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覺自己擔(dān)不起慕夢凡的這般信任，不想再瞞著她，對她實話實說：“你的離婚案我沒能力接。其實我已見過你先生，知道了他的身份。你先生已從我這里拿走了離婚協(xié)議書，抱歉。”

        慕夢凡心里咯噔一下，問：“他把那簽了名的離婚協(xié)議書拿走了？”

        何少軒不敢看她點了點頭，說：“我看你先生并不想和你離婚，對于這事你是不是應(yīng)該再好好考慮下？”

        慕夢凡不敢置信地質(zhì)問他：“何律師，你既然答應(yīng)我，怎么可以出爾反爾？還虧得我以為你是個正直可信的律師！”

        “你先生這樣的人我實在得罪不起，我也不想連累律師事務(wù)所。”何少軒知道自己做得確實不對，只有道歉說，“對不起，慕女士。”

        慕夢凡楞然看著他，也清楚一個小小的律師又怎么敢得罪夜斯鳴這樣的人。

        她怪何律師也沒用，只是感到失望地說：“讓你為難了，我會自己想辦法。”

        說著她起身要離開。

        何少軒叫住她說：“慕女士，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我在給你先生之前，留了份電子檔，希望對你會有點用處。”

        他能做得也只有這些了。

        “多謝。”慕夢凡接過他遞來的U盤，心情低落地放進包里，又是白忙活了一場。

        她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接到了宋紹清打來的電話，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才接了。

        宋紹清在電話那端高興地說：“夢凡，我們可以去找開診所的位置了。”

        “什么，你說什么？拿到營業(yè)執(zhí)照了？”慕夢凡有些詫異地問。

        “拿到了！我也沒想到執(zhí)照竟然批下來了！”宋紹清開心地說，“我就說過天無絕人之路，夜斯鳴他是不能一手遮天的。”

        “嗯嗯，那太好了。”慕夢凡也替宋紹清高興，不過不知道夜斯鳴為什么會不再阻攔他開診所了。

        難道夜斯鳴會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不再以勢欺人？

        宋紹清在電話那頭說：“夢凡，你快回來，和我一起想診所的布置，還有要采購的器械和藥品。”

        “好，我快到住處了。”慕夢凡掛了電話，先趕回去再說。

        ……

        這兩天，慕夢凡白天在醫(yī)院上班，晚上下班回去，宋紹清會在她的出租屋內(nèi)做好飯菜等著她。

        吃過晚餐，他們會聚在一起商量就快開業(yè)的診所該如何經(jīng)營，憧憬著以后將這間診所越做越大。

        他們互相留一把自己出租屋的鑰匙給對方，平時方便彼此照顧。

        慕夢凡慶幸身邊還有宋紹清這樣的好朋友，讓她身處困境，也不至于太悲觀失落。

        她下班后習(xí)慣了從醫(yī)院的側(cè)門走，卻發(fā)現(xiàn)了夜斯鳴的車就停在門口，把原本就不寬的馬路占去了三分之一，實在太顯眼。

        慕夢凡扭頭想回到醫(yī)院內(nèi)改走正門，不想和他碰見。

        夜斯鳴迅速從車上下來，在她身后說道：“我不介意跟著你去醫(yī)院里走一圈，讓這里的人都知道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慕夢凡停住了，不得不轉(zhuǎn)身看向他問：“找我有什么事？我們已經(jīng)沒什么好談的了，我不會跟你去做檢查。”

        夜斯鳴不管她說了些什么，只淡然地說了兩個字，“上車。”

        “我要回家。”慕夢凡斷然拒絕道，“現(xiàn)在不管哪家醫(yī)院門診都已經(jīng)下班了，你不要白費力氣。”

        夜斯鳴嘴角一沉，冷冰冰地說：“我能讓宋紹清拿到執(zhí)照，也能讓他的營業(yè)執(zhí)照隨時被吊銷。”

        說完他將后座的車門拉開，再次命令道：“上車。”

        慕夢凡呆滯了幾秒，一想到宋紹清已經(jīng)為診所投入了太多，沒選擇地坐進了他的車里。

        夜斯鳴命令老趙開車。

        慕夢凡想好了，即便他又把她不會配合檢查的，除非她自己愿意，要不然他休想逼她！

        車內(nèi)的氣氛安靜地令人受不了。

        慕夢凡僵僵地坐著，開口問：“為什么你又讓師兄拿到了營業(yè)執(zhí)照？”

        夜斯鳴嘴角微揚，看向她說：“你上次倒是提醒了我。以我的實力要讓他無路可走太容易，貓捉老鼠的游戲精髓就在于，別讓老鼠死得太快，多逗弄才有意思。”

        “夜斯鳴！你卑鄙！”

        “你該感激我才對，我讓他又看到了希望。”他要將她背叛他，帶給她這糟糕之極地感覺全還給她。

        慕夢凡覺得他就是有病，不屑地說：“感激什么，感激你把我們都當(dāng)成了老鼠？師兄憑自己的實力本就可以拿到營業(yè)執(zhí)照，要不是你從中作梗！還有你答應(yīng)過會和我離婚，卻恐嚇我的律師……”

        “我說過在你沒有檢查結(jié)果之前，我是不會繼續(xù)和你辦離婚手續(xù)的。”夜斯鳴面色如冰，堅持非要有慕夢凡是否懷孕的檢查結(jié)果。

        慕夢凡不想再任由他擺弄，說：“你無權(quán)強迫我去做什么檢查，我也絕不會屈從……”

        她話還沒說完，車子已停了下來。

        夜斯鳴又命令她下車。

        慕夢凡呆了一秒，推開車門時，夜斯鳴已先下車。

        她看外面不是什么醫(yī)院門口，更不像市區(qū)，眼前是間古樸的院子，里面點著幾盞紅色的燈籠，還有悠長的二胡聲。

        “這是什么地方，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吃飯的地方。”夜斯鳴先邁步走了進去，說，“要不然你以為呢？”

        慕夢凡跟上他，只見這看似平常的院子里雕欄畫柱，還有造型別致的微縮版高山流水，處處透著古典雅致的氛圍。

        夜斯鳴訂得包房處于院子最高的閣樓上，正好可以看到整個院子的風(fēng)光。

        慕夢凡不明白，他為什么會突然帶她來吃飯，這是什么鴻門宴？

        他們剛坐定，各式菜肴已擺了上來。

        夜斯鳴不管她動不動筷子，自己先倒了杯酒，喝了起來。

        “為什么請我吃飯？我不想吃，我要回去了。”慕夢凡要站起來，卻被他一把拽住了。

        夜斯鳴冷聲道：“坐下，急著回你那出租屋做什么？是怕那個宋紹清等急了嗎？我們還沒離婚，你們兩個倒是一點都不避嫌。”

        “我和師兄行得正坐得端，為什么要避嫌？”慕夢凡反駁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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