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仁慈的皇帝
宣府，寬廣到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教場。
迎著朝陽，置身于演兵臺上，在一干文武大臣的簇?fù)硐拢袢盏耐醯希涞弁醴恫豢芍^不足。
甚至是說，在不少人的印象當(dāng)中，很難將多半個月前還躲在桌案底下躲避陽光那位皇帝，與眼前的這位拿來做比較。
至于王迪本人，懶得去猜臣子們在想啥的他，瞭望遠(yuǎn)處的青翠群山，目視著前方密密麻麻持槍配盾的兵卒。
秀美山川，精兵猛卒，這些都屬于他一人。
一時之間，他的胸中，可謂是豪氣沖云天。
“那…哪一位可以就眼前之景賦詩一首啊？”
憋了半天，王迪心中是感慨頗多，奈何文化水平不太夠。
不過這不打緊，他不行，身后有人行那就行。
“陛下，微臣不才，剛好想到一首拙詩。”
“念！”
有點陌生的聲音傳來，不是內(nèi)閣曹鼐，也不是戶部尚書王佐，更不是兵部侍郎鄺埜。
王迪也懶得回頭去看是誰，只是允了他念詩。
“千峰環(huán)合郡如盂，遙依長城勢未孤；關(guān)枕大荒分內(nèi)外，國居北鄙肇黃虞。”
“不錯，好詩，好詩！”
閱兵間，聽著臣子的詩詞，心情很是不錯的王迪，已經(jīng)在選址考慮在哪修建的避暑山莊了。
占地不用太大，弄上幾十間房，幾個泳池，再來上幾處賞風(fēng)賞月的亭臺樓閣湊合一下就行。
到了那時，夏天一到，攬著一眾妃嬪滕嬙來這旅個游避個暑……
那小日子，豈不是要多爽有多爽？
“陛下，微臣也有拙詩一首。”
“念！”
“宣府教場天下聞，個個峰巒尖入云；不用弓刀排虎士，天生劍戟擁將軍。”
“不錯，都不錯，小李子，回頭看賞，一人十兩黃金。”
兩位臣子的詩做得挺棒，王迪也不吝嗇于賞賜。
至于他口中的小李子嘛，是個溫和乖巧的小內(nèi)監(jiān)，做人做事低調(diào)謹(jǐn)慎，算是入了王迪的眼。
而他身后的那些臣子們，一聽有十兩黃金的賞賜，不少清高之輩已經(jīng)在心中默算，這要是天天去下館子吃點好的喝點好的只要不找小妮子的話，用上一個月…貌似也差不多夠了。
見到還有這等好處，剛剛有不少自視甚高沒想和年輕人比拼的老臣們，一個個的，也準(zhǔn)備下場從皇帝手中扣點黃金補(bǔ)貼家用。
然而悲催的是，還不待他們一展所長，皇帝走了！
...
宣府這最為外人津津樂道的寬廣教場，還有那威風(fēng)凜凜的精兵猛卒，王迪已經(jīng)看在了眼里。
在此逗留的時間也不短了，他準(zhǔn)備換個地方繼續(xù)逛逛。
不過在散心游逛之前，他想去趟傷兵營看看自己撒下的外科醫(yī)士們，在這為期不算很長的實習(xí)期間，手里的技術(shù)活有了多大提升。
順便也實地調(diào)研一下，問問傷兵們，是更喜歡大老爺們類型的護(hù)士呢，還是喜歡少婦或是老娘們類型的護(hù)士呢？
“諸位愛卿，你們說，也先會不會答應(yīng)朕的要求呢？”
今晨一大早，得了令的使者，已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被派往瓦剌部公干裝逼去了。
王迪覺得，但凡也先有點政治頭腦不是個沖動的二愣子的話，他定會答應(yīng)自己的要求。
白白送給他一萬俘虜呢，這等好事，上趕著求和親的也先，憑啥不答應(yīng)？
想要贖回俘虜，那也好說，只要按照自己的意思來辦就行。
王迪提出來的要求也不是很過分，交換三萬漢人兒女和兩萬頭牲畜而已。
畢竟人家也先還要送水靈靈的大妹子嫁過來呢，要價太狠的話，那豈不是顯得自己這個妹夫不懂事嘛。
1:5的交換比例，再加上脫脫不花大汗已死，王迪自認(rèn)自己要是也先的話，完全可以慷脫脫不花部族之慨，答應(yīng)這樁大賺特賺的買賣。
不過呢，王迪估摸著，也先送回來的，怕不是半數(shù)以上的漢人俘虜，都是老弱病殘的婦人。
