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吃醋
謝知禮第二天又破天荒的起了早，手機里面是如同催命符一樣的消息，全都來自他姐謝枝煙。
江尋書還沒來，也沒有消息。
他匆匆回了他姐一句，在c大。然后就切換到了和江尋書的對話框。
對話框還停留在視頻通話的頁面。
【謝：男朋友早。】
江尋書沒回，隨即而來的是鑰匙開門的聲音。“咔噠。”
謝知禮一溜小跑跑了出去，奔到了江尋書面前，還帶著房間里面空調(diào)的冷氣，中和了江尋書身上被太陽曬的暖洋洋的熱意。
“男朋友早。”
“嗯。”江尋書適應(yīng)的很好，在謝知禮喊他的時候就應(yīng)了下來。“去刷牙。”他揚了揚手里面的袋子。
謝知禮聽話的去洗漱了。
江尋書從袋子里面把早餐一樣一樣的拿了出來，擺放好。謝知禮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窗簾被拉起，懸掛的太陽照耀著，光隔著玻璃折射下來，灑在江尋書身上，讓他的半個側(cè)臉都變成了燦爛的金色。
桌上擺著一碗小米粥，一籠奶黃包。奶黃包還做成了可愛的小豬形象。
“這么可愛，我舍不得吃怎么辦？”謝知禮看向江尋書。嘴上說著舍不得吃，但是手上動作卻不聽，一口咬住江尋書遞過來的奶黃包。犬牙還磨了磨江尋書的指尖。
“別鬧。”
“我沒鬧。”謝知禮說會談戀愛那就是真的會談戀愛，他嘴跟抹了蜜一樣。“我這不是確認一下我男朋友的身份嗎？”他故意把那句男朋友給拖長，尾音拉著，有些黏糊。
江尋書瞥了謝知禮一眼，拍了拍他的脊背，示意謝知禮坐下來。
“昨天我說的話你應(yīng)該都聽到了吧。”
謝知禮嘴里還咬著奶黃包，他嚼了幾下還是咽不下去，含糊不清的說。“什么話？”然后想到了什么，他點了點頭，沖著江尋書抿著唇笑，奶黃包把腮幫子頂?shù)墓墓牡模行┛蓯邸！奥牭搅恕Ｎ疫@不是斷了嗎。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
他的長發(fā)佛過江尋書的手臂，帶起一陣癢意。
金色的長發(fā)又長了些，頭頂冒出了黑色發(fā)根。謝知禮卷了卷發(fā)尾，看向江尋書，問他。“我下次換個什么顏色？你喜歡什么顏色？”
“經(jīng)常染頭不好。”
“嗯。”他又看了一眼江尋書，見他正在吃那個被他咬了一口就吃不下去了的奶黃包，眼睛里面帶上了明晃晃的笑意。可是習(xí)慣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謝知禮繼續(xù)說著。“染個和你眼睛一樣的銀灰色好不好？”
“我喜歡你眼睛的顏色。”謝知禮兩條腿搖晃著，由于太長，只能小幅度的搖動，他干脆靠在椅背上搖起了凳子。
江尋書喝了口小米粥，然后遞給謝知禮，哄著他喝了幾口。“你喜歡就染。”
“那你陪我去。”
“嗯。”江尋書把小米粥喝完，用袋子把垃圾兜了起來，提著站起了身。
江尋書左手提著垃圾袋，右手垂在腿側(cè)。謝知禮看到了，作勢要牽他，被江尋書給躲了過去。“等會要關(guān)門。”江尋書解釋道。謝知禮“嗯”了一聲，肩膀貼近江尋書的肩膀。“我右手已經(jīng)好多了。”意思就是他可以用右手關(guān)門。
謝知禮如愿以償?shù)暮徒瓕鵂康搅耸郑瓕氖中暮軣幔艩窟@么一會就因為另一個人的體溫而冒了汗，稍稍離開一點，被風(fēng)一吹就又恢復(fù)成干燥的樣子了，只不過那一瞬間還是有些涼。
他們牽著手在c大附近步行著，謝知禮沒說要去哪，江尋書也沒問。兩個人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像一對很平常的情侶。
“謝哥！！”
聽到余歲歲的聲音，謝知禮下意識想要把手抽開，被江尋書警告示的捏了捏又放松下來。
