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了課白毅染就興奮地直奔校門口去，一眼就看見站在門口的時柯羽，他就跑得更快了。

        兩人上了車，江寅不在，是時柯羽開車。

        兩人去吃了日料，天快黑了才去電影院。

        白毅染問：“你買的什么電影的票啊？”

        白毅染還等著回答。

        時柯羽轉過頭來：“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一會兒你好好看看別人是怎么談戀愛的。”

        “為什么要看別人是怎么談戀愛的？”

        時柯羽卻突然靠近他，氣息掃過他的臉，轉眼就給他系好了安全帶，但依然沒有退回去，搞得白毅染怪緊張的。

        時柯羽看著他說：“寶貝兒，你說要教我談戀愛，但這幾天就只交會了我牽手。”

        白毅染說不出話，憋紅了臉。

        時柯羽捏了捏他臉：“所以好好學習一下好不好？”

        白毅染微微噘嘴，點頭：“嗯。”

        進了商場五樓，兩人去取了票，又買了一大桶爆米花，時柯羽不喝飲料，但給白毅染要了一杯。

        時柯羽挑了最中間的位置，不是太靠前也不是很靠后，總之就是視野超級好。

        電影才看到四分之一，白毅染就吃掉了一大半的爆米花，時柯羽時不時轉頭看他，每每這個時候白毅染都會專注地盯著銀屏看，連爆米花也不吃了。時柯羽會把飲料吸管遞到他嘴邊試探他，他就會一把拍開，說一句：“認真看。”

        沒一會兒，時柯羽就看到白毅染躺在了座椅上，懶洋洋的，像是吃多了，這時候白毅染還會不忘指一下屏幕提醒他認真看。

        白毅染皺著眉，實在是太困了，正當他要睡著，看見手機亮了，他解開手機看時柯羽發過來的消息，只有一個問號。

        他打字解釋：[我的氧氣都消化爆米花去了，大腦里的氧不多了，所以現在很困，也不能思考。]

        發完消息就一臉可憐地看向時柯羽。

        從看完消息那一刻，時柯羽的眉頭就沒有下來過，慢慢看向白毅染，白毅染還是破罐子破摔地像個大爺一般躺著休息，也毫不避諱地跟他對視。

        消息又來了，白毅染不滿地低頭去看。

        ——白毅染，讓你好好學習是在給你機會。

        白毅染不太懂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不過都喊他全名了，估計是帶了點情緒的，白毅染還是立馬直起了背，好好看。

        電影劇情還是很狗血的，是最近剛上映的電影，就是那種看著看著就能猜到結局的那種，一開始是女生很喜歡男生，男生不愿意，后來又自己發現喜歡上那個女生了，然而那個女生已經準備放下他了，現在的劇情正處于追妻火葬場這個階段。

        白毅染又拿過時柯羽手里的飲料，嘬了一口。

        電影終于看到一半了。

        猝不及防地，一陣“芬芳”鉆進白毅染鼻腔，他下意識捂鼻，然后兩個人都默默轉頭看著對方，然后又看向前方，猜測是前面哪個人放的“煙霧彈”。

        一波未走，一波又來，味道似乎更濃了，白毅染真的好郁悶，他感覺自己是不是有被屁熏的體質，在自習室是，在電影院也是。

        他皺起眉頭要痛苦死了，左右去看兩邊的人，發現兩人的左右兩邊都坐滿了人，要出去會打擾到別人，況且要那么多人給他們讓路，又怎么可能？

        又過了兩分鐘，味道反增不減，白毅染一陣郁悶，下意識地腳蹬了一下地，有點耍小脾氣的感覺。他心里罵道：這是吃什么了，公共場合就不能憋一憋嗎？

        正郁悶著，肩頭被拍了一下，轉頭看見時柯羽靠了過來，掀起一邊衣服，低聲道：“進來。”

        白毅染毫不猶豫靠過去伸長脖子鉆進時柯羽懷里，時柯羽用衣服將他蓋住，只留出一點縫隙。他低著頭一直從縫里看著懷里的人，時刻注意著他的狀況，白毅染也伸出手幫他捂著鼻子。

        時柯羽卻將他的手捉了下來按著，搖了搖頭，示意不要舉著手，這樣會累。

        白毅染沒勉強，干脆閉上眼小憩一會兒。

        ……

        時柯羽的臉越來越黑，卻也很無奈，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放的。

        睡了一會兒，白毅染想從懷里鉆出來，時柯羽卻按住他，低頭在他耳邊輕聲說：“別出來。”

        白毅染挑眉迷惑。

        時柯羽抿嘴無奈道：“還在放，持續不斷的。”

        說完就發現白毅染全身都在都抖，從縫里看去，白毅染笑得要岔氣兒了。

        時柯羽也不惱，又抬手給自己捂了捂鼻。

        最后白毅染是一路笑到了車里，他沒想到那人放屁斷斷續續地放了將近一個小時，也就是說時柯羽被熏了一個小時左右，一想到這兒白毅染就覺得簡直太滑稽了，一直笑個不停。

        時柯羽此時面無表情，白毅染嘲笑他：“你被熏面癱了？”

