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一大半的同學還在竊竊私語：

        “他們倆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學霸也談戀愛？”

        “年級第一和年級第二談戀愛這種事，太可怕了吧。”

        “學霸之間都這么內(nèi)卷了嗎？！”

        “為什么啊，學霸之間自產(chǎn)自銷啊？”

        “活該我不是年級第一，也得不到年級第二。”

        英語競賽1班2班教室辦公室。

        何予姝翹著二郎腿看著他們倆，不說話。

        書鈺和江塵站她面前，也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三十分鐘的大課間還沒結(jié)束。

        “說說吧，”何予姝放下二郎腿，似笑非笑的開口：“你們倆什么情況？”

        沒等江塵和書鈺說話，何予姝又試探性問道：“不會真的像班里同學說的那樣……談戀愛了吧？”

        江塵蹙眉開口：“想什么呢您？！”

        書鈺和他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沒有！”

        “來，現(xiàn)在。”何予姝看著他倆的反應，失笑：“別把我當……江塵媽媽。就把我當成一個老師，一個班主任。好好說，再給一次機會。”

        書鈺：“真沒有。”

        江塵：“沒有。”

        “我不反對你們談戀愛啊，”何予姝斂了笑，認真的看著他倆：“畢竟我……和江塵爸爸也是從校服走到婚紗的。你們倆學習也好，互相促進，也不會耽誤學習。”

        “姝姐，您別說了，真的沒有。”書鈺無奈：“學霸之間……不支持自產(chǎn)自銷。”

        “行，”何予姝點頭，“那說說吧，怎么回事？”

        書鈺抿唇開口：“我沒什么事，要不您還是跟江塵聊聊吧。”

        何予姝看了一眼江塵，和書鈺說：“好，那你先回去吧。”

        書鈺走了之后，何予姝開口：“你……”

        何予姝剛開了個口，就被江塵打斷了：“晚上回家我再和您說吧，在這里不太方便。”

        何予姝也轉(zhuǎn)頭看來一眼辦公室里其他的老師，點頭：“行。”

        江塵回去教室，書鈺悄悄問他：“你不會是真的談戀愛了吧？”

        “坦白了？”

        江塵看了她一眼，“沒有。”

        書鈺：“嗯？”

        江塵把話補完：“沒談戀愛。”

        書鈺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七分鐘上課：“那是怎么了？說說？”

        江塵又沉默了一會兒，反問：“書鈺，你有沒有什么夢想？”

        書鈺：“夢想……應該有吧，好好學習，以后好好工作，結(jié)婚前有自己的房子、車子……結(jié)婚以后能有穩(wěn)定的生活”

        江塵沒打斷她，聽她說完。

        “我說的是那種……”江塵聽完卻搖頭：“和你好好學習……和你好好工作有沖突的夢想，就是讓你必須放棄這些才能實現(xiàn)的夢想。”

        書鈺聽到江塵的話，手里的筆頓了一下。

        夢想……

        和好好學習好好工作穩(wěn)定的生活有沖突的夢想。

        書崎決定退學打職業(yè)的前一晚，也問了她同樣的問題。

        她說：“當然是放棄夢想了。媽媽說，不好好學習不好好工作沒有錢是沒辦法實現(xiàn)夢想的。”

        當時書崎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嗯，媽媽說得對，那攸攸可要乖乖聽話喲。”

        ……

        江塵喊了書鈺兩聲，書鈺才回過神來，悶悶道：“你是不是……也要去打職業(yè)？”

        “也？”江塵聽了書鈺的話，蹙眉：“你怎么知道？”

        書鈺拿過自己的杯子，喝了口水，聲音更低沉更悶：“我我哥就在高中的時候，休學去打職業(yè)了。”

        “而且你……”書鈺說著突然笑了，“而且你上次請假去看kpl春季賽，班里同學說你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因為看自己喜歡的戰(zhàn)隊打比賽請假了。”

        “像你這種學習不錯，也很上進的人來說，應該不至于因為狂熱的喜歡就一定要去現(xiàn)場吧？”書鈺話鋒一轉(zhuǎn)：“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你是去打比賽的。”

        “書鈺，”江塵沉默良久，才開口，“你我哥現(xiàn)在還在打職業(yè)嗎？”

        “沒有。”書鈺搖頭，“好了，回到你的問題上。”

        “所以你現(xiàn)在，是怕姝姐不同意，辜負了她對你的期許；又不想放棄自己的夢想，想去加入自己想去的戰(zhàn)隊，成為一名真正的職業(yè)選手是嗎？”

        江塵點頭：“是啊。”

        “有夢想就去追啊。”書鈺抿唇：“別去聽別人的意見，別去在乎別人的看法，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未來的路很長，聽自己的總不至于在未來的某天后悔。”

        “姝姐，我不得不承認，姝姐和我們挺親近的，好像沒什么距離感。但是你要知道，再怎么說，她也是你媽媽，是上世紀的人，認認真真的說，她是七十年代的人，你是新生代的人，她能給你學習和生活上的意見，但是你的夢想和你的未來，和她所想的，不在一個平行軌跡上。”

        書鈺說著，眼里閃過眼淚。

        江塵下意識的抽了張紙巾遞給她。

        書鈺接過，“謝謝。”

        反問江塵：“你知道我為什么會轉(zhuǎn)學來臨城嗎？”

        江塵搖頭：“不知道，為什么？”

        “因為我想過我想要的生活，我想要我向往的未來。”書鈺說：“什么好好學習好好工作都是假的，都是我媽想要的。我哥和你一樣，離經(jīng)叛道，我媽讓他好好學習，他不學，但是他打比賽的同時，成績依然穩(wěn)定在年級前三。”

        “我以為我媽媽會就此收手，后來我哥的戰(zhàn)隊不知道因為什么，我哥一定要和他們簽約，就意味著我哥必須休學……不是，是退學。那段時間，我媽和我哥天天吵架，我是向著媽媽的，我也覺得我哥不務正業(yè)，胡作非為。夢想不能當飯吃。”

        “但是后來我哥真的走了，去追尋他的夢想了。我媽讓我當家里以后就沒這號人，我聽了。事與愿違，我哥在應該上高三那年……”

        書鈺說到這里，突然不說了：“嗨！說這些干嘛，不說了。你呢，就好好的去追夢，未來有一天，你站在賽場上發(fā)光發(fā)熱，姝姐會想明白的。”

        江塵卻突然問她：“你哥哥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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