她更是驚喜了，還以為是老板硬塞過來的人，現在看來，也配得上。

        帶白毅染辦了這邊食堂的飯卡，又問他：“想在這邊住下嗎？有時候會方便一點，宿舍離實驗樓有一段距離，但也不是很遠。”

        白毅染猶豫：“我想想。”

        他很想在這邊有個宿舍，可不知道時柯羽讓不讓他住，他打算晚點給時柯羽說。

        “行，你想好跟我說，我去聯系宿舍那邊的老師。”

        隨后二人進了實驗大樓，大樓里是通體的透亮，走在潔白大理石上，發出脆響的聲音，隔著玻璃能看到各個實驗室里的景象，有不少穿著實驗服的人在忙。

        兩人坐電梯到了三樓，進了一個實驗室，余音介紹道：“這是我們常用的實驗室，大部分實驗是在這兒做的。”

        又一一給他介紹設備：“這是超凈臺，這兒是無菌操作室，一般做動物細胞實驗的，這邊有各種藥品，門口有藥品的編號，方便查找。”

        “對了。”余音指著中間一塊桌面，上面貼了“白毅染實驗臺，借用儀器請歸還”的字條，她介紹道：“這兒是你以后做實驗的地方，別人用了你的儀器記得讓他們還回來。”

        兩人又來到對面的實驗室，“這兒是曲靖師姐她們的實驗室，我們一般來這邊接去離子水。”

        “這個實驗室我們經常在這邊滅菌用的。”

        白毅染點頭。

        余音繼續道：“辦公區域在五樓，配了電腦，當然，你的筆記本也可以帶過來放到那邊。”

        接著又帶白毅染上了五樓。

        介紹完辦公區域后，余音又說：“尹老師現在不在這邊，不過傍晚的時候會過來，這期間你可以跟我去實驗室打打下手，熟悉一下實驗室，也練一下操作。”

        白毅染點頭：“好，謝謝師姐。”

        “沒事，謝什么，走吧，我們去實驗室。”

        ……

        有些儀器設備是在學校使用過的，有些比較專一性的高精密儀器就不一樣了，得仔細地學。

        下午尹老師來了研究院這邊后又和白毅染說了些課題的事，接下來他的任務就是先把課題相關的論文都看了。

        等晚上忙完的時候白毅染打開手機才發現有好多未接電話。

        “師姐我走了，拜拜。”

        余音：“拜拜，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

        白毅染趕緊回了電話過去，剛一上電梯就看到電話里的人站在眼前。

        他木訥地關了手機，一臉懵：“哥，你怎么來了？”

        時柯羽：“今天不是就商量一下課題嗎？怎么那么晚？”

        “哦，今天下午尹老師有事，我就先跟著師姐做實驗，熟悉熟悉。”

        時柯羽點點頭沒再說話。

        刷了門卡出去后發現江寅正在門口等著兩人。

        白毅染有些累了，上車就閉著眼休息，呼吸都有些重，要是這兒是床的話估計能睡過去。

        時柯羽坐近了些，“累了？”

        味道鉆進白毅染鼻腔里，他清醒了，支棱起來搖了搖頭：“沒有。”

        時柯羽不再講話，白毅染也不閉眼休息了。

        車里安靜了好一會兒。

        一道聲音又劃破空氣：“手機還有電嗎？”

        白毅染愣神半天，憨憨地看了眼手機：“還有，還有85％。”

        說完那一瞬間，白毅染就感覺時柯羽臉色變了。

        果然，時柯羽發問：“那怎么不回消息？”

        白毅染心虛地看時柯羽一眼，又去打開微信，真的給他發了好多消息。

        他張著嘴急著解釋：“今天學姐一直在給我介紹實驗室，然后一直跟著她做實驗，還要記住各種儀器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項。”

        最后才說出重點：“……所以沒看見。”

        他是認真地在解釋，時柯羽也能看出來，說：“以后一有空就回我消息，可以嗎？”

        這不是詢問，這是命令，白毅染明白，他點點頭：“嗯。”

        隨后又撇開眼去看窗外。

        —

        “哥，我不吃早餐了，我去研究所那邊吃。”

        時柯羽放下手中餐具，“怎么想到去那邊吃了？”

        “現在太早了我吃不下。”白毅染其實是怕兩個人單獨相處會尷尬。

        江寅要送時柯羽去公司，于是給白毅染安排了別的司機。

        ……

        一到研究所白毅染就直奔餐廳，餐廳的開放時間是規定好的，早上是七點到九點，早了或者晚了都沒得吃。

        一進餐廳就看見站成一排身著黑色工作服的服務員，早餐種類也齊全。

        白毅染隨便挑了點就找了個空位坐下了，又突然注意到對面有幾個人在夾小菜，還有幾個在那邊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也起身過去看，原來是在這兒泡咖啡。

        昨天跟著師姐做實驗是真的挺累的，他是一到規定的晚上九點的下班時間就走了，但是昨天師姐和他微信上說的可不是這樣，她做完是零點以后離開實驗室的，這還只是常態。

        白毅染也拿了包糖和一個奶，倒了熱的咖啡回去坐著。

        他總算知道餐廳里為什么一大早就提供咖啡了，這是讓大家打氣十二分精神工作啊！

        早餐還算不錯，白毅染吃著吃著就慢了下來，去看對面的顯示屏，上面正在播著新聞，新聞是重復播放的。

        看完一遍新聞，白毅染又無聊地四處打量，嘴里有節律地嚼著一片吐司。

        看到一處別樣的風景，他突然眼睛一瞪，歪著的腦袋想被卡住了一樣，一動不動。

        他張著嘴，看著對面腦門比燈泡還光滑的老外，震驚不已：“禿……禿了……？”

