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徐瑾曼跟著童嘉走進酒店, 比起剛才從車上下來時的顫抖,此刻童嘉反而冷靜了很多。
只是她的眼眶是紅的,緊抿著唇, 銀灰色的短發讓她臉色更顯慘白。
“實在難受就別去了。”
“不。”童嘉:“我要親眼看看才能死心,你不知道,七年對我意味著什么。”
徐瑾曼默了默,不再多說。
她沒有體會過七年的戀愛,但付出一切后被背叛的痛苦, 想想也令人窒息。
一般來說酒店是不會提供客人信息和房間號的, 童嘉把喬瑞的手機號,身份信息幾乎倒背如流,也沒得到通融。
還是沈姝發了消息,說酒店是蔡家的,可以找蔡瑩想辦法。
蔡瑩在微信里就直接炸了:【我現在就打電話!!!!徐瑾曼你在做好事啊!!!!給我干死渣女!!!!】
徐瑾曼:“……”
沒兩分鐘,蔡瑩就給她發來房間號。
除此之外還有錄入系統上,喬瑞和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她沒給童嘉看。
電梯直上,樓道兩側是淺香檳色的墻布,隔音應該很好, 幾乎沒什么聲音。整個走道,安靜的似沒有人一般。
徐瑾曼攔住童嘉直接敲門的動作。
童嘉失魂落魄,也明白徐瑾曼的意思, 喬瑞看到是她還能開門嗎?
想到這里, 童嘉眼淚終于忍不住滾下來。
白天還好好的,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呢?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和喬瑞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二人站到邊上, 敲了敲門。
“誰啊?”不是喬瑞的聲音。
徐瑾曼沒有應答, 第二次間隔了十幾秒, 終于在第四次的時候……房門從里面打開。
“誰啊,有病啊——”喬瑞的話音戛然而止。
喬瑞身上套著浴袍,大概因為惱意和急切,衣服沒有穿太好,鎖骨下方清晰可見幾道吻|痕。
喬瑞在童嘉視線下,將衣服裹了裹,嘴皮微張:“嘉……”
“怎么了?快點。”
屋里頭響起女人的聲音。
童嘉咬破了嘴皮,血腥味卷在口腔里,將方才的悲傷一并咽下去。她冷著臉推開喬瑞,大步入內。
“嘉嘉!”
屋內微敞,徐瑾曼靠在外面的走廊,這種時候她就不太方便進去了。
忽然,聽著里頭的尖叫。
“你做什么!喬瑞,你就干看著嗎?!啊——”
“嘉嘉!”
屋子里。
杯子在地上滾了一圈。
“你瘋了!”女人捂著額頭,臉上驚恐。
童嘉是怒急中隨手拿東西砸過去的,喬瑞躲開,便砸在她身后女人額頭上。
“童嘉!你冷靜點!”喬瑞見狀,怕真鬧出事,伸手去拽童嘉的手,肩膀忽地一緊。
喬瑞回頭,對上一雙精致冷然的丹鳳眼。
喬瑞皺起眉:“徐總?你們一起來的?”
徐瑾曼笑笑:“你現在還關心我們是不是一起來的?”
喬瑞臉色不自然,去看童嘉:“嘉嘉,我們晚點談談吧。”
還是那樣溫柔的聲音,像第一次和她說話一樣。
童嘉望著喬瑞,雙眼通紅,生生將眼淚止在眼眶,她一巴掌打過去:“喬瑞,七年,我養條狗都比你有良心。”
-
沈姝把車開過來。
童嘉坐在后座,額頭靠著車窗,表情暗淡的沒有一絲光亮。
她沒有在哭,卻比剛才哭的時候看得人更難過。
把童嘉送回去,人到家就開始收拾東西。
仿佛是要將喬瑞連影子都收進去,拉上一個箱子,童嘉雙手壓在箱子拉桿上:“我沒事,你們走吧。”
“陪你會兒。”徐瑾曼說:“我好歹為你勞累一場,讓我歇歇。”
童嘉不說話回到臥室,似是還想在找出什么和喬瑞相關的。
徐瑾曼看出她些微的反常,喊了一聲:“童嘉。”
童嘉沒有停下。
沈姝見狀,過去握著童嘉的手腕:“你隨便說點什么也好,或者哭出來,沒關系,我們在這兒陪你。”
徐瑾曼稍稍看向沈姝,雖然她說不會安慰人,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對于此刻的童嘉,已經勝過所有。
她沒有去接話。
童嘉的手沈姝掌心脫開,坐到床上:“她跳《白樺林》的時候,我覺得她把里面那個癡情等待,卻沒等到愛人回來的那個姑娘演活了,她含著眼淚,踮起腳尖在舞臺上,仿佛就在那顆白樺樹下等著。當時,我就想,這個人或許經歷過那樣無疾而終,苦等不等的人,我想保護她,想給她溫暖……想成為她等待的那個愛人。”
童嘉笑了笑,望著垃圾桶里的筆記本。
那里寫滿了《白樺林》的歌詞。
是追求喬瑞的時候寫的。
她默默來到那片白樺林
望眼欲穿地每天守在那里
她說他只是迷失在遠方
他一定會來來這片白樺林
…
年輕的人們消逝在白樺林
長長的路呀就要到盡頭
那姑娘已經是白發蒼蒼
童嘉:“七年,沒想到我才是那個等待的人,還是一個不會看人的傻|逼。”
童嘉說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徐瑾曼給童嘉拿了一瓶水進去,關了門,然后走到客廳邊的小陽臺。
沈姝站在陽臺欄桿邊,天色有些陰沉沉,有下雨的跡象。
徐瑾曼站到她身旁:“想什么呢?”
