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月摸秋三
賞月摸秋三
關于月餅的起源,相傳始于元末的農民起義。因為當時官兵搜查防范十分嚴密,傳遞消息困難,朱元璋的軍師劉伯溫便想出一計,令屬下把藏有“八月十五夜起義”的紙條藏入餅內,派人分頭傳送到各地起義軍中,到時一起行動;還有一說法,說是武昌起義前夕,革命黨人在售賣的月餅中藏入一方小紙,上書“八月十五殺韃子”,百姓見之,遂于中秋之夜揭竿而起。
可這都不是事實。因為北宋雖有了“中秋節”的名稱,但類似當今的“月餅”似未形成。從史籍里看,當時中秋節重在嘗新,如品嘗石榴、紅棗、栗子、柑橘、葡萄等時新水果,還沒有將月餅作為重要的節令食品。蘇東坡所品嘗的“小餅如嚼月,中有酥和飴。”指的是一種加糖和油酥的小圓餅。直到南宋周密的《武林舊事》卷六“蒸作從食”中才正式出現“月餅”二字,南宋臨安(杭州)一帶出現的“七色燒餅”,那種用果仁、飴糖、油酥燒烤成的圓餅,應該視作現代月餅的雛形。
時至今日,月餅的生產越來越形成地域風格,在內餡、形制及加工方法上都有自己各自的特色:京式月餅酥皮冰糖餡,廣式月餅以糖漿面皮為主,有咸甜兩味,餡有肉類與蓮蓉、豆沙等;而蘇式月餅雖也是酥皮的,餅餡常用桃仁、瓜子、松子,配以桂花、玫瑰花等天然香料。傳統的月餅講究糖多油重,而現在則要么流行低糖或者少糖的,要么是以果類為餡的,要么是重口味的月餅。
給我印象最深的還是1961年的中秋之夜的那個月餅。
1952年擔任宜昌市法院副院長、第二年起任市法院院長的我父親是1958年8月被打倒的。在《中國湖北省宜昌市組織史資料》中,有這樣一段話:“1958年8月,對市委書記處書記朱青和常委閻錦華、高尚志等進行了不公正的批判,錯誤地定為”反黨集團”。”后面還有一段話:“1961年1月,省委監察委員會下達文件,對”朱、閻、高反黨集團”事件,進行了審查,重新作了結論。”
我父親和當時的宜昌市財辦主任文振藻是由于對所謂的“反黨聯盟”不表態而被劃入“反黨集團”的,莫名其妙的被開除黨籍、發配到東山果園“下放勞動”。所以在平反時自然是“全錯全平”。在父親等待重新安排工作期間,正好遇上1961年的中秋節,父親就拿著補發的工資在當時二馬路的華僑商店買了一個不要計劃、但是議價的豆沙月餅。那個時候,正是“三年自然災害”時期,那個不大的月餅給我們家、尤其是我們兄弟倆帶來的驚喜和歡樂至今仍歷歷在目。
那是一個多么好的中秋之夜啊。那個時候,我家住在宜昌市南正下街一棟至今還存在的破舊板壁房的二樓。雖然因為經濟困難、物質匱乏,很多人家在那個月圓之夜也許根本沒能吃上月餅,可是在我們樓下的小院和窗外的南正街上依然很熱鬧,有孩子們捉迷藏,還有出去逛街的回家,到江邊賞月的男女出門,還有女孩子提著花燈邊走邊念宜昌童謠:“月亮走我也走,我給月亮提花簍!”
很多年后,我在一篇文章里寫道:我們在南正下街雖然住的時間不太長,而且是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初,“三年自然災害”帶來的困難還沒有完全緩過勁來。那間二樓用報紙裱糊過的板壁屋卻依然留給我一些像電影蒙太奇般的溫暖的印象:鐵鍋里冒著熱騰騰的水蒸氣,玉米面的小窩頭已經快蒸好了,小飯桌上還有一盤大頭菜,我和弟弟就趴在桌邊寫作業……
上樓梯的拐角那間房里住有一個老大爺,咳得很厲害,會拉那種很滄桑的胡琴,琴聲咿咿呀呀的;他也會唱,嗓音嘶啞的,記憶中似乎總是那首“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這里……”幾十年過去,當我也許是最后一次站在那棟木樓的樓道里,老大爺那咿咿呀呀的胡琴聲和那嘶啞而蒼老的歌聲似乎又在耳邊繚繞,就像那些變形的膠木唱片,唱針在上面起伏,聲音也在上面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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