他也明白，就算也先想挑一些身體健壯的，恐怕以寇虜這些不通教化的蠻夷之輩，也沒有幾人會將漢家兒女當(dāng)人看待。
可勁使喚，弄死了，再去搶唄。
這不是王迪的猜測，歷年以來的事實本就如此。
那么…這些遭到寇虜虐待沾污的漢人女子，一旦被交換回來，即便她們還有家室，恐怕也回不去了。
怎么安排她們，就成了一個問題。
送去當(dāng)營妓或是賣到青樓，有點太不人道了，也不符合王迪賺名聲的想法。
再說了，這些身處蒙古高原飽經(jīng)風(fēng)霜日曬的女子，恐怕也不適合去賣笑討人喜了。
至于是否將她們賜予兵卒為妻，王迪思慮片刻后，果斷絕了這個想法。
狼多肉少，若是引出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問題，得不償失。
萬一有那心眼小的，見到自己沒有分到娘們以后，天天嘲諷別人的婆娘是寇虜玩剩下的，這可不利于軍中團(tuán)結(jié)。
既然如此，那不如把她們?nèi)絺鵂I，上崗培訓(xùn)護(hù)理技能一年半載以后，直接撒到沿長城一帶的各個邊陲重鎮(zhèn)。
如若將士們的反響還不錯的話，那就擴(kuò)大規(guī)模，順便將剖腹產(chǎn)一法傳給心靈手巧之輩。
然后再普及到大明朝各省各州各縣各個衛(wèi)所，救治照顧傷兵的同時，也盡最大的可能提升一下人口出生成活率。
要是反響不行的話，那只能將此事暫且擱置，就當(dāng)給這些可憐人找個棲身之所了。
以她們遭受的非人待遇，恐怕也沒多少年的活頭了。對此，王迪不介意當(dāng)一回圣人，發(fā)發(fā)善心，救救這些曾經(jīng)沉淪于苦難當(dāng)中的漢家女子。
“也先此人，不乏謀略，且秉承其祖輩野心，當(dāng)為草原上的一代雄主。”
“陛下如果真將萬余俘虜送還的話，也先萬萬沒有不應(yīng)允的理由。”
“有了這些人，依微臣所見，不出三年的時間，草原上…又將迎來一位一統(tǒng)草原大漠的霸主。”
雖然不清楚皇帝昨晚和于謙談了什么，一大早起來，于謙這個叛徒，竟然又重新回歸到文臣陣營，不再提及出兵征伐一事。
至此，許多人都已明白，皇帝是以和為主，暫時沒有出兵的念頭。
覺察到這種情況，文臣們當(dāng)然是倍感欣慰，一眾武勛肯定是有所失望。
但是呢，不管出不出兵，身為兵部侍郎，鄺埜有義務(wù)將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實情況，再一次告知與皇帝。
“無妨，朕心中已有決策，鄺愛卿不必過于擔(dān)憂。在朕看來，也先一統(tǒng)草原也好，最好是能把兀良哈三衛(wèi)這些墻頭草給徹底治服……”
“俘虜一事嘛，就這么定了。朕目前想的是，我大明與瓦剌部達(dá)成協(xié)議之后，交換回來的那些漢家兒女，諸位想過要怎么安排她們嗎？”
沒了土木之變，再挑選三大允文允武的總督駐守沿長城一帶的關(guān)隘重鎮(zhèn)……
僅憑這兩點，就算也先不顧及他妹子的感受，就算自己不弄出點超前的新頑意來，王迪都不信也先在有生之年以內(nèi)，能破關(guān)入中原。
有了他的把控，文武各司其職，外加幾十萬的精兵猛將，面對總?cè)藬?shù)僅是區(qū)區(qū)幾百萬人口的寇虜……
想要將其徹底滅掉的話，對于坐擁泱泱大國的王迪而言，他真沒感覺有多難。
甚至是說，如果不是怕傳染到大明境內(nèi)，王迪剛來到大明朝那會兒，都有意叫人抓點老鼠和活著的寇虜。
然后，把老鼠餓上幾天與寇虜捆綁在一起，待到這些人被噬咬以后，再將其往大草原上一丟……
那效果，想想就能叫人不寒而栗。
只不過，誰叫王迪有著一顆悲天憐憫的心呢。
這種事，即便真做，那也得扔到遠(yuǎn)離大明萬里之遙的地方或是某些島國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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