“我在想,七年的感情為什么會這么不堪一擊,七年,那是很長的時間。”
沈姝很少會有這種感慨。
徐瑾曼聽她說:“那么長的時間,不是應該害怕失去嗎?”
徐瑾曼一怔,沈姝從小被遺棄,被沈家收養,尤其是外婆離開的經歷,讓沈姝內心變得不安。她的心臟涌出一絲細密的難受。
徐瑾曼忽然有些體會到童嘉當年看喬瑞的那種心情。
“有的人是這樣。”徐瑾曼低聲說:“也有的人得到愛后,有恃無恐,或者時間一長,感情麻木失去新鮮感什么的。”
沈姝看向徐瑾曼,問道:“那你是哪種?”
“我啊,第一種。”
徐瑾曼眉梢動了動,兩只雪白的手臂搭在欄桿上,與那黑色的油漆形成極致鮮明的對比。她的語氣透著骨子里的隨性,卻沒有一絲敷衍。
徐瑾曼因為微弓著身,身高比沈姝矮一點點。
二人目光平行注視了一秒,徐瑾曼彎了下唇,問她:“你累不累?”
“還好。”
“去坐會兒,腳剛恢復,別站太久。”
沈姝聞言,盯了她兩秒鐘,聲線清冷:“徐老師,操心這么多人,你累不累?”
叫徐老師,便顯而易見有玩笑的成分。
瞧沈姝心情松快許多,徐瑾曼莞爾道:“沈老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吃醋呢。”
沈姝一頓。
忽地,聽童嘉在屋里崩潰喊了一聲:“喬瑞!!你這混蛋!!”
徐瑾曼二人進門,童嘉手里拿著一個ipad,屏幕大亮,隱約能看到是短信記錄……
童嘉:“為什么,為什么會是這樣的?喬瑞。”
她閉著眼難以置信的喊了一聲喬瑞的名字。
ipad掉在地上。
這是童嘉前年給喬瑞買的,賬號也是喬瑞的,開著信息同步和備份,后來換了新的,這個就成了壓箱底。
但上面的賬號沒有退,如果不是童嘉對過去留有懷念,打開了這個ipad,她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曾經同床共枕的女人,真正的面目。
從兩年多前,喬瑞就在和不同的女人曖昧聊天,非常露骨,甚至低俗。從內容上大概能看出,很多還是她所謂的‘學生’。
其中不乏提到過多人運動。
這些和喬瑞在一起的女人,大部分不知道她有女朋友,小部分是知道,并且這個小部分基本還是有妻之妻……
出來尋找刺激那種。
骯臟的令人嘔吐。
徐瑾曼見識過原身,陳博韓馥這些玩的臟的人,喬瑞和他們比起來,也是不相上下。
但起碼陳博他們臟的明明白白,從這點,喬瑞又更惡心。
沈姝蹲下身幫她把ipad關掉,抽了紙巾給她抹掉眼尾的眼淚,童嘉撲倒她懷里嚎啕大哭。
沈姝輕輕拍在童嘉的背。
她只看了一條短信記錄。
喬瑞:【今天見面嗎寶貝。】
【你女朋友不會發現?】
喬瑞:【我跟她說上課呢,說上課她一般不會找我】
【嘖嘖,那來我家吧】
沈姝能想象到童嘉的崩潰程度。
晚上,童嘉喝了很多酒,喝醉了才睡過去。徐瑾曼和沈姝也不太放心留她一個人,便打算暫時留下。
人安頓好,二人坐在客廳,閑來無事打開電視。
abo電影頻道,電影剛開始。
間諜愛情劇。一開始就是主角險些暴露,在小巷里奔跑的畫面。
主角在驚險的槍戰中,闖入弄堂邊一間破舊的屋子,驚擾了里面正在換衣服的omega女人。
…
徐瑾曼看的百無聊賴,電影看到一半。
