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多人副本深海人魚的研究03
003多人副本深海人魚的研究03
“怎么辦?”時臻青手足無措地看著眾人。他之前只是聽同事說這些都要起雞皮疙瘩了,直接讓他面對,他直接慌的頭發(fā)都炸了。
林鶴羽停頓了一下,不解地看著他,“你也是第一次過a級考核?”
時臻青尷尬地說,“第三次還是第四次了,前幾次都是被帶著的。”
噢——也是渾水摸魚來的。
林鶴羽了然點頭。
這里面能打的恐怕就只有齊樟和金蕾。
另一個男生此時也緊張地看著大家,他局促不安地捏著褲子,看起來像是未成年。
未成年就進(jìn)a級考核了?
林鶴羽默默地打量他,該不會跟我一樣吧?
“去看看。”齊樟想了想,低聲說道。
他看起來能打,說話也可靠,隱隱的,成為了他們五個考生的領(lǐng)頭羊。
金蕾也贊同。
兩個能打的要走了,剩下三個弱雞也不敢抱團(tuán)留著了。
林鶴羽倒是都行,于是溫溫和和地二話沒說跟了上去。
“我說,你怎么總是在笑?”金蕾一邊走,一邊微微偏頭,跟在后面的林鶴羽。
“這種情況你也笑的出來?”她不理解。
林鶴羽無奈地說,“樂觀的心態(tài)總是要有的吧。”說著,他哼起了歌,應(yīng)和著背景那隱約的歌聲,有點詭異。
但又因為他的這一打岔,顯得這個場景多了幾分好笑,眾人不由得也稍微放松了一下緊繃的神情。
“你們說,真的是那個東西嗎?”黑暗中,他們離的很近,也不敢開手電。
很奇怪,明明船員說他們晚上研究會開燈,但此時船上一片黑暗。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齊樟說,他的聲音低沉,聽起來就很可靠。
他站在最前面,他跟金蕾低聲商量了兩句后,金蕾蹲著緩慢走到最后面。
“我讓金蕾在后面殿后。出了什么事他能扛著一點。”齊樟說,三個男生不好意思地應(yīng)了一聲,金蕾嗤笑。
蹲著走了大概十來分鐘,林鶴羽有些疲累地低喘著。
體力本來就差的他,還以這種難以行動的姿勢移動,的確是很為難他了。但他也不抱怨,只敢小口地喘息,生怕動靜影響了隊友。
他們此時的位置離那些聲音越來越近。
齊樟仔細(xì)聽了聽,低聲說道,“聽起來像是船艙底下傳來的。”
“等等,那不就是——”時臻青吃驚。
大家都明白了。
林鶴羽此時輕輕喘了兩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淡淡開口打斷,“有點奇怪。”
他的注意點好像不在他們的對話上,淺色的眸子認(rèn)真仔細(xì)打量著附近。
齊樟回頭看他,原本齊樟后頭是金蕾,金蕾到后頭去了以后,他后面跟著的就是林鶴羽了。
他疑惑地眼神看向林鶴羽。
月光下,他雪白的面龐像是在發(fā)光一樣,美的仿佛像是從天上而來。細(xì)密的汗珠也散發(fā)著淡光。
“我們出來的位置是金蕾的房間,他是西面客艙。到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應(yīng)該起碼經(jīng)過了二十多間客艙的窗戶。”他淡淡說,眼神平靜,說出來的話卻有些毛骨悚然。
“沒有一個窗戶或者門縫底下透著光。”
“這個概率讓我覺得,是不是太高了一點。”
齊樟猛的回頭,從視野內(nèi)能看到的所有窗戶和門縫底下看去,果然沒有一絲光亮。
整個船,都沒有光。
他們似乎在某個陰暗的角落里,只有朦朧的月光。
像是被帶入了另一個世界。
太詭異了。
所有人汗毛都立起來了。
“怎么辦?”那個男生出聲問。
“余凝。”此時后面的金蕾出聲了,他喊的是那個男生。
余凝回應(yīng)了一聲。
“余凝,你排第幾個?”金蕾問道。
“從你開始數(shù)的話是第三個。”余凝沉默地數(shù)了一下,小聲說道。
金蕾應(yīng)了一聲。
林鶴羽卻奇怪,“你是第三個?我們總共五個人,從哪數(shù)都是第三個吧?你不是一直在我后面?”話音剛落,眾人安靜。
余凝沒說話,金蕾冷靜卻有些顫抖地說,“不,從我這里看,你是第五個。”
她是對林鶴羽說的話。
“林鶴羽,你背后有東西。”
背后有東西。
林鶴羽聞言,只覺得冷汗直流。
背后的潮氣突然凝重,不知道是他自己的心理錯覺還是真的,也或許是他背后的汗水流了下來。
他屏息凝神,猶豫了半晌。
他微微側(cè)臉,一雙白的幾乎透明的手帶著濕重的水汽伸出來,對方的動作很慢,并不著急。
指縫間帶著五光十色的膜,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一瞬間,仿佛空氣都凝滯了。
林鶴羽一瞬間就意識到了,但很奇怪的是,他反而冷靜了下來。
他意識到這個“東西”是什么。
人魚啊。
終于來了。
他當(dāng)機(jī)立斷,想也不想地伸出手扣住那雙濕滑的手,兩只手交疊在一起,一時分不清誰的手更白。
他知道自己不一定能控制住人魚,于是五指收攏扣住人魚濕滑的手后,他轉(zhuǎn)頭對著隊友大喊。
“齊樟!金蕾!”他低聲吼著。
齊樟反應(yīng)非常迅速,一氣呵成地沖來將人魚壓制,反手跟他擰打在地上。
所有人在那一瞬間看清了他的樣子。
長長的藍(lán)銀色的頭發(fā),狹長而魅惑的雙眼,以及他漂亮的發(fā)光的鱗片魚尾。
妖異而艷麗。
那魚尾很長,差不多有一米。
剛剛蜷縮在他們中間,真是委屈他了。
林鶴羽溫和地說,“人魚先生,到房間門口后,一直跟著我們呢?”
