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中書街(132)
回眸中書街(132)
一三二、難忘長征路
值得注意的是,余冰自從1932年5月在自己的家鄉參加紅軍,就被編到賀龍領導的紅三軍湘鄂邊區獨立師,成為了鼓動他去當紅軍、號召他去打自己大伯的土豪,也是引導他走上革命道路的領頭人、第一支隊隊長許樹廷的勤務員;1933年成為由獨立師改編成第九師的師長湯富霖的警衛員;1934年又成為了六師政委廖漢生的警衛員。這只能說明那個年輕的余冰很適合做警衛工作,而且也干得不錯。
1935年1月的一天,余冰跟隨紅軍長征來到貴州境內一個叫爛泥溝的地方。這天接到通知,六師的師團首長的所有警衛員都接到通知,要他們和偵察連的同志一起在那個后來當過冀中軍區第八軍分區司令員、后壯烈犧牲、名列第一批300名著名抗日英烈和英雄群體名錄的常德善(公元1911-1942年)參謀長的帶領下,化裝成敵軍,用快行軍的速度,去搶占狗洞索橋,完成突破敵人封鎖線的任務。
在余冰的相關回憶錄中,有兩段寫得很精彩:第一段是:“我們立即鋸竹筒、搓繩子,開飯時來不及吃完,集合出發的命令就下達了。有的同志把飯用手帕包著,一邊走一邊吃。出發不久,天就黑下來,上半夜是順著公路走的。途中看到一只野兔,我們就沿路趕,把它趕得累倒在公路上。我們就用小跑快速行軍,天還未亮我們跑了一百六十多里到達了目的地。敵人做夢也沒想到我們來得這么快,橋邊除了一個哨兵在碉堡門口站崗,其余的都在酣睡。我們一槍未發,就把這個碉堡的敵人全部繳了械。”
第二段是:“天剛亮,我們準備過橋時,被對面橋頭敵人發現,一場激烈的戰斗開始了。這座橋是突破敵人封鎖的唯一通道。為了不讓敵人破壞索橋,我們就分為兩部分,一部分人用強大的火力封鎖敵人,掩護過橋;另一部分人擔任突擊隊,強行過橋。橋的兩岸都是懸崖峭壁。索橋是用竹繩子從兩岸牽起來的。過橋的人是坐在滑筒吊繩上,用雙手抓著滑筒像打秋千似的懸空滑過去。滑到中間滑不動時,就要轉身用雙手一把一把順著竹繩往上爬。突擊隊員一上橋,敵人在碉堡里猛烈地向我們射擊,許多同志在敵人的掃射下壯烈犧牲,而我們活著的同志戰斗更英勇。我是隨偵察連二班執行任務,是搶渡索橋的第二名突擊手。到了橋中間,一顆開花子彈打中了我的臉部,血流不止,我忍著痛和同志們一道強攻,我們終于過橋消滅了全部敵人。隨即在河下搭起浮橋,大部隊趕到,安全過河。”
就在戰斗中,一個加強連傷亡過半,但就是因為他們的英勇作戰、不怕犧牲,才給紅軍大部隊打開了一條通往勝利的道路。網上搜索了一下,貴州的爛泥溝位于黔西南自治州貞豐縣沙坪鄉,余冰所在的紅二方面軍在那里強渡的不是舉世聞名的金沙江而是北盤江,是珠江干流西江的一級支流。那個原本是一個布依民族聚居的省扶貧開發重點貧困村的地方,如今可是大名鼎鼎、富得冒油,因為那里的爛泥溝金礦已探明的儲量在全國黃金金礦中位居第一。
余冰在回憶錄中重點強調了1936年用了兩個月的時間走完甘孜草地,因為缺糧,所以剛進草地時規定每人一斤(十六兩制)糧食要吃4天;糧食吃光了,只能靠挖野菜充饑;野菜吃光了,就殺牲口吃;戰馬吃完了,連沿途寺里的鼓皮、自己槍上的皮帶也都被吃光了。好就好在那個時候因為減員厲害,他已經是六師師長和政委兩個人的警衛員。師長就是那位后來被譽為“獨臂將軍”、第一軍首任軍長、紅二軍團唯一的開國上將賀炳炎(公元1913-1960年),政委則是賀龍的侄子、后來曾擔任過人大副委員長的廖漢生(公元1911-2006年)。
余冰對他們長征路上的最后一次戰斗記憶猶新。那是1936年9月中旬,為了打破胡宗南、毛炳文的圍追阻截,政委廖漢生帶著余冰所在的警衛連和十六團去固守甘肅成縣北面的山頭。那個時候名義上的一個團加一個連,實際不到300人。在余冰的回憶錄里,那一天既艱苦又漫長、既殘酷又難忘。他在回憶錄《我的經歷》中這樣寫道:“從上午9點開始戰斗,到下午4點左右敵人向我們發起了多次沖鋒,都被我們打退了。
“快到天黑時,敵人又發起了猛烈的攻擊,我們部隊傷亡很重,警衛連的機槍都沒有人打了,師部通信主任剛拿起機槍還未打響,就被敵人的子彈奪去了生命。我們警衛員為了保護首長指揮戰斗,朱學邦犧牲了,張友林受了重傷。在這緊急關頭,我一躍身跳在工事上,右手舉起手榴彈,左手正去拉導火索時,敵人一顆子彈飛來,打碎了我的左胳膊骨,接著我用嘴拉響手榴彈,就在甩出的同時,又一顆子彈打入大腿,從臀部穿出,我從工事上倒下來,最后我們還是堅持完成了阻擊任務。”
所以,毛太祖說得對:“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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