微弱的電視聲音間隙,聽到淺淡的呼吸。
側頭,發現沈姝靠在沙發睡著了。
沈姝的頭微微往她的方向,客廳沒有開燈,只有電視機里的亮度,但也足以完全看清沈姝的五官。
巴掌大的臉,每一寸都像上帝精心的作品。
身上套了一件黑色的針織衫,很柔軟的毛線,頭發扎在尾巴后,小臉越發顯得小巧精致。
因為靠在沙發上,脖頸線條更是流暢,徐瑾曼盯著那截奶白色,再往后是屬于omega隱私的地方。
平時不想著倒沒什么。
但可能是因為深夜的緣故,她今天的神經更敏感,連嗅覺也是。
尤其沈姝身上那股清甜的香草氣息,見縫插針的往她呼吸里鉆。
香軟,甜膩。
一旦注意力集中在這里,徐瑾曼就有種時刻會溺亡的錯覺。
明明是香草味道的信息素,卻比酒還要醉人。
她后知后覺的發現,沈姝今日的信息素似乎比往日要濃。沈姝的發熱期快來了嗎?好像還不到日子……
想不到那么清楚,后頸的腺體在omega信息素的蔓延中,隱隱跳動。
她的呼吸變得緊促。
念頭的起始,身體會無意識產生反應,徐瑾曼指腹相互交錯,她伸出手——
下一秒,徐瑾曼的手在臨近沈姝嘴角的邊緣,頓住。
她對著沈姝睜開一半的眼睛,沈姝的瞳孔里投影著電視的光,有倦意和怔然。
比起白天慣見的清冷,這樣的沈姝很少見。
“幫你捋下頭發。”徐瑾曼鎮定自若坐正,手往回縮。
沈姝視線恢復清明:“那你捋好了嗎?”
徐瑾曼怔了一下,說:“好了。”
沈姝目光在徐瑾曼臉上停頓,拿起茶幾上的水喝了一口:“是么?我怎么沒感覺。”
幾乎沒什么緩和余地,徐瑾曼心口跳動:“你睡著了怎么會有感覺。”
沈姝:“我沒睡著。”
徐瑾曼:“……”
從晚上十點后窗外就開始落起雨,電視里的音調本就不大,雨聲忽地一刷,席卷似得,將一切多余的聲音全部沖洗一般。
沈姝清淡的聲線響起:“你剛才想做什么?”
深夜的大腦還在混沌中,她沒有多少思考,只是順著心里想知道的答案去問這個問題。
徐瑾曼指腹卷曲,竟然在沈姝筆直的目光下,有些緊張。
說她剛才想摸摸她的唇嗎?
說她因為她的信息素,而產生欲|望嗎?
顯然,不能。
好吧。
盯著沈姝意外堅持的目光,徐瑾曼心虛了。
“想摸一下你的臉。”徐瑾曼還是折中說了半句實話,意識到摸這個詞不好,琢磨改口換個動詞,可望著沈姝的表情,她又沒這么做。
就好像一場小型的冒險游戲,試探著前進,唯恐多走一步和她想象的結果會不太一樣。
她潛意識覺得,沈姝好像不會生氣。
“哦。”沈姝從她眼睛,移開視線:“我去看看童嘉。”
沈姝打開童嘉房門,昏黃的臺燈下人睡的很熟,只是臉上盡是淚痕,枕頭上一片濕濡,大概醒來又哭了一趟。
不知一個人在屋子里哭了多久。
二人出來。
時間是深夜凌晨。
童嘉這樣,她們還是打算在這兒呆一晚。
兩室一廳,除了主臥,客廳和客臥都比較小,客臥里面還堆放著各種雜物,所以還是只能在沙發將就。
找了一塊毛毯。
徐瑾曼坐在沙發最邊上說:“你可以睡下來。”
沙發長度有限,剛好夠一個人睡覺,一個人坐下。
沈姝:“不用每次都這么照顧我,今天你睡。”
沒什么商量的語氣。
徐瑾曼還是說:“我睡覺不老實,這沙發不夠我睡。”
她把毛毯放到邊上,往沈姝身邊湊,溫聲道:“這樣,下次再有這種情況,就我優先,好不好?”