這是他猜的。
那人魚藍(lán)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盯著他。那雙帶著膜的指甲非常長的手也夠著他。
林鶴羽心下一震,猛然感覺不對勁。
他立刻拉開齊樟,卻還是不夠迅速,人魚咧著嘴,露出森森的鯊魚牙,一口咬在了齊樟的脖子上。
齊樟低吼一聲,甩開人魚,痛的無法呼吸,他只能用手捂住傷口,獻(xiàn)血卻不斷從他的指縫中流出,幾乎要將他的手和衣服都染紅。
“齊樟!”金蕾在后面喊著。
林鶴羽把齊樟擋在身后,神色沉沉且認(rèn)真地看著人魚。
人魚咧著恐怖的大嘴,那張嘴讓他艷麗漂亮的臉只顯得陰森恐怖。
人魚沒有停頓,那雙大而鋒利的手一下子呼了上來,林鶴羽不得不小心躲避。
爪子一樣的手在臉頰邊擦過,帶起了陣陣風(fēng),白色的發(fā)絲被那刀削般的鋒利爪子劃飛了。
幾縷淺色的發(fā)絲在空中飄舞。
時臻青趁亂把從齊樟腋下抱住他拖到后面。
金蕾快速上前,跟林鶴羽并肩。
林鶴羽低低地喘著氣,他很明顯地認(rèn)知到了人魚的攻擊性,也深知自己的體力并不足以抗衡。
她低聲道,“人魚武力很強(qiáng),齊樟受傷了,硬拼沒有好結(jié)果。”
林鶴羽點頭。
但人魚顯然不想放過他們,他的魚尾在木板上快速移動,結(jié)實的魚尾啪嗒啪嗒地打在地板上,濕潤了一片,還能濺起幾滴水珠,竟然也不比他們跑的慢。
他的力氣很大,一雙大手抓著林鶴羽的右手腕。
林鶴羽右手腕上系著白色的繃帶,那尖尖的指甲掐進(jìn)繃帶里,一下子鮮血染紅了繃帶。
林鶴羽被他扣住死死的,無法掙脫,紅了眼地反手用另一只手握拳揮去,人魚張著嘴,反手一摜,竟然像是甩著小魚一般直接把林鶴羽摔出去三四米。
整個地板悶聲一震。
也讓每個考生心頭一震。
林鶴羽掉到地上似乎還卷起了塵灰,巨大的作用力讓他彈了兩下。
那一瞬間,林鶴羽只覺得身體里的器官都移了位置,整個人震的發(fā)麻沒有知覺,紅色的血液從嘴里涌出,說著嘴角流下。
但他卻沒有知覺,眼前或黑或白。無神的雙眸直視著前方。
一時連動都動不了。
人魚上前,一張艷麗的大臉出現(xiàn)在林鶴羽的視野中,但他疼的幾乎沒有任何反應(yīng)了。
人魚不滿足地掐著他的脖子拎起來,像是隨手捻起一個石子那么簡單。
他的大爪緩慢收緊,林鶴羽呼吸一窒。
沒什么血色的脖頸上摁著的那雙大手隱約能掐出印子來。
金蕾迅速上前,想要救林鶴羽。人魚注意到她,在一瞬間沖到她眼前,長長的尾巴甩過去——
金蕾不得不避讓,另一只大爪也飛速削過去,金蕾還沒站穩(wěn),躲避不急,肩膀上三條深可見骨的劃痕。
空氣中彌漫著鐵銹味。
紅色的血液瞬間染紅了金蕾衣服布料,血滴順著他的衣服和胳膊滴到了地上。
啪嗒。
啪嗒。
所有人對人魚的力量有了進(jìn)一步的認(rèn)知。
太可怕了。
考生們的臉色難看。
但人魚沒有放過林鶴羽,林鶴羽被他拎著,腳也夠不著地。所有的重量全在那雙收緊的手上。
林鶴羽的臉色逐漸越來越青。
人魚沒有把他一把捏死,似乎是在玩弄一條魚。人魚不在意地晃來晃去,然而這個動作對于林鶴羽來說,確實仿佛踩在了地府的門檻上。
“林鶴羽!”時臻青低聲吼道,他跟那個男生忍不住沖上來。
人魚尾巴隨意一掃,把他倆擋在外頭。
林鶴羽眼睛腫脹,無神地看著人魚。他的眼前逐漸黑了,看不清什么東西了。
在巨大的力量對比前,似乎所有的掙扎都顯得無力。
不想死啊。
不想死。
真的不想。
不要死。
不要。
“……”
遠(yuǎn)處傳來低低的話語聲,聽不懂那是什么樣的語言,也聽不清具體是什么樣的音色。
