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竟敢瞞著我開除了老謝他們！你知不知道他們當初為集團出過多大的力！”老爺子舉著拐杖越說越激動。

        夜斯鳴小心奪下了老爺子手里的拐杖，扶著老爺子坐到沙發(fā)上。

        原來是為這事，好在老爺子應該還沒看到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

        “爺爺，您消消氣，聽我跟你解釋。”

        夜秋笙冷哼一聲，不想聽地說：“有什么可以解釋的，馬上給他們復職，在給相應的補償。他們可都是你的長輩，你應該多向他們學習……”

        夜斯鳴沒回應老爺子，讓他一直在說，用內(nèi)線電話讓秘書再泡杯茶端進來。

        “我跟你說話呢，你有沒有好好聽！”老爺子撫了撫心口，還在氣他自行進行了集團內(nèi)部這么大的人事變動，都沒提前和他商量過。

        夜斯鳴看向他，恭敬地說：“爺爺，我在聽。是誰又打擾你休養(yǎng)，到你耳邊去嚼舌根？”

        “別以為不在集團了就什么都不知道！”老爺子一時拿不到拐杖，指著他說，“你說你，竟然這么無情無義！他們可都是看著你長大的。”

        這時秘書端著杯茶進來了，夜斯鳴接過秘書手中的茶杯，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他親自為老爺子奉茶，說：“爺爺，您退居幕后的這些年，有些事應該還不知道。”

        夜秋笙接過他的茶，放到一邊，已沒那么激動，語重心長地說：“如今你是集團的掌舵人，照說我該只管享清福，不該再管集團里的事。可這集團也有我畢生的心血，老謝他們是當年和我一起開創(chuàng)過新局面。你不該隨心所欲地開除他們，親自去把他們請回來。”

        夜斯鳴去將辦公桌上的一摞文件拿起來，全放到了最底下的抽屜里，包括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

        他再從另一個抽屜拿出一些文件，讓老爺子看看，說：“爺爺，您看看這些人倚老賣老地都做了些什么。他們不再是集團的創(chuàng)造者，已變得和蛀蟲一樣，在損害集團的利益。”

        夜秋笙不愿相信地說：“怎么會？”

        夜斯鳴就知道老爺子會有這種反應，淡然地說：“不信您自己看。”

        夜秋笙連忙拿出隨身帶著的老花鏡翻看那些文件。

        夜斯鳴繼續(xù)說：“這是這些年來老謝他們做得項目，多半是空架子，或完全不盈利，其實項目的資金都被他們中飽私囊了。我開除他們是輕的，只要把這些交到商業(yè)罪案科，他們個個都得坐牢，恐怕得在牢里養(yǎng)老。”

        夜秋笙看完文件半晌說不出話來，腦子里一片空白。

        這些人可都是當年跟著他一起去收購，去海外上市，去為夜氏集團拼搏過的人，他們竟然……竟然能不顧集團的死活，為所欲為！

        夜秋笙有種已經(jīng)蒼老的無力感，將手中的文件還給夜斯鳴，嘆氣說：“把這些都銷毀了，辭退人家后一定要給足他們的養(yǎng)老金，不能讓老謝他們到老了反倒凄慘。”

        “好的，爺爺。”夜斯鳴就知道爺爺對這些人一直都心軟，這些人也是吃準了這一點，才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胡所非為。

        所以他一拿到確鑿的證據(jù)，就先斬后奏將老謝他們趕出了集團，要讓老爺子提前知道了，肯定不會沒這么容易趕走他們。

        夜秋笙拄著拐杖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深深地凝視他道：“臭小子，你對集團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玩法，我不干涉。可你若把夜氏集團玩砸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知道了，爺爺。”

        夜秋笙不要他扶，拄著拐杖自己往外走，突然想到什么，問：“最近你和夢凡怎么又沒來大宅吃飯了？你們都在忙些什么？”

        “哦，她外婆去世了，她一直心情不好，就寄情于工作。我們都在忙工作。”夜斯鳴答道。

        夜秋笙嘆口氣說：“這孩子也是命苦，你對人家要好些。夫妻之間不要太計較，處處多讓著她。”

        “明白。”夜斯鳴就怕老爺子敏銳地又看出點什么，說，“爺爺，我送您上車，您慢點。”

        “不用，你忙你的。對了，有空時你們記得一起回來吃飯。”

        “好。”夜斯鳴應承著老爺子，還是堅持要送。

        老爺子也很固執(zhí)地對他擺手說：“說不用就不用。”自己一步步走出了辦公室。

        夜斯鳴跟了幾步，趕緊用眼神示意韓東陽跟上老爺子，讓韓東陽把老爺子安全送回家。

        他望著老爺子略顯蒼涼的背影，只覺老爺子還停留在曾經(jīng)的那個時代，又念舊又心軟。

        可他是不會手軟的，會用雷霆手腕掃清那些阻礙，讓夜氏集團繼續(xù)揚帆遠航，做到最大最強，而絕不給這些禍害死灰復燃的機會。

        等老爺子一走，夜斯鳴趕緊和醫(yī)院那邊聯(lián)系，慕夢凡果然沒自己去做檢查，人早已不知去向。

        他又從抽屜里拿出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拍到桌上，恨恨地看了眼慕夢凡的簽名，這次就算慕夢凡走運，下次他會將她直接綁到檢查室里！

        ……

        下午，慕芊芊逃課回到家里，把正在睡覺的李秀華給搖醒了。

        李秀華打了個哈欠看向她，還很困地說：“這會你不在學校里上課，跑回來干什么，是看中了名品的包包還是衣服？自己拿我的卡去刷就好了，不吵我補覺。”

        “媽，你別睡了。”慕芊芊沒拿她的卡，阻止她再躺下，急著說，“你知道我上午陪同學去醫(yī)院看到誰？”

        李秀華昨晚陪幾個闊太太打了一通宵麻將，現(xiàn)在只想補覺，暈暈乎乎地問：“誰？”

        “我看到斯鳴哥帶著慕夢凡去了婦產(chǎn)科！”慕芊芊嫉妒地說，“而且斯鳴哥一直牽著她的手，都不曾松開過。”

        “他帶慕夢凡去看病有什么稀奇……”李秀華含糊說著忽然驚醒，問，“你剛說他們?nèi)ナ裁吹胤剑俊?

        慕芊芊大聲重復道：“婦產(chǎn)科！”

        李秀華呆呆望著她，一下竟說不出話了。

        夜斯鳴和慕夢凡之間有夫妻之實，這怎么可能？

        她比誰都清楚，夜斯鳴是不會碰女人的，他有奇怪的潔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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