沈姝看了她半晌,忽地問:“徐瑾曼,你是對所有人都會這么好嗎?”
“不是啊。”徐瑾曼壓根沒過腦子,自然而然的。
-
電視已經關掉,開了個廊燈,非常暗淡且適合入眠的光線。
沈姝躺在沙發上,腳在徐瑾曼身邊半個手臂的距離。
屋子里只能聽到玻璃窗外,頃刻撒野,又頃刻寂靜的陣雨聲。
徐瑾曼脖子微仰著靠在沙發上睡,隔了片刻,她忽地聽沈姝說:“你要是很想。”
“……嗯?”
沈姝:“可以讓你……碰一下。”
徐瑾曼有點不會思考了:“碰,哪兒?”
沈姝默了默:“你剛想碰哪兒?”
大概也是因為這樣的話不常說,嗓音很輕。
放在雨落的背景音下,讓徐瑾曼起春天時從花尖滑進花蕊,那種悸動。
徐瑾曼緩了緩心跳,她知道對這幾句話的任何曲解都是不單純的。
“我……”徐瑾曼說一半頓住。
沈姝都說了,她再拒絕,是不是很不給面子。
沈姝估計還以為她有什么特殊癖好,就喜歡偷著來,不正經。
就稍微戳一下,趕緊把這事兒過去。
畢竟剛才被沈姝抓包也是挺丟人。
“那就……”
‘砰——’
童嘉的房門轟然打開,似打雷將徐瑾曼的話劈在嗓子眼。
徐瑾曼站起身,看著童嘉不怎么穩當的走出來。
童嘉瞇著眼睛,也看到沙發那邊的人,指著人就開罵:“人渣!禽獸!敗類!”
徐瑾曼:“……”內涵誰呢你?!
好不容易再把童嘉弄到床上躺著,二人重新回到沙發邊,外面的窗戶被雨水打的砰砰響,不過這種陣雨很快就會減弱。
徐瑾曼和沈姝恢復一坐一趟,照顧醉酒的人,她們其實都挺累。
而關系剛才的插曲誰也沒再提。
很快,外面的陣雨,一場已經過去,等著下一場來臨或停止。
-
童嘉回她媽媽家住兩天。
喬瑞的事對她打擊很大,她連這個人的名字都不想提。
按照徐瑾曼的意思,就這么算了太便宜。
畢竟是七年的感情,童嘉付出了這么多,多少年全身心的投入,甚至連求婚的計劃都已經想好。一腔熱血真不如喂狗強。
就像踩了腳一腳的泥,童嘉這輩子都會膈應。
如果換做是她,不把喬瑞搞到怕女人,絕不罷休。
但她不是童嘉。
沒辦法說更多,童嘉回家住的那天,徐瑾曼只給她發了一條微信:【有事說話。】
童嘉再崩潰,也只請了兩天的假,并且將一應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
加上沈姝還沒有進組,因此工作室和往日沒有太大區別。
倒是徐瑾曼因為多了半塊地,一整天都在忙碌中,基本沒有得空,晚上加了個班九點多才到家。
還在門口,輕微的電視廣告聲就已經先到耳邊。
徐瑾曼打開門,空氣中有一絲絲洗澡后的沐浴露散發的味道,客廳的燈開著,電視機開著,沈姝坐在沙發上。
徐瑾曼先去沖了個澡,出來時桌上擺著一盤切成方塊的芒果。
她晚飯吃的晚,其實并不餓,還是用牙簽戳了顆放嘴里。
甜滋滋的。
她靠到沙發。
身邊的沙發往下微陷,沈姝側過臉看徐瑾曼。
徐瑾曼穿的她買的那套黑色睡衣,因為后靠的動作,緞面外套有些松散,v型的領口,一眼能看到里頭深邃與柔滿。
沈姝瞳孔微暗,掌心驀然一熱,她似乎回到徐家的那個晚上,睡夢中的徐瑾曼拉過她的手,傾覆蓋過那片滾燙的雪山……
意識被徐瑾曼的詢問抽回。
徐瑾曼問:“蔡瑩找我干什么?”
在樓下的時候,蔡瑩在群里打了一個語音。
點名要找她,當時她有電話進來,就斷了。
徐瑾曼抬眼時,沈姝已經抽回視線:“你生日是三月二十一吧?”
徐瑾曼咬芒果的動作一頓:“嗯,怎么啦?”
實際上這是原身的生日。
“蔡瑩問的。”
“問這個做什么?”