幽幽的,帶著蠱惑的聲音。
人魚聞聲突然一震,眼神看向遠(yuǎn)方。他不知道在看什么。
眾人不敢放松警惕。
手上的力氣也松了一些,他的注意力好像不在這里了,被遠(yuǎn)方的聲音牢牢吸引住。
沒多久,他甚至毫不顧忌林鶴羽,立馬松了手,尾巴快速挪動,銀灰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當(dāng)中。
林鶴羽無力地掉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氣,眼前一片黑的感覺才好了一些。連干咳的力氣也沒有了。
時臻青趕緊上來查看他,“沒事吧?”
林鶴羽沒力氣回答他。
雖然全身都在疼痛,尤其是被掐著的脖子,但全身的痛都好像抵不上裹著繃帶的手腕的那處。又燙又疼,還有些癢。
他的傷勢非常嚴(yán)重,而且五人中戰(zhàn)損了三人,沒有繼續(xù)的必要了。
時臻青和余凝二人慢慢地攙扶著受傷的三人回到金蕾的房間。
整個船上,似乎只有金蕾的房間還亮著溫暖的燈光。
而他們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竟然也沒有人打開門看一看。
似乎客艙和走廊已經(jīng)成為了兩個世界。
林鶴羽的傷勢太重了,他躺在金蕾的床上,金蕾給自己包扎好后,拿出繃帶,對著林鶴羽四處看了看,無從下手。
只好給他脖子上上了點藥,纏了兩圈,又把他手腕上破碎的繃帶剪掉,摘干凈。
“嗯?你紋身啊?”金蕾好奇地看著他手腕上的紋身。
左手白皙光滑的手臂上,紋著青色線條的小男孩頭像,頭像被不規(guī)則的線條框起,框里還生長著幾片樹葉。
如果有顏色的話,更像是在花園里照相的小男孩。
他頭頂頂著一個小巧的王冠,頭發(fā)至脖子處,大大的眼睛乖巧地看著她。
林鶴羽有些僵硬,但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
金蕾不以為意,以為是他太累了,所以沒多問,又把新的繃帶將紋身和傷口一起纏繞了起來。
林鶴羽的傷口嚴(yán)重不在表面,在內(nèi)臟。
而且恐怕,短時間內(nèi)無法恢復(fù)。
“今天要是沒有你——”金蕾輕聲開口,他原本以為林鶴羽很水。
但今天這一遭才發(fā)現(xiàn),林鶴羽的觀察能力很強(qiáng),而且他很冷靜。明明體力很弱,但是如果不是他,今天躺在上面的恐怕就是金蕾或者齊樟其中一個了。
“這個,你吃了吧。”齊樟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綠色的小藥丸。
林鶴羽抬眼看著他。
“這是e級治愈系道具。能夠加倍恢復(fù)不致命的傷。到明天晚上,你起碼忍著痛行動了。”齊樟解釋道。
“在a級考核,如果不能行動的話就等于等死了。”他說。
林鶴羽沉默了一會,還是道,“謝謝。”
齊樟能拿出這個道具,尤其是有治愈能力的,是非常珍貴,林鶴羽雖然不懂,但卻能感覺到。
齊樟是個很可靠也很善良的人。
看著林鶴羽吃了藥,齊樟摸著自己的傷口。
這一屋子弱的弱,殘的殘。
他忍不住低聲嘆道,“這才第一個晚上。”
第一個晚上,他們就損失了這么多,還有四天才返程
屋子里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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