余歲歲今天穿了件很少女心的衣服，粉嫩嫩的，上面還畫著一個桃心。謝知禮發(fā)現(xiàn)余歲歲似乎很多這種他欣賞不來的衣服。
“謝哥。”跑到謝知禮面前，余歲歲又喊了一句。視線落到謝知禮旁邊的江尋書身上，擠眉弄眼的問謝知禮。“這就是前些天謝哥你和我說的人吧，嫂子好！！”他朝江尋書鞠躬。
這些人喊謝知禮的其他床伴也喊的“嫂子，”在他們看來，這是個有些不太禮貌的詞，但是謝知禮沒反駁過，他們也一直喊了下來。
余歲歲以為江尋書也是。
謝知禮現(xiàn)在想罵人。
他還沒開始罵，余歲歲又托起了謝知禮的右手。“謝哥，你手擦藥了嗎？現(xiàn)在好些了嗎？”
看在余歲歲這么關(guān)心他的份上，謝知禮把那些個罵人的詞給咽了下去。“好多了。”
等他說完，余歲歲這才注意到他們牽在一起的手。他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謝知禮，然后重新把視線轉(zhuǎn)向江尋書。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江尋書一言不吭的看著他們，臉上依舊是那一副表情。有時候謝知禮都懷疑他是不是個面癱，只有這一副表情。
江尋書側(cè)著頭。“嗯？”
“這是余歲歲，我發(fā)小。”謝知禮也捏了捏江尋書的手心，安撫似的。然后靠在江尋書耳邊小聲的說著。“喊你嫂子也沒有別的意思。”
余歲歲這會智商在線了。“對對對，那個”謝知禮看到余歲歲喊不出來名字，也和余歲歲介紹了一下。“江尋書，我男朋友。”
余歲歲從善如流的接上了上一句話。“江哥，我就是嘴快了沒管住。”
“嗯，沒關(guān)系，我不介意。”江尋書很好脾氣的回道。
謝知禮快被余歲歲身上那件粉嫩少女心t恤給惡心吐了。“你這衣服怎么回事？”他挑起余歲歲的衣角，絲毫沒發(fā)現(xiàn)江尋書的眼神變化。
說到這個，余歲歲就有了吐槽的想法，話一句一句的往外蹦。“謝哥，你是不知道。就那什么社會實踐高猴硬是要我們統(tǒng)一服裝。”他也沒忘和謝知禮解釋高猴是誰。就是他們社會實踐的老師，長得瘦高瘦高的，臉上帶著兩坨高原紅，像個猴一樣，他們就高猴高猴的叫了。“我們選了兩種款，一款是淺灰t恤，另一款就是我身上這件了，投票決定。我們系女生本來就比男生多，她們說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后面的不用說謝知禮也能猜到。
看余歲歲身上這件衣服就知道了。
“那你來這做什么？”江尋書說完那句不介意之后就又安靜了下來。他的左手被牽著，右手傷又還沒好，只能傾斜著身子和余歲歲說話。
見謝知禮半個腦袋都要靠到余歲歲身上去了，江尋書忍無可忍。他一把拉過謝知禮，右手從牽著謝知禮的左手變成攬著他的腰。
謝知禮的腰不是個敏感地方，但是在江尋書的手心放上來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的繃緊了。
江尋書的掌心依舊很燙，燙的謝知禮渾身都不對勁起來。他用眼神詢問江尋書干什么，江尋書嘴唇動了動，謝知禮看出來了他的嘴型。
“我在吃醋。”江尋書說的是。
謝知禮渾身豎起來的刺就又軟了下去，也沒讓江尋書把手拿開了。他就這樣和余歲歲說話，隔著還能站一個人的距離。余歲歲也沒注意到這點，自顧自的說著，說到激動的地方還坐起了動作。
“謝哥，你不是問我來做什么嗎？我給你發(fā)了消息啊。”他從褲袋里面掏出手機，點開了置頂?shù)暮椭x知禮的對話框。
【不想寫論文：謝哥，你要回c大的話那我把衣服也一起給你帶過來？】
緊跟在后面的是一張圖片。圖片上面的那件衣服和余歲歲身上穿著的一模一樣。
那顆桃心就正對著謝知禮。