沈姝搖頭:“剛沒說完,說一會兒發消息。”
隔了會兒,蔡瑩在微信群里艾特了兩人。
蔡瑩:【沈姝 徐瑾曼 你們這個生日算好的吧!】
蔡瑩:【一個1121,一個0321。】
蔡瑩:【一個天蝎座,一個白羊座,絕配啊!】
徐瑾曼和沈姝對星座都沒什么研究,當然也聽不懂。
徐瑾曼望著并排的兩個生日,不知道是不是在徐家遇到的離譜事情太多,突然一下她甚至覺得這不是巧合。
徐瑾曼:【你研究這個干什么?】
蔡瑩:【寫啊。】
徐瑾曼:【哦。】
蔡瑩:【你這個哦,很看不起人啊?】
蔡瑩:【沈姝 姝姝,你管不管?】
徐瑾曼:【……什么都告狀,你幼稚園?】
蔡瑩:【我就告狀,略略略】
徐瑾曼放下手機,看向沈姝:“這小朋友真的是你閨蜜?”
說完蔡瑩又在群里艾特沈姝。
【沈姝 我今年給你準備了一個獨一無二的生日禮物,你現在就可以開始期待了。】
沈姝;【還有幾個月……】
蔡瑩:【所以讓你現在開始期待啊,反正一定會超過徐瑾曼。】
徐瑾曼:“……”
徐瑾曼都懶得理了。
忽然想起什么,側頭問:“我哥送的那個結婚禮物還沒拆吧?”
沈姝說沒有,那個盒子一直放在柜子里,徐瑾曼不提她差點都忘了。
把東西拿到客廳。
外包裝是暗紅色,用一條蕾絲禮帶系成蝴蝶結,四條邊緣有金邊裝飾,簡約大氣,貴重奢華。
打開外包裝,里面是一個黑色帶鉆的盒子。
搭扣也鑲著鉆,打開后,徐瑾曼看著里面的東西,問:“這是什么?”人物有點點在哪兒看過。
像是一個劇場,最前面的是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女人,身后還有一種配角,有長相扭曲的,還有騎士,以及一個捧著書的,像是詩人……
“巴黎圣母院。”沈姝注視著劇場里人,眼里仿佛能看到很遠:“我第一次在戲劇社演主角的戲。”
里面的人都是黏土做的,不是專業的手工很難做到這么精致。
徐瑾曼說:“看來我哥那個同事,還真是你的校友。”
沈姝望著劇場里的女主角,似乎回到了那個時候。
《巴黎圣母院》里。
女主角埃斯梅拉達從小被吉普塞人從家中偷走,在流浪藝人中長大,因為美貌,遇上流浪詩人,輕浮無情的騎士,丑陋的卡西莫多,邪惡的副主教……
她愛上英雄救美的騎士,卻在愛情下沖昏頭腦,所托非人。
她很善良,為救詩人答應結婚,原諒了綁架她的卡西莫多,可惜最終依舊沒能逃過絞死命運。
沈姝那時候覺得,她的人生就像埃斯梅拉達,而女主角周圍的大部分人和她身邊的一樣。
或許有一天,她也會和女主角一樣,死的時候只留下一串念珠樹果實的項鏈,一個鑲綴綠玻璃卻空無一物的絲綢小香囊罷了。
“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喜歡演戲么?”
“為什么?”
徐瑾曼認真去看。
沈姝側眸一笑:“因為我可以演不同的人生。”
體會到的不只是酸苦辣。
她的語氣并不沉,那笑意也是真的,只是徐瑾曼心底微微酸澀。
沈姝倒沒有過多停留,她很喜歡這個禮物,想了想,說:“這個可以送給我嗎?”
“當然,本來就是你的。”徐瑾曼點頭。
二人在外面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十點多。
桌上的芒果還是沒吃完,沈姝也吃的少,還剩下小半盤。
芒果切過不能放進冰箱保存,沈姝拿起果盤準備將它倒掉清洗,忽然想起手機里有林薇新發來的小月牙照片。
她轉身,卻不想徐瑾曼正好拿著禮物盒子站起來。
盒子從下方往上撞,徐瑾曼下意識護住盒子,撞擊的力道便大部分往她那邊去。連帶著芒果盤也倒在徐瑾曼心口。
‘啪’一聲,盤子掉到盒上。
亮晶晶的芒果果實,仿佛一座豐碩的糧倉堆積在絲綢v領處。沈姝目光顫了顫,呼吸緊了幾分,連帶著身體似乎也有了升溫的反應。
而徐瑾曼只覺得心口發涼,感覺到那芒果汁正順滑的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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