        意識到失態，他趕緊轉回來一本正經地吃早餐，還沒從驚嚇中緩過來，那人禿了，禿得只剩下了周圍一圈毛。

        白毅染眉頭越皺越緊，早餐它不香了……

        這難道就是研究人員的最終出路嗎？

        今天白毅染讓師姐幫她申請了這邊的宿舍，沒告訴時柯羽。

        晚上十一點，白毅染接到了時柯羽的第五個電話，余音瞥他一眼，示意他可以去那邊的空地接。

        白毅染覺得怪不好意思的，走了出去。

        “喂，哥。”

        那邊聲音冷：“嗯，我在512，你忙完就過來。”

        白毅染瞪大眼：“你來這邊了？”

        “嗯，我等你。”

        “那我忙完找你。”白毅染還不敢提宿舍的事情，如果現在告訴時柯羽，又得說上好半天，今天的任務就更沒法完成了。

        打完電話他就趕緊回了實驗室。

        凌晨一點了，時柯羽工作都又處理了好幾個，最終站起來打電話，“喂，江寅，明天給我準備一套實驗服。”

        時柯羽突然有些后悔了，這熬得也太晚了，不知道白毅染能不能吃得消。

        實驗室里，白毅染還在抽濾。

        余音走到白毅染旁邊道：“是不是很辛苦啊？”

        白毅染笑笑：“師姐，你們確實很辛苦。”

        余音本來想說，你要是覺得辛苦，回去記得問老板能不能再加點工資。可到底這邊給的工資已經是行內最高的了，再者吧，她覺得白毅染剛來，也沒跟他熟到這種地步，始終是不太好開這種玩笑。

        實驗室里的人差不多都走了，但也絕不是只剩余音和白毅染，別的實驗室也還有人，這就說明，這里不是每個人都會天天熬夜，只是碰到實驗的特殊時期可能會熬夜。

        在忙完并且收拾好明天要用的各種實驗材料后，就差最后一步工序了，滅菌。

        余音跟白毅染告別后就騎著小電動回宿舍了，最后一刻，白毅染拖著疲憊的身子上了五樓。

        雖然很累了，但是白毅染覺得自己這個狀態剛剛好，可以跟他哥提住宿舍的要求了。

        他故意在開門那一瞬間把眉頭皺到最深，瞇起眼睛，一副困得不行的樣子。

        連聲音都疲憊：“哥。”

        時柯羽走過來，“困了吧，我們馬上回家。”

        他關了辦公室的燈，半扶著白毅染往外走，白毅染在走廊停住腳步，看著時柯羽：“哥，我能不能住在這邊的宿舍啊，還要回家，好遠啊，好累好困啊！”

        時柯羽聽得心頭發軟：“乖，去車上可以睡會兒，一會兒就到家了。”

        接著白毅染被半摟著進了電梯，他還是不死心：“車里睡覺不舒服，我想著在這邊住的話，一做完實驗就可以回宿舍睡覺了，就能多睡個一兩個小時。”

        下了樓，一陣涼風拂過，白毅染趕緊抱緊手臂，時柯羽見了立馬把提前準備好的外套給他披上。

        白毅染有些錯愕，奶奶的，他哥對他怎么那么好？可他真的好想一個人住！

        冷風里，時柯羽的聲音依然沉穩：“不是不讓你住這邊，是這邊的宿舍樓離這兒大概要走個二十分鐘，中途要路過好幾個分叉口和紅綠燈，晚上走在路上也不安全。”

        白毅染皺眉，明明是在埋怨，聽著卻像是在撒嬌：“我一個男人怎么就不安全了？”

        時柯羽耐心道：“那萬一遇到變態怎么辦？”

        白毅染白眼一橫：“變態？這都一點了！”

        “對啊，這么晚就更不安全了。”

        白毅染奶唧唧地吼，極為不滿：“一點過人家變態早就睡覺了！”

        時柯羽偏開頭忍不住笑了：“你是想說我們連變態都不如嗎？”

        白毅染可笑不出來，嘟囔道：“白衣天使不僅可以是醫護人員，還可以實驗人員。”

        時柯羽給他緊了緊衣服：“對啊，都是為社會服務的，都是天使。”

        白毅染的小腦袋瓜歪著：“我還不是，師姐和尹老師他們才是。”

        時柯羽點頭：“你會是的。”

        白毅染又繼續巴巴：“我今天看見有個人禿了，禿沒了。”

        他的臉上又驚恐又委屈。

        看得時柯羽想揉揉他的臉，把皺著的眉頭給揉開：“你不會禿的，因為你是喜歡生物，不會覺得它痛苦，再說了，我幫你好好養著，好不好？我去給你挑幾瓶生發的洗發水和護發素。”

        氣氛莫名地和諧，白毅染乖乖跟著回家了，但是在車上忍著沒睡著，他怕他一睡著就忍不住往旁邊人身上靠，他覺得得跟時柯羽保持好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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