“我不穿。”感受到江尋書手的動作，謝知禮瞪了他一眼。江尋書的手從放在謝知禮的腰后變成了放在謝知禮的身側(cè)。
余歲歲也知道他謝哥是個什么性子，這種粉了吧唧的東西絕對不會穿，所以聽到謝知禮的話他也沒多大反應(yīng)。他在微信里說給謝知禮帶過來，但是他手里壓根沒有袋子，清清爽爽的，就帶了個人過來。
余歲歲說完，才注意到手機上面的時間，他息了屏。“謝哥，我先走了！！”說完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朝c大校門跑了過去。
“你朋友很有意思。和你一樣。”在余歲歲走后，江尋書終于吭了聲，手也順勢放了下來，改為了牽著謝知禮。
謝知禮沒反駁，笑著罵了句“他就是個傻逼。”
這么一耽誤，他們想要步行去理發(fā)店的想法還是沒能實現(xiàn)。
最后還是打了輛車。
在車上的時候謝知禮就說。“下次還是要把車開過來，太不方便了。”他租這個房子的時候沒想在這住很久，所以也沒開車過來。等車的時候兩個人在太陽底下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司機才慢悠悠的過來。
“嗯。”江尋書應(yīng)和他。“明天我開車過來。你手快好了吧？”
謝知禮這話沒回。
這兩句話一起說出來就好像是說，你手快好了那我之后就不來了。“你不會不準(zhǔn)備來了吧？江尋書？”
江尋書是有這個想法，但他說出來的話完全不一樣。“沒。”
等到了謝知禮常去的那家理發(fā)店的時候正是高峰期。
店里面的人絡(luò)繹不絕，甚至還有幾個女孩子坐在門口的沙發(fā)上面排隊等著。
半個月不見，生意這么火爆了嗎？
和謝知禮熟的托尼一看到他就和他打了招呼，手下也沒停，流利的給客戶吹著頭發(fā)。“小謝少，我這快好了，你再等會。”
他這一嗓子讓店里面原本沒怎么注意他們的人都看了過來。沙發(fā)上的那幾個女孩子更加，相熟的兩人竊竊私語著。其中一個站起身來走到了謝知禮面前。“請問。”
“嗯？”謝知禮偏頭看她，他笑起來是溫柔的，聲音也好聽，讓人女孩子紅了臉。
“你就是他們家的模特嗎？”女孩子調(diào)出一張圖遞給了他。
上面赫然是謝知禮上次染了銀色的照片，他偏著頭露出一張優(yōu)越的側(cè)臉，嘴角勾著，下頷線明顯。銀色的長發(fā)讓他看起來像一個對人類垂眸的神明。
謝知禮想起來了。
上次好像是有人問他可以拍張照放到他們宣傳的公眾號上面去嗎。
謝知禮不記得自己怎么回了，看這照片，應(yīng)該是答應(yīng)了吧。
他沖女孩子笑了下，被江尋書掰過臉。“不好意思，我男朋友，醋勁大。”但是他還是順著江尋書的手把頭給偏了過來，然后把手機遞給了那個女孩子。
女孩子的視線在他們臉上飄來飄去，一下子落在謝知禮身上，一下子落在江尋書身上。似是打量，又似是其他。
她說。“你們很般配。”
“謝謝。”這句道謝是江尋書說的。他在掰過謝知禮的臉之后就又牽起了他的手。像是怕謝知禮跑了似的。
托尼說一會那就是一會，他給手下的客戶吹干了頭，讓人去隔壁付了款就站到了謝知禮面前。
視線也帶著股八卦。“小謝少，這位是？”
我男朋友這句話謝知禮今天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但是他還是極有耐心的笑著和托尼介紹了江尋書。
他把左手舉起來讓托尼看到他們兩相握的手。“我男朋友。”說完這句話之后他就放下了手，打量了一會江尋書的臉色，繼續(xù)笑瞇瞇的和托尼說話。“他陪我染發(fā)。”
“小謝少今兒準(zhǔn)備染個什么顏色？”托尼立馬接上話茬。
謝知禮又看了一眼江尋書，被江尋書拉到了自己身邊靠著。“想染就染，看我做什么。”
得到了準(zhǔn)話，謝知禮沖著托尼說了句“染他眼睛那個顏色。”