        時柯羽輕輕蹙眉，發動了車，“我勸你在車里這段時間好好想想都學到了什么。”

        白毅染輕笑一聲：“我只看了前半段。”

        “那就總結前半段的。”

        白毅染噘嘴：“……哦。”

        平常白毅染就是個環保推廣者，出門什么的是一定要關燈的。

        然而此時不等他開燈，就被時柯羽摟著，聽見時柯羽問：“寶貝兒，今天都學到什么了？”

        白毅染在昏暗中瞪大眼睛，他以為時柯羽是開玩笑的，根本沒當真，他吞吞吐吐：“……這個。”

        時柯羽又貼近他一些，指腹擦了擦他嘴角：“沒總結是不是？”

        還好，語氣還算溫和，白毅染放下心來，“嗯”了一聲。

        卻聽見時柯羽低聲道：“那怎么辦？”

        “……嗯……我想想。”

        時柯羽提醒他：“你只教會了我牽手。”

        白毅染又是一窘，沒說話。

        白毅染掙開要去開燈，時柯羽攔住他：“白毅染，你教人談戀愛就這么教的？”

        白毅染無語凝噎，有理道：“這不得慢慢來嘛。”

        沉默一瞬。

        時柯羽捧著他臉輕聲哄道：“寶貝兒，換哥哥教你好不好？”

        “嗯？！”白毅染受到了驚嚇。

        又聽見時柯羽說：“我們慢慢來，今天先跟哥哥交換一下口腔菌群，嗯？”

        白毅染依然愣住，口腔菌群還能這么用？

        直到時柯羽掰過他下巴，覆上他的唇，白毅染才突然顫了一下，推開他，驚恐道：“……哥，我我我，我還有點緊張。”

        時柯羽嘴角噙著笑，抱著他，拇指摩挲這他后腦勺的頭發：“沒事，不要緊張，沒開燈，我看不見的。”

        白毅染覺得心臟又狂跳起來，“可是，我，我耳朵燙。”

        時柯羽心頭軟成一片，寵溺道：“十秒，好不好？”

        白毅染正想得認真，然而時柯羽卻再次覆了上去，感受到白毅染在顫，他稍作停頓，等他適應了些，才試著探進人的嘴里。伸進去那一瞬，白毅染又是一顫，時柯羽就將人抱得更緊一些，最后探進去的舌頭還是被堵在了牙關外。

        他退了出來，低低地笑了一聲，摩挲白毅染的唇角：“啊。”

        白毅染心被提了起來，怎么像在哄小孩吃飯？

        他悶著頭不說話，也不回應，時柯羽也不催他，只是耐心地等著。

        白毅染實在做不到老老實實地像個大傻缺一樣張著嘴，最后實在沒了辦法，倒在時柯羽懷里：“……下次行不行？”

        時柯羽低笑一聲，這怎么還委屈起來了？

        摸了摸他頭，耐心道：“好，下次。”

        半晌，時柯羽低頭看懷里的人，昏暗中懷里的人死死捏著自己耳朵，時柯羽看得心軟，聲音輕得不能再輕了：“耳朵還燙嗎？我們開燈了好不好？”

        白毅染又往懷里一鉆，委屈巴巴：“再等等，還有一會兒。”

        時柯羽抱著人，嘴角揚起久久下不來。

        等了十多分鐘，可白毅染發現越是這樣故意等，溫度就越降不下來，最后抬起頭出主意道：“要不先開燈吧，我捂著耳朵回房間。”

        時柯羽愣怔一瞬，實在憋不住，“噗”地一聲笑了。

        白毅染震驚地抬頭看他，不敢相信面對這么嚴肅的事情居然有人在笑。

        似乎是白毅染似乎是氣的，能聽到白毅染呼吸有點急躁，時柯羽趕緊摟緊人，拍著背：“寶貝，讓我看見沒事。”

        白毅染倔強：“不行。”

        時柯羽哄道：“它不讓我看嗎？”

        腦袋在時柯羽懷里上下點了點：“嗯。”

        “好，那我們再等等。”

        時柯羽打開手機，屏幕亮起那一刻，白毅染下意識地撇開臉，他怕自己的臉也是紅的。

        時柯羽將手機拿遠一些，說：“寶貝，先不抱著你了好不好，抱著你你就一直害羞，我給你放首歌。”

        聞言，白毅染主動后退了些，從時柯羽懷里出來，手機里開始放“別看我只是一只羊”。

        聽到放的歌，白毅染一下就被逗笑了，他笑時柯羽也跟著笑。

        笑聲在黑夜里漫開，浸透了每一寸空氣。

        就像歌詞里那句——笑容都會飛翔。

        ……

        最后白毅染是怎么回到房間的他已經不記得了，他只是覺得他哥的角色轉換得有點快，明明前一秒還在他懷里撒嬌，下一秒就霸道得要命。

        一想到這兒，他在床上撲騰一下，裹緊被子，一下又紅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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