成功的把托尼的視線轉(zhuǎn)移到了江尋書的左眼上面。江尋書的左眼很好看，謝知禮不是第一次知道，但是看著托尼目不轉(zhuǎn)睛的眼神他又有些不高興了。
謝知禮把手抽出來在托尼眼前揮了揮。“別盯著我男朋友看這么久啊。”語氣是打趣的，但是也透著一股不高興的意味。
“抱歉抱歉，他眼睛是？”
這話謝知禮沒回，反倒是江尋書接了上去。“看不見。”
等謝知禮去了樓上洗頭的時候，江尋書就拿著手機坐在樓下等他，也沒說要上去陪謝知禮什么的話。
托尼不負責(zé)洗頭，他面上有些疑惑，看這江尋書問。“你不上去等小謝少嗎？”
他覺得他們兩個的氛圍不太像是情侶，但是他們相處又是情侶相處的方式。可能是剛在一起沒多久吧，托尼這樣想著，畢竟上次謝知禮來的時候身邊還沒有人。
江尋書淡淡的瞥了托尼一眼，那只類似機器的左眼對著托尼，讓托尼冒了冷汗，干笑了幾聲也沒和江尋書搭話了。
“我怕他覺得我太粘人。”江尋書這樣說，回答了托尼的問題。
托尼的眼睛瞪大，來回看了他好幾眼，似乎是想不明白為什么江尋書這樣一個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謝知禮下來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暗流涌動。“江尋書，染頭要挺久的，你會不會無聊。”
“不會。”江尋書依舊言簡意賅，又想到了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他補了一句。“等你就不會。”
這句話成功讓謝知禮笑了起來，星星點點的笑意從他的眼睛里面蔓延出來。
托尼調(diào)了色，站在謝知禮身后。
江尋書也把手機收了起來，放在褲兜里面，兩只手交叉著放在腰腹處，實現(xiàn)落在謝知禮身上。
隔了一會，謝知禮還是沒忍住。“你別老看我”一會那還好，謝知禮不是個臉皮薄的人，但是被江尋書這么盯著他也不自在了起來。
“不看你那我做什么？”江尋書問他。
謝知禮也沒想到讓江尋書玩手機，他低頭想了一會，在托尼的“別動”聲里面開了口。“你看柯南嗎？”他有些忐忑，又怕江尋書覺得他幼稚，又想要江尋書和他有共同話題。
“嗯。”江尋書點了下頭。
手機被遞給江尋書，謝知禮的手心對著江尋書，視線也瞥了過去。他現(xiàn)在在染發(fā)，不太好動作，只能小幅度的看江尋書。
江尋書接過他遞來的手機，也沒說我可以拿自己手機看。在從謝知禮手里接過他的手機的時候，他用食指小幅度的刮了刮謝知禮的手心。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帶有暗示性的動作。
謝知禮嘀咕了一句“你就是看我現(xiàn)在動不了膽子才這么大吧。”
之前也沒看出來江尋書是這樣的人啊，難不成談了戀愛還會變得不一樣？
但是謝知禮并不討厭，相反他還很喜歡，喜歡死了。
摸不透態(tài)度又怎么樣，謝知禮想，他都說了喜歡我。
這么一想，謝知禮的思緒又發(fā)散開了，在柯南的背景音下面。“江尋書。”
“嗯？”江尋書把手機點了暫停，看向謝知禮。謝知禮看不見，但是他能聽到，也能捕捉到江尋書的視線。
我把煙換成黃鶴樓怎么樣？
“你餓不餓？”
他想說的不是這句話，江尋書沒拆穿，把柯南點了繼續(xù)播放，在嘈雜的聲音里面回了謝知禮。“不餓。”他也沒問謝知禮餓不餓，畢竟謝知禮的借口找的是真的很假。
假的江尋書一眼就能看出來。
哪怕謝知禮的正臉并沒有對著他。
也不知道什么樣的家庭能養(yǎng)出這樣的人，面上一副聰明機靈看不出想法的樣子，實際上想說的話都在